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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隹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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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凉散?”周公以挥挥手让那小宫娥出去了,自己在掌心把玩着那只小瓷瓶,不禁好奇,拔开了塞子。

    “喂!漫水亭的瓶瓶罐罐都是不能随便动的,不要命啦!”

    周公以偏偏脑袋,不以为意地随意道:“左右不是你在这里吗?”

    “不如你拜我为师,千奇百毒熏一熏你就百毒不侵了,也就不用我操心了。”小姑娘一边从腰间抖出来颗珍珠递给公以,一面笑道。

    “给我颗珠子干嘛?”

    郅澌翻了白眼,“知道你太子殿下不缺这种珍珠,这是不一样的,把它吃下去。”

    周公以闻言挑了挑眉毛,不多说便丢进嘴里了。郅澌复又笑道:“你当真不怕我毒死你?”

    “你若是想毒死我,我又怎么可能小心小心便躲过去了?”

    “你家皇帝方才虽然也中了些我的毒,但他不动内力,反口血就了事了。你动了内力,此刻是不是喘气都痛?”小姑娘掩唇而笑。

    周公以点点头,“你是用了什么毒烟毒粉?”

    “也算是吧。”郅澌又笑。

    “什么是也算是?”

    “我自己就是毒。肌理骨血都可做毒药,透过皮肤生出来的气味多多少少也是有毒的。”

    “那这颗珍珠?”

    “那是我的解药,用我的血养的。你可听过女子养的蛊毒?”公以点点头,“理论上差不多,只是这是解药罢了。像皇帝陛下那种程度,没有内力催动,片刻功夫就能痊愈,这珠子对他来讲和南海里的珍珠都一样。而你嘛......你这倒也不是受伤很重,可是若是再中个其他的什么毒,两厢合一处,功夫再高也没用。”郅澌从他手上拿回清凉散,“漫水亭的什么东西都是有毒的,哪怕是救命仙丹再好,用得不对都会毒发身亡。小小一瓶清凉散也是如此。”

    “哦?”

    “只是,”郅澌笑,“这毒没我的毒厉害罢了,此刻你同我在一起,当然是我的气味散发的毒性要更厉害一些,小小清凉散也就无妨了。”

    公以点点头,“那怕是你这解药不多得罢?”

    “我从漫水亭出来,师傅允我带的仅此一颗。”公以撑着薄薄的白纱衣,郅澌一面伸出胳膊一面道:“这珠子其实没甚珍贵的,虽然我的骨血有奇毒,但漫水亭的青蚌用我们的血孕育的珍珠却是一点毒性也没有,和寻常珍珠一个样。我们不常同人来往,哪怕是岛上的人。尤其是晚辈,像我们这些辈分长的,更不好在他们面前多晃悠,就是因为这个道理。师傅自是不用说,爹娘师叔他们和我都是百毒不侵的,小孩子们修行不够,难不成我们还都要一人发一颗珠子不成?”

    “也就是说,这珠子是用来保护亲近之人的。”公以打趣道。

    小姑娘自然是红了脸,“除了自己的小徒弟,我们是不会给什么人珠子的。青蚌产一颗珠很慢的,六年才成。”

    “那多养些青蚌不就是了?虽然喂血损身体,三五只不妨事罢?”

    郅澌脸色变了一变,“唔,自然可以,但是,用毒之人怎么会留那么多解药?更何况,我们自身的毒多是用来防身的。”复又笑,“不过,呆子,漫水亭的青蚌哪里是那么好得的。”

    “哦?”

    “若是我们的本家功夫不够,骨血的毒性自然也就不够,喂那青蚌也不会有什么效用。我两岁起养在师傅房里,是以自小习毒也不才在五岁那年得了只蚌。这东西二十年产一次后代,也不过再得一两蚌,之后便会凋亡,怎么就能和市坊里种猪家兔一样?一只蚌十多年我不过得两珠,师傅是怕我贪玩,许我收个小徒弟玩耍才让我带了一颗的。”

    “那可怎么办?你此番是收不了徒弟了。可怎么同你师傅交代?”

