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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如期而至,灯火通明的宴遇就像一个巨大的发光体,吸引无数外表华丽内心空虚的红男绿女到此纵情狂欢,消磨生命。
顾远在宴遇门口报出了孙佳润的名字,顺利地被身边穿着短款白色牡丹刺绣的美丽女侍恭敬地请上二楼。
顾远感受着身后众人艳羡的目光,有些哀怨地想:别人是想上上不来,他是秋后行刑上断头台,不得不上来。
“孙佳润小姐的包厢是晚照,您直走走廊尽头倒数第三间就是了。”女侍为顾远指了房间就安静地退下。宴遇的规矩是外面的女侍只负责引路,是绝对不可以进入包厢的,包厢里由另外一批人服
务。晚照,当归,梓祺,宴遇的包厢名如同它的装修一般古韵雅致。
顾远小心翼翼地走在青砖石铺就的地板上,脑子里飞快转过重生前听闻过的王重山他们整治人的手段,虽然说早有心里准备但事到临头还是紧张得手心冒汗。
按他的打算只要今天能和王重山他们见上一面,他就有机会和他们进行一场交易,而筹码就是他重生前对保守派和新兴派之间斗争的记忆。
在那一世,从顾远的父亲开始发达到一夜之间锒铛入狱的年间,保守派在与新兴派的斗争中一直处于劣势。虽然其中不乏大多数世家门阀一开始并不把新兴派放在眼里,只顾内部派系斗争,放任他们逐渐势大的原因。但新兴派的领袖闻天鸣出手狠辣,老谋深算也带着新兴派日渐壮大。
当老牌贵族们发现昔日不屑一顾的看家狗已经成为觊觎自己卧榻的猛虎时,才恍然惊醒,拼命组织反扑。于是华国境内一场史无前例的政治恶斗随之打响。
最终,虽然保守派凭借着多年的经营压下了新兴派,但也是元气大伤,而其中付出代价最大就是领袖王家。就说,当年王家小太子也曾进有言要压制初露峥嵘的新兴派,但最后没能得到其父首肯。付出的代价是王家的地位动摇,其他世家纷纷伺机而动。
顾远所能与王重山谈判的筹码就是新兴派用来打击世家们的办法和手段。只要提前知道了这些,就能够化解新兴派的打击,甚至重创他们。顾远相信,如果王重山真的如传言所说早有警觉,就一定会对他的筹码感兴趣。
顾远推开晚照的门,发现包厢里只有孙佳润一人后立刻收拾好脸上的惊讶,等他束手束脚地在孙佳润身边坐定,一言一行已经完全是一个被美梦砸中的青涩少年了。
孙佳润当然不愿意应付这样的毛头现在,一开口就直奔主题,“顾远是吧,你的信我看了,真的让我很感动。今晚约你来也没有什么,就是想找个人来陪陪我。”
说着,孙佳润抿了一口手里的酒,脸颊涌上两团粉红的酒晕,真是酒不迷人人自迷啊。
顾远一看这再一看桌上另一个盛满酒的酒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肯定是加了料了呗,或许是春(你懂的)药,现在王重山他们肯定就在隔壁包厢盯着他,等他酒一下肚,立马把他扔到楼下,让他丑态尽现。
幸好不是什么其他阴损的怪招,顾远松了口气,扮起纯情少年更加气定神闲起来。
顾远猜的还真没错,李悦笛和姜唯就在隔壁的“当归”里等着他呢,下午一到宴遇,他们就马不停蹄地安排人在“晚照”安上针孔摄像头,又是往酒里加料又是给孙佳润讲剧本忙得不亦乐乎。
至于这个游戏的倡议者,从刚才接了一个电话开始就处于低气压状态,李悦笛和姜唯识相地不去招惹他。
李悦笛盯着面前的屏幕,里面的顾远倒是拿起了那杯酒,可是他光顾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酒杯在手里呆了半天愣是没往嘴边送。
“我去,这个孙佳润是怎么回事?我叫她去让那个小子喝酒,可没叫她去和人家谈情说爱。”李悦笛觉得自己的耐心要被耗光了。
“闭嘴。”姜唯狠狠地瞪了李悦笛一眼,他的耐性也要告磬了,再有人在耳边念个不停,他就要发火了。
李悦笛悻悻地闭上嘴,在心里继续不停念叨。
