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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可能吗?就算九儿一时没注意,让苍蝇飞进去了,王大力眼也没瞎,怎么可能看不到碗里有六只苍蝇呢?还每个碗里一只,排排坐么?
楚渔狐疑地扫了一圈,桌子上的六碗面,都是满满的,葱花和牛肉就堆在中间,这六碗面一看就没动过。
他们每个人叫了两碗面,要是真饿了,肯定一上桌就狼吞虎咽起来,哪有空闲每个碗去翻苍蝇嘛!面都没吃,就发现苍蝇,这明显是来找茬的嘛!
敢找她楚渔的茬,也真是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楚渔暗暗朝王大力使了个眼色,让他去隔壁书铺找几个伙计来震震场面。店里的客人都还在看着,楚渔也不好直接发飙,但是这面里有苍蝇的事也绝不能承认,不然以后肯定会有更多苍蝇出现,这种事情有了第一次就绝对会有第二次。
楚渔指着六碗面,不慌不忙地说:“这也是奇了怪了,都是一口锅一个厨师出的面,咋其他客人的面里都没苍蝇,就这六碗面有苍蝇呢?”
“你意思是我们故意把苍蝇扔进去的?”一个大汉手往桌子上一拍,那桌子抖了几抖,抖得楚渔心疼死了,这些桌子可都是真金白银买回来的啊。
另一个汉子马上耍起赖皮来:“你们快来看看,楚渔面馆的面条里吃出六只苍蝇,还说这苍蝇是我陷害的,大伙都长着眼,我刚才进门可没带苍蝇进来。”
果然,他一闹,其他人也将信将疑起来,纷纷去看自己的碗里有没有苍蝇,路过的人也纷纷进来看热闹。
哼,明明是六碗面各一只苍蝇,被他们这一说就好像变成一碗面里有六只苍蝇一样。
“客官,别急嘛,我可没那么说。”楚渔笑眯眯地拿起筷子,戳戳那些苍蝇,故作惊讶地抬起头,“这也是奇了怪了,六碗面都没怎么动,三位客官今儿可是胃口不好。”
“你们面里有苍蝇,谁吃得下嘴啊,我们又不是青蛙,吃什么苍蝇。”
楚渔点点头:“也是喔,你们又不是青蛙。不过呢?六碗面六只苍蝇,还每只苍蝇都刚好在碗正中央,也真是巧了,这些个苍蝇敢情都是同一时间掉进去的啊,掉的位置还一模一样,真是六只有默契的苍蝇。”
楚渔如此一说,人群中就有人开始长脑子了,纷纷议论起来。
“六只苍蝇都刚好掉在碗正中央?这不太可能嘛!”
“我也觉得没那么巧。”
......
那三个闹事的人一听就急了,其中一个张嘴就狡辩:“不是的,我们是在其中一碗吃出了苍蝇,就去检查另外几碗面,一翻,才发现每碗面都有苍蝇。”
“对,这只苍蝇本来不在这个位置的。”另一个人附和道。
三只蠢猪,这么快就上道了,楚渔冷笑一声:“那这就更奇怪了,我们楚渔面馆的牛肉面摆盘也是很讲究的,端出来的面正中央,第一层是葱花,第二层是牛肉,第三层是面,第四层是汤,第五层是碗。”
“对,是这样的。”其他人也纷纷表示赞同。
楚渔继续说:“这位客官刚才说这只苍蝇是他从面里面翻出来的,可是这碗面第一层是是葱花,第二层是牛肉,第三层是面,第四层是汤......不像被翻动过啊。难不成客官翻出苍蝇后,还重新摆了下盘,还摆得这么像,客官手艺不错,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店摆盘啊?”