    “我也不想收,好生麻烦的。我最怕麻烦。师傅才不会把我怎样呢。”郅澌摆摆手。

    “我倒是知道怎么同你师傅讲。”公以卖起关子。

    “哦?”郅澌瞪大了眼睛。

    “嫁给我啊。你我成亲,我又不习毒,这自然是好理由。”

    郅澌眉毛一挑,“我看你还是忍着热罢。”说着把清凉散收了起来。

    “别别别,好澌儿。”公以捉住姑娘的手。

    姑娘脸上一红,娇羞地分外好看,又作怒态啐道:“孟浪无状的!给你便是!”说着把手抽了出去,只在那掌心里留下了那只瓶子。

    “那这清凉散是个什么东西?”

    “配方很是麻烦,虽说就是个解暑降温的,可比毒药来得精细复杂。你把那塞子拔开,嗅会子那味道便能清凉一天不会心生燥热。”

    那味道倒是真真清凉好闻,公以不懂那许多,只是在那些草木香味里辨得出的只有薄荷和铃兰,如此清冽的东西,他不禁纳罕道:“寻常人用了会怎样?”

    郅澌笑了笑,“会腐蚀皮肤,生烂疮的。再若是加上我身上的毒,稍一催发,便能损伤肺息。”

    公以笑一笑,“难怪你说没什么人陪你玩,他们怕你是正常的。”

    “那你呢?”

    “一双玲珑玉璧在你我手里,你说我是不是寻常人?”公以笑望着小姑娘手里攥着那个瓷瓶子显得有些紧张不安,“我是要娶你的,怎会是寻常人?”姑娘面上红了个透。“走吧。”说着便拉起郅澌的手,吩咐外头的宫娥,“让她们把晚膳摆在院子里的鱼亭里罢,本宫还得会一会那些个大人呢。”

    小宫娥福了一福,逃也似地跑远了,想来不日,这太子要娶太子妃的消息便该是洋洋洒洒漫天都是了。公以正做如此想,却又好笑,他们既然愿意猜,他就偏要把郅澌带去大庭广众下让他们看一看。

    要说这思华堂呢,是彦亲王入宫时常住的地儿,彦亲王在先帝九子中排第五,现在在文渊阁里领个文书编撰的差事,风月楼台,谁人也没有他会享受。鱼亭在思华堂东南,汉白玉的曲道回廊一头连着亭子,一头连着寝阁。嫌着气味难闻,彦亲王特地嘱咐这水里千万养不得鱼,故而,碧波之上修了个鱼亭以相调和。这思华堂本身算上前堂后阁、东西跨院也不甚大,索性便是前堂不沾土,后阁望山景。彦亲王心思别致,从正门入,白玉台阶石道丈余宽架在水上,右手便是鱼亭,左手是轻纱帐幔的莲台,正面对着的便是挂着先帝手书“清风霁月”匾的正堂,那正堂也用白玉围栏,架在水上而非是建在地上,这便是“前堂不沾土”。后寝阁连着书房和东西两个小跨院则是请了巧匠修得起伏小丘陵,其间处处精雕细刻的回廊假山,花草也打理地仔细,颇有几分微缩的层峦叠嶂之意味,丝毫不似一般宅院那般方正平整,这便是“后阁望山景”。

