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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河向东流啊,你有我有全都有啊,诶黑诶黑一黑哟哦~夏邑再进宫已经是半月之后的事了,半月前,定远侯府所处庶女夏未央被诊出孕有龙嗣。皇上大悦,封其为昭仪,住碧落宫正殿。
说是封昭仪,但一宫主殿起码要妃位以上才能入住,这夏昭仪只要生下皇子,妃位是跑不掉了,若是个男孩,封为贵妃也不无可能。
毕竟若是男孩,那极有可能就是下一任的皇上了。
在知道夏未央有孕的时候,封岚着实是送了口气的。
他的任务特殊,完成任务的前提也特殊,一定要在主线点发生后才能进行,若是过了时间主线点犹未发生,那就要他自己动手去让他发生。
所谓的主线点其实就是开启剧情的关键点,例如某个世界,男主是个穷*丝,误得某个神器认主然后大杀四方,逆袭高富帅,迎娶众女神。那捡到神器并认主就是那个世界的主线点,如果他没有捡到神器或是捡了神器没有认主,那主线点就是没有发生,之后的剧情也不会进行。
就像他现在所在的这个世界,主线点就是主线人物夏未央怀孕。如果夏未央一直不怀孕,而封岚也不让他怀孕,那么他就一直不能离开这个世界,只能等到身体自然死亡,进入轮回重新进行这个世界。
最重要的是,就他得到的信息,夏未央那个孩子究竟是不是他的,万一不是他的又是谁的?若是夏未央没有成功进入主线点那到底是只要让夏未央怀孕就好,还是一定要怀上固定某个人的孩子?
封岚摸不清,所以现下夏未央成功进入主线点算是最好的一种选择了。
按照这个系统找上他时候的说法,他们的所谓所谓是逆天而行的,也就是天道事情该这么发展,他的任务就是这件事往不同甚至相反的地方发展。
但是,他做那些“逆天之事”必须在主线点发生过后,因为天道就像是一个僵硬死板的系统,它只会检测主线点发生之前主线人物周围的事情是否发生变化,发生了多少变化,所以封岚会在主线点之前进行一些铺垫,而主线点过后,它自认为事情走上正轨,就不会再多加关注。
但是仍旧要注意的是,主线点过后封岚所作所为也要符合情理,也就是说不能做抄近路,干脆利落地杀掉主线人物之类的事。
所以封岚给夏未央进了位,同样,为了以示恩宠,他宣召了定远侯及其家眷进宫与夏昭仪团聚。
说是团聚,实则能进后宫的只有女眷,男丁则是去见皇上,之后等着女眷一同离开皇宫。
定远侯府一行人,男子三人,定远侯、长子夏邑、庶子夏扈。女眷只有定远侯夫人一人。夏珺瑶还未出阁,到底是不大方便,至于夏未央圣母只是一介侍妾,没有皇上明令召见是不得带入皇宫的。
不得不说,听到这个消息,夏邑心中自从知道夏未央怀孕之事后的戾气消减不少。未宣召夏未央生母入宫,他对那个女人也不是多恩宠吧。
夏邑目光灼灼地看着身着明黄色朝服走在前方的封岚。那目光炽热地,几乎要把封岚的背脊烫出一个窟窿来。
封岚被这目光盯得脚步越发慌乱,昨夜下了场下雨,路面有些湿滑,他拐弯时甚至不小心滑了一下,被时刻盯着他的夏邑快不赶上前扶住。
“皇上小心......”夏邑身上虽没有官职,小时候也是被定远侯扔到军营练过的。只是后来赵奕焓(原皇帝的名字)行事越发诡异过分,定远侯才在王丞相提点下将儿子叫了回来。
因此他的动作迅猛而有有力,双手稳稳握住封岚双臂,稳住他的身子,然后退身离开,垂首恭敬地站在一旁。
封岚几乎要被他的表现生生气笑了,没想到不过半月不见,脸皮倒是厚了不少。若非明确感觉到那人从自己腰腹划过,甚至摩挲了两下的动作,封岚几乎以为方才自己产生了错觉。
封岚没有注意到他对夏邑态度的不一样,转头对着定远侯半是夸奖半是怒气地说道,“夏侍卫好身手,定远侯教子有方。”
“嗯?哪里哪里,不过拳脚较常人利索点儿,皇上谬赞,谬赞了。”定远侯丝毫没有察觉到异常,抚着胡须半是谦虚半是骄傲地说着。
封岚:“......”
