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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鹤之眼睛微微一眯,一副不经意般的随口问道:“我现在倒是有点好奇了, 那个告诉杨老爷子您这个传闻的人到底是谁?竟然会让你如此愚蠢的深信不疑。”
他本就是有意试探, 却见杨白术听了这话之后整个人都下意识的就像刺猬一般整个炸了起来。
“闭嘴!你懂什么?”杨白术神色瞬息万变之后, 停在了一脸怒容上,他阴恻恻的瞪了唐鹤之一眼道:“唐总未免管的太多了。要知道,知道的越多,死得越早。”
唐鹤之嘴角一勾:“是么?那这句话,我也同样奉劝给杨老爷子您。”
“少废话。”杨白术目光猛地一沉道:“你都知道什么, 说。”
唐鹤之也不跟他耗着,见他问了,便开口说道:“两千年前,鬼将军死后,当时的皇帝在西海为他建了九座疑冢之一的海底墓。然而,以当时的技术, 海底建墓您觉得可能么?”
杨白术不说话,用眼神催促他继续说。
“鬼将军不是普通人, 他的九座疑冢的必须按金木水火土五行所建, 相生相克。南沙墓属火,云南墓属木,海底墓属水。当时的皇帝自然没有这个本事,便请当朝国师观天象卜卦来计算陵墓所建的位置。当时的国师在算到海底墓的时候,便算到了西海之上有一岛,千年后会沉入海底,于是便命人把这整座岛都建成鬼将军的疑冢。之后为了防止在岛沉入海底之前或之后有所变故,那国师便将此岛设下了阵法和幻术,在这座岛上看到金子也许只是森森白骨。”
“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已经在这鬼将军的墓里了?”杨白术问道:“不可能。你自己也说了,那国师说千年之后岛会沉入海底,可现在这岛已然还在海上。况且鬼将军墓一向讲究风水,这岛屿的风水和鬼将军墓向来的风水背道而驰,并非绝佳的建墓之所。”
“哦?”唐鹤之目光锐利:“杨老爷子怎么知道这岛还在海上的?有怎么确定这里风水不佳?眼见不一定为实。杨老爷子就那么确定你现在所看到的一切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怎么解释当地的村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岛,也不认识这片海域?据我了解,传闻中的那名国师幻术了得,同时又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精通阴阳五行,奇门遁甲,易经八卦。杨老爷子又怎么能确定我们现在所看到的不是那位国师的杰作?”
杨白术的眉头紧紧的皱起,这次他没有在急着反驳,而是有意在思考这什么。毕竟也是有着几十年经验的老江湖,即便他心里一开始是偏向自己的,但听了唐鹤之的这番话后也多多少少产生了一点动摇。
他又仔细将这座小岛来来去去的研究了一番,然后质问道:“如果按你所说这整个岛其实都是墓穴,那主墓室在哪了?墓里的陪葬品在哪?这岛根本毫无任何基本的战国墓形态。另外,如果我们所看到的周边的海面是幻象,我们现在还在海底,那为何我们没有被淹死?”
“看来杨老爷子果真是老糊涂了。”唐鹤之道:“我们们刚刚进入的海底洞窟,确实是战国墓的入口,从它进入之后所到的地放链接了洞窟里的空气,形成的依旧是高气压状态下的无水环境,虽然眼睛可以骗人,但是感觉骗不了人。杨老爷子,你在这种状态下没做任何防备措施的带了这么久,身体不可能没有一丝感觉吧?”