“你,你,你......”那三个人被楚渔怼得说不出话来。
楚渔往凳子上一踩,边拍手边看向围观群众:“大伙,我楚渔有个问题想跟大家讨教讨教。大伙平常饿了,看到面是不是立即就吃起来啊,就算在吃的时候看到了苍蝇,那也不该是立马找老板算账么?怎么要了六碗面,在其中一碗吃出苍蝇也不吭声,非得等到另外五碗面也找到苍蝇再说,难道?”
楚渔眉峰一转,冷冷地盯着那三人:“难道你们三就那么肯定那五碗面也有苍蝇吗?”
“你,你,你......”三个人你了半天,也吐不出一个字。
人群中一阵骚乱。
“是啊,我来这吃过好几次了,从来,没吃到过苍蝇。”
“我们碗里都没有,咋苍蝇都刚好掉他们碗里去了。”
楚渔往桌上用力一拍,怒道:“想找茬,也不看看我楚渔面馆的老板是谁!金风馆的倾城姑娘是我们楚渔面馆的大老板,倾城姑娘与周国舅萧公子交好的事,全江宁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敢来我楚渔面馆找茬,也不撒泡尿照照你们的样子。”
说到周国舅和萧烨然,那三个人还是明显有点害怕,楚渔心中冷笑,才几句话就给吓住了,果然是群乌合之众。
“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楚渔忽地抓起一碗面,猛然砸在一人脚下,面、汤和碎碗溅了那人一脚,吓得他身子都晃了晃。
楚渔也顾不上心疼这只碗,一鼓作气道:“我打开门做生意,每天起早贪黑,只为糊口,你们几个安得什么心,今天这事,我告诉你们,没完,全都给我见官去。”
说到见官,有两个人眼露惧意,楚渔正得意,剩下那一人一脚踢翻了凳子,拧着脸,大吼一声:“怎么地,爷就是来砸场子的,不怕说实话,爷就是来砸场子的,你敢把爷怎么样?兄弟们,给我砸。”
“你们敢?”
“你看我们敢不敢?”
“大力!”
楚渔一声喊,王大力带着赵文昌的三个伙计,手举着扁担棍子,气势汹汹地冲出来,护在楚渔前面。
那闹事的也不是吃素的,一声冷笑,手往背后一摸,抽出明晃晃的刀子,另外两个人也都抽出了刀子。
哇,这是有备而来啊!可是对方有武器,他们只有棍子,这有点吃亏啊!好在王大力是上过战场的,赵文昌那两个伙计也非寻常人,三人也没被刀子唬住。
“别以为端出周国舅和萧公子,就能吓到爷,告诉你们就算当着周国舅和萧公子的面,老子也照砸不误。”
眼见一场大战就要开始,楚渔那个着急啊,在她的店里打架,不管打赢还是打输,砸的都是她的桌椅碗碟,真金白银买回来的桌椅碗碟,而且刚才那些客人的面钱都还没付呢?这一打架,哪还收的到面钱啊!也有好几十文呢!
可是不打也不行啊,不给这些人点颜色看看,以后肯定还会来第一次第二次的。
“兄弟们,给我砸。”
怎么办?怎么办?正在楚渔急得后脑勺冒烟时,一个声音出现了。
“我看谁敢砸!”
听声音,就知道是萧烨然。
萧烨然手摇着精致的银扇,翩翩而入,走到那三人面前,还为说一句话,那三人瞬间就怂了。
“萧公子好。”
“见过萧公子。”
萧烨然走到楚渔旁边,提起裙摆,坐下,悠悠地说:“刚才是谁说就算当着我萧某人的面,也照砸不误来着!敢情我萧烨然是一点都不中用了?”
“没,没,开玩笑,开玩笑。”
那三人连忙挥手,又是道歉又是行礼,怂成一团。
萧烨然却看也不看他们一眼:“说,谁派你们来的?”
“萧公子息怒,没有人派我们来,萧公子息怒。”
“不说是吧!”萧烨然一声冷笑,忽地伸出手指,以闪电般的速度抓向了那人的手腕,楚渔还没看清怎么回事,那人就跪倒在他脚下了。
“说,谁派你来的?”
