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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自贺辰那次实验未果后,第一次对龚名用口。而他这次所展现出来的技巧,跟当时相比简直判若两人。这多亏了龚名的数次亲身教学,贺辰也是颇有天赋,融会贯通得很好。
龚名倒抽了一口冷气,镇定了一下,才开口问孙凡:“你明天晚上有事吗?”
孙凡快速回他:“没事啊!”
龚名清了清嗓子,尽量让他的声音听起来毫无波澜,“我想约你吃个晚饭,顺便把我家的钥匙取回来。”
听到钥匙的事,孙凡提高音调,调侃龚名问:“你那小男友肯放你出来跟我见面啦?”
语气里是满满的鄙夷。
听他提到贺辰,龚名不经意地低头看了一眼贺辰的方向,结果正好撞上贺辰抬头望向他的视线。贺辰仰头看着他,冲他得意地调皮一笑,龚名感觉心上的火立时烧了起来。他没功夫跟孙凡往下讨论,只想快点结束通话,把贺辰压在身下狠狠地xx。
他耐心全无,煎熬着对孙凡说:“他也跟我一起去。”
孙凡一听,语气立刻变得冷淡起来,“那算了,我可没有受虐的习惯,特地看你们两个在我面前秀恩爱。明天不用约了,钥匙我会尽快给你邮过去的。”
“好,谢了!”龚名立即答应下来,并做了简短的道谢。不见面,正合他意。
孙凡:“你……”
“嘟嘟嘟……”
孙凡刚想问龚名现在是否已经去学校上班了,钥匙是给他邮去学校还是家里,没想到话还没问完,便听到了手机话筒里传来电话被挂断的盲音。他气得直接把电话摔在桌子上,他这个邮东西的人还没嫌麻烦,耐心地向他询问地址呢,他一个求东西的人却不耐烦地先挂了电话。这到底是谁求谁啊?钥匙,他还想不想要了?
孙凡哪里知道龚名此刻跟他对话的情境,能跟他顺利交谈了这几句已经是奇迹了。龚名一听到孙凡答应把钥匙邮过来,事情有了结果,哪里还会有耐心继续对话。
匆忙挂断电话之后,龚名一低头便对上了贺辰望着他的得意眼神。这小子,除了色.诱,现在他还学会挑衅他了?胆子大得可以啊!
龚名扔掉电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过去把贺辰压在了身下。他禁锢着贺辰的两手,低头注视着他厉声道:“你竟然敢偷袭我?”
贺辰没吭声,只是嘴角挂着笑,用一副得逞的眼神注视着他。
龚名看他完全没有在反省,掐了他的屁股一把,语重心长地对他说:“你知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很严重。”
然而,贺辰却丝毫没有被吓到,他反而满不在乎地撇着嘴,傲娇地告诉龚名:“这是对你跟老相好通电话的惩罚!”
龚名简直被他这句话给气炸了,一直追着他给孙凡打电话的人不是他吗?现在他竟以这个理由来戏弄他。
“看来我是最近对你太过手下留情,你是忘了我的厉害了。”龚名连同内裤一起扒掉了贺辰的睡裤,然后把手探到他的身后,咬了他的嘴唇一口,低声对他宣判道,“今天我得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小捣蛋鬼!”
“啊——”
贺辰感觉身后有异物进入,立即不适应地惊叫了一声。几分钟后,贺辰感觉龚名无论力度还是频率都有愈演愈烈之势,他忍不住求饶道:“饶了、我吧,轻——啊……”
贺辰声音断断续续的,还没有说完,但龚名完全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他用力地向上一顶,承受猛烈撞击的贺辰从脚趾到后背,全都忍不住拱了起来。龚名本来在h市就沉聚下了数多积欲,现在再被贺辰这么不知死活地一撩,他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地就放过他。
龚名扳着贺辰的腿,又换了一个姿势。他望着贺辰噙满生理泪水的湿润眼睛,坏笑地对他说:“现在就求饶,未免太早了。”
这天晚上,贺辰被化身为狼的龚名强迫着变化了好几种姿势,一直折腾到后半夜才肯放过。房间内一直回荡着贺辰夹杂着低吟的求饶声:“啊啊啊……哈……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以至于第二天早上起来,贺辰的嗓子都有些哑了,身后某个难以启齿的部位也在火辣辣地疼。龚名听了心疼,起床为他调了一杯温热的蜂蜜水,看着贺辰全部喝下去才稍微安心。他有点后悔昨天的失控,关切地问贺辰:“还难受吗?”
