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出发

云上打滚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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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拉氏禁不住泪如雨下,将蛋蛋揽入怀中:“永璂,额娘的永璂啊……”

    她的泪水滴落到蛋蛋身上,蛋蛋整颗蛋朝她怀中更加用力地贴紧了,还用仿佛是头部的地方蹭了蹭那拉氏,仿佛是在安慰她一般。

    这一夜,那拉氏一夜未眠,母子二人多年未见,总有许多话想说,但……

    永璂他如今还只是一颗口不能言的蛋蛋。

    所以大多数时候,都是那拉氏在问,身为蛋蛋的永璂只能用各种动作来回答自家额娘了。

    问他好不好。

    蹦两下,表示自己很好。

    问他怎么会变成一颗蛋蛋的。

    在额娘怀里左摇右摆表示不知道。

    问他什么时候能从蛋蛋里出来。

    还是左摇右摆。

    如是这般,那拉氏一时喜来一时忧。喜的是找回了儿子,忧的是……永璂他不能永远都是这么一副样子吧。

    想到这儿,那拉氏不免又皱起眉来,这时,永璂像是想起什么来,圆.滚滚的蛋身蹦跶了两下,回到自己的小窝窝中,拖着小窝窝,一步一挪的往那拉氏这边蹭过来。

    怎么了这是?

    那拉氏一愣,伸手抱过儿子,感觉到他在自己怀里蹦跶了一下,似乎是示意着什么。

    想到方才永璂的动作,那拉氏低头看去。

    这么一看,她才发现,那小窝窝的背面似乎有几行字。那几行字极其细小,若非那拉氏运足了目力看去,还真看不清那上头写的什么。

    成熟度1/200???等级1/3???

    那拉氏一愣,这是什么意思?她抱起永璂来,拿着小窝窝细细一琢磨,明白了。

    这个成熟度的意思,大概是当它变成200/200时,永璂就能破壳而出了。

    而这个等级1/3的意思,难道是永璂还能如同游戏里那般练级不成?

    那拉氏皱着眉,缓缓将自己的猜测说给永璂听,永璂听到成熟度时,蹦跶了一下,表示额娘说的很正确。

    但那拉氏说到等级时,他也是一脸懵圈的模样,左右晃晃,表示自己也不清楚怎么回事。

    既然一时想不透,那拉氏也不想了。左右永璂已经回到了自己身边,纵然他如今只是颗蛋蛋,却也不妨碍自己宠他。

    那拉氏望着永璂,目光柔和。

    母子二人在一起的时光总是过的特别的快,那拉氏觉得自己还没和永璂聊上几句,外头便传来了动静。

    那拉氏眉头一皱,侧耳听去。

    原来是因为今日要去庙里点灯上香,所有人都会早起,外头的丫鬟们更是要早早起来,再次检视一番昨日备下的一应物品,又要预备着那拉氏今日要穿的衣裳等。

    外头井然有序的忙着,帐子里头的那拉氏却是看着儿子犯了难。

    母子二人多年未见,她真是片刻都不想跟永璂分开。

    可永璂如今的模样,就是一颗雪白光滑的蛋蛋。若是要带着他,未免太过显眼,且今日定会有事发生,那拉氏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永璂落入险境。

    毕竟他现在毫无自保的能力。

    可若是不带,留他一个人在家中,那拉氏更是不放心。

    可若是想要带着永璂,那唯有将他放入包裹之中。可那拉氏却是万万不愿意这般做的。因为会委屈了永璂。

    思来想去,那拉氏难得纠结了起来。

    倒是永璂仿佛知道她的为难之处似得,竟是主动在她怀里蹭了蹭,然后蹦跶回自己的小窝窝中,不知怎地一跃,消失在了空中。

    那拉氏吓了一跳,可几乎是瞬间,她就感觉到永璂并不是消失,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包裹之中。

    那拉氏心中一阵酸涩,心想等郎佳府的事情一了,她定要赶紧研究透这成熟度究竟是个什么,赶紧让永璂破壳而出才是。

    这般想着,那拉氏倒完全忽略了身为一颗蛋蛋的永璂是如何矫健的跳回到自己的包裹中的。

    因为要去庙中给先人们点灯上香,顺便祈福。今日的衣服便不好穿的太过鲜艳。

    丫鬟们早得了郎佳氏的吩咐,捧上来的衣服,都是水蓝,湖蓝,湖绿,玉色,月白一类的颜色。

    尤其是那一件湖绿色绣着朵朵杏花的小旗袍,看着煞是好看,便是容嬷嬷见那拉氏的目光落到这件衣裳上,也笑说这件就很不错。

    哪知那拉氏并非是真正的小姑娘,又加之她身在长歌,早已习惯了长歌门的那些青色、水蓝、月白等颜色的衣裳,对什么花儿啊粉儿的,并不是那么在意。

    这湖绿色虽然接近长歌校服的颜色,但比之旁的,终究还是太过鲜艳了。

    到了最后,那拉氏便选了月白暗纹折枝兰花的氅衣换上,梳发的时候,容嬷嬷选了一朵粉色绒花要与她插戴,那拉氏眉一皱,从首饰匣内选出一支玉色如意簪,并同色的两三样首饰戴了。

    收拾停当以后,那拉氏便带了人,去了上房。上房内郎佳氏也正忙着。

    此刻纳尔布早已去后头的练武场练功去了,房中只有郎佳氏一人,她今日穿了一件石青色团花氅衣,头上亦插戴的颇为简单,正拿着单子与大嬷嬷商议着什么。

    见那拉氏进来,郎佳氏放下单子,将她拉到身边来,上下打量了一番后笑着对她说:“今日是你自己选的衣裳?那么多颜色,怎么偏偏选了这个色儿的?”

