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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大牢,孟景闲便马不停蹄地去找了百里省文。
彼时百里省文正拿着那个巫蛊娃娃仔细研究,想从它身上找出什么线索来。可惜看了半天,这人偶娃娃还是和寻常巫术娃娃一样,顶多是布料比较讲究,不过这料子虽然贵重,也不是个稀罕物,安城里有钱有势能买得起这种布料的人也不少。他虽然叫人去调查这些日子流入安城的布料的流向,但心里是不大抱希望的。
不过他从小看着楚千翘长大,对于这个小侄女的品性,他是一点不疑的。他绝不信楚千翘会是咒父的不孝女。但是这件事一点进展也无,纵然皇上日日关心,内人和一双儿女天天求他快点洗刷楚千翘的冤屈,可是没有证据,他也是有心无力。
“百里大人。”门没关,孟景闲便快步走进来,带入一阵寒风。
“孟大人,你可有什么进展?”百里省文也省去寒暄,直接问道。他与孟景闲分工合作,他主要负责查探布料、银针及做娃娃的材料都有哪些流向,而审讯飞鹤宫的人是由孟景闲主要负责的。
“我的人还在审讯。”孟景闲道,“我方才去见了一趟公主。”
百里省文“哦”了一声,好奇问道:“可是公主跟你说什么了?”
巫蛊事件昨日才发生,本来他们是想先查找线索,过些天实在没办法了再去审讯公主,毕竟“审讯”这一词听起来便有些侮辱的意思了。但是公主若有什么话要说,直接传令狱卒,他们便会都去听一听公主的辩词。然而公主从昨日入狱之后便不发一言,难道今天倒是跟孟景闲说了什么?
孟景闲则只是伸出手:“可否让我先看一看巫蛊娃娃?”
“当然。”百里省文一头雾水,却还是将手里的人偶交与他,“衣服和银针在桌上。”
孟景闲拿着人偶快步走向桌边,将衣服重新穿回人偶的身上,那绣着生辰八字的一面在胸前。
“是这样吧?”孟景闲向百里省文确认。
百里省文脸色一白,这诅咒之衣可别轻易再穿上才是,不过看来孟景闲找到什么线索了,他只好点点头,且按下喉咙的话。
孟景闲仔细地看着诅咒衣服的走线,有时候还伸出手模拟一下,半晌终于露出笑容,召唤百里省文一块儿看,将漏洞说给他听,百里省文终于豁然开朗:“正是如此!”
看完之后,孟景闲又小心地脱掉人偶的衣服,继续方才的话题:“方才我去看公主,公主倒没说什么,我只是与公主闲聊了几句,问了问当日在飞鹤宫赏梅的有哪些人。”楚千翘的话都是没有证据的怀疑,跟他说可以,然而在事情未定之时,跟其他人说则落了把柄。
“有哪些人孟大人不是很清楚吗。”百里省文的心往下沉了沉。那日赏梅之人可都是皇亲国戚,看孟景闲的样子,巫蛊娃娃是与那些人中的某一人有关?!
果然,便听得孟景闲慢条斯理地说道:“公主与我闲聊时,无意中跟我谈及,楚一芙郡主从小是个左撇子。”
百里省文登时脸色一白。
孟景闲倒没再说什么,只叮嘱百里省文收好巫蛊娃娃,自己则再度下牢狱去了,不过这次是去审问飞鹤宫宫人。
若说起“狠”这个字,孟景闲是个中翘楚,特别是关于楚千翘的事。
如今他亲自出手,不眠不休地亲自审问飞鹤宫的人,甚至连楚千翘的那几个贴身丫鬟都不放过,还时刻提防着有人自杀,真叫这些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过青苏、慕鹊、九香和采兮这四个侍女的待遇还是稍好一些,至少没受皮肉之苦,不过心理上的审问与攻防是少不了的。
青苏与慕鹊表现得很冷静很自然,也很理解孟景闲,绞尽脑汁回想飞鹤宫平日的情况,恨不得事无巨细地从开年的时候讲起,以协助孟景闲找出陷害她们公主的罪魁祸首之人——不怪乎是飞鹤宫的大侍女,楚千翘最倚重的人。
九香安静而沉默,虽然看着有一丝不同寻常的心虚,但是仔细追究起来,却又找不出什么漏洞。孟景闲冷眼看了她一眼,最后什么都没说。她应该不是楚一芙的人,但是……
最后是采兮,只有她一直咋咋呼呼,开始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后来长时间的审问让她差点崩溃,哭着要求见公主,还想自杀以明志。
总之,这种地狱式的审问持续了三天,终于有人撑不住了,承认了自己是内奸,只求别再折磨他,给他一个痛快。
——此人是年中新进的小太监吴盛,在飞鹤宫的职责是修剪枝叶。
吴盛自称自己绝不是有意谋害公主,他是前年家里实在穷苦于是自愿入宫做太监,今年被分入飞鹤宫,一直本分守己,将飞鹤宫的花花草草照养得很好。不过家里穷苦,他每次的月钱寄回家里已经所剩无几。
这些天因为天寒,父亲便生了大病,一病不起,急需他多汇些银子回来,可是宫里的月钱都是固定的,叫他往哪里找去?
