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情降拍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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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学长听的脸色有点难看,估计是被我说的阴料吓到了。条件里的年月日比较好整,随便找个熟悉的人问问就知道了。可头发和皮肤,都是贴身物件,怎么去要?难道告诉人家,我要对你用手段,麻烦借点皮?演聊斋呢这是。

    这里面的内情,二叔都和我说过,所以依样画葫芦重复一遍:“这是阿赞师父的要求,因为你是指定了桃花,必须要添加额外的降头来辅助才行。泰国降头,一般都是以身体为媒介。头发皮肤什么的,没有太多限制,哪怕脱落下来的死皮都行。你要实在觉得麻烦,也可以多加三千块,请阿赞师父隔空下降。”

    郭学长听了吓一跳,连忙说算了,他会想办法搞到这些东西。同时,又表达出对生肖条件的不满:“什么生肖不一样,怎么还要加钱?这佛牌,也太黑了吧。”

    我有些不高兴,说:“意思是我在坑你这区区几千块钱?阿赞师父说,龙虎牛生肖对降头有克制作用,所以会很麻烦。如果不是我家里人和阿赞师父比较熟悉,人家根本不愿意接这样的活。不信的话,你找人打听打听,等确定了再来找我。”

    郭学长看出我在生气,便赔笑说:“别,我信了还不行吗。对了,那塔固是什么啊?建造佛塔的料?”

    这问题就明显是在缓和气氛了,我摇摇头,说:“塔固是指泰国的符咒,大部分符管其实也都是在说塔固。”

    郭学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说:“这个什么情拍婴听起来好像很可怕啊,还有一种呢?”

    很显然,他是觉得贵,我在心里呸了一口,想占女人便宜还怕花钱!不过为了做成生意,只能耐着性子说:“还有一种叫锁心符布,只要戴着符布,再用配套的锁心膏涂抹你喜欢的人,对方很容易就会喜欢上你。”

    郭学长听过后,立刻嘀咕着说:“听起来好像迷药啊,这也算佛牌吗?”

    从某种角度来说,无论正牌,阴牌,古曼,小鬼,其实都是佛牌的一个细化种类。但锁心符布和锁心膏,确实不能算正经佛牌,它更接近降头术。不需要怎么供奉,随时都可以使用。这玩意,大多是被那些喜欢混酒吧夜场的人买去,适合搞搞一夜情什么的。

    郭学长又问,锁心符布是否能让人爱的持久?我对他之前的态度很不满意,便没好气的说:“你觉得吃一颗廉价伟哥就能让男人一辈子都保持坚挺吗?”

    郭学长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他脸色微红,想了会,最后还是决定买情降拍婴。因为锁心膏也是用诸多阴料制作而成,使用时必须亲手触碰,无异于在摸死人尸体。以郭学长的性格,自然更倾向于远距离供奉。

    我心里一喜,表面还得装做不动声色。二叔告诉我,看在同学的份上,情降拍婴可以要价八百,但如果指定桃花,那最少也得要一千二,不然赚不到钱,还得贴邮寄费。他可不知道,我这一转手,就赚了小三千,不比当初给秦老师送迷药差多少。

    郭学长回去后,用了大概三四天的时间,把头发和一些死皮送了过来。为了这两样,他花出去大几百,才请动那位学姐的室友帮忙。听说,是在洗澡的时候帮忙搓灰,趁机留下来的。姓名和出生年月日,都写在了一张纸上。至于生肖,根据年份推算,是属猪的。

    我把这些东西寄给了二叔,在此期间,郭学长几乎每天都来找我,询问进展,弄的人烦不胜烦,很是后悔做这场买卖,真恨不得给他弄个假的了事。

    十天后,二叔把情降拍婴寄到。我本要把钱打过去,他却笑骂着拒绝。区区千八百的,对二叔来说不算什么,他更希望我能借此在大学扩展人脉。对生意人来说,现金和人脉相比,永远是后者更有用。

    这只情降拍婴看起来就像一尊端坐的恶鬼,身上画着两条古怪的咒文,红通通的眼睛很是吓人。如果不是通体抹了金漆,怕是没人敢拿在手上。郭学长看了会,在付款前问我:“就这么个小东西要四千?如果无效,能不能退款。”

    我早就对他不耐烦,直接把情降拍婴夺回来,说:“你当买家电呢?信就买,不信就算,家里人本来就不希望我碰这个,昨天我爷爷还打来电话骂人呢。你要不买,我就卖给别人,不信除了你没人对她有想法。”

    郭学长可能没见过如此嚣张的学弟,可谁叫他有求于人呢。脸色青一阵红一阵,最后还是咬咬牙,把四千块给了我。看在真金白银的份上,我耐着性子叮嘱他:“情降拍婴主要是招桃花,所以你成愿后一定要记得每个月至少当着它的面做三次来还愿,否则会有麻烦。”

    郭学长有点讶然,又很尴尬,同时还有点小激动,说:“怎么还得当面做,那多不好意思?”

    我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它又不会说话,反正你自己看着办,如果不还愿,出了事可别赖我。”

    郭学长拿了情降拍婴走,而我,则看着手里的四千块,满是感慨。无本生意,净赚四千,这钱也太好赚了。难怪这几年二叔天天往大陆跑,这里可真是一块肥肉。

    考虑到是第一笔生意,当时我每隔一个星期,都会往经贸系跑一趟,询问郭学长是否有进展。因为这关系到我的声誉,成了,那就是开门红,不成,以后就别想在学校做买卖了。

    前面两周,郭学长都表示毫无动静,到了第三周的周末,他来找我,很是高兴的说,那位学姐有题目不会,主动找他解题。然后,还要请他吃饭作为答谢。

    我也很是高兴,说:“那你要再接再厉,趁热打铁,祝你早日抱得美人归!”

    郭学长笑哈哈的走了,说:“要是我们能结婚,以后得请你来参加。”

    我呵呵笑了一声,心想你也琢磨的太远了,这才哪跟哪就想结婚了。不过从这点来看,郭学长对那位学姐确实是真感情,不是单纯为了玩玩。

    又过了一周,郭学长更加兴奋的告诉我,这些天来,两人进展飞快。尤其是昨天,在公园里约会散步,偶然间手碰到一块,就再没分开过。当晚,郭学长贡献了初吻。

    我乐了,大四毕业才贡献初吻,这人这也够老实的。还是那句话,客户觉得好,那就是好。我大感欣慰,心想到了这一步,哪怕最后不成,郭学长也怪不到我了。这第一笔生意,终于可以圆满谢幕。

    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郭学长虽然没敢在明面上说自己因为情降拍婴的力量,才和学姐走到了一起。但他私底下,还是和一些知己好友讲过。毕竟这是常理无法解释的东西,很多人都想拿出来炫耀。

    于是,很快又有人来找我买佛牌。依然是经贸系的学长,姓郑,是郭学长的室友。不过他并非为了自己,而是想给他爹买一个。

    说起他爹,也是个传奇。早些年是沿海的小渔民,有一天出海打鱼,无意中捞到一个造型精美的保险箱。砸开一看,里面全是美金,还有几块金砖。

    那时候,万元户就已经算富豪了,他爹得了那么大一笔横财,连夜就带着一家人搬离了渔村。来到大陆后,凭借当年的一点渠道,做起了海鲜生意。

    那时候生意人有赚有亏,口碑并不好,他爹算运气不错的,海鲜生意非常红火。最巅峰的时候,身家也有几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