那人还嘴犟不肯说,萧烨然也不多说,只抓着那人手腕的两根手指微微用力,那人马上就满头大汗,跪地求饶了。
“萧公子,求您放过小的。”
“萧公子,我错了,求求您大人大量。”
那三个人磕头磕得咚咚响,刚才作威作福的时候咋就没想到现在呢?这叫恶人有恶报,楚渔真是一点都不同情他们。
“说,还是不说?”萧公子面色越来越冷。
接着,楚渔就听见一阵关节摩擦的咔嚓声,被捉住手腕的那人疼得额头上青筋冒气,脸涨得通红,全身都在颤抖。
“我说,我说,我说,我说......”
萧烨然这才松开手,那人吃力摔倒在地,整只手掌都垂了下来,楚渔估摸着这手腕是被捏断了,不由得偷偷打量起萧烨然,以前一直觉得他温文尔雅,没想到竟然这么厉害。
“是对面鸿昌酒楼的陈老板派我们来的,陈老板说面馆抢了他们不少生意。”
“我们再也不敢了,求萧公子饶恕。”
“我们再也不敢来了。”
三个人语无伦次地说。
陈老板?就是那个一脸麻子的陈老板吗?鸿昌酒楼?那可是江宁城数一数二的大酒楼啊!她楚渔一间小面馆至于抢他们生意么?有这么居安思危的么?楚渔扁扁嘴。
“滚!”
萧烨然一声令下,那三个人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楚渔估摸着他们这一走,以后应该再也没人敢来面馆找茬了。这个萧烨然还真是座活菩萨啊,得好好供着。
看热闹的人差不多散去了,楚渔赶紧招呼客人们继续吃面,给每位客人加了点小菜,又给赵文昌的三个伙计每人送了一碗面。
有王大力在外头收拾,楚渔则请萧烨然去后院喝茶。
“小鱼谢过萧公子。”楚渔正正经经地行了个礼,她是真心感谢萧烨然,要是今天他没出现,她辛辛苦苦张罗起来的面馆,估计现在就只剩一堆破烂了。
“你要怎么谢我呢?”萧烨然手托着腮,笑意盎然地看着楚渔。
楚渔眼一转:“既然我是开面馆的,那当然是请萧公子吃面啦。”说着招呼九儿给萧烨然做碗面,还让加个煎鸡蛋。
“哈哈,你很聪明。”
“我这都是些小聪明,萧公子就别笑话我了。”楚渔端来一壶茶,笑道,“萧公子,面还要点时间,先喝喝茶。”说着,给萧烨然倒了杯茶。
萧烨然也不急着喝茶,只一直笑盈盈地看楚渔,端详了一阵子,忽然手一勾,说:“小鱼,要不你跟我去萧家吧,无论是帮我打理铺子,还是为我出谋划策,你这么聪慧,定不逊男儿半分。把你放在这开个小面馆,真是明珠蒙尘。”
楚渔连连摆手:“萧公子说笑了,我就刷刷小聪明,萧公子干的都是正事,我哪行啊。我就想好好开面馆,吃喝不愁,然后,有一天,能把面馆开遍天下就更好了。”
“你不愿,我也不强迫你,你若什么时候想通了,或遇到麻烦了,可以随时来找我。”
楚渔点点头,又说去厨房看面好了没,一蹦一跳地跳向了厨房,萧烨然微笑地看着她的背影,有一瞬间,有那么一丝惘然。
“热腾腾的牛肉面来了,客官,请慢用。”楚渔笑嘻嘻地递上筷子。
萧烨然吃了一口,竖起大拇指:“不错,不错,难怪你面馆生意好。”
“那是因为有九儿这个大厨子啊。”楚渔说着又招呼九儿也来给萧烨然请个安。
“对了,萧公子,你今儿是去看姐姐了吗?我也好几天没去看姐姐了,姐姐可好?”楚渔在一旁,闲着无事,就端来一簸箕黄豆,想剥了炒着卖。
萧烨然边吃边答:“早上进宫办了点事,回来顺路去看了倾城,想着你这面馆也开了十来天了,就过来看看生意怎么样,碰巧给撞上闹事的。”
“说起这些个闹事的,也是真气人,对面那陈老板还真是个未雨绸缪的人啊,他开了家那么大的酒楼,我就这么间小面馆,能抢他几个生意嘛!小鸡肚肠。”楚渔越想越气,碰巧一条毛毛虫从地上爬过,她就把满肚子的气都撒在毛毛虫身上了,踩得一地绿汁。
“陈老板是萧夫人的侄儿,他来找茬一点也不奇怪。”
“哪个萧夫人?”
