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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们也开始帮王公子思考起惩治那欺主恶奴的法子来。
“你可还愿意让那厮去管理铺子?”老爸问他。
“自然不,之前是不知道他的无耻行径,现在真相大白,我还怎能让这样的小人骑在头上?如若那样,我也不必活了,干脆无能懦弱到羞愧而死罢!”
老爸点点头,“这样想就对了,你不妨让这几个年轻的跟你一齐想想办法,他们头脑还算灵活,肯定能帮你好好惩治小人,拿回钱财。”
王公子点头,又先谢过我们的帮忙,我们赶紧摆手拦住他。
齐景辉首先发问,“这人是您出钱从外面聘的掌柜,还是一开始就委派的家奴?”
王公子回答“是家奴,我离京时母亲把他和他爹娘一家的身契都给了我,只他那正房夫人和小妾,是后来自行聘娶的,还有几个儿女,我也管他们不着。
不过看那奴才今日有恃无恐的样子,仿佛并不在意身契的事,也不知道是否找好了其他依仗,根本不将我放在眼里了。”
我看到他又撰紧了拳头,“小人得志,奴大欺主,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其实王叔不必气馁,”齐景辉开口道,“他还是家奴身份,在这偌大的东都里一没有权,二没有人,有的不过是从你手底下昧过去的钱罢了,顶多贿赂些小官儿,且能被他买动的人我们自然也能,等他没了钱想必也再不会有人管他了。”
“嗯……有道理。”表叔沉吟一会后赞同点头,王公子也附和。
“不过他贪的钱想必也已偷藏起来了,恐怕是算准了您拿他没办法,所以我们还得想法子,不管是诈的还是要的,先把钱拿回来再说。
……不过那也少不得要王叔亲自去跟他虚与委蛇了,也不知您是否接受,又能否做到。”
“呵,”王公子呲笑一声,“虚与委蛇又有何难,你们不知道我从哪儿出来的吗,就算那时年纪尚小,也是见过什么叫做宫廷……”
说到这儿王公子却突然愣住了,好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或者顷刻间顿悟了什么。
表叔疑惑的碰碰他的手,过了一会儿,他才又有了反应,却是一声冷笑先传来。
“呵,王榭啊王榭,这么多年的山野生活竟真让你变成了愚昧村夫了,连这等小小的家贼都惩治不了,还要一群孩子为你出谋划策,实在愚不可及,愚不可及啊!”
……怎么自言自语起来了?没毛病吧?
表叔担忧的去摸他的额头,却被躲过。
“无碍,”过了一会,他重又对我们露出笑容,“这狗奴是打量我失宠多年无人撑腰,又没有可用之人打理产业,便觉得我离了他就不可了。
哼,这次我倒要让他长长记性了,该知道谁是主谁是奴,谁是天谁是地,否则我岂不白让小三儿叫了这么久的公子了。”
他摸摸我的头,但笑不语,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
这前后变化太快,反差也太大,根本看不出他脑补了什么,弄得我十分不解,门外望风的梁珂也疑惑的伸进来脑袋,和我同样的一脸懵懂。
表叔却欣慰的笑看着王公子,仿佛他刚刚做了什么特别狂霸拽的事情,雷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呃……所以到底要怎么教训那人啊?”我忍不住开了口,“是送官还是用私刑?以后店面要怎么办,是转租出去还是再找人管?反正是不能卖了对吧,这么大的店,还是这样好的位置。”
王公子摇头,“当然不是卖掉,要一步步来,据我所知,这狗奴背后还有个比他更厉害的人物,总给他出谋划策,那人就是他的母亲,也是我的乳娘。
现在看来她也不是甚好东西,这么多年欺上瞒下的在我面前做戏,不知道欺骗了我多少回,我觉得我们可以从她那儿下手,不过要快,还要你们几个年轻人帮忙。”
虽然还不知道他的办法,但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我们也立刻满口答应,随他任意差遣。
所以当晚王公子就“红”着眼睛,让我们去叫来了那掌柜的,跟他说我们暂时无处可去,希望能借住在店里,请他帮自家主子和我们一家收拾屋子。
本来若只有王公子,他或许会愿意腾出一间,但现在多了我们十来个人,他就万万不可能同意了,更何况我们毫不停歇的奔波两天,早就风尘仆仆的了,三轮车也留在了木府,没了装样子的利器。
果然那掌柜的开始推脱,“少郎君,不是我不愿,可咱这儿院小屋少的,怎么盛得下您这十几位朋友,您身份矜贵,又哪里能和我们这些卑贱之人挤在一处。
