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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千翘的一张脸笼罩在摇曳的烛火之下,朦朦胧胧的,却格外增添了几丝柔美。
孟景闲就这样看着她:“这个故事说起来便长了,以后慢慢说给公主听,如何?”
一听便是敷衍,楚千翘还来不及生气,门外便响起敲门声。
孟景闲似乎猜到似的,利索地将门打开了。
两个丫鬟分别端着一个托盘,笑吟吟地站在门口:“南方的食物,不知夫人可吃得习惯。”
孟景闲让了让位置,示意她们端进来,笑道:“无妨。内子爱吃,只要是吃的,大抵没有不习惯的。”
分明是诋毁!楚千翘在心里愤愤不平,可是说起来,自己似乎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食物……何况这热气腾腾的点心们,看起来真是让人食指大动。
可是待那两个丫鬟出去,楚千翘却板着脸道:“你使唤别人的丫鬟倒是趁手。才吃了饭,便叫人端点心进来,这……这多不好。”
孟景闲作势去端:“是微臣欠考虑了,那微臣还回去吧。”
楚千翘护住碗:“……”
孟景闲在一旁坐下来:“快吃罢,吃了再略坐一坐,消食了再睡。”
楚千翘一边吃点心,一边问:“……那你今晚怎么睡?”
孟景闲道:“自然是夫妻怎么睡,我便怎么睡。”
“孟景闲!”他真是越发无法无天了。
“诓你的。”孟景闲点点桌子,“我坐着睡。”
楚千翘愣了愣,这凳子就是个圆凳儿,连个靠背都没有,而且又冷又硬,桌子也是如此,无论是直着身板睡,还是趴在桌上睡,那都是受罪。
她原以为孟景闲有什么好法子呢——她总是太相信他了。可是想了想,就在一间房里分开睡,似乎也没什么两全其美的好法子。
她看到床上有两床棉被,然而便是分一床给孟景闲,叫他在地上打地铺,那也缺床铺地上的棉被,当然,可以叫程府的人再拿一床,然而垫地上难免弄脏,第二天那些丫头进来收拾,看到脏棉被该作何猜想?
楚千翘咽下嘴里的吃食,有些艰难地开口:“不如……一人一床棉被吧。我看程府的床还是挺大的……”
孟景闲的嘴角渐渐浮出笑意,那是不同于他以往的可恶的笑,而是……怎么说呢,一种……还挺好看的笑。
楚千翘心中一跳。
突然笑这么好看干什么。
连忙低下头,戳弄下一块糕点。
可怜的糕点被戳得稀巴烂,楚千翘才听到孟景闲带着笑意开口说道:“有公主这就话便够了。”
楚千翘默默不语,红着耳朵尖吃完了糕点,在孟景闲的“建议”下在屋子里走了两圈,才终于得到他的特赦——
“公主,早点歇息吧。明日还要早起。”
楚千翘如蒙大赦,她也不知道自己有时候为什么会那么听孟景闲的话,可是他似笑非笑地对自己说“公主,先站起来走走再睡吧”时,她纵然困乏了,却还是依言做了。也许是因为他后面还加了一句“不然会长胖的”?
可是……楚千翘犹豫着。还好孟景闲适时地将脸转向了窗外,她便赶紧褪下外衣,缩进了被子里。她特意留了一床被子,也特意将床留了一大半,然而心里却在隐隐后悔自己愚蠢的建议了。
虽然上辈子也算是“爱”过一场,但是她与韦蕴凉可任何肌肤之亲都没有。而孟景闲……他曾经吻过自己……还曾向自己吐露爱意……虽然现在被特意忽略了,然而在这狭小的、隔绝了冬日飞雪的温暖空间了,一切似乎都变得“暧昧”起来……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孟景闲来到床边,长臂一伸,便捞了那一床被子过来。
然后楚千翘才明白,“有公主这句话就够了”的意思。
孟景闲将棉被往身上一披,就坐在桌边一动不动了。背对着自己。
楚千翘缩进被子里,没有再开口。作为一个未出嫁的姑娘,那个建议她再没勇气提第二遍。孟景闲也是个怪人,平时狂妄得不得了,还屡屡冒犯她,现在却来装正人君子?那冷死了也别怪我。楚千翘恨恨地睡着了。
第二天睡醒了,楚千翘觉得身上格外重,睁开眼一看,孟景闲拿走的那床棉被已经盖在她身上,而屋子里也没他的身形。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将被子盖自己身上的。