贺辰摇了摇头,冲他笑了笑。想到昨天一时失控,把他折腾得有点惨,龚名愧疚地跟他道歉说:“对不起啊,昨天弄疼你了。”
贺辰倒是很深明大义,他摇了摇头,对龚名说:“是我先戏弄你的,你不用跟我道歉。”
龚名揉了揉他的头发,笑着说:“傻瓜,我跟你开玩笑的。我没怪你偷袭我,相反还对你这种调皮的偷袭行为无任欢迎。你什么时候想这么跟我玩,就再这么对我做吧!”
贺辰一想起昨晚龚名变着花样一直对他酱样酿样的情景,他就心有余悸,果断摇头表示:“我以后再也不敢啦!”
哎——龚名忍不住在心中叹气,看来这个玩笑开得有点大了。贺辰还有些搞不清楚这样的情趣,对此龚名略感心塞。算了,日后他再慢慢循循善诱吧。
龚名把贺辰往怀里揽了揽,他抱着贺辰宠溺地说:“累的话,我再陪你睡个回笼觉。孙凡说会把钥匙邮递给我,今天我们不用出门了,一整天都没事。”
“嗯。”贺辰往龚名胸前蹭了蹭,在他的怀中闭上了眼睛。
龚名看着小家伙红扑扑的小脸,心里涌出不住的喜欢。他俯身在他额头印上轻轻一吻,而后躺在他身旁,一直注视着他,直到睡着。
贺辰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了。他和龚名换好衣服,去超市采购了一番。这么久没回来,家里真是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最后的休假时光就这么过去,龚名到了回学校上班的时候。在他白天去上班而贺辰还在放暑假的这段时间,贺辰化身小厨娘,肩负起打扫卫生和做饭的重责。
在他弄糊过两次锅,摔坏了一个碟子,两只碗后,龚名认真地跟贺辰讨论道:“你在家时,打扫卫生是可以的,但做饭还是算了。”
贺辰听了有点失落,但他还是答应了下来,“嗯,以后我不做饭了,我也知道我做得饭确实有点难吃。”
那饭的难吃程度岂能用“有点”来微微带过!尽管龚名在心中如此吐槽,但他面上还是极力对贺辰否认说:“我不让你做饭,不是因为你做得难吃。之前我不就跟你说过,你这双弹钢琴的手,不要用来握菜刀。”
“那你的手,还是拿实验室解剖刀的手呢,你怎么就能握菜刀?”贺辰不服气地反驳说。
龚名想了想,硬拗道:“最起码,解剖刀和菜刀同属刀类,没差太远。”
贺辰对此完全不服,冲他吐着舌头,看他生掰。尽管心中不服,可他最终还是听了龚名的话,没再拿过菜刀,转而开始负责晚上订外卖的工作。生活回到了从前的样子,龚名下班回家,二人吃饭、做.爱。周末放假时,再一起去超市采购。这样简单而充满温情的日子,龚名和贺辰都过得很满足。
然而,时间这个小妖精总是好动顽皮,攻其不备。不知不觉中,时间到了八月底,贺辰即将开学报道的时候。
这天晚上,龚名下班回到家,一进门便看到贺辰拿着一个信封迎了过来,兴高采烈地告诉他:“孙凡把钥匙给你邮过来了,我看是他邮过来的,就迫不及待地拆开看了!”
说到这里,贺辰在龚名身前,面露羞愧地低下头,小声认错道:“擅自拆了你的东西,对不起啊!当时我太激动,忘了询问你,之后才发现这个行为很不礼貌。”
“你也知道不礼貌啊~”龚名抬手刮了他的鼻子一下,故作生气道。
贺辰低着头,声音软软地说:“对不起啊。”
龚名看到他局促的样子就觉得很可爱,想要多逗他一会儿,“这么简单的道歉,我可不能接受。”
可他眼睛里止不住的笑意和微扬起的嘴角,全都把他给出卖了,连贺辰都看穿了。
贺辰上前两步,攀上龚名的肩膀,踮起脚尖吻上了他。二人的唇齿纠缠了一会儿,贺辰才从龚名的唇上移开。而后,他笑脸盈盈地问龚名:“那这样呢,能原谅了吗?”
龚名笑着掐了一把他的屁股,“看你诚心悔过的份上,这次我就原谅你了,下不为例!”
“嘻嘻!”