    木姑姑依言将晚膳摆在了鱼亭,花样繁多的一桌饭菜不见什么油腻倒胃口的。复又颇有眼色地从膳房支了些人手,点着人数将藤团小几在正中的白玉面朝着鱼亭摆好,摆了绿豆汤、梅子酒和三两小菜果蔬。此时日头已经落了下去,暑气有些闷闷地散不出去,正是憋得人心口发闷,一众大臣在无遮无避的院子里曝晒了好些时候,现下都有些饿得发虚,终于见着那太子殿下身着下午的那身青灰袍子,素银发簪从油黑发髻中传出,清瘦身形竟似被打磨可见筋骨,锋利面容上带着不温不火的清恬笑意,跟身旁一个颇为清丽的女子低声说笑着那女子身着藕色纱裙,白纱衣下玉如肌肤若隐若现,及膝长发在身后编了个长长的发辫,脑后插了根素银簪子,如清水芙蓉般清雅去雕饰。

    众臣躬身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诸位请起。”公以笑道。在鱼亭中他也不急落座,只是让郅澌先坐。那鱼亭与中间的这条白玉道并不连着,于是公以只得凭栏打量着这一下午曝晒还留着不肯走得这七八个臣子。“三伏天,各位不回家避暑,偏生跟这儿熬油,倒真是让本宫好奇,究竟是什么非说不可的谏言。”公以不着急,缓缓地道。正在此时,门口太监唱声道:“鲁亲王、彦亲王、顺亲王到。”

    周公以抚一抚额发,笑了起来:“真是热闹。九叔到了,只怕本宫的酒是不够喝了。”

    “太子怎么这么小气呢?幸好,宫门外就看见五哥自己带了府里的琼露酿来。”说着三位王爷拱手行礼。

    “皇叔们不必多礼,夏日苦熬,饭食清淡,如蒙不弃,坐下来一同用些罢。”

    “太子说笑了,”鲁亲王沉声开口,瞥了瞥一旁的洹亲王,“小王等怎会是那等无聊之辈?都是吃过了饭才接到皇兄传召前来的。”

    公以也不说什么,只是笑笑,让大家一同坐下宴饮。彦亲王的酒方一倒上,众人便忍不住交口称赞。郅澌都未曾凑到跟前,便皱了皱眉,公以瞧着,询问道:“怎么了?”

    “这酒里放了些寻常人不会放的东西,你少喝为妙。”

    “五叔的琼露酿可是世人皆知不可多得的宝贝,多少人想喝喝不上呢,郅澌怎么会这么说?”

    郅澌闻言噗嗤乐了,“罢了罢了,你若喜欢变多喝些也无妨,只是在我看嘛,这真真算不上什么琼瑶佳酿,比起师傅的百花醇可是差得远。”

    “哦?那他到底放了什么?”

    “不可说,不可说。”郅澌掩唇而笑。

    “你这妮子!”公以怒目嗔怪道。

    “瞧瞧,这不知殿下从哪里得了位佳人,连我们,竟是瞧也不瞧的了。”顺亲王故作忧郁道。

    “九弟这便是你的不是了,你看看那佳人明眸皓齿,如星如宸,宛如仙人之姿,怎是你这凡泥污物比了去的?”彦亲王打趣。

    “唔......陛下前几日还说起皇后曾有意为太子择妃......”鲁亲王骤然看向那女子的眼光有些阴郁。

    “皇叔们莫要误会,这确实是本宫新得的佳人。国母新丧,无论如何,”公以抬了抬眼光,有些意味深长的不屑,知晓内情的人都心照不宣,“也要全了皇家面子。一时间,本宫不急娶妃,这一位,是新拜的从二品内卫将军,郅澌大人。”

    “太子莫要胡闹了,”洹亲王方才看着皇帝找了三位亲王来给太子撑腰,一时不好发难,此刻看着太子竟想封个女子为官,还是个武将,正中下怀,“女子在内宫做个女官则罢,怎得还想登堂入室?还是个武将......呵呵......呵呵,真是没规矩惯了。”

    “七弟,论长幼太子着实叫咱们一声皇叔,论尊卑,他是君我等是臣,你注意言辞,莫要错了礼数!”鲁亲王冷声道。

    “二哥,即便是论长幼,您和五哥在这里坐着,七哥也是有些放肆了。”顺亲王咂了一口酒道。

    “顺王爷此言有些偏颇,吾等为臣,除了辅佐君王,也有直言忠诤的职分。如是因为是太子殿下,臣等便噤若寒蝉,那才是我等玩忽职守。”