唐鹤之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别说是杨白术,杨家其他的人,包括三个小孩子都开始觉得很不舒服了。仿佛五脏六腑都要被挤压爆了一般,呼吸也变得极其困难。
杨白术的面色陡然难看了起来。
杨家的伙计顿时乱成了一团——
“老爷,怎么办?我真的好难受啊,感觉喘不过来气了。”
“是啊,老爷我感觉我快要窒息了。”
“我突然有点头疼,肚子也开始不舒服了。老爷,这唐总说的不会是真的吧。那咱们没有潜水服,氧气罐也不够用了,岂不是死定了。”
“闭嘴!”杨白术铁青着脸,大喝了一声,他的目光在唐鹤之和叶南两队人身上划过,眼里划过一丝杀意:“既然唐总这般煞费苦心的提醒了我,看来是不忍心我老人家就这么死掉啊。”
杨子一听杨白术这么说,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眼神一厉道,出手迅速的朝叶南张望袭过去。
好在两人早在唐鹤之那厮说道潜水服的时候就已经有了防备,见杨子出手,立马后退脱了开来。
“杨白术,你丫什么意思?”张望破口大骂道:“好你个老王吧,又给我玩阴的是吧。”
叶南蹙紧眉头:“杨白术,你现在就动手,难道不想知道张望之前在这岛上经历过什么么?你就不怕没有张望给你们带路,你压根找不到宝藏,也找不到主墓室?”
“呵。”杨白术冷笑一声:“叶南小朋友啊。你是不是我爷爷想的太傻了?要是张望找到了什么东西还能这么狼狈的被人在海上发现?又能心甘情愿被我制伏到现在?再怎么说,我杨白术下过的斗比你们走过的路还多。”
说着,便朝杨子和周围的伙计做个个手势,那意思竟是要赶尽杀绝!
唐鹤之眉头一皱:“杨老爷子这是又打算言而无信了?”
“诶,唐总这话就没意思了。”他抬眼看了眼他:“我是很喜欢和唐总做朋友的。唐总知道的不少,不过盗墓的本事怕是不行。若是我们双方联手,这岛管他是有宝藏也好还是鬼将军的疑冢也罢,里面的宝贝咱们二人再分就是。至于那二人,唐总是个商人应该比我更明白敌人和无用的人留不得吧?”
唐河之抿了抿嘴,眉头蹙成一座小山,却是没有说话。
杨白术见状立马哈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唐鹤之的肩膀道:“好!看来唐总是个明白人!
随机转头朝叶南张望那边看过去,低喝道:“两个小儿,还不束手就擒,我还能留你们一个全尸。”
“呸。”张望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杨白术,你等着,老子出了这出以后不带人踏平你们杨家老子就不姓张!”
他说完推了叶南一把,低声道:“你先跑。”
叶南白了他一眼:“跑个屁。”他说着拉着张望往那一站,不动了。顿时,杨家的人就一窝蜂上来吧两人给制住了。
张望瞪向叶南:“你干嘛呢,咱们跑出去一个人总比两个都被抓到好吧。现在好了,你脑袋长炮了吧。”
叶南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杨白术笑的眉眼弯弯的说道:“张家小子啊,看来你还不如叶南小朋友看的明白哦。赶紧把潜水服脱了给我还能留个漂亮点的全尸,否则。”
“否则怎样?”叶南难得的笑了一下,露出一个小酒窝若隐若现。却偏偏给人了一种莫名其妙的不舒服感。
杨白术皱了下眉头:“怎么,就凭你们两个人还准备反抗不成?”
叶南摇了摇头:“杨老爷子有句话说得对,大家都是明白人。可惜了,您自己好像有点活不明白。”
“你什么……”意思。
话还没说完。杨白术突然觉得脖子上一凉。他猛地回头看去,就见原本一直跟在唐鹤之身后默不作声的一个伙计此时正阴恻恻的盯着他,手里泛着寒光的匕首正紧紧的贴着他的脖颈,已经有血流了下来。。
“你们干什么?”杨白术眼睛猛地睁大,他侧头看向唐鹤之,一字一顿的问道:“唐总这是做什么么,还不快让你的人放手!”
唐鹤之却是摇了摇头:“杨老爷子说笑了。我的人,一直只有唐力一个。”
他说着朝后退了几步,朝一群人中退了出去。而身边果然只有唐力一人跟着。
“你,你们是谁?”杨白术这才感觉到一丝危机感。他目光紧紧的盯着这几个男人:“你们不怕得罪整个杨家么?”