贺辰顿时露出一副得逞的笑,龚名看到后,觉得有点被算计了。最近他意识到,贺辰好像越来越懂得怎么控制他了。这个倾向,不太妙啊……
晚上吃饭时,龚名想到贺辰没两天就要去学校报道了,于是跟贺辰商量说:“明天我休息,我带你去上街买点入学需要的东西吧!”
“买什么呀?”贺辰低头扒着碗里的饭,不以为然道,“我就带个背包,能装下我的教材和文具就行了。”
“那怎么够?至少也要再买些你住校需要用的生活用品。”龚名补充说,“虽然学校会替新生准备一些,但不可能那么细致全面,我们还是要提前准备好。”
“住校?”贺辰惊得放下筷子,一脸恐慌地问龚名,“我必须去住校吗?”
龚名肯定答道:“是啊,你们学校是住校制的。”
贺辰不死心地说:“我看校规上有一条说,本地学生也可以选择走读这项啊。”
“我也了解过,校规上确实有这条。但后面的附加条件写得很清楚,那是针对学生身体不好,或者有其他较为特殊的情况才能申请。”龚名继续劝慰贺辰道,“你刚进入大学这个不熟悉的新环境,还是尽快跟同学搞好关系比较好,住校对你的人际关系比较有利。况且寝室生活挺有意思的,大学只有短短三四年,我觉得你应该抓紧时间,好好体验一下。这对你以后来说,会是一段宝贵的经历,更会是一份美好的回忆。”
“可我想跟你一起住,这样才能天天看见你。”贺辰面露委屈地说。
龚名摸着他的头,安慰他道:“只是不在一起住而已,我们同在一个城市,想见晚上随时都可以见的。你白天要在学校上课,晚上可能会有自修,从学校一来一回地往我这儿跑太麻烦了,也不安全。不如等你周末休息时,再来我这儿住。”
“那好吧。”贺辰虽然还是有点不情愿,但也勉强答应了。
开学报道那天,龚名作为“家长”代表,陪着贺辰去了音乐学院。尽管他是大学教授,平时因为工作的关系,常年混迹在大学校园,与大学生打交道。但是此刻,他跟随贺辰走进音大时,心境却有很大不同。尤其是进入贺辰的宿舍后,更是唤起了他在国内上大学时的那段记忆。
当他察觉到有些记忆已经不清晰了,龚名才猛地发现那段回忆已经很久远了。他距离自己还是大学生的那段时光,已经很久了。
“您是……学生家长?”一个学生会的男学生的问话,及时打断了龚名的回忆。
龚名转过身,点头应道:“嗯,我是贺辰的家长。”
男学生看到龚名的脸,一瞬间张大嘴巴,震惊道:“您是他爸爸?好年轻啊……”
人们通常对家长的反应不是妈妈就是爸爸,尽管龚名在心中对自己做了这样的心理建设,可被错认成父亲,他还是上火了一小下。他控制住没有在面上表现出来,温和地冲着问话的男同学否定道:“我不是他……”
说到这里,龚名迟疑了一下,他看到正走过来朝他这里看。他担心贺辰听到“爸爸”的称呼会想起死去的贺伯伯,引得他伤心。在他想说明自己是他哥哥时,却听到贺辰开口抢着介绍道:“他是我叔叔!”
“原来是叔叔啊……那也够年轻的了。”学生会的男同学没看到龚名快要吐血的脸,直接把一个本子递到龚名手上,立即改口说,“请叔叔在我们的学生联络簿上留个联系方式,以便贺辰有突发状况时,我们能及时联系到你们家长。”
男同学说话期间,龚名看到贺辰站在他的身后,调皮地冲他眨着眼睛。龚名觉得这孩子最近真是越来越淘气了,越来越来捉弄他了,这可不是什么好趋势。他故作气愤地朝他瞪了一眼,然后接过起钢笔,在纸上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随后,贺辰同寝的室友陆续赶到,宿舍也越来越热闹起来。四个才华横溢的少年聚集在一起,彼此询问着大家擅长的乐器和曲目,一屋子的青春气息扑面而来。一瞬间,龚名竟觉得自己与他们的世界有些格格不入。
