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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变之事虽不像前世一般引起偌大动荡,到底也要惩治几个办事不利之人。王子腾时任京营节度使,统管京中兵马,孟青之变虽然正紧论起来和他无关,但是到底他有失察之罪。
景和帝原欲严惩王子腾,不过他听了林如海建议,与其严惩官员,不如恩威并施,饶了些许小错的官员,以后这些人必对自己死心塌地,可比严惩起来将其旧部故交都推给几个皇子强得多。
景和帝听了觉得十分有理,于是景和帝下旨,升王子腾为九省统制,奉旨外出巡边。谁都知道此乃明升暗降,王子腾到底是被罚了,不过比之正紧追究失职之罪,要轻得多。王子腾自己可是个明白人,以前因胞妹王夫人的事,他总和林如海不对付,在这次的世上,他倒知道林如海不但没有伺机报复,还暗中助了自己一把,遂对林如海有了改观。
因出了宫变这样的事,景和帝欲撤换京中龙禁卫。之前皇城久安,反而失了防范,京中王公贵族家不上进的纨绔子弟捐个龙禁卫之职白领俸禄之事不知凡几。这次虽然是有惊无险,景和帝到底下了决心整顿禁卫军,因而下旨从边疆调些出身高且有真本事的年轻军官回来组建新的禁卫军,贾琏的名字赫然在列。贾赦得了消息,高兴得什么似的,若不是武夫人拦着,只怕就要在家白酒庆祝。
因王子腾外放,王夫人顿觉少了娘家人来往,寂寞得很。正自犯愁,却听下人来报说姨太太阖家进京,已经在门口下车了。王夫人听了,忙带了女媳迎出大厅,一面使人去告知贾母。
姐妹两个相见,说了会子话,王夫人忙带着薛姨妈、薛宝钗去见贾母。贾母本就爱热闹,最爱有个亲朋戚友走动,听说王家姨太太了,亦是高兴得很,薛姨妈献上土仪礼物,贾母客套一番命人收了。
贾政听说姨太太来了,命人过来说不若收拾了梨香苑与薛家居住,王夫人和贾母都觉着好,便狠留薛姨妈一回,薛姨妈略推迟两句,便应了。
这话传到武夫人耳朵里头,武夫人顿时就发了怒。她听说圣人已经颁了调令,眼看再过数月贾琏就要回京。如今贾琏已经二十一岁了,还没成亲。她原想这等贾琏回来就跟贾母讨了梨香苑来给贾琏做婚房,不想二房那边竟是没个商量就将宅子给了薛家居住,竟当真拿自己当荣国府之主了。
贾赦原不在意这些,听了武夫人之言,也觉气愤,说着就要去找贾母理论。武夫人忙拉住了他。贾赦十分不解,又问:不讨回来你又生气,讨回来你又不让,这到底是要怎的?
武夫人叹道:这样的事只能入住之前阻止,现下人都住进来了,让人家住着是咱们贾府的好客,若是这时候去讨回来,难免让人说嘴,若是传出去说大老爷赶走了府上的姨太太,咱们背上个长房不容人的名声,咱们琏儿说亲有什么好处?这事你且别管,等我仔细想个办法,再委婉提来。贾赦自己没有主意,只得应了。
贾敏毫无转圜余地的拒了两个玉儿的事,王夫人气愤一番,也就撂开了,左右林家门第高,如果两家结亲,自是对宝玉有不尽的好处。但是自己和贾敏不合,林家丫头兄弟又多,宝玉难免也要受气。贾敏不应,自己还不求了呢。
转而见宝钗品格端方,人物丰美,且为人豁达,随分从时,行为举止得体得很,与宝玉倒也相配,因而王夫人也悄悄留了意。
