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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纳估摸着一会儿不一定能控制自己的暴脾气,去的路上那银发无赖吵着要买冰激凌的时候也给自己买了一只。
三两口下肚,冰镇和甜腻好歹让她眼皮不那么跳了。
吉原是一座名副其实的醉生梦死温柔乡,奢靡的和式建筑,妖娆的暗色灯光,木栅栏里美貌风情的游女搔首弄姿。
唐纳被冰激凌浇灭一星点的火气蹭蹭蹭的又上来了,这哪儿是进来了能完完整整走出去的地方?
来到神乐她们说的地方,一大两小三个孩子已经等在那儿了。
唐纳抬头看了看招牌,只认得‘女王’两个字,和式文字本来就脱胎于汉字,一些简单的招牌即使不认识也不是不能理解,这家显然就是以s/m为卖点的主题店。
唐纳冷笑,女王?这是嫌她没喂饱呢?还敢找这种主题的店乱窜。
神乐见到唐纳开始眼睛里就闪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光,拉着她往里面走“爸爸!那小子已经被我们堵在里面了,这次准没错,一问他出来玩家里的黄脸婆知不知道,他就拼了命的想逃跑。”
呵!黄脸婆?
店里的侍应见几人气势汹汹就知道是来找事儿的,忙上前阻拦,被一把推开——
唐纳一脚踢碎和式滑门,果然看到有个身影抱着膝盖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旁边还有个穿着红色性感皮衣的美女不知所措的站着,屋里架子上满是皮鞭等工具。
那人黑色如缎的长发披散下来,唐纳上去就是一揪迫使人抬起头来——
“怎么?现在知道怂了?早干嘛——”
唐纳的声音像时速两百的汽车突然刹住一样,因为入眼的根本就不是伊尔迷。
小眼睛,塌鼻梁,两颊雀斑薄嘴唇,标准的一张大众脸。如果光脸凭伊尔迷的伪装技术还能伪装的话,那细看矮小得多的身材和毫无力量的体魄由就不得唐纳不承认了。
尼玛又被这些家伙耍了!
唐纳怒气冲冲的回过头,见神乐完全没有谎言被拆穿的狼狈,还一个劲瞪大眼睛等着看年度捉/奸大戏,就差没拿桶爆米花了。
她吐出一口浊气“那个,小神乐,我记得我说的信息是黑长直长相清秀的帅哥!”
“有问题吗?爸爸!全部符合特征啊。”大蓝眼睛一眨一眨的,单纯得让人不忍责备。
“不是,理解能力咱暂且不提。”唐纳苦口婆心到“可是作为女孩子,总得有个正常的审美对吧?不然随便来个无赖混混就把人骗走了你说亏不——”
“啊!已经被骗走了,”她突然恍然大悟,然后转身看垃圾一样看着银时“说来说去我早就像问你个大男人为什么要未成年的小女孩儿干活,到底什么关系?不会真的是骗来的童养媳吧?”
“我倒是想甩掉这个无底洞一样的米缸老鼠,可甩的掉吗?”银时暴跳到“托这两个小鬼的福,漂亮小姐们都以为阿银我是个带着拖油瓶的大龄单身汉,婚嫁档次一下子跌到最低,我还想找人哭呢。”
“身价低是因为自己无赖穷酸还好吃懒做,关孩子们什么事。”唐纳漫不经心的瞄了银时一眼,补充到“哦,天然卷也占一部分原因。”
“说,说出来了,真的有人说出来了。”银时一副身体被掏空的样子“每次我把不受欢迎的原因归咎为天然卷,你们还说我推脱责任,看,真的有人这么想。”
唐纳像是戳破了一直以来小心翼翼又除了当事人以外大家都心照不宣的谎言一般,场面顿时被大叔各种抱怨和哭诉所充斥,一度引人频频回头。
可那天然卷真的是个不得了的废柴,年纪一大把居然要死要活的让几个小朋友安慰。
唐纳就见不得大人像孩子撒娇,加上之前这家伙的膈应,故意尖酸刻薄的奚落到“说起来,也是个快到而立之年的男人了吧?可真是不得了,这年头一大把年纪还一事无成,要钱没钱要房没房,指着未成年的零花钱买米拌酱油吃的废物,居然好意思嚷嚷着大哭?”