“呵呵。”拿到抵着他的人发出一阵悦耳的轻笑,听声音是个年轻人:“你这个老东西要是死了,杨家还算个屁。当然了,就算你还没死,杨家在我眼里啊也就是坨臭粑粑。”
“你!”杨白术顿了顿,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就冷静了下来,甚至还大笑了两声道:“好,杨家在你眼里不算什么,那对面的那个呢。”
他目光在叶南和张望身上游走了一番之后停在了张望身上,道:“你们是张家的人吧。倒是我疏忽了,竟然没有发现有人混了进来。不过现在你们家少爷也在我的手上。就看看你们少爷的命重不重要了?”
他说完双目蓦地暴起,朝着杨子低喝道:“给我杀了张望!”
张望:“???”张大少爷这回事一脸懵逼,这特么管他什么事啊?
“等等等等!”张望连忙叫停。杨子手一顿,停了下来。
杨白术了然于心:“怎么,张家小子有话要说?我杨白术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咱们互相各退一步也不是不行。”
张望道:“我是想跟你各退一步。可惜,你找错对象了,想杀你的可不是我的人。”
杨白术面色一变:“张家小子不要开玩笑了。”
“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么?”张望心里难得的一阵畅快,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的人,但能让杨白术这老不死的这般吃瘪,还是很喜闻乐见的。
“唉。”抵着杨白术脖子的年轻人叹了口气:“小主子说的还真对,你看你,到死了都看不明白。那我就大发慈悲,让你看个明白好了。”
他话音刚落,身后站着的另外两个人陡然出手!杨子甚至都还没感觉到那两个人是怎么动的,他便被狠狠的揍到了一边去了。在回过神来,原本被控制住的张望和叶南就都已经不见了。
“你们到底是谁!!”杨白术大声喝道,神色中带着隐隐残戾,看样子是打算鱼死网破。
叶南瞥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愚蠢。”
他快速走到一直站着没动的木亘面前,投进他的怀抱,搂着木亘的腰,笑了一下道:“我还以为你就一直不打算出手了。”
木亘戳了戳他的酒窝:“什么时候发现的。”
“如果你不一直吧目光黏在我身上我可能会晚一点发现。”叶南耳尖微微泛红:“从在甲板上我就觉得有人一直在看我,木亘一个桓字,除了你还能是谁。”
木亘发出一阵愉悦的低笑,然后一把死掉脸上的□□,露出下面的那张脸,不是沈桓九是谁。
其余三人见状也撕下了脸上的面具,可不就是常青林骁和陈栩。
“九爷、常爷!”杨白术面色一边,一阵灰败之色:“竟然是你们!”
张望也是一阵惊讶,他一把从沈桓九怀里吧叶南拽出来,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佯怒道:“好你个臭小子,你早就知道你们家九爷到了是吧。怪不得从头到尾没见你紧张过。”
林骁朝沈桓九问道:“主子,这老东西怎么处置?”
沈桓九瞥了他一眼,问道:“你之前说的传闻,是谁告诉你的?”
杨白术,眼睛微微敛下,不说话。
沈桓九见状便道:“既然不说,你便处置了吧。”
林骁闻言,立马露出了阴恻恻的笑容道:“放心主子,我有不下一百种方法能让这老不死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呢。”
杨白术却丝毫不动,仿佛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了。他看了眼一边重伤的杨子道,目光中暗光一闪。
林骁心觉有所不对,顾不得其他,手中匕首一个用劲,朝他脖子上抹去,哪只那杨白术却突地从腰间一把拽下了他一直佩戴着的那个发丘天官印。
“不好。”常青目光一凛:“传闻发丘天官的发丘天官印内藏有印魂,主任生死之际可碎印救命!”