本来还想在被窝里缩一缩,但是想起还有正事,楚千翘还是挣扎着起来了。
收拾齐整之后,孟景闲才从外面进来:“早膳安排好了。”
“嗯。”楚千翘见他神清气爽,似乎没一点不适,也是暗地称奇。
吃过早饭,程全和程安便领着他们去了李府。
程全与李猛多年同僚,眼下侄女儿回家省亲,不登门拜访说得过去,登门拜访也算个理由。大楚对妇人的礼节要求没那么严格,妇人也可随丈夫出席很多场合,因此楚千翘便也去了。
李猛门口摆了两座石狮子,这本是很多大门大户最喜欢用以镇宅的东西,随处可见没什么稀奇,然而楚千翘只略扫过那两个石狮子一眼,心里便没来由地发慌。
本来出门时身上暖融融的,此刻却有些冷了,连手上的小暖炉似乎也不起作用了。
怎么回事?楚千翘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侄女儿真真美若天仙啊。”李猛夸赞道,“令侄婿也是仪表堂堂,你们程家有福气。”
楚千翘从那种不舒服的感觉中回过神,勉强地笑了一笑。
李猛看上去比程安年轻不少,甚至比程全也要年轻几岁的样子。然而实际上,他的年纪应该比程安还要大上三岁有余。李猛单看五官也算端正,然而散发的气质却有些没来由的阴沉。
楚千翘暗自告诉自己不能以貌取人,影响判断,但是心里还是忍不住抵触他。
走进李府,那种令人心慌的感觉更甚。
楚千翘有些慌神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对自己的感觉还是很自信的,但是眼下感觉却说不清道不明,总之令她不舒服便是了。不舒服到现在她浑身冰凉,只有紧挨着小暖炉的手心部分是暖和的。
突然,孟景闲的手伸了过来,引导性的握住了她的右手。
楚千翘思绪混乱,也便顺着他的手,撤了右手与他相握,只余左手拿着小暖炉。
“不舒服是吗?”孟景闲低声问。
想来她脸上的异状应该很明显了吧,楚千翘没有再硬撑着否认,轻轻点头。
随后,孟景闲便找了个借口,派人先将她送回来了。走出李府不远,那股心悸的感觉才渐渐消失。
这李府到底有什么,为什么会让她心里产生不适的感觉?回想起刚刚的感觉,那李府都像被扭曲了般的诡异,阴阴沉沉的。
应该不是因为自己对楚阔一家的不喜而牵连李家,因为她在楚阔府里也没有过这种感觉。那么,难不成那些小孩的失踪真与李猛有关系?那些失踪的小孩,到底去了哪里?
等孟景闲赴宴归来,楚千翘才将心中的感觉跟他说了。当然,她不曾说自己因为死过一次才格外相信内心的直觉,但是孟景闲明显是相信她的。
“既然你对李府那么不舒服,那便别再往李府去。我们先在程府住下来,其他的,由我来调查。”
楚千翘点点头:“但是你要先与我商量。”
孟景闲笑道:“自然以公主马首是瞻。”
“那么你今日赴宴,李猛都说了什么?”楚千翘问。
“能有什么。我不过旁敲侧击地询问过峪州失踪孩童的事情,李猛只道自己派了很多人去找,找不到能怎么办?最后甚至还略微发火了。”孟景闲道,“此事不简单。既然我们隐匿身份来峪州调查,自然不走寻常调查的方法,李府看来藏着不少秘密,我先派暗卫去调查一番,等以后查出证据了,再表露身份,光明正大地去取证据。”
“好。”楚千翘补了一句,“那么……”
楚千翘一脸严肃,孟景闲便也竖起耳朵,严肃地等着她还有什么想法。
“那么……你今晚怎么睡?”
孟景闲:“……”他的小公主……实在是……太让他喜欢了。
“这件事自然……也以公主马首是瞻。”
楚千翘瞪了他一眼,他真是……将难题又抛到了她身上。
“随你。”楚千翘抛下一句,便起身找青苏去了。
晚上,她洗漱过后,却照例盖了一床被子,留了大片位置。
这一次孟景闲没有客气,真睡到她身边来了。两者呼吸相闻,楚千翘闭紧眼睛,浑身紧绷着,假装自己已经睡了。不知不觉便渐渐真睡过去了。
温香软玉在侧,果真比硬邦邦的凳子舒服。孟景闲噙着笑意,一夜好眠。
第二天醒来,身侧早已空了,身上又多了一床被子。之后每日都是如此,她先睡去,孟景闲才进屋,待她醒了,孟景闲早已出去。如此也避免了许多尴尬。
这样过了半个月,关于失踪孩童的事情终于有了大突破。
恶心而残忍的真相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