不说贾府因来了远客如何热闹,却说薛蟠到了上京,见了景物繁华,人烟阜盛,早就迷花了眼。加之和贾家子侄多纨绔,薛蟠与之混熟之后,日日会酒赏花,眠花宿柳,嫖|娼赌博无所不至,竟是乐不思蜀。
而睿智侯府里头,因林如海得了加官进爵的体面,升了太傅之后,又时常在景和帝面前走动,和林家结交的人自然也越发多了起来。就算推掉泰半的帖子,贾敏亦是有排满了的交际应酬。
不独贾敏,林硕、林砎、林玉、林砆、林碀兄妹几个,也都又接不完的帖子。林家兄弟南下一年,各有长进,如今自然也外出走动,结交些友人。
因林砆、林碀还小,林如海夫妻拘着他俩在家苦练功夫,让白清监督。两人本就爱武成痴,倒也自在,所以砆哥儿、碀哥儿在外走动不多。林硕、林砎却已大了,应酬交际自然要学起来,兄弟两个便时常在外走动。
京中王孙公子极多,但林硕、林砎洁身自好,并不和纨绔子弟往来,只和那些勤学上进的交往。
这日林硕、林砎和卫若兰、陈也俊几个在太白楼吃酒。太白楼是京中极富盛名的酒楼,各大菜系皆是到全国各省请的最高明的厨师,便是太白楼的酒也都是极好的陈年佳酿。
太白楼对面便是天香阁,若说京城中还有一家酒楼可以和太白楼比生意兴旺的,非天香阁莫属。但是太白楼以品质取胜,菜品、酒肴皆是最好的,便是杯盘碗盏,也都是名窑烧纸,打上太白楼的标记。
而天香阁以颜色小巧取胜,菜品、酒肴虽然也好,但是单凭酒菜却是无法和太白楼抗争的。于是天香阁取了个巧,大堂里头和一般酒楼一般是小二酒保招呼,但是楼上包房里头却有极美貌的姑娘伏侍。这些姑娘是江南极有名气的妈妈调|教,诗词歌赋无一不通,个个冰肌玉骨,柔媚娇美。便是放到极有名的青楼,也是可以做得头牌的品格。
因而门风清正的文人雅士爱去太白楼,而斗鸡走狗的纨绔子弟却爱去天香阁。本来两家各有各的主流客人,倒也相安无事,不想这日却闹出事来。
原来林硕几个吃了酒出来,站在酒楼门口等着小厮去牵马匹,却被在天香阁找乐子的薛蟠看见了。自从去年林硕中了举人,林家兄弟几个并白瑾在苏州郊外骑马被薛蟠看见,薛蟠就对几人颜色恋恋不忘,每每魂牵梦萦。如今隔得一年不想京中又愚见。
虽然当初的五个公子已经有几人和当初不同,可当时林砆、林碀年幼,薛蟠惊鸿一瞥下,本来就只记住林硕、林砎、白瑾几个,如今白瑾虽然不在,卫若兰、陈也俊等人也个个玉树临风,薛蟠只觉凭谁一个和自己亲近也是美的。
薛蟠忙从天香阁雅间下来,因奔得太快,踩着自己衣摆跌将下来,摔在一个小二身上,因此才没有从楼梯上滚下来。薛家豪富,薛蟠财大气粗,扔了一锭银子给小二,又发足狂奔。
小二得了银子,自然不计较了。看了薛蟠一眼,收拾起被薛蟠撞掉的食盒,告知了掌柜,重新去厨房取去。
薛蟠奔出天香阁,林硕等人的小厮也将马匹牵来,几人正欲上马,斜刺里一个穿着体面的公子却奔了出来。口中好兄弟的呼个不停,言语粗俗,和穿着极不相配。
这时卫若兰、陈也俊等人都跨上了马,林硕见林砎也稳稳坐在了马背上,他便欲跨马回家。却只左脚踏上马鞍,右脚悬在空中,上马倒一半,右腿却被人抱住了。
亏得林硕的马也是林如海精心挑的,是匹极有灵性的好马。不然被薛蟠这个动作吓住,闹市中惊了马,还不知道闯出怎样的祸事来。
且说薛蟠见其他几个美公子都上了马,急忙抱住还没上马的公子大腿,口中好兄弟,好哥哥的喊个不住,污言秽语真真污了人耳朵。又说苏州郊外一见,自己想念了好兄弟一整年,又说好哥哥若是陪自己喝一杯酒,亲香亲香,自己许他多少好处云云。