果然,只见那杨白术猛地捏碎了天官印,一阵黑气从印中射出,闪电般的朝林骁而去。林骁早有准备,立马翻身避开,可惜这一避,便给了杨白术有机可乘的机会,他把□□朝地上一扔,杨子立刻趁乱带着他逃走了。
“艹!”等到烟雾散了,再看周围哪里还有杨白术和杨子的影子。林骁气的大骂一声道:“不能让这老王八蛋跑了,我去追他。”
沈桓九抬手阻止道:“不必。他该死的时候自然会死。这岛上有异,大家都不要分开。”
另一边,杨白术捂着脖子上流的不止的血被杨子掺扶着慌慌张张的朝岛内逃去。
“他们追来了么?”杨白术白着脸朝杨子问道。
“没有!”杨子朝后看了一眼,回道。然后停下了就脚步,将杨白术扶坐到了地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哈哈哈!”杨白术闻言发出了一阵大笑:“老天爷都让我杨白术命不该绝!好一个叶南,好一个九爷。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付出代……噗!”
他话没说完,突然觉得心窝子一疼,一口血喷涌而出。他低头看去,就见一把匕首狠狠的□□了他的心脏,面前,一向对他恭敬的样子面色狰狞的望着他。
“杨、杨子,你……”杨白术指着面前之人,一脸不可置信。
“杨子?”‘杨子’笑着摇了摇头:“不不不,你在仔细看看,我是谁。”
他说着一把掀掉脸上的□□,之间面具之下,是一张苍老阴森诡谲的脸。
“孙、孙……!”杨白术最后一个字尚未念出,已然断气,那双混浊的眼睛大大的睁着,显然是死不瞑目。
……
三个小孩经历了一场变故之后,傻愣愣的连哭都不会了,他们看了看唐鹤之一边又看了看叶南一边,抽了抽鼻子愣是没敢说话。
还是叶南见着三个孩子模样可怜开头朝沈桓九问道:“九爷,有办法能送三个孩子回去么?”
沈桓九摇摇头:“出口未开,这岛便出不去。”
何二妮也算机灵,听到沈桓九这么一说,便知道他们现在是出不去了,语气死在这里不如抱紧粗大腿,立马就跑到叶南面前哭着求他到:“大哥哥,求你们带上我们吧。我们绝对乖乖的,不吵不闹不说话。只要你们别把我们丢在这里你让我们干什么就干什么。”
叶南虽有心带上三个孩子,可一想这岛上凶险,带上他们却也未必是对他们好。他沉默了一会没说话。
正当这时却见常青从包里掏出三套潜水服扔给小孩道:“我们不可能带上你们,衣服给你们,留在这里呆着哪也不去便不会又是。看到来时的洞口了没,你们去那守着若是幸运,遇到再有人进来你们便可离去。不要乱走动,这岛上到处都是阵法,若是陷进去了你们就再也找不到这个洞口了。”
“知、知道了!谢谢你们!”
三个小孩见状心里明白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便赶紧道了谢,屁颠屁颠的跑回去守着了。
唐鹤之见状神色淡漠的看着面前的一群人,然后缓缓开口道:“我与唐力就不与几位一路了,再会。”
沈桓九点点头,也未阻拦。唐鹤之这种,即便他们有心帮助,他都不会领情。更何况,这唐鹤之显然藏着什么秘密。从云南墓那次来看,他很有可能与什么人有所交易。
等他两人走远了之后,叶南蹙蹙眉头问道:“你们怎么会和唐鹤之一伙?”