“喂!说真的,别人的视线看过来真的不觉得丢脸吗?多么坚/挺的内心支撑你活下去的?”
本来只假假的闹的银时这下真的发疯了,浑身像中了消极果实能力一样充满厌世颓废。
新八满头包“dona桑,您别再说了,等等——银桑你扯裤腰带干什么?”
眼见裤腰带已经挂上横梁,银毛脑袋也伸了进去,就差踢板凳了,可先一步被踢开的却是这家店的店门——
“有人胆敢在吉原闹事?”
为首叼着烟斗的疤脸女子质问道,这是吉原有名的武装力量——百华!
暂时没人回答她,因为她们踹门声响太大了,吓得银时一个没站稳,直接从凳子上掉下来,现在伸长舌头吊死鬼一样挂在房梁上。
神乐新八吓一跳,手忙脚乱的想救人,俩人抱着银时的大腿死命的往下拉——
“等等!你们别乱来——”本应抓人的月咏反倒急得一身冷汗,忍不住开口阻止到。
眼见那吊死鬼被两人拉得口吐白沫,白眼外翻,终于不顾下属阻拦扔了一把苦无过去割断了绳子。
“啧!既然没事那咱们就告辞了!”唐纳遗憾的咂咂嘴“掏出一块黄金放到侍应的托盘里。刷几座香槟塔吧,就当是今晚扫了大家兴的赔偿。”
有人请酒当然好,顿时店内一片欢呼!
百华见是一场误会准备走人,却因为一个小孩儿声音停下了脚步——
“神乐酱!你答应过帮我找妈妈的。”
那栗色头发的小男孩约莫就是银时提到的今天捡到的孩子,此时他眼睛定定的看着银时他们,眼里摇摇欲坠的希望仿佛就在下一句回答之间暴涨或者熄灭。
神乐一拍脑门儿,抱歉的表示本女王答应的事一定放在心上。
“小鬼,看看这里,这里是吉原,在这里的女人全都是商品,商品是不可能有孩子的。”一个百华女子沉声到“所以回去吧,刚才的话我们当没听到。”
那孩子一听这话就炸了,但小孩子说话能有什么逻辑,总之就是你们骗人,我有妈妈,我妈妈是xxx等苍白的尖叫。
说实话,唐纳经过不少*,有钱的大佬们有几个没这样那样的爱好,就算在地球,也有不少国家的色/情行业是合法的。
唐纳对干这行的女人没什么触动,工作而已,她来往的还真没有社会新闻上强迫或者贩卖而干这行的从业人员。
那些游转于大佬身边的女人,很多甚至比一线女明星还多才多艺,美貌风情。当然她也不否认自己仅仅见识到的是整个行业金字塔顶端那一小撮,更多的当然充满了各种辛酸与罪恶。
总之对于小孩儿找妈妈这事儿,她的想法是不看好,都生下了孩子还在干这行,可见被人逼迫的可能性很小。
要么自己渣不负责,孩子根本不放在眼里。要么就迫于生活不得不继续干。无论哪一种都是非常现实的问题,不是小孩子哭闹能解决的。
唐纳本不欲掺和,可几人争吵来往中,过不久她就被自己的想法打脸了。
孩子的妈妈是整个吉原的花魁!
花魁是吉原夜王的禁/胬!
花魁生下的孩子一落地就被人扔了,母子被勒令终生不得见面!
吉原所有女子都是从小被贩卖进来作为商品终身不能出吉原一步!
吉原的夜王是个天人!
天人=外星人!!!
所有真的不能和小孩子吵架,他毫无逻辑的思维会把你的理智搅乱,然后被情绪支配,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抖出来了。
唐纳正对这个世界很上火,本土星人这待遇已经不是二等公民了,这尼玛根本就是奴隶了吧?这和殖民地有什么区别啊?
银时他们还在和百华军团你来我往的投掷苦无,唐纳松了松关节——
“夜王在哪儿?”