林硕哪里见过这样无礼之人,左脚从马鞍上放下,右脚一番一踢,他从小练习骑射,哪是薛蟠这样的纨绔受得住的。薛蟠手下豪奴见自家主子挨了打,上前就要动手。
莫说林家兄弟是从小练习骑射的,便是卫若兰陈也俊也是将门之后,武艺不俗。林家兄弟的长随身上也有些武艺,且自己一方人多势众,哪里用招呼,不用几个主子动手,这边的下人几下子就将薛家豪奴制伏了。
林硕飘身上马,端是俊逸无双。卫若兰、陈也俊等人虽是王孙公子,身份不俗,但是原是他们约的林硕兄弟出来,如今林硕兄弟又是势头正盛的睿智候家的公子,林硕被冲撞,两人忙上前相问。林硕本就无妨,自是对卫若兰等人说不妨试,又对身边小厮说且去打听打听薛蟠是什么身份。
其时贵族子弟中酷爱男风之人不少,天香楼的纨绔子弟骚扰太白楼的清俊公子不是一次两次,这次又解决极快,三五两下薛蟠极其下人皆被打倒在地哀嚎不止,自然没多时众人就散了。
巧就巧在今日这一场落在了一个人眼里。
原来北静王府家今日去上香,回来路上恰好碰上这场斗殴。北静王妃生了一子一女,今日郡主和王妃一同前去进香,郡主今年十五岁,正是少女活泼的年纪,听外面吵闹,便悄悄打起轿子上小窗帘看热闹。
林硕一脚踢翻薛蟠,飞身上马,林家小厮三五两下收拾干净薛家豪奴,一众好有体面的俊公子又上前安抚林硕,林硕本就丰神俊朗,骑在高头大马之上,一众王孙公子上前安抚,这些人单看个个都是好的,林硕在这样一群人尖儿中隐隐然有领袖气度,把个水洇郡主看得痴了。
林家兄弟今日会友,遇到这样的事,心中好生扫兴,好在自己没有吃亏,便和卫若兰等人散了各自回家。
太白楼在京中最繁华的地段,离王公贵族府邸都不远,薛家豪奴见自家公子吃了亏,早连滚带爬的奔回贾府报信。薛姨妈和王夫人正在贾母房中说话,听了竟然有人敢打薛蟠,岂不是打了堂堂国公府的脸,忙问怎么回事,打人的是谁?一面王夫人命人叫来周瑞家的,出去传话给周瑞,打听清楚怎生回事,总不能白叫府上的贵客吃了亏。
薛家奴才倒也有不傻的,悄悄跟了林硕意欲看打人那人的下处。却远远看着林家兄弟进了敕造文渊候府的仪门。
周瑞还没出门,薛家的奴才就回来了,说打人的是文渊候家的人。那奴才乖觉得很,一面极尽讨好周瑞家的,说周大管家好本事,好体面。一面又拿话说:“我道是谁那样张狂,动手就打人。原来是一个侯府的公子。京城中王公贵族遍地,侯府的人也敢在国公府的贵客头上动土,当真不将国公府看在眼里。”
京中王公贵族多联络有亲,周瑞略想一想,没想起文渊候是怎样的人物,气势汹汹的让薛家奴才带路,托大就要为薛蟠挣回面子,好在王夫人面前露脸。
荣国府和林府不远,坐车不多时就到了。薛家奴才指着林府的宅子说:“大管家你看好呢,就是那家。依我看就这府邸的虽好,比国公府峥嵘却差一截,怎敢得罪府上。”
周瑞一路听着薛家奴才奉承,心中得意得很。自己虽然是荣国府的管家,可比一般的官宦人家更有体面,他有意在薛家奴才面前做脸,显得自己体面,一时没想起文渊候是哪家。如今到了门前,他哪里还不认得,忙斥道:“你得罪谁不好,偏得罪他家?这是咱们老太太家姑老爷府上,且先回去回了话自听老太太示下吧。”