沈桓九还没张嘴,林栩就一脸看热闹的抢先回答道:“哈哈哈,还不是你那通电话。挂了之后主子急的不成样子,正好瞅见了那个冤大头竟然派了私家飞机。主子来找小主子心切就命我们绑了那家伙一路飙飞机才赶到第二天早上到了。”
“噗。”叶南单是用想的就觉得好笑,他道:“怪不得唐鹤之全程这般脸色,感情是被你们给绑架了。”
沈桓九一如既往的坦荡,他一手环住叶南的腰,低头蹭了蹭他的半边脸颊道:“林栩说的没错。杨白术那人阴险无比,断不能让你落入他的手里。我担心他会伤你,已然食不下咽,自然是想快写到你身边。”
叶南不说话了,大粽子总能这样一本正紧的说着肉麻的情话还不自知。他摸了摸透红的耳朵,莫名的心里还挺爽。
林骁抖了抖胳膊,感觉自己又被喂了一大把狗粮。他用胳膊顶了顶陈栩到:“看到了没,上次云南墓的时候,简直就是全程这个feel。我都快被虐的以为自己真的只是一条狗了。”
陈栩笑笑:“嫉妒啊。你也去找个。”
“呸。”林骁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道:“我找到了有啥用,我又没咱主子这样没脸没皮的。”
张望觉得自己还是没有办法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发小陷入魔爪,他咬了咬牙,正准备再次‘虎口救人’,还没刚动一下自己就被人给抓住了。他一回头看到常青笑眯眯的看着他:“张先生还是不要打扰主子和小主子久别重逢。不是有句古话说的好么,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姻。”
“可……”张望张嘴想要阻挠,半天想不会反驳的话来,常青这话仔细琢磨琢磨好像的确没毛病。
半晌他只能恶狠狠的朝沈桓九的方向瞪了一眼。当然九爷他是不敢瞪,只能让自家发小受委屈了。怪不得之前在石窟的时候他说这木亘看他的目光怎么这么熟悉呢,感情他还得谢谢人家这次没卸掉他胳膊。
“咳咳!”张望假意咳嗽了两声道:“既然九爷已经到了这岛上,叶南这边我也就放心了。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杨白术说的那些话大家都知道了,我就不在多提了。我要说的是,这个岛上,除了我们张家的人,唐鹤之的人,还有在我和唐鹤之中间进来的两拨人意外,还有一拨已经在这个岛上呆了很久的人。这拨人一从来没有露过面,一开始我对这人的身份还摸不清。不过之前叶南跟我说了贺司朗的事之后,我猜测,这拨人很有可能就是贺司朗爷爷的那一拨。”
“目前,大家都被困在了个岛上。我能活着出去,是因为有人帮我,我不知道帮我的人目的是什么。但他们对这座岛似乎很熟悉。目前在明处的是山河集团的,和我们张家的人。暗处的除了贺老爷子之外还有在我之后紧接着上岛的两拨人。这两拨人,虽然上岛时间在我之后,但是对岛的熟悉程度却远远在我只上。他们很清楚这个岛的规则。所以我猜测这两拨人很有可能不是第一次上岛,但他们却是出于一个相对于对立的状态。”
“你刚刚说规则?”常青眯了眯眼问道:“什么规则?”
张望道:“这个岛上的神秘人定下的规则,杀人规则。这个岛上最后只有一个人能活着出去。所以他让大家自相残杀。但是每天杀谁他是有规定。如果指定杀人的人,杀不了那个目标,那么他就会成为所有人的目标被杀。只有杀人的人才会知道自己的目标是谁。也就是说,你的那些兄弟亲人朋友都很有可能会是被指定要杀你的人。你在想着怎么杀死你的目标同时,还要考虑你是谁的目标。”
“哦!这个规则很有意思啊。”林骁饶有兴趣:“紧紧抓住了人性的弱点,拿死亡做威胁,身理心理双重折磨。我倒是有点好奇是什么样的人能把这个岛改成这样一个杀人游戏的实行地。想想,贺司朗的爷爷被困在这个岛上也有一年了,这就是说有人至少一年前就已经在这个岛上了。”
“没错。”叶南点点头,结果了话茬子,他道:“我跟张望怀疑给这个岛做规则的就是我刚刚张望说的那两拨人之一。事实上我跟张望讨论过之后觉得,很有可能这两拨人就是在促动整个事件发展的关键人。从南沙我接到的神秘电话到云南墓我们听到的电话,在到来西海之前张望也接到过一通神秘的电话,就是这通电话告诉他了西海海底墓的位置。我觉得做出这些事情的其实是一拨人,我们姑且可以把他们定位为跟我们暂时没有冲突的。然后就是另外一拨人了。这拨人隐藏的更深,现在我只是怀疑,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是狐狸就总会露出尾巴的。”林骁安慰道:“小主子你放心吧,有我们主子在,没有搞不定的事。我现在比较好奇的倒是这个岛的规则。按理说贺老爷子的那一拨人已经来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他们如果也按照规则进行了下去,不管怎么样也都因该自相残杀没了吧,怎么会还存活了下来?”