这一声并不如何响亮,普通音量本应该被淹没在一片混乱中的,可所有人都忍不住停下来手里的动作,哪怕理智上来说战斗期间最忌讳注意力从敌人身上分散。
心底升起一股寒气,仿佛眼前这个本不会多管闲事的女人变成了什么丛林猛兽。
“笑话!夜王大人的时间不是用来见小角色的。”一百华女强打精神到。
唐纳勾了勾唇,那甚至没构成一个冷笑,她左脚移动半步,足尖一点——
夯实的地面顿时像蜘蛛网一样龟裂开来,眨眼间就蔓延开数十米,并且还在逐渐增加。
不得不说吃这行饭的女人就是有眼色,月咏,百华军团,甚至店内的游女们纷纷朝东边那座最高的建筑一指——
银时带着三个拖油瓶跟在唐纳身后,暗搓搓的凑过来到“我想问问你是不是还有另一个名字?比如纲手什么的。”
唐纳没理会,她知道一个地方就是再糜烂,存在久了也就自成一套体系。没了夜王,这些从小被这样教导着长大的女人不一定比现在过得好,她们除了身体以外甚至没有其他的谋生本事。
可她向来不是思前顾后之人,今天她没别的念想,救人于水火的大义也抛在一边——
她就是去打死一个敢在地球嚣张的外星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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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夜王正在宴请自己弟子,这小子出师后混得不错。宇宙海盗春雨第七师团团长,这个曾经属于自己的位子他现在算是坐稳了。
哪怕是现在,神威也是以对等的合作者身份造访,而不是低他一头的师徒关系了。
年轻一代的崛起总会让人感叹岁月如梭,而夜王却是少数明白急流勇退的。守着自己亲手打造的温柔乡,在美酒和美人膝上渡过余生,正好慰藉年老干涸的内心。
神威抱着饭盆拼命的扒饭,地球的大米果然是最香甜的,就是对面的老头子说话总带着一股让人火大的包容。
想到这次的目的,嘛!吃饱了才有力气。
其乐融融的气氛被凌乱的脚步声打断,滑门被仓促的拉开——
“夜王大人,有敌袭!”
凤仙手里的纸扇在掌上一敲“不速之客岂有资格打扰我师徒重逢,还是说你们无能到区区敌人也无法阻拦。”
“可是她——”
“够了,退下!”
“嘛嘛!夜兔什么时候会把挑战拒之门外?”神威从饭盆里拔出脑袋,笑眯眯到“还是说师傅早已雄风不在?躲在后方的可不再是夜兔首领了啊,要弟子帮帮忙吗?”
“看在师徒一场,我要价不高。”神威眼睛睁开,和妹妹如出一辙的蓝色眼睛早已布满锋利的杀意“让日轮陪我一晚,怎么样?”
空气静默的粘稠,就像这幅画面被按了暂停键一样,然而恢复播放的那刻是夜王凤仙出手的瞬间——
肌肉喷张的手臂滑出广袖和服,由下至上迅猛的一击,刚刚才坐在旁边的神威已经被打到了天花板上,脑袋卡进木板里四肢软软的垂落下来,一副不知生死的样子。
陪酒的姑娘尖叫出城,然而下一秒,这叫声在更大的轰鸣中戛然而止。
唐纳收回踹穿墙壁的那条腿,她懒得去绕那些九转回廊,直接直线距离见墙就拆,见人就打杀过来的。
宽阔的厅内装饰得很豪华,但偌大的会客厅内仅有寥寥几人。甚至还有个倒霉蛋被锤进了天花板里。
唐纳视线对准中央主位上的老者“夜王凤仙?”
像是刚刚平复的杀伐之气又被扰乱一样,凤仙的表情很阴沉“正是老夫,小姑娘这么着急跑上来想必多有指教。”
“那就是你没错了,指教过谦了,反正说话客气也不会让你面目可憎少一分。总之现在心情不好,想打烂什么东西试试,据我所知方圆百里你最强,所以!”
云业和阿伏兔有点方,嘴巴忍不住张开了,就连团长现在还挂天花板都没让他们眉毛动半分。
这姑娘说啥?心情不好?所以找晦气找到夜兔身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