“萧俨的夫人。”
“啊......难怪!隔得这么近,这个陈老板天天瞪都能瞪瞎我。”
“哈哈。”萧烨然放下筷子,掏出手绢,擦擦嘴角的汤和油,笑道,“这事你也不用担心,我回头抽空找陈老板聊聊。”
“那我不是要欠萧公子好大一个人情了?”楚渔一愣,这个萧烨然今天热情的有点过头了,是因为倾城姐姐的面子吗?
“哈哈,拿面还,我以后会常来吃面的,不能收钱哈。”
“那当然。”
“我还有事先走了,后日再来吃面。”
萧烨然说着捏捏楚渔的脸蛋,笑嘻嘻地走了。
楚渔坐在小板凳上发起呆来,今天的萧烨然好像比平常要平易近人的多嘛。
果然,接下来的日子里,萧烨然每每去金风馆,都会顺路来面馆坐坐,有时不去金风馆,萧烨然有空也会来面馆。吃碗面,喝会儿茶,聊会儿天,时不时还会讲些生意和政治上的事,问楚渔的看法。
这么大的事居然来问她一个十岁的小女孩,楚渔也是撞了邪。要说这萧烨然可是倾城心尖上的肉啊,虽然她只是个十岁的小孩,可也是女性啊。尤其是自从萧烨然来的勤快后,倾城就再也没来过面馆了,连莫愁都不来了,楚渔好心去金风馆看望她们,倾城也都是装睡不见,莫愁见了她也冷冰冰的。
女人哪!心思都用在争男人上去了,楚渔也是觉得冤屈的很,她都还差两个多月才十岁,居然会成为江宁花魁嫉妒的对象。这真好比六月飞雪,冤得不只一丁半点儿。
不过,楚渔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和时间去跟倾城莫愁解释,赵文昌那边传来消息,他们在金芙蓉那夜偷偷去的庄子外蹲了整整三个月,终于发现了一丝蹊跷。原来每月月圆之夜,金芙蓉和玉葫芦都会去那里见一位黑衣人,他们几次跟踪那个黑衣人都险被发现,为免打草惊蛇,也没打探出黑衣人的身份。
他们又顺着那庄子查下去,查出庄子乃城西一茶馆老板娘的产业,再想查这老板娘的身份,却不小心暴露了,老板娘立即服毒自杀。他们也没能从老板娘口中打探出任何消息,却在老板娘尸体上发现了一个神秘的蜘蛛图案,根据他们多年掌握的消息,这个蜘蛛图案应该是一个代号,跟“国色天香”组织有关。
对,“国色天香”就是一个神秘的细作培养基地,没有人知道幕后掌控人是谁,也没人知道“国色天香”培养的细作最后都被派去了哪?只知道若是“国色天香”“金风馆”“玉露阁”都为同一人掌控的话,那这个幕后人的野心怕不止赚钱这么简单。
而且天底下有那么多青楼,到底有多少青楼和此人有关呢?简直不堪设想。
赵文昌提起想让楚渔潜入“国色天香”的计划,楚渔没有立即答应,现在面馆生意这么好,她舍不得离开。
然而,没过几天,赵元朗出现在面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