周瑞可是个有眼力的人,林如海如今的权势体面,哪里是空架子的国公府得罪得起的?莫说荣国府,便是四大异姓王府,也不敢轻易开罪林家。何况他也知道林如海官声,林家子名声,林家人断不会无缘无故打人。再看薛蟠素日行径,周瑞已经猜到必是薛蟠不是在先。忙吩咐车夫掉头回转,也不管薛家奴才絮絮叨叨。
周瑞一面走一面腹诽:这林如海也刁钻得很,明明封了睿智候,还用祖上文渊候的牌匾。林家太爷死后就没有文渊候这号人,自己一时哪里想得起来?今日自己差点闯出祸事来。
薛蟠可被林硕踢得不轻,他又从小娇生惯养,受不得一点病痛,如今躺在床上直叫唤。薛家就这一根独苗,虽然薛蟠没学好,到底是薛家唯一的男丁,薛姨妈心疼得什么似的,坐在房中垂泪。
王太医已经来看过了,开了活血化瘀的跌打药,只说性命无碍,但只怕十天半月下不得床。王夫人听了,恨恨说:就算有些许冲突,谁下手那么狠?定要讨回一个公道来,又劝妹妹放心等语。原来薛蟠虽情知是自己的不是,却回家没说实话,只说在天香阁和另一拨人看上同一个姑娘,便争执起来,对方人多势众,将自己打了。
薛姨妈自己虽然知道薛蟠是什么德行,但是想到京中贵族林立,薛蟠又确是在天香阁吃酒,这话倒有几分真,于是众人就信了。
那头周瑞回家将一席话告知了周瑞家的,周瑞家的听了愣了会子才回过神来,心中恼怒这呆霸王得罪谁不好,得罪林家?林家姑太太顶撞了老太太,老太太也无法呢。一面又急急的往梨香苑去寻王夫人。
王夫人正在劝薛姨妈,听金钏儿说周瑞家的来了,忙让人快进来说话。周瑞家的见薛姨妈在,这些话不好当着薛姨妈讲,只低声在王夫人耳边细语一番。王夫人听了,脸色也是越来越严肃,薛姨妈也是明白人,见了姐姐神情便知,或是薛蟠这次撞上了惹不得的人物,往床上看一眼,心中也沉重起来。
王夫人听完,少不得说了几句蟠儿你好好将养的话,又嘱咐几个丫头好生伏侍,才和薛姨妈另寻了房间将实情告知。薛姨妈听了也暗恨薛蟠不争气,怎么好好的惹到林家头上。
宝钗在房里听了叹道:“妈妈也别恼,林家在江南的时候就那样好的官声,我估摸着不是仗势欺人的人,如今事已出了会子,只怕人家也打探到哥哥来历。没有上前问罪就是人家不肯追究了,既如此,咱们打点些礼物送去陪个不是也就是了。”
薛姨妈见自己儿子还躺床上,若是当真抢一个姑娘陪酒,也不全是蟠儿错处,怎么就巴巴的要上门道歉,遂说宝钗道:“你一个姑娘家,哪里轮到你管这些事,传出去别坏了名声。两个公子争陪酒姑娘斗殴,论错处双方都有,咱们不上门问罪已经是忍气吞声了,怎么还要巴巴上赶着道歉?”
宝钗打小的聪明伶俐,薛蟠说今日之事时,虽然斩钉截铁的咬死了双方抢人斗殴,但宝钗却注意到薛蟠说话时目光闪烁游移,心中便猜哥哥之言不尽属实,没想妈妈还是被哥哥骗了去。宝钗只得小声说:“妈妈当真信哥哥之言全是真的?”一句话倒问得薛姨妈迟疑了。
到底王夫人有主意,又派周瑞前去打听今日之事,天香阁地处繁华,看见之人必是不少,薛蟠是否说谎周瑞回来便知。
周瑞也是个乖觉的,见薛家奴才带他去了文渊候府,想想林家行为名声,只怕薛家奴才说的不是实话。回家告知周瑞家的情形,让她赶紧回太太话去,自己就又去了天香阁,先弄清楚实情再说。
这边丫头进来回王夫人话说:没寻着周瑞。不到半刻功夫,周瑞家的又来回话了。周瑞夫妇惯会讨好王夫人,办事无需王夫人吩咐也不是一次两次,王夫人倒没细问过程,只问打听得怎样了?