“因为这个规则是有漏洞的。”张望道:“就是躲,如果有人能躲着,躲到一个制定者和岛上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那么他们就不会死,直到再次被发现。”
“有意思。”林骁显然有些跃跃欲试:“主子,那咱们赶紧进岛吧。你说如果咱们吧那个幕后人给揪了出来然后扔给那些被规则牵制着的人,他们会怎么对这个幕后人?诶呀,想想还真有点期待。”
沈桓九微微颔首,将叶南怀到身边之后低声嘱咐道:“这岛不简单,跟紧我。”
叶南点点头,一行人这才朝着岛中走了进去。
这座岛很大,从他们出来的那个洞穴直着往前走,是一大片茂密的森林,还能看到各种新鲜的水果,也怪不得,那些人被困在这里这么久都没有饿死。
常青仔细将四周看了一遍,道:“怪不得要有开天罗盘才感到这。这座岛,包括进来之前的那片海域,全都被人设了阵法,而且不止一个阵法,大大小小几百个阵法一环扣一环,从外面的海域到海底洞窟再到现在这个岛,在这个地方,根本不能靠眼睛,看到的全是假的。在这种地方想藏起来若是不掌握点阵法八卦却时是不容易。而且从我们跨进这个森林的这一刻我们就回不去刚刚来时的那篇沙滩了,这估计也正是为什么那么多人无法找到出口出去的原因。”
他顿了顿转头朝沈桓九问道:“主子,要不要破阵?”
“暂时不用了。”沈桓九低忖了一番道:“突然破了阵,只怕会把我们暴露的更快,既然想揪出那幕后之人便用这阵法对付他们便是。”
常青一听便懂:“这倒是个好办法。那人能运用这些阵法害人,想必也是个懂得阵法的人。就是不知道如若我们帮他改动改动他还能不能在熟练运用了。”
这话说的其实不是没有道理的。唐鹤之之前跟杨白术说的那些话是哪里知道的,说白了,这些秘辛之事除了世代传承的暗部一族那还会有别人知道。当年那个为鬼将军设置阵法的国师其实也是鬼将军的暗部之一。他的那些阵法玄术多数来自于沈桓九。而常青林骁陈栩三个出身暗部,在阵法上的造诣哪个都不低。
林骁一听这话立马摩拳擦掌了,拉着陈栩就开始对着那些花花草草树木石头摆弄起来。经过他们这一弄,还真不一样了。
张望和叶南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一会变一下的风景,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一双假眼睛,不然怎么么看到的景色一会变一个样子。就说眼前那棵树,之前明明是三米多高的参天大树,那林栩干了什么,叶南就看他动了动几颗小石头,那树就突然缩水了一两米,变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树。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叶南一脸懵逼的问道。
“其实这些都是阵法加上幻术演变而成的。就说刚刚那棵树。”常青笑着解释道“他本身根本不是树,你看这是树,实际上却是一躲食人花。我看了一下这边比较高的大树全都是这种普通小树的姿态,反而是食人花等危险的植物被幻化成了看似安全的参天大树。我怀疑这很有可能是幕后之人用来区分的手段。这个人很有可能对阵法幻术也并无参透,只是一知半解。”
“所以你们就把危险的改成不危险的。”叶南觉得自己仿佛再看一场魔幻大片,他揉了揉眼睛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奇幻了。
“就是这个道理。”常青点点头,然后测目看向沈桓九,正准备说些什么,突然目光一变,脚步停了下来,他伸手朝叶南指去,道:“小主子,你背后那是什么?”