    “瞧瞧,”顺亲王笑道,“这便一个无尊无卑、无长无幼的出来了。真是聒噪,倒辜负了五哥的酒了。”

    “皇叔这话说的是,”公以抚着额发笑道,“五叔这般佳酿,咱们若是为了些旁的事情,倒真是不值得辜负。只是这小女子,却说这琼露酿不甚稀奇。”

    郅澌不免有些难堪地同彦亲王对视上了,万般无奈,只得咬着牙赶鸭子上架。“无意得罪王爷。”便是起身一福,“适才听了半天贵人们的谈话,倒是真真云里雾里,想来是云泥之别的缘故吧。郅澌不才,皇帝陛下封了个从二品的将军混口饭吃罢了,不知是怎的激怒了洹王爷这般出言不逊。郅澌在家是惯坏了的孩子,洹王爷多担待。”又是一福。再道:“鲁王爷适才想来是开玩笑了,郅澌福薄,进宫一月未曾见着皇后娘娘凤驾,竟不想娘娘便仙去了,当真是遗憾。实在是不知,这太子妃一眼从何而来。”再一福。

    洹亲王的脸色愈发难看,鲁亲王倒是松了松神色,顺亲王和彦亲王饶有兴致,只听道:“莫要扯这些,方才本王问你,为何说我五哥的琼露酿寻常?”

    郅澌对着彦亲王的眼睛,和声笑道:“是郅澌鲁莽了。只是不知,王爷是从哪里学来的巧宗?”

    “自是得高人指点。”

    “唔......既是高人......罢了,王爷,此酒虽妙,少饮为佳。”

    “大人为何欲言又止呢?何妨对本王直言?”

    “王爷既不愿直言,我又为何要直言呢?”郅澌笑道。“王爷,冒昧问一句,府中如今可是生了多位公主?”彦亲王倒是还一头雾水未曾反应过来,公以一口酒含在嘴里闻言全部喷了出来,顺亲王看着太子这般失态,想了片刻,忽地大笑起来,“五哥啊五哥,你是得罪了那位‘高人’么?”

    “不知大人此话何意?”彦亲王似懂非懂地问道。

    “无甚要紧的,只是琼瑶佳酿,方才一闻,觉得好似是恩师故人的手笔。那厮好顽笑,恐王爷膝下无子,被骗了去。”此言一出,饶是鲁亲王那般木讷的也忍俊不禁,“五弟啊五弟,快别连累弟妹没完没了地拜菩萨了,去拜拜那位‘高人’高抬贵手吧。”

    “妨事吗?”公以含着笑道。

    “那厮不会害人,爱闹罢了,八成是......”

    “如何?”公以追问。

    “看上你家五叔叔了。”

    “姑娘倒真真是有趣得紧,不知如此难得佳人,怎会做了武将军?”顺亲王可惜道。

    “王爷想知道?”

    顺亲王含着谦谦笑意,点点头。郅澌见状,觑了觑桌上的东西,最终目光还是落在了酒盅上,莞尔抬手,指尖一弹,杯子电光火石地飞了出去,顺亲王也是挽弓打马、戎装上阵的将军,功夫自是不差,此刻待看到白瓷酒盏朝着自己扑过来的时候却是避之不及,一杯酒多数倒进了顺王爷的嘴里,其余的撒了些在衣服上。顺亲王把酒咽下去,浓眉一挑道:“姑娘好身手。国丧期间,不宜演乐歌舞,你我切磋一下为各位助个兴可好?”说着也不等姑娘答复,便是一跃起身。他今日并非戎装,穿了件蚕丝织锦的麻灰袍子,脚下踩的双寻常锦缎布鞋,长发半挽,身姿不像公以那般刚劲,反倒有些飘飘然的太极之意,此刻飞身悬于水上,颇有几分九天谪仙之意。可惜此时的凰歌与洲什是不记得真正的谪仙是个什么模样,不然倒可以好好比较比较。