    那拉氏点点头,告诉郎佳氏:“今日不是要去庙里给先人们点灯祈福么?额娘命人送来的那些衣裳,我看了下,还是这个颜色最好,正好合适,且搭上这折枝兰花,亦不会太过素净。”

    郎佳氏闻言笑了:“你选的很好。”她摸了摸那拉氏的头,笑着说:“只是这头上的插戴有些太素了。虽说要避忌,但到底你小孩儿家家的,穿的太素了也不好。”

    她说着,一指自己头上:“你看额娘且还带着这个色的簪子呢,你倒是打扮的比额娘还素些。”

    她说着,命人捧了首饰匣来,亲自给那拉氏挑拣了几朵淡粉绒花插戴了,方才放开她,满意的点点头:“这样就很好,这个色既不显眼,也不会显的太素。你记得,以后就照着这个样子来就好。”

    “女儿明白了。”那拉氏点点头,伸手摸了摸那朵绒绒的花,眉眼一弯。

    她倒不是不知道这些,只是那么多年的审美与习惯早已定型,一时难以改过来罢了。

    不过既然额娘都这么说了,日后少不得要改过了。

    母女二人闲话了一会,便命人摆饭。

    此时纳尔布也练完功,带着纳里过来了。一家四口寂然饭毕,纳尔布跟纳里便先走一步。

    临走前,纳尔布还特特地吩咐了那拉氏,让她乖乖跟紧郎佳氏,切莫乱跑。

    那拉氏也乖乖的应了。

    纳尔布走了没一会儿,那拉氏与郎佳氏亦收拾停当,出府登车,慢悠悠的往京外行去。

    这次出门同以往一样,都是主子一辆车,丫鬟媳妇婆子一辆车,小厮们一辆车。另有护卫八个。

    只是暗地里又与往日不同,那拉氏登车时,发现车上早已等候了两个稍显“粗.壮”一些的丫鬟,就知道额娘与阿玛早有准备。

    她也稍微安心了一些。

    只是不知道那头到底何时发动,那拉氏一路上索性都假装困倦趴在郎佳氏怀中,实则紧闭双眼,一直听着四周的动静。

    可令人奇怪的是,一路上都风平浪静,无事发生。

    郎佳氏的手虽一直放在那拉氏背上抚.慰着她,但另一只放在小炕桌上的手却是不由自主的叩击着桌面,似乎有点紧张。

    过了约摸一个多时辰,她们便到了半山腰的庙前。

    此时郎佳府的女眷们亦到了。

    郎佳府三姑娘穿着一袭松花海棠的衣裳,笑意盈盈的上前来给郎佳氏行了一礼:“大姐姐安好。大妞妞,咱们又见面了。”

    “三妹妹好。”郎佳氏点点头,又看着跟在三姑娘身后,一直低垂着头,穿着一身艾绿色暗纹衣裳,看上去有些怯懦的女子说:“四妹妹,许久不见。”

    那姑娘怯生生地抬头,对着郎佳氏行了个礼:“大姐姐好。”又小小声对着那拉氏微笑了一下:“大姑娘好。”

    “三姨母,四姨母好。”那拉氏跟在后头,看了眼满脸俱是明艳笑容的郎佳府三姑娘,又看了看低着头,扭着帕子的四姑娘,微微扬起眉,同她们行礼问安。

    一行人寒暄完毕,便入了寺庙。

    因为每年这个时节都会到这间庙中祈福点灯,所以郎佳氏已经提前打发人来赁了一个院子。

    只是今年她们常住的院子被另一户人家赁了,所以今年不得不换到另外一边去。

    郎佳府三姑娘扶着那拉氏走在前头,一路谈笑不止,及至到了岔路口,她方同郎佳氏告辞,说是等大家都收拾停当,再约了好一齐去上香。

    郎佳氏同她告了别,方疲惫的领着那拉氏跨入自家赁下的这个小小的院子。

    往常她们赁下的院子在寺庙的另一头,那头挨着一片树林,树林后头便是茶园。

    茶园附近有一处飞瀑,瀑布飞流直下,形成了一处深潭。潭水清幽,又分出数条小溪潺.潺而下,汇聚成一处精致小巧的湖泊。

    湖泊虽小,但因寺中僧众早年在此栽种了花草竹木的缘故,如今湖畔亦修建了数个不同风格的竹亭,以供游客赏玩。

    因此那处院子附近时常人来人往,虽不安静,但也不至于冷清。

    而如今这个院子在寺庙的这一处略偏的角落里,院子比之从前她们赁下的院子虽大了几分,但却幽静不少。

    院墙后头不过三尺便是寺庙的后墙,因这寺庙是依着山势而建,是以这一处的后墙极低,挨着院墙那处,竟能看见墙外一片虬曲苍劲的梅林。

    因这一片俱是赁给京里上等人家的小院儿,所以平素并无闲杂人等进出。

    且如今正是三月末到四月初,林间的龙游、绿萼、洒金、玉蝶、照水梅树上点点梅花盛开,暗香幽幽,随风而来。

    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此处真是个极清净雅致的所在。

    那拉氏趁郎佳氏歇息的时候,带着容嬷嬷并两个膀大腰圆,作丫鬟打扮的媳妇子四下里看了一圈,心中已然有数。

    这梅林后头便挨着山,山上便是密林,那处最好藏人。再有便是这梅林……

    那拉氏想着,眸色一沉,正打算想个办法偷溜出去打探一番,就听到外头传来一阵说话声,其中一个声音极为耳熟,似是在哪里听过一般。

    那拉氏眉头微蹙,几步走到院中地势最高处,往外一望。

    这么一望,却是令她惊讶万分,险些低呼出声。

    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