“嗯?”叶南一愣,转头朝自己背后看去,依稀能看到肩膀后侧似乎是贴了个纸条之类的东西:“九爷,那是什么?你帮我撕下来看一下。”
沈桓九的目光看到那纸条上的一行字之后陡然冷了下来,他伸手将纸条撕了下来,握在手里攥成了皱巴巴的纸团。
“上面写了什么?”叶南依稀绝对不对,立马伸手去那他手里的纸团,攒开后,只见上面写道:准备好了么,有人要杀你了。
“这,这是设那么时候贴上来的?”叶南心一颤,被上面的话硬生生的下出一身冷汗。
沈桓九将他抱住,一手拿过那张纸条,微微一用力,那张纸条便成了一对粉末。他目光阴沉冷冽神色肃穆。半晌才开口道:“所有热你检查身上有没有被贴上纸条。”
众人闻言这才反映了过来,赶紧互相检查了起来。心中却都升起了一股警惕感。这岛上看来着实不简单。若说叶南独自一人的时候被贴上了纸条他们还信,可从进进来之后叶南便一直被沈桓九搂在怀里,根本没有分开过,再说那沈桓九的目光,几乎无时无刻不黏在叶南的身上,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还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逃过沈桓九的眼睛,将纸条贴到叶南的身上,那只能说,这的确不简单了。
很快,互相检查的四个人就又找到了两张纸条,一条是在张望的身上,纸条上写着‘欢迎回归’,另外一条则是在陈栩的身上,写着‘杀了l,否则你会死’。
陈栩皱着眉头,捏着手里的纸条,神色不是一般的难看。他从头至尾,虽说没有保持着高度警惕,但是该有的警惕绝对没有少过,若是平常别说被人不声不响的贴了字条,就是近身也不能吗容易。更何况,他的周围还有其他这么多人,不可能没有一个人发现。
张望蹙紧了眉头:“这幕后之人的风格。看来规则已经开始了。叶南,你要小心,再接下来的情况里,谁都可能杀了你。你不要忘了,这座岛上一切都是假的,不要相信眼睛所看到的。”
他说着又看向陈栩道:“你要么找到l,要么等着被杀。”
“那你呢?”叶南有些不安的问道:“你的欢迎回归是什么意思?”
张望深吸一口气,道:“意思就是我身上的规则开始继续了。在逃出这个岛之前,我是被杀的那个,有人要杀我,我在找出那个人是谁。”
“主子。”陈栩紧蹙眉头,神色有些担心:“如今我们小主子和张望成了目标。我成了杀手,我们需不需要暂时分开。”
沈桓九摇摇头:“不必理会这个所谓的规则。故弄玄虚罢了。先找一个今晚休息的地方,陈栩你也不必去找那个l,与其与找人,不如等着人上门来找。”
几人决定好之后便找了一处平地,然后由常青摆了阵法,将平地变换为了一处悬崖,这般普通人由外往内看便只能看到一处悬崖了,也就自然不会过来。
很快,时间到了晚上。天色慢慢的暗了下来。暗了之后的岛屿却偏偏活了起来,原本寂静无声的森林里开始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声音。
“这是岛上的人开始行动了,白天所有人都怕暴露自己的存在,所以一般不会轻易行动,只有到了晚上,光线不清晰,谁都不知道谁是谁,估计也是为了留住他们可怜的道德心和羞耻心。所有人都会选择这个时候杀人。同时因为规则的有效期是三天,三天之内完成不了杀人的任务,就算是失败。”张望开口道:“所以我猜测今天晚上,目标是叶南和我的那个两个杀手一定会过来,即便不下手也会探查一番。我们可以趁这个机会抓住他们问一下岛上现在的情况。”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都不要离开这里。”常青微微想了一会之后又朝陈栩道:“别管那个l是谁,现在这个情况防守就是最好的进攻,与其费劲心思去找目标,不如等着别人来找。”
陈栩点了点头:“我有分寸。”
林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有哥们在,到时候你要是被人追杀了,我保护你。”
陈栩白他一眼:“用你保护。”
果然,到了后半夜的时候,就如张望所说的那样,他们周围出现了细微的脚步声。守夜的是林骁和陈栩,两人立马警觉了起来,回头见其他人已经醒来了,便示意出去看看情况。等到了他们设下阵法的边缘地带,之间陈栩微微移动几块石头的功夫,这周边的景象便又变了一边。
他们透过阵法,朝外看去,只见附近果然已经埋伏了好几拨人,却是因为找不到他们的具体位置而无法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