    “你打得过?”公以问道。

    “看着像花拳绣腿,试试便知了。”郅澌放下象牙著,玲珑身形负着一双小手,咯咯笑着,学着公以的样子一跺脚起身,素白的银线绣鞋在亭柱上一蹬,如同轻快的雀儿一般弹了出去,公以对她刻意模仿自己的样,眼底含笑促狭啐道:“死丫头!”

    两人就那么靠着内力维持虚浮在水面上,笑意融融地看着彼此,“姑娘小小年纪,内力惊人呢。”

    “王爷谬赞。只是怕这么撑下去对王爷不公平,你先出手,咱们快些分个胜负。”郅澌笑道。

    “小小年纪,又是个姑娘家,太轻狂总不太好。”顺王爷无奈地笑道。

    “不然周公以得把好吃的都吃完了,你快点嘛。”郅澌低声道。

    “小丫头,我听到了。”周公以在亭子里幽幽道。他知道,郅澌怕顺亲王耗下去中了她的毒,内力易损。于是,便将筷子上的牛肉小丸子使了巧力,猛地一掷,像是个小巧的流星锤一般带着可怕的力道飞了出去。

    “唔......吃的啊,那可不能让。”郅澌抬眼笑了笑,先是轻轻向后一仰,像个舞娘一般柳腰轻垂,那厢顺王爷却是手中折扇一探向着她腰间的破绽攻去,同一刹那一面布鞋用力踩了水面,一面强力扭过身姿截住那丸子飞来的路线,三下动作没有丝毫迟疑,皆是行云流水迅疾如闪电。却不想这姑娘绣鞋在他弹出的折扇上轻轻一点,柳腰倒垂,顺着反弹的力道翻了个身,抢在顺亲王前把丸子咬在了齿间。顺王爷有些怔忪,这般四两拨千斤她是胜在了哪里自己竟未感觉到。即便两人内力相持不下,自己的身法、力道、速度也不可能差过她!这郅澌嚼着肉丸子正欲抽身回去,却不想顺王爷又是一蹬水面拦住了她的去路,“姑娘莫急,好歹让本王输个明白呐。”

    “唔......”郅澌心下觉得二人僵持太久,那厢又是一直靠着内力与水面抵冲着,这般消耗,一旦自己身上的毒让他吸进去太多,只怕是受伤不轻。思虑之下只好道:“没什么玄妙的,王爷看着便是。”说着,郅澌便重新调息,稳住鼻息撤去内力,顺着重力人自然是要往水里落的,下一刻顺亲王却是当真傻了眼,这池塘本就不深,半人来高的水面,这姑娘身周像是罩了个透明的钟罩子,生生破开了水面站在了池底!池水像是炉子上的沸水一般一圈一圈向外翻滚着,一点一点往外推去。足尖轻轻一点,郅澌重新循环周身内息,升了起来,水面又重新合上,圈圈涟漪久久不平。“王爷见笑。”

    “姑娘好功夫。”顺王爷一拱手,瞠目道。郅澌轻笑着轻轻掠身回座。这顺王爷才想起来,方才郅澌远远推来的那一杯酒,照自己来说,内力如是雄厚的话,必然会整个白瓷杯子砸在对方面门上,酒水四散,这小姑娘却是整杯酒力道稳当地好像递到自己唇边,再倾倒一般!这般稳健的内息调控与操纵功夫,让顺王爷不禁咋舌。

    “他若是知道,这些功夫是我给人下毒用的,又不知会作何想。”郅澌摇摇头,抿了一口梅子酒。

    “不妨事。”公以余光扫了一眼目瞪口呆的洹亲王,含着笑,吃着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