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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师伯无奈叹息,“道友可知这琼江两岸的百姓将那滚江白奉为江神?”
兰衣点点头,“听说过。”
“这就是了,”刘师伯似陷入回忆,悠悠开口,道:“滚江白乃是一种妖兽,和所有妖兽一样有个通病就是不喜光,且嗜睡。他们一般只在晚上出来沐浴月光,以此吸收日月精华修炼。不仅从不兴风作浪,甚至曾多次救助过夜晚溺水的百姓,因此受百姓爱戴奉为江神。”
话到此,刘师伯顿了下,才又道:“不知何故,自五年前起突然有修道者大肆猎杀滚江白,刚开始的时候,滚江白数量尚多,他们奋起抗争将攻击他们的修道者杀回去几波,偷袭者忌惮滚江白的法力,原本猎杀的情况已经得到了控制。可不知道是谁向江里投放了浆峡水锥虫,这种虫子体型太小,比蚂蚁大不了多少,被它锥上那么一下,疼到不见得有多疼,却会全身麻痹无法动弹,可以说简直就是滚江白的天敌。
也因此滚江白在短短两年之间大量被捕杀,数量骤减,终于不得不向我通灵门发出求助。可这事涉及到门派之间的大义,门主下令我门弟子不可直接出门援助,却拨了重金打算聘请散修高手对滚江白施以援手,牌子一直挂在大院,先后也去了不少人,但对方有一剑修修为高深莫测,最后不但没有救成滚江白,反而身受重伤。”
“剑修?”兰衣皱眉问道,而后低头若有所思。
刘师伯想了想,道:“我若没有记错,那个剑修似乎是叫齐世铁。”
“!!”猜想被证实,兰衣装作若无其事,示意刘师伯继续说。
刘师伯道:“后来,那牌子便被搁置了好一阵子,直到被姬婆婆的三个儿子领走。”
兰衣打断他,说:“我刚才听他们议论,好似你们当家是答应了她会协助她的儿子们?”
刘师伯摇摇头,道:“门主当时只是说让那三人小心为上,毕竟他们的父亲直到走火入魔魂飞魄散一直都是我通灵门的人,门主不希望看着他们死。但那三人一心想要名扬天下,根本不把门主的话当回事,执意前往,最后被江里的浆峡水锥虫扎成了蜂窝。”
“扎成了蜂窝?你们为他们收尸了?”兰衣问。
这次,刘师伯点了点头,看了躺在地上被糊成纸人的连师叔一眼,道:“当时,就是连师弟去为他们收的尸。”
“啊?”兰衣傻眼,突然有些哭笑不得,问:“那这姬婆婆岂不是在恩将仇报?!”
“没错,这老妪甚是可恨!”刘师伯咬着后槽牙,愤愤道。
兰衣摇了摇头,不置可否。反正你们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若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看来只能自己去查。可惜,兰衣现在对真相没多大兴趣,他比较感兴趣的是‘齐世铁’之后怎么会到了官稻村。
“那个剑修后来就那么走了?”兰衣道。
“当然走了,源头水域到处都是那种水锥虫,滚江白向下游迁徙,那剑修也跟着走了。”刘师伯依旧有些愤愤不平。
兰衣却说:“这说不通啊,既然滚江白可以迁徙,为什么水锥虫不追着他们一起走?”
“水锥虫原本生活在万里浆峡,生性喜温,离浆峡太远的地方水温差距太大,他们根本没法存活,能在琼江源头活上那些时日已是极不容易了。”
“哦,原来如此。”兰衣恍然,心想一万年前万里浆峡哪里有水锥虫这种东西,哪里不过是兽神伏敖泡温泉的地方,看来这一万年里人间发生的变化还是蛮大的。
众人正说话间,一阵劲风强势而起,一个雪白的小点儿自空中向着西琼大院笔直射来,风势吹得众人睁不开眼,公冶瞬间挡到兰衣面前,兰衣这才看清竟是一个身穿雪白道服的通灵门人在空中疾驰奔跑,几乎眨眼之间,那人便来到众人面前。
白世仁和朱岩见到此人皆是大惊,忙单膝跪地向那人行礼,大呼:“弟子参见蓬莱师叔祖!!”
其余天师灵将也连忙向那人躬身行礼,口称:“参见蓬莱师叔!”
“不必多礼。连卓怎么样?”蓬莱单手负立,边说着边大步走到连卓身边。期间经过兰衣等人时目不斜视,就像他们根本不存在一样。
如此目中无人令兰衣心中冷哼数声。匡广智也非常不自在,悄悄对兰衣说:“这里没咱们什么事了,要不咱们走吧?”