封岚这边气氛一片和谐(误),碧落宫那边却是一片寂静。
碧落宫取上穷碧落下黄泉之意,寓意自然是极佳的。当初身为婕妤的夏未央被赐住碧落宫,哪怕是偏殿,也让众嫔妃气的不行。
现在已经晋为昭仪的夏未央更是被赐住碧落宫正殿。皇嗣未生,甚至不知是男是女能否平安降生便将其母升了一级,足见皇上对夏未央,以及夏未央腹中胎儿的重视。
夏未央有孕足见皇上本身是没有问题的,自己肚皮不争气又能怪得了谁呢,后宫众嫔妃也只能咬碎了满口玉牙往肚子里咽。
定远侯夫人也只是听闻这个庶女有了身孕,没想到皇恩如此浩荡,也是有几分喜意的。毕竟在她看来夏未央本身与定远侯府就是一脉,定远侯府也未曾亏欠过这个庶女。
被引着到了碧落宫正殿,定远侯夫人半蹲着给夏未央行礼。
论亲,她是夏未央的嫡母没错,可是论地位,夏未央是一宫主位嫔妃,而她只是侯府主母,因着诸多原因身上也没有诰命夫人,见了宫妃也是要行礼的。
谁曾想,这位曾经恭敬柔和的庶女,见只有她进了碧落宫,脸立时就拉下来,将行着礼的定远侯夫人扔在那儿,自己歪在座上,银色的步摇流苏垂在脸侧,端着茶也不喝,也不让她起来,就这样晾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定远侯夫人只觉腿脚已经不稳了,脸色也变得刷白,汗涔涔地往下流。
夏未央也不是蠢的,她只是因为皇上忘了将母亲也召进宫来有些不高兴,这股怨气直接撒到了定远侯夫人身上,打得也是自己怀着孕,他们拿自己没办法的主意。
想到变得英俊温柔的皇上对自己的宠爱,半个月来也日日来看自己,不曾到其他地方去,也不曾唤人侍寝,夏未央面上染上两抹红晕。
想来,只要她待会和皇上提一下,皇上定会将母亲召进来陪她。至于这个......夏未央偷偷扫了眼定远侯夫人,眼中鄙夷与痛恨的情绪一扫而过。
用茶沾了沾唇,放下茶盏,她抬起美眸,朱唇微张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
“呀,夫人怎么还跪着,这不是折煞本宫了吗?玉盒玉树,快将夫人扶到座儿上去歇歇,本宫一时想念母亲走了神,你们也不知道提醒提醒本宫,当是该罚。”
玉盒玉树两个宫女忙一左一右将定远侯夫人扶起,道:“娘娘一片孝心,夫人想必不会怪罪,皇上知道了也定是高兴的。”
“就你们两个会说话。”夏未央葱指笑着点了点二人。
“奴婢们说的可句句都是实话,娘娘若想见母亲了,凭皇上对娘娘的宠爱,定是会答应的,指不定给老夫人一个诰命也说不定。”两个小宫女笑着恭维,直说到夏未央心底,将夏未央说得心花怒放。
封岚这几日对她的“宠爱”已经让她有些昏了头了。
夏未央和几个宫女你一言我一语,一席话说的是笑开了怀,定远侯夫人的脸色却越发地难看起来。
但夏未央这怀的是宫中第一胎,指不定就是将来的皇统继承人,定远侯夫人也知道此时不宜与其闹出矛盾,只得忍着。
夏未央唇边挂着浅笑,又抬起茶盏略抿了抿,沾了沾唇。抬手扶了扶精致的发髻,笑道:“与这两个小丫头说得高兴了,竟忽略了夫人,夫人可莫要生气。”
“臣妇不敢,娘娘多虑了。”定远侯夫人恭眉顺眼地回了声。
“本宫就知道夫人是个大度的,在侯府也一直照顾着本宫呢。”夏未央轻笑几声,忽然想起什么一样问道:“对了,怎么不见姐姐?”
说完不等定远侯夫人回答,径自说道:“是了,姐姐和我年岁一样,今年也有十六了,到了出阁的年纪,不知姐姐许配了人家没有?”
定远侯夫人一惊,只觉不好。果然,只听夏未央接着道。
“若是没有,本宫向皇上提一提,为姐姐赐婚可好。”夏未央发髻垂下的步摇流苏轻晃,嘴角笑意虽美,却满是不怀好意的味道,“侍郎家的公子,夫人你们看如何。”
侍郎家的公子?哪个侍郎?哪个公子?
定远侯夫人脸色顿时更为苍白,头脑发昏,那被皇上训斥了两次,家中侍妾无数,以风尘之地为家的新任吏部侍郎之子顿时跳入脑中。
见定远侯夫人这个样子,夏未央蒲扇轻摇扶了扶发髻轻笑道:“看母亲脸色白的,那人是个什么秉性我也是知道的,母亲且宽心,本宫怎么会让姐姐嫁给那样的人,母亲可千万别当真。”
“千万”两个字被夏未央刻意重读了,定远侯夫人显然已经知道了她的意图。
玩笑是假、威胁是真。以皇上对皇嗣的重视,女儿的婚姻大事怕是要被她把在手中了。
步伐虚软地回到定远侯府,当夜,定远侯府就传来了定远侯夫人病倒的消息。
......
月光、虫鸣、淡香、从半掩着的窗户吹进来的带着凉意的清风,时间好像就此停住,将此情此景定格成一副静谧的水墨画。
......
封岚身子本就虚,又经了昨夜那场激/烈的运动,睡得格外的沉。而夏邑不同,常年习武的他无论是体质还是恢复了都远超庞人,第二日一早天还未亮就醒了。
夏邑刚睁眼时宿醉还未完全消褪,若是平常,从一个陌生的地方醒来他定会双眸犀利,警惕着身周。而现下,也许是此时的气氛太过恬静,又或是周围的气息太过熟悉,让夏邑生不起警惕之心,双目空茫意识朦胧,不知身处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