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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句话的人,你就当我改成明晚八点更新了吧。第二天又是新的开始,不过说是“新”,其实也是惯常的校园生活,按时起床,准时到校,只是在换室内鞋的时候,发生了一点小小的意外:风间的鞋柜里,多出了一封信。
素白的信封纸质略硬,正面的中间位置印有浮雕,只是印得很浅,又没有颜色。风间摸了一会儿也只能辨认出是一个复杂的圆形纹章,记忆里也搜寻不出来这种图案。
信封的正面如此考究,背面却在封口处贴了恶俗的粉色爱心贴纸,还用很可爱的字体写了“请到无人的地方再看=///=”——那个害羞的颜文字真是让风间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情书?就算不看信封的正面,光看背面,给她寄信的难道是女孩子?性别弄错了吧!这个可能性被风间直接pass,转而思索起了别的可能性。
预备铃的响声打断了风间的思路,她顺手把信封塞进口袋,朝着自己的班级走去。至于这封信,等午休的时候再看好了。虽说不是不能把这封信扔掉,当做没有这回事发生,但对于风间来说,这种明显会出现新路线的flag,不去踩一下她简直愧对自己玩过的那么多游戏。
远处的大楼上,黑西装的孩童放下手里绿色的“望远镜”,“望远镜”随即变成了一条变色龙,爬到了他的帽檐上。孩童扶了扶耳朵上的耳机,用不知道是赞赏还是嘲讽的语气说道:“风间砂糖,还真是个有趣的家伙。”说完还带了一声不符合外表年龄的老成的轻笑。
坐在教室里的少年正试图把耳朵里的微型耳机取出来,听到这句话不由得停下了动作,压低声音道:“她看过信了?”“还没。”孩童说着瞥了眼腕上的手表,“快上课了,你就听我说吧。”
“风间砂糖,现年十六岁,樱章高中二年二班学生,生日9月10日,处女座,o型血,三围……”少年用力咳嗽一声,孩童便发出了促狭的笑声。不过他也只是和少年开玩笑,并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浪费时间:“孤儿,出生后被遗弃在圣玛丽孤儿院门口,此后六年居住在该孤儿院内。”
居然是孤儿……这个念头刚引起了少年的同情心,孩童接下来的话就让他睁大了眼睛:“在六岁生日后不久,她因孤儿院二楼栏杆年久失修坠楼,左眉骨上方被割伤,留下一道约四厘米长的疤痕。未送往医院,仅在院内处理伤口,三日后从孤儿院逃出,行踪不定。半年后出现在一家私人侦探社,提供巨额款项,委托侦探调查孤儿院。调查结果及相关证据匿名投送至警视厅,警方在收到后,迅速立案并逮捕了涉案人员,全员被捕入狱,严重者予以死刑。”
孩童的语气很随便,少年却是半晌说不出话来,他动了动嘴唇,又因为在课堂上无法开口。孩童仿佛察觉到了他的想法,顿了顿开口道:“关于那家孤儿院的真相,资料我都准备好了,等到午休的时候再给你,有兴趣的话你可以看看,我先继续说风间砂糖。”
“圣玛丽孤儿院一案结束后,当时的侦探成为了风间砂糖名义上的监护人,她将获得的赔偿交给侦探买了现在的住处,独自生活。入学后跳级就读三年级,之后过着普通的生活。”说到这里,孩童笑了起来,“这么算起来,虽然风间砂糖是你的学姐,但是实际上比你要小十个多月。”
日本对于前辈后辈这种资历上的关系十分重视,所以少年对于要叫一个比自己小的人为学姐并不在意。不过他也清楚,孩童会这么说,其实是想说:“蠢纲,你也学学别人啊。”
“好了,说完这些调查到的情报,来说说我个人的看法。”孩童勾起了嘴角,“樱章虽说是县立高中,但升学率不差,大多数学生都会去上补习班。风间砂糖没有上过补习班,成绩还能一直稳定在年级前三,可以说学习方面着实很好——这一点就能创造条件了。”
想起望远镜里看到的少女,孩童若有所思,意外的是个上课时非常认真的人呢,甚至是认真到了给他一种“珍惜”的感觉。是因为经历过那些事,才会对现在的生活十分珍惜吗?倒也不是不可能,这么看来,还真是个心性不错的家伙啊。
下课铃响起,老师一离开教室,学生们也都松散起来。
风间去福利社买了面包和果汁,正准备到惯例的天台上吃午餐,想到口袋里还装着的信封,犹豫了一下,转身去了午休时间人比较少的中庭角落。
刚来到墙角站定,风间就四处看了看,然后低声问道:“有人在吗?”沉默了大约五秒后,她又开口道:“那个送信给我的人,你在吧?”尽管是疑问句的句式,她的语气却十分肯定。
她一向独来独往,如果真是情书,关注她的人一定会知道这种事,用不着刻意写上那句话。既然如此,那句话的真正意思,应该是会在无人的地方和她谈话。尽管这个猜测意味着她可能一直被对方监视着,风间也没打算退避,正面接触也方便她了解情况。
这次的话音落下后,不到三秒就有稚嫩的童音响了起来:“ciao,风间砂糖。”
ciao?风间对这个词理解不能,只能从语气上判断这是问好的话语。她转过头四处看了看,这才找到了坐在树上的小男孩,他正一脸兴味盎然地打量着她。
在今天以前她绝对没有见过这个小男孩,这点风间非常肯定,对方却轻易叫出了她的名字,而且那种神态,不应该是这个年纪的小孩子会有的。
“你好。”风间很谨慎地问候了一句,就没有再说一句话,而是等着对方开口。
小男孩笑了笑,动作轻盈地从树上跳了下来,抚平西装的褶皱,优雅地踱步到她面前,最后脱下帽子按在胸前,微微倾身:“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里包恩,一位家庭教师。”
“家庭教师?”这个词让风间有些措手不及,比起吐槽“这孩子好会装模作样”或者是“这么小的孩子居然说自己是家庭教师”,她却是下意识问道:“你也是……重生的吗?”