“再等等。”兰衣轻轻敲了敲匡广智的脑门,敲得匡广智傻笑了一声。
兰衣就当没有看见匡广智兀自傻乐,却不期然被公冶摸了摸脑袋。
兰衣:“……”
那边,一众人等围在蓬莱身边,看他如何施法想要从中偷师,没想到蓬莱只是并住右手食中二指输了一道灵气进连卓的经脉,之后左绕绕右绕绕,不多时一股浓臭的黑血砰一声自连卓手背的伤口上喷出,直喷了有一尺来高。紧接着连卓的嘴兀自张开,一股带着阴寒之气的血红色烟雾自他的口中钻了出来,那烟雾似有意思,铺一出来竟贼一般左右张望,似是看到了蓬莱,忙咻一声飞逃。
蓬莱大喝一声“哪里逃!”掷出一枚桃木小剑准确至极地拍中那团血色烟雾,众人只听叽地一声尖啸,血雾被拍到了青砖上,随即砖面留下了一个蝌蚪一样的淡红色影子。
那影子被阳光一烤,没过几息便淡得再也看不见了。蓬莱走了几步拾起桃木小剑收进袖里,再转身时,对刘师伯道:“刘凤应变得不错,多亏你想到用通天遁地符迷惑香尸,否则即使本尊出手恐怕也来不及了。”
刘师伯名唤刘凤,听了这话此时他十分尴尬,蓬莱面前他不敢居功,连忙道:“这主意并非弟子想到的,而是那位道友想出来的。”
蓬莱顺着他的手指终于看向了兰衣等人。
兰衣、公冶、匡广智却不约而同地觉得甚是无趣,因此难道整齐划一地面无表情,在蓬莱看来简直傲慢之极。
然而,这三个傲慢至极的家伙却是自己门中弟子的救命恩人,为了通灵门的形象,此刻他却不得不和颜悦色地对他们表达适度地感谢,他道:“此次多亏几位道友仗义出手,救我派弟子于水火,蓬莱无以为报,若几位想求平安符,蓬莱愿代为执笔。”
蓬莱边说,兰衣边无聊地挖耳朵,蓬莱终于说完,兰衣终于可以开口了,“我们不求符,只是来凑个热闹,医者父母心,救他不过举手之劳你不必放在心上。对了,我建议你最好还是再找个药修给他看看,虽然你除了香尸,那奇异果的毒素想必还没全清干净。再说刚刚刘凤师伯已经答应送我两袋黑老怪的肉干作为答谢,”兰衣说着看向刘凤,刘凤连忙点头,兰衣这才满意地一笑,道:“我们住在西琼客栈,肉干送到客栈就好。话已说完,我们走了,不必送。”
兰衣说完就走,公冶和匡广智一左一右跟着他,众人望着他的背影,兰衣头也不回潇洒地挥了挥手,朱岩下意识也想跟着,上半身已经扭过去了,忽然发现蓬莱的脸色十分不好,连忙又转了回来。
三人出了西琼大院,匡广智问兰衣:“现在去哪儿?”
刚教训了下那目中无人的蓬莱,兰衣显然心情极好,随口道:“找鸣柏啊!”
匡广智嗯了声,望着熙熙攘攘的街道,眼神温暖,唇角不可抑止地翘起来,显然此刻极其开心。
再说找肉小分队,经过几番曲折迂回地打听,他们终于来到了一条专门卖肉的街上。颜柳一路受到了寇兵十分周到的照顾,时而被拉着手腕时而被搭着肩膀,就像他是个没有辨识能力的小孩,仿佛生怕把他丢了一样,照顾得无微不至。
他们一口气儿逛了半条街的肉铺店,进店就指着某块肉问:“这是黑老怪的肉吗?”收到店家看疯子一般的眼神后,再问:“你们店里卖黑老怪的肉吗?”之后,或被请或被赶,总之无一例外结果都是被扫地出门。
终于连一向神经粗大、脸皮贼厚的颜柳都觉得实在太丢人了,他几次三番的劝那二人回去,偏那两人谁也不听,最后颜柳忍无可忍,怒道:“这里根本不可能有黑老怪卖!”
许鸣柏一巴掌呼到他脸上,怒道:“出来之前,是谁说就没有什么东西是西琼大码买不到的来着?”一手使劲儿戳颜柳的胸口,“不是你吗?不是你吗?!”
颜柳终于说实话了,小声说:“我那是骗兰衣的,谁让你听的!”
“你说什么?”许鸣柏怒目。
颜柳连忙弱弱地摇头。
寇兵拉开两人,烦躁地说:“好了,好了,现在是吵架的时候吗?还是不是好兄弟?!”
“当然!”
“是!”
两只‘斗鸡’异口同声,寇兵点点头,说:“既然是好兄弟,那就都听哥的,找完这条街,没有就先回去,等从钱兄弟回来再商量。”
颜柳好想哭,许鸣柏叹了一声,继续刷肉铺。
寇兵大哥一样拍了拍颜柳的肩,见他不吭声,遂问道:“想什么呢?”
“想从钱。”颜柳脱口而出。寇兵没忍住,笑了出来。许鸣柏一脚跨进店里,回头对那二人吼道:“什么时候了,你们竟然还有心情说笑话,快进来!”
许鸣柏进店刚走了两步,便觉出不对,此时正值六月盛夏,这间店的温度似乎有些太低了,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抬手搓了搓手臂,身后传来一声怪叫,是颜柳和寇兵跟了上来。
颜柳叫了一声,道:“妈呀,怎么这么冷!”
他刚说完,只见一排排肉挂之间,走出一名老妪,那老妪哼了一声,说:“年纪轻轻地怕什么冷?怎能这么不中用?老了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