其实在另一头的晚照里,孙佳润的心情不见得比李悦笛,姜唯好。明明有好几次顾远把酒杯送到嘴边,偏偏又想到什么话题地放下继续聊天。孙佳润此刻犹如百爪挠心,如果可以,恨不得不惜形象把酒灌进顾远的嘴里。
顾远着看孙佳润因自己移近酒杯而期待,移走酒杯而难言失落的精彩表情暗暗发笑,反复逗了她好多次。
不能再玩了,再这样下去就要露馅了。顾远借口上洗手间从包厢里出来,环顾左右,一时为难,包厢的门全都紧闭着,要想找到王重山他们只能抓紧时间挨间偷偷观察。
从走廊的一头开始,顾远在窥视了两间包厢无果后,又偷偷推开第三个包间的门。
就是这一眼让多年以后顾远每每想起都后悔不已。
这第三间包厢里的不是别人,正是顾远重生前的老熟人闻一人,霍思宁,简绍和周洲。
包厢里的情景让顾远的呼吸一滞:简绍躺在一群少女身上正在玩宴遇的经典花样“滚香床”,而更让顾远吃惊的是年纪最小的周洲正满脸通红地坐在简绍大腿上,简绍的手伸进他的衬衫里,气氛*。而闻一人则喝着酒兴致盎然地在一旁观战。
或许顾远对眼前的这一幕太过惊讶,以至于关门的时候忘记了小心翼翼,发出一声清脆的“啪嗒”声。顾远反映过来拔腿就跑。
这个声音不仅震醒了顾远,也震醒了包厢里的人。闻一人,一个眼神示意,霍思宁和简绍匆忙整理好衣服,开门追了上去。
空荡的走廊里要追一个人太容易了,顾远凭借着依稀的记忆在霍思宁和简绍追上来之前拐进洗手间。
洗手间的隔间正好打开,顾远控制不住只能与出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实在是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顾远慌乱地道歉。一抬头,居然就是他寻找的目标王家小太子,王重山。
天要亡我啊!顾远心中一声哀嚎,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这时候出现!
顾远干脆眼一闭心一横,一手捂住王重山的嘴一手抱住他的腰,将猝不及防的他重新推回小小的隔间里,迅速地锁上插锁。
对上王重山像是结了冰一样冷冷的目光,顾远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还放在不该放的地方,双手像是被火燎了一般飞快的缩回来。低头不敢看对方的脸色。
洗手间外面传来霍思宁冷冷的威胁,“聪明点你老老实实给我出来,如果是被我揪出来,可就没有现在这么好说话了!”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顾远的心也越跳越快,几乎要蹦出嗓子眼了。
顾远抬头看着王重山的脸上已经有些隐隐发黑,也顾不得心里对这个人的敬畏,指指门口,做了一个嘘声的口型,眼里满是哀求。
王重山挑挑眉毛,眼里的不满被恶意的趣味取代。他大手一伸将顾远拦腰抱起,重重地抵在隔间的门板上。一边用胯飞快撞击着顾远的胯部,一边刻意压低声音发出沉重的低吼。
顾远的脸顿时爆红,明白了王重山的意图后压下心里的尴尬和羞涩,也开始配合对方,放开嗓子,大声呻吟。
“……快点,快点,……啊……好棒!好舒服!……快点继续……”
顾远一边叫一边贴着耳朵听到隔板之外的霍思宁在这间隔间外停了停,低声咒骂了两句之后,又去搜了隔壁隔间,最后只能无功而返。
听到霍思宁离开的脚步声,顾远没有立刻停下呻吟,反而越叫越大声。再确定了霍思宁不会再这回来后,顾远终于松了口气,浑身的力气仿佛立刻散尽,拖着虚脱般的身体拍拍王重山的肩膀示意他放自己下来。
拍一拍,没反应。瞧一瞧,还是没反应。
顾远不耐烦地瞪向王重山,正好对上他眼里的好奇与探究。顾远心里咯噔一下,大觉不妙。
刚才实在是太放松警惕了,才摆脱了一个麻烦,现在又招惹了一个更不好对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