且您也别怪我多嘴,这不知根不知底的,怎么能把那一大帮子村夫野老带进店里来呢,若有那目光短浅的……
哦,我是说这屋里院外的也不大利索,有了器物丢失、损毁也不知该算谁的,当然店子是您的您做主,但也不能如此败坏吧?那怎么对得起……”
“够了!”王公子气愤的打断他的话,伸出右手食指颤抖的指着,“你……你都在说些什么?简直是……”
他一副羞愤难当却又无话可说的样儿,内心之屈辱可见一斑,最后却只能一抹泪,“无可奈何”地带我们出去住邸店。
我们提着包袱出去的时候那掌柜的还在后面假惺惺的说着风凉话。
“院子简陋也确实不堪下榻,亏得主子自己有打算,我也只得遵从了,不若我亲自送各位去北市那家最大的邸店,账也可从柜台上支,近日我从南边进了批好料子,多少盈余了几个钱。”
“不必了!”王公子一甩袖子,头也不回的就往前走,我们也赶紧挎着包跟上。
最后当然没去那什么最大的邸店,我们就在街市的另一头随便找了家店住下了。
安顿下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好好梳洗一番,我们是两人或三人一间,房间都不大,好在洗澡还挺方便。
我和齐景辉用了两大桶水才洗去一身的尘土,因为现在即使是官道也多是土路,若在晴天赶路,那感觉真是够酸爽的。
收拾好了之后,又在大堂找了安静的位子吃饭,我们也在一边商量着明天的计划。
二哥他们还要去跟木老爷接洽,或许要去城外看铁工坊,离不开他们的判断和改进。
好在王公子这儿也要先打听些情报,之后才能制定更详细的计划。
梁珂却有疑问,“为什么不报官直接抓了那个混蛋?而且我们有这么多人,二哥功夫也很厉害,直接打的他跪地求饶不行吗?”
“不,他是抓准了我的七寸了。”王公子给他解惑,“现在不得不藏着掖着的是我,所以不能动私刑更不能打死他。否则闹大了我的身份便暴露了,这条行不通。”
他接着说,“报官也是同样,且他那些腌臜事都是私下里做的,账本也是他一手写就,我并无证据证明他贪墨了钱财,即使赶他走他也不会把钱吐出来。”
“所以这次不能硬来,只能智取。”表叔总结。
“嗯,只能如此了。”
如此这般商量一番过后,我们便早早地回去,各自好好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老爸带着二哥和姐夫他们去木府,我们则去打听消息,比如那掌柜的宅子在哪儿,夫人小妾出身何处,平日经常和哪些人交往等等。
这些问题不涉及什么隐秘,我们去对面的店铺里买些东西再随口问问,也就知道的差不多了。
计划还需要一个脸生的可信人参与,于是我们又去找胡二爷,他也满口答应会帮忙。
于是这天我们不在的时候,绸缎坊里便大摇大摆的走进一位穿金戴银的阔绰商人。
他先让跟着的小子亮出鼓胀胀的钱袋子,随手就挑了数匹上好布料让人抱着,挑着挑着,他却突然不满意起来,把其中相对差一些的布匹又扔下。
“呸,尽是些粪秽,不堪入眼,怪道这店子里一件好料子都没有,什么东都啊西都的,又哪里比得上我们京城繁华富庶、宝贝遍地。”
那掌柜早就被这个看似人傻钱多的“大主顾”吸引了目光,这时候当然是赶紧走上前去亲自招呼。
一番冠冕堂皇的自谦过后,当然就是好奇的询问了,为什么会突然把选好的布料弃之如敝履。
我们躲在不远处隐蔽的地方,看到他们貌似热络的交谈起来,都松了口气,鱼儿上钩了,第一步算是成功了。
当然,这客人不是别人,就是我们拜托了帮忙的胡二爷。
他先假扮成财大气粗的布匹商人,不论是什么川蜀织锦还是江南绸缎的,捡那店里没有的布料随便他去“订购”,留些订钱都没关系,我们都出着。
做这些目的就是引蛇出洞了,那掌柜最好上当,乖乖出去进货,才能给我们机会趁虚而入。
结果也确实和我们预料的一样,他和后院里的婆娘们说了一声就匆匆走了,吩咐的那个伙计也是我们偷偷“策反”过的了。
也幸亏如此,不然我们就要蒙起面扮一回“江洋大盗”了——直接绑了他藏起来了事,现在则只需提防着他突然回来就好。
这样第二步就可以开始了,趁热打铁,王公子直接带着我们到了那掌柜家的外宅,一来就带着压倒性的气势,开门见山,不让那老太婆有机会倚老卖老。
我们风风火火的进了那座大院子,一进去王公子就开了口。
“乳母还不知道我来了洛阳罢,若不是母亲前日突然派人给我送了信件,我现下也不会在这里,更不会知道他崔大旺竟欺瞒了我这么久呢。”
我和梁珂梁瑾现在都扮作了他的小厮,在王公子背后默默站着,所以能看到对面那老太婆在听到王公子说到“母亲”的时候,神情中突然出现些许紧张和惧怕。
但她不愧是人老成精,又很快就收起那些情绪,反摆出一副震惊又不可置信的表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