就在这时,一个在清心宫当差的老太监找上了他。这个老太监名叫宋三,小太监们都私下叫他三爷,当初吴盛进宫时也曾拜会过他。这三爷告诉他,只要他将一个东西偷偷塞进公主的枕头底下,一百两银子便到手了。他追问过是什么东西,三爷却不说,只说叫他拿着那个被素布包裹着的东西不许偷看,将东西放入枕头底下时才能撤掉素布,将素布收回来交给他们,这件事就算完了。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在一百两银子的诱惑下,吴盛答应了。
到了约定那一天,他趁着公主去赴宴,便借着修剪公主卧室窗口的花枝的理由,进了公主的卧室。因飞鹤宫的氛围一向随意些,因此也没人贴身监督他,他便铤而走险,来到公主的床边。然而揭开素布,他算是傻了眼,再傻他也知道,他手上竟是巫蛊娃娃!
不过眼下他已经上了贼船,便是现在去自首,他也逃不过刑罚,像他这样的小人物,大概连午门斩首的资格都没有,直接往废井里一扔,生生饿死罢了!况且,交不回素布,三爷便知自己已经叛变,自然也不会放过他!
现在只能怪自己财迷心窍,明知道三爷鬼鬼祟祟的样子便是不干好事,自己还一头栽了进来!吴盛一咬牙,将巫蛊娃娃放到了枕头下面,同时将素布收进怀里,如此一来,便是彻底回不了头了!
之后,他快步出去,趁着公主还没回来,便去了清心宫,正遇上太后兴致盎然地要去赏梅,他便从侧门过去,与三爷暗中交接了素布,又混入返回飞鹤宫的队伍中来。
如此便是那日事情的经过。
孟景闲听完,眼中掠过一抹笑,很好,又扯上了清心宫。纵然从别人口中转述那日太后的神色举动,孟景闲也知道她是以怎样恶毒的心揣测着自己的孙女儿,如今又扯上她宫中的人,不知太后她老人家作何感想。
很快,孟景闲和百里省文便将此事呈给楚皇,楚皇便派人捉拿了宋三,果真在他那里搜出来了一块素布。太后得知此事,简直要气晕过去,特地赶过来,让他们一定要查出幕后指使,还闹着也要下天牢去,以身作则!
楚皇头疼不已,好说歹说才安抚了太后。这件事与太后肯定无关,从感情上说楚皇是她亲儿子,便是从利益上看,楚皇便是死了,她也无法取而代之,反而太后这位子都坐不稳了。但是太后身边出了奸细,这奸细还受人指使去陷害公主,这就值得一查到底了——
“还有什么线索?”楚皇问。
孟景闲从百里省文手中拿过装着娃娃的盘子,道:“人偶会说话。”
“什么?!”楚皇和太后皆是一惊,这死物怎么会说话?特别是太后,脸色登时便白了,难不成真有诅咒一说,这诅咒起作用了?
倒是楚皇惊讶过后恢复了理智,知道他的意思肯定不是这么简单,便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从人偶上发现了什么线索?”
孟景闲将盘子放在楚皇面前,这次没有动手去给人偶穿衣,只是缓慢说道:“皇上和太后请看这件衣服的走线。普通人都是右手执针,从右边起线,开始缝制衣服。但是这件衣服,从走线上看,却是从左边起线,如果惯用右手的人,姿势会十分怪异且不顺畅,只有一个可能,那边是——缝制这件衣服的人,是左撇子。”
楚皇这才看出端倪,他倒是不惧这些,自己亲自将衣服穿回娃娃身上,那么一看走线,确如孟景闲所说。
百里省文也上前一步,补充道:“这巫蛊娃娃的衣服所用的布料,经过查找,安城共有五十余户人家有。而方才臣看了看收缴上来的素布,却是去年燕国送来的贺礼,只有五家有。而两者俱有的,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