从前,他是完全不会在乎这些的,但如今不知怎的,他在年纪这个问题上,渐渐开始产生了一些自卑感。虽然是隐约的,但次数多了,他总能察觉得到。
然而,龚名只是低落了片刻,便及时调整好情绪跟贺辰道了别。这种伤春感秋的状态不太适合他。离开之前,他礼貌地拜托贺辰的同寝室友,求他们在日后的学习和相处中多多包容他。身为代理家长,龚名把该做的都做好后,便适时离开了。贺辰即将在这里开始丰富多彩的大学生活,他应该放手,及时给他让出空间。
虽然一开始贺辰对于住校一事有些不情愿,龚名还在担心他会不习惯住校的生活,会因此闹情绪而与室友相处得不顺利。但在贺辰开学后的这半个月里,龚名每次与他聊起学校和宿舍的事,发现他都很开心。贺辰适应得很快,与寝室的三个室友也相处得很融洽。周末回家时,他也乐于跟龚名分享他们在宿舍里的趣闻。看到他已经很好地融入了大学生活,龚名在感到放心的同时,也替他开心。
自从贺辰进入大学后,他们二人就过上了周末夫夫的生活。每逢周五下课后,贺辰都会去龚名的学校等他下班,然后二人一起在外面吃过饭后,再返回家中做.爱。这种吃饭,做.爱的简单日子,二人过得也是有声有色。
又是一个周五,这天贺辰下午没有课程安排。他虽然想着应该要练习演奏曲目,来准备
周日晚上的迎新晚会,但在学校琴室里练了两遍,他的一颗心早就飞去了龚名家里。贺辰索性起身,早早去龚名家里等着。龚名家里也有钢琴,贺辰便一边等着龚名回家,一边练习着演奏曲目。
下班归来的龚名,刚一站在家门口,还没开门便听到门内传来的美妙琴声。他轻声开门进去,又站在门口听了好一会儿才换鞋进屋。正是一曲弹毕,贺辰察觉到龚名回来后,立即起身迎了上来。
龚名扫视了一眼钢琴,上面并没有琴谱,他一时好奇,问贺辰:“刚才是在弹什么?”
“拉威尔的镜子。”说完,贺辰又骄傲地补充一句,“我作为新生代表,周日迎新晚会上弹的,到时你要来看啊!”
“好。”龚名拉着贺辰的手走回钢琴那里,然后按着他坐在琴凳上,“再弹一遍,我仔细听听。”
说完,龚名也在贺辰的一旁,顺势坐了下来。贺辰看到龚名很有兴致,坐下之后,便高兴地开始弹奏起来。可弹到一半时,他却渐渐觉得画风不太对。他的裤子被轻轻扒开,不知何时,龚名已经伸了一只手进来。察觉到的时候,贺辰立即停下弹奏琴键的手。
龚名把贺辰的手放回琴键上,微动下巴,示意贺辰,“继续,接着弹啊~”
见贺辰没有动静,他转头舔了他的唇瓣一下,用蛊惑地声音在他耳边说:“我想听。”
贺辰被这个声音蛊惑,在龚名的鼓动下,他的双手重新放到琴键上,又开始演奏起来。然而,龚名逐渐加快手上动作的速度,令贺辰的身体渐渐失去力气,手也变得不听使唤了。
龚名含着他的耳朵,继续用蛊惑的声音说:“不要停啊~”
贺辰的气息都开始不稳了,他推开龚名,抱怨道:“你这样子,让我怎么专心弹啊?”
龚名挑挑眉,望着贺辰反驳说:“怎么不能弹啊?上次你这样对我做时,我可是还能打电话呢!”
“你还记着这事儿呢!”贺辰愤愤地咬了龚名的胳膊一口,撇嘴道,“小气鬼!”
龚名无赖地承认道:“我可没说自己是什么大度的人啊!”
说话间,他已经把贺辰的裤子全部扒了下来,然后把他抱到自己的大腿上,一边抬手在他的胸前揉捏着,一边催促道:“快点,接着弹!”
贺辰按在琴键上的手都在颤抖,他委屈地看着龚名道:“你欺负人!”
“是吗?”龚名坏笑着向上用力一顶,直抵进贺辰的身体,“我今天就是要好好欺负欺负你!”