周瑞家的看了薛姨妈和宝钗一眼,薛姨妈见房中已经没了不相干的下人,宝钗聪敏有主意,很多事并不瞒她,便对周瑞家的说:只管实话实说。
周瑞家的少不得捡了委婉语言将实话说出来:说多少人看见两拨人,薛大爷一拨在天香阁吃酒,林家哥儿那一拨却是在对门的太白楼,并未在一处,自然不会抢劳什子姑娘。原是林家大公子吃完就要上马,薛大爷上前要和人结交,太过热情了些,抱了人家大腿不放,因而被踢了一脚。
至于太白楼前多少伙计行人看见,薛蟠当时口中多少不干不净污言秽语,都瞒下没说。坊间传闻往往比事实还夸大三分呢,周瑞打听来的林公子如何潇洒俊逸,薛公子如何猥琐不堪真真让人不忍听。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周瑞家的自然不敢当着王夫人和薛姨妈的面说。
王夫人和薛姨妈听完都吃了一惊,只宝钗早就猜到七八分,倒镇定得很。吩咐了周瑞家的先下去,才扶了薛姨妈说:“如今分辩清楚了,原是哥哥的不是,依我之见,咱们刚到京城来,林家将将封侯,势头正盛,犯不着得罪他们,还是捡了礼物赔礼要紧。只哥哥如今躺着下不来床,父亲又不在,竟是不知该托谁去走一趟。”
如今贾府里头以前专管这些事的贾琏北疆从军未归,贾珠已经没了,林家不喜宝玉,当真一个适合出头的人都没有,少不得最后由贾政带着宝玉亲自走了一趟。贾政可是林硕、林砎的长辈,谁敢收他代为赔罪,没得让人说嘴林家将将高升就以势压人。林如海亲自迎了贾政,好茶好语的招待了,说晚辈纠纷咱们做长辈的不用插手,些许小事自家哥儿也不会计较。
林硕兄弟几个也出来招待宝玉,只宝玉两个眼睛乱看,没寻到林妹妹,好生失望。留过贾政父子的饭,又说了会子话,两人才起身告辞。
送走贾政父子,林砎看着林硕笑起来,哥哥那一脚还真狠。林砆和林碀却冷哼一声说:也就是自己学了功夫,父亲和师傅都让修身养性不许和人争执,不然那薛大傻子遇到自己,可没遇见大哥那样好过去。
林如海听了又嘱咐林砆、林碀既选了这条路,自然要比旁人忍耐十倍。旁人一拳一脚加身,你们轻易受得住,你们一拳一脚,可是要人性命的。兄弟两个自然垂首应了。习武之人修身养性,在出师之前多有不许与人争执的规矩,盖因火候不到之时,手上轻重拿捏不当,容易伤人性命,和普通人不一样。
却说不知是宿命还是怎滴,当年贾敏有了林砎之时,京中传来消息说北静王妃也有了孕身。当时北静王妃怀的不是别人,正是水洇郡主。水洇比林砎年长数月,将将及笄。水洇生得花容月貌,风流娇美,出身又那样高贵,自然是一家有女百家求,说亲的人要踏破门槛。
但是水洇自恃人物门第,来求娶的人不是嫌人家不够上进,就是出身不好,或是长得不好种种,因而如今尚未许人。北静王妃原说送水洇选秀,水洇是牛贵妃嫡亲的侄女,幼时经常在宫中走动,适龄的皇子只有七皇子一个,水洇又嫌七皇子只知跟在三皇子背后转,定是没有出息的,也是不应。如今七皇子也娶了嫡妻。
这日又有官媒婆来登门,北静王妃听了一面招待,一面命人去看着小姐些,没得她又胡乱发起脾气来。
谁知这次水洇却乖得很,拉着北静王妃的手说:“母亲别听官媒婆说,她们只管说成亲事,才不会管女儿将来在夫家过得如何呢。如今女儿自己看上一个人物才学极好的,若是他家,女儿便愿意嫁。”
北静王妃听了忙问是谁家。
原来那日太白楼前林硕打了薛蟠,水洇看在眼里便动了意。后来悄悄使人打听那日斗殴的都是什么人?太白楼前人流如织,好打听得很。听说那日马上公子是睿智候家嫡长子,年不满十七,乡试又将将中了解元,众人谓之将来青出于蓝,只怕还高过他探花郎爹爹去呢。
姐儿爱俏,林硕生得俊美,又是那样稀世才学,水洇听了不说多满意了。心中已经认定林硕。
当年北静王府和贾敏的恩怨可不是什么光彩事,因而水家两个孩子都不知情。水洇只当北静王府和荣国府是自祖上就有的交情,自己人品模样门第也不折辱了谁,这还不是一桩好亲?谁知北静王妃听了一愣,犯了踌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