里包恩,这个英语单词的意思是复活的、再生的,以此为名或许正是在宣告他的真实身份。虽然有可能只是巧合,但是如果是真的,就能解释这个小孩子为什么能表现得这么成熟。
同样身为重生者的风间,在意识到这一点后,最先产生的是认同感。那种“原来我不是唯一一个重生者”的想法,让她几乎是不经思考地说出了这样的话。
“也?”里包恩挑起了眉,他的心里迅速有了猜测。近几年日本关于重生的轻小说、漫画和影视作品都不在少数,这个概念他也算有所了解,照这么来看,这个风间砂糖,难道是重生的?
与此同时,风间的面前也多了图鉴的提示窗口:“触发新模块,系统即将开始升级,预计用时12小时。升级期间无法使用图鉴,请您见谅。”几乎是掐准了时间,在她看完这两句话后,提示窗口就消失不见,风间连忙尝试打开图鉴,却只出现了“升级中”的提示窗。
她重新将视线集中到面前的里包恩身上,这个人触发了图鉴的新模块?他到底是什么身份?找她做什么?她迅速摆脱了认同感带来的影响,警惕地看着里包恩。
里包恩自然感觉得到风间的警惕,他勾起嘴角,将帽子戴回头顶,漫不经心地说道:“我确实是从大人变成了小孩子,你也是吧?”偷换概念这种事,他简直驾轻就熟。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有什么目的?”既然确认了就没必要回答,风间迅速进入了下一个问题。里包恩耸了耸肩:“我说过了,我是一位家庭教师,会来找你和我的学生有关。”
风间立刻反应过来:“昨晚那个人!”
闻言,里包恩的嘴角弯起的弧度更大。虽然刚才风间轻易暴露了自己重生者的身份,但是暴露的前提是误把他当做“同类”,出于认同感才会一时疏忽。现在看来是冷静下来了,不过,正因为已经暴露了身份,她才会毫无掩饰地展现出这样的头脑。
就算她可能是一个久经历练的成年人重生的,能够这么快接受到他明里暗里传递出的各种信息,并加以整理分析,得出正确的结论,也着实不错。然而,让里包恩更加在意的是,刚才有几秒钟她的反应有些异常,似乎在看着什么他看不到的东西。
按照那些轻小说的套路,重生者都会拥有特殊能力,就像游戏里的外挂一样,风间是不是也有?里包恩压了压帽檐,他的双眼被阴影遮挡,显得更加深邃。这样的话,她也有拉拢的价值,不是值得期待吗?比起消除记忆或者灭口这种事,他更乐意给蠢纲的班底添上一份力量啊。
上辈子的人生就终止在医院里,风间对那种特有的消毒水味记忆犹新,现在闻到顿时皱起了眉。男人看到她的表情,则是弯起了嘴角:“学姐果然很讨厌医院。”
他的声音比起风间所熟悉的纲吉要低沉许多,成熟稳重,气质上也变了许多,该说更有首领风范了吗?不过光看脸风间就可以确定这个人的确是十年后的纲吉。当然,这也是因为她只剩下“相信”这个选项,不然没法解释为什么她会在须臾间换了个地方。
“不对,你等我先理清一下思路。”风间还在头疼,原本按着头发的手已经转而按在了额头上,“我刚才带着山本去你家,然后在门口被一个叫狱寺的男生撒了一身的纸屑,接着出现了一个奶牛装的小男孩,从他头发里掉出了叫做十年后火箭筒的炮弹的东西,那个东西被我捡起后炸开,我就到了这里……所以说,这里是十年后的世界?”
从字面意思上理解,那个炮弹能把人送到十年后的世界?这也太科幻了吧?风间还处在震惊中,直到头上传来动静她才反应过来,抬头就看到男人正温柔地帮她捡着头发上的纸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