“啊——”
贺辰被刺激得后背立时躬了起来,脑袋里一片空白。片刻之后,杂乱的琴声将他拉回了现实。他看到平日里,与他相处时间最长的钢琴伙伴就在自己的眼前,而自己正以最羞耻的姿势在面对着它,贺辰顿时羞愧得无地自容。
他耳朵烧得通红,声音断断续续地请求龚名:“等……别、别在这里……”
箭在弦上,龚名哪里等得下去。不知是一周未见,贺辰积攒了很多*,还是在他一向相伴的乐器前做.爱异常兴奋的缘故,贺辰的敏感度高得吓人。龚名才没动了几下,他便在钢琴前释放了一片白浊。
龚名知道贺辰脸皮薄,担心再让他呆在这里,真的会惹恼他了。于是,他夹着贺辰的双腿,半抱半扛地把他带到了卧室。
转移了阵地后,贺辰不知是生气还是来了精神,他突然扑到龚名身上,又挠又咬的。龚名任由他像小兽一样在他身上发泄,待他累到停下后,他才用自己的方式继续惩处他。直到贺辰向他哭着求饶,说他明天还要练琴,龚名才手下留情,一次结束后就放了他。
有了上次不小心失控的经验,这次龚名特别注意控制了力度。第二天贺辰早上起来后,身体没有受到多大影响,仍然可以坐在钢琴前行动自若地练琴。然而,站在镜子前的龚名,看到自己脖颈上的咬痕和抓痕,正在为接下来的一周里,他都要系紧衬衫最上端的那颗扣子而犯愁。而那个始作俑者的调皮蛋,此刻正坐在钢琴前,眨着眼睛一脸得意地望着他。龚名不禁苦笑了一下,觉得自己越来越拿他没办法啦。
终于到了周日,贺辰需要提前去学校准备晚上的迎新晚会事宜,午饭过后他便从龚名家离开了。龚名正巧也要去担任顾问的制药公司处理点事,他顺道开着车送贺辰去了学校。
贺辰下车时,叮嘱龚名:“别忘了晚上来学校礼堂看我的演出!”
“知道啦,我会的。”龚名笑着应道,这句话从前天开始,他已经说过无数遍啦。
“7点开始喔,不要迟到了。”贺辰一看时间快来不及了,扔下这句话便一溜烟跑下了车。
龚名望着他慌乱离开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他知道很多时候,贺辰在他面前是在刻意摆出一副小大人的架势,只有在这样心急的时候,他才会显露自己孩子的本性。尽管龚名很想告诉贺辰,不必急着长大,很想让他在他面前也能保持自我,可这话在喉中撺掇了几次,龚名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有些话,从他的口中说出,就变了味了,更有可能会弄巧成拙。
龚名调转车头,去制药公司跟研发组的人开了一下午的会。晚上差不多6点的时候,龚名及时结束了工作,想着赶紧离开去贺辰的学校观看迎新晚会。可不料竟被公司的老总绊住,非要热情地拉着他一起吃晚饭。龚名见推脱无果,最后只得答应在公司的食堂随便吃一口。他借口开车不能喝酒,将饭局控制在2小时内便匆匆离开了。
当龚名赶到音乐学院时,他看到汽车操作台上显示时间已经到了20:30。停好车后,龚名急忙打听到学校礼堂的方向,扯下领带,心急地快步奔向那里。
走进礼堂的时候,龚名站在最后排,听到全场响起一阵阵掌声。望着完全黑掉的舞台,他冷汗直流,心中担忧贺辰该不会是表演完了吧?
就在这时,舞台上突然亮起了一束追光灯。龚名的视线追随着那束光亮,几秒钟过后,他在追光灯照射下的光圈里,看到了贺辰小小的身影。全场瞬间响起了一阵尖叫声,待贺辰慢慢走到钢琴前,坐下来后却又霎然停止。
龚名屏息凝神,双目紧紧盯着跟随着贺辰的移动,生怕错过他的任何一个动作。当优美的琴声在大厅里响起,他才深深地长舒一口气,发觉刚刚胸口被闷得发紧。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贺辰在台上演奏,他在舞台上的演奏与在家中练习时完全不同。音符在他手下自在地流淌,回荡萦绕在大厅里的每个角落,然后从四面八方地向你袭来,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让他起鸡皮疙瘩的演奏了。
即便是龚名这个外行也看得出来,贺辰演奏现场时那不一般的控制力和震撼力,他天生属于这个舞台,就是为钢琴而生的。舞台上的他散发着不一样的魅力,这是他从未看过的由内而外散发着自信的贺辰。
演奏完毕后,台下的掌声和欢呼声不断,久久不能散去。龚名扫视了一眼四周的听众,有人听到眼睛湿润,有人把手拍得通红……
龚名也跟他们一样,直到礼堂里的观众都散场了,他的心情仍然久久不能平静。贺辰的演奏是迎新晚会的压轴表演,当大家都离开后,从后台跑出来的贺辰,一眼就找到了坐在台下的龚名。
看到龚名来听他的演奏了,贺辰心情大好地跑过去问他:“我弹得怎么样?”
“棒极了!”龚名向他竖起了大拇指,他的心中闪过很多称赞的词,可最后终觉无力,只用这最简单的赞赏和动作来表达。
贺辰听后,眼睛笑得弯弯的,他对今晚自己的发挥也很满意。他心情大好地凑到龚名身边,小声道:“一会儿我跟你回家吧!”
龚名停顿了一下,而后委婉地拒绝道:“别了,都这么晚了,你还是回寝室睡吧!明天一早我要去学校,不能开车送你,你来回折腾太麻烦了。”
“那好吧!”龚名看到贺辰有点不情愿,就着礼堂暗黑的光线,他低头轻轻在他唇角吻了一下,然后移开身体,抬手揉了揉他的头,“乖,听话~”
此刻,龚名只想要一个人回去消化一下今晚听到的琴声。这天晚上,他躺在床上,脑海中回荡着礼堂里的钢琴声,一直伴着他入睡。
迎新晚会过后,贺辰因为那个压轴演奏一曲而红。全音乐学院都知道,一年级来了一个有灵气的新生。自此之后,贺辰上大课时常常被当作参观的对象,上专业课时也多了很多要求旁听的女生。
不知是谁泄露了他的手机号码,以至于他在国庆期间回到h市陪雯姨时,手机也一直响个不停。这次雯姨看到儿子这个应接不暇的窘迫样子,倒是不再怀疑他谈恋爱的事了。倒是龚名有几次看到雯姨跟贺辰聊天时,时不时地眉头微皱,像是在隐忍着的样子,他有些替雯姨的身体担忧。回去问父母时,他们只是云淡风轻地告诉他没事。龚名有心去问雯姨的真实状况,但又担心惊动了小辰。想到雯姨费尽心机在小辰面前隐忍着,目的就是不想让他知道,龚名便也不忍去打破沙锅问到底了。
好在国庆假期的后几天,龚名看雯姨的气色略有好转,聊天、做饭、散步全无影响,想必问题也不大。看到贺辰没有疑心,他便没再提过此事。假期结束的最后一天,二人搭着飞机返回了c市,继续他们的工作和学习的生活。
经过一段假期的沉寂,贺辰回到学校后,非但没有被同学们忘记,反而被追捧的趋势愈演愈烈。时常有女生跑来递情书,送便当,也有很多女生以社团活动之名,过来邀请他弹双人钢琴的。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期末考结束,贺辰感到十分困扰。
这天贺辰考完最后一科专业考,刚从琴室里出来便被一个前来递情书的女生堵住了。他好说歹说,好不容易让她放弃离开了,结果一转身又撞上一个找他的女生。
贺辰正低头琢磨着该怎么逃开,停顿了一下,便被那女生抢先了:“你是贺辰吧?杨主任让你去办公室找他。”
“好,我知道了,这就去,谢谢你。”贺辰倒抽一口冷气,谢天谢地,幸亏她开口得快,否则把人家当成前来告白的女生给胡乱拒绝了,那可出大糗了。
贺辰来到杨主任办公室,一进门,他便看到穿着褂衫,一副老学究派头的杨主任。杨主任也就50出头,但却不知为何喜好这样的穿衣打扮,简直与音乐学院标榜个性,追求新潮的画风不符。贺辰总觉得,给他的下巴贴上一撮胡子,他直接可以去当江湖郎中啦,还是一看就很厚道的那种。
杨主任看到贺辰进来,指着他对面的椅子,笑容满面地对他说:“坐!”
“谢谢主任!”贺辰坐下后,直截了当地发问道,“您找我来有什么事?”
杨主任打开左手边的抽屉,从里面掏出一个文件袋,递到了贺辰面前,“你看一下。”
贺辰拆开文件袋,看到里面有一个薄薄的类似宣传册的东西,上面写着“圣帝凡学院交换生留学计划”。除了这个,还有一张报名表格。
杨主任缓缓开口,告诉贺辰:“我向圣帝凡学院推荐了你过去,我把你演出的资料发给他们,他们看了赞不绝口,同意你以交换生的身份在那里完成学业。”
贺辰看着圣帝凡学院的简介,问杨主任:“这个圣帝凡学院是在法国吧?”
“是啊。”察觉贺辰听到这个消息并不如自己想象中那样兴奋,杨主任继续补充道,“他是全世界的音乐学子争相前往进修的音乐学府,在音乐类学院里,目前世界排名第一。你快把那张表格填了,下学期就可以过去学习了。”
贺辰低头望着那张留学申请表,停顿了半晌。最后,他缓缓抬起头,对杨主任抱歉道:“对不起,主任,我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