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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答应你。只要我能出了冷宫,我们就有机会联手做掉司秋。你能不能想办法求皇上来这里见我一面?”
吴启坤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只要你肯答应,这事就好办。我本来想的是由我去求圣上,让他开开恩把放你出来。现在你想亲自和皇上谈,也未尝不可,只是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了。”
“见到圣上我会小心说话的,多谢吴御侍。”徐意山恭恭敬敬地将吴启坤送走,心情却是愈发沉重。
燕王朝两百三十二年六月初七,整个深宫中最阴冷的角落——紫葭宫,迎来了它最尊贵的客人:洛帝。
按理说被打入冷宫君侍,皇帝是根本看都不会再看一眼的,除非是这君侍快要得病死了,皇帝有可能念在旧情的份上来看你一眼,但这种情况也是少之又少。像今天这样皇上来探望身体康健的不受宠的君侍,还真是有史以来头一遭。
跪在院子里的各位已经失宠多时的君侍们心中也是无不好奇,心中疑惑洛帝这次来是要见谁,还是说是谁在这冷宫里犯了事,要被皇上亲自处决。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齐声道。他们每个人都特意梳洗过了,为的就是能在皇帝面前留个好印象,说不定就被圣上想起来了,今后还能拍拍屁股离开这鬼地方。
洛帝今日穿着龙袍,头上戴着金丝编织成的冠冕,长身玉立,气势逼人。有好几个痴心的君侍光是望着他就觉得他十分满足,更不后悔当年为了他作的那些孽,好似被扔进冷宫都心甘情愿。
洛帝皱着眉看着这些他曾经宠幸过的或是根本碰都没碰过的可怜君侍们,这其中有几个对他眨眼眨得好似眼睛里进了沙子,他都想不起来他们各自的姓氏,更别说是封号了。这些人里面很多都是他下定决心独宠冷皇侍之前碰过的人,但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更别说他们现在面黄肌瘦,早已没了昔日的光彩,能记得起来才是奇事。
“皇上,您是来看我的吗?”之前出言讽刺过徐意山的尖下巴青年见洛帝往自己这边看了过来,激动之下出言问道。他现在眼含热泪,浑身发抖,完全看不出半分尖酸刻薄的模样。
洛帝笑了,“你是谁?”
“我是万御侍啊,圣上不记得我了吗?你曾经抱着我在夏夜的御花园里数过昙花……”却没想到帝王的宠爱也和那洁白的昙花一样短暂。
洛帝完全不信他当年背着阿君做过这么恶心的事。这些君侍现在连歪瓜裂枣都算不上了,他都怀疑他当年是如何看上这些人的。要他相信他曾经抱着这群人中的任何一个数过该死的昙花,还不如让他相信他曾经喜欢过那个低贱的顾宫人。
对了,那个顾宫人在哪里呢?
洛帝的目光往后看去,想要找到顾宫人,却意外地看到了唯一一个没有向他下跪的君侍。此人看起来尚有几分美貌,也相当眼熟,莫不是姓夏……
没有错了,有人跟他提起过有个姓夏的御侍进了冷宫以后就疯了,这人披头散发,只知道蹲在后面逗老鼠,不是疯子是什么?
洛帝走到夏御侍身边,他身后一串的太监和侍卫也跟了上来,可是夏氏却好像什么都没看到似的,只顾玩自己的,眼中一片空茫。
这双极漂亮的桃花眼洛帝还是记得的,雾蒙蒙的,如同朦着南郡的烟雨。他曾经很喜欢这双眼睛,也曾从中看到过爱慕和不甘,甚至是仇恨,却从没有想过有一天它会空洞至此,如同死物。
“夏氏,你可还记得朕?”
夏氏闻声抬头,歪着头看他。良久,他死死地抓着手中的耗子,指着这天下最尊贵之人道:“快看!有鬼,还是只恶鬼!三个头,四只眼,唯独却没有心!”
他说着,竟将手中的耗子往洛帝身上扔去!
跪在夏氏旁边的徐意山一直目不转睛地注意着这边,见状立即伸手替洛帝挡下了飞过来的老鼠,只是这样一来,那肥耗子便站口咬住了他的小臂,疼得他直冒冷汗。
洛帝的第一反应当然也是闪身躲过那耗子,只是距离太近,他就算武功再高也不可能完全躲过,还好有徐意山帮他挡了这一下。他见徐意山满脸痛苦的样子,心中一动,伸手在他的臂上拍了一下,那耗子便应声而落,被围上前来的侍卫给一剑刺死了。
“呜呜呜,它死了!你们还我‘小灰灰’!”夏氏放声大哭了起来,双手扯着洛帝的袍角,在地上打着滚撒泼。
洛帝正想一脚把他踢得远远的,将他直接赐死,就听见徐意山按着自己正流血的手臂说道:“皇上,求您放过夏氏吧。他已经疯了,也完完全全记不得您了!”
听罢这话,洛帝心中怒意更盛,伸手掐住了夏氏的脖子。而夏氏毫无惧意,反而笑着从喉咙里挤出声道:“死得好……死得……妙,妙得呱呱叫!要数宫里谁最蠢……雪璋夏氏……打头阵!你不被整谁被整……”
洛帝心知夏氏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全是因为自己嫌他烦,授意那些小侍将他拉下马的,但他也没想到他会疯掉,而且完全不记得自己。他听着那句“你不被整谁被整”只觉是夏氏在控诉自己当时不该那么阴损地害他,心中有愧,手也不自觉地松了。
“朕不会跟一个疯子置气。”洛帝从夏氏身边走开,“夏氏行刺朕之事就此揭过,改日请御医过来给他看看疯病能否治好。能治好最好,若是治不好……”
洛帝没有再说下去了,只是背着夏氏越走越远,众人的目光都追随着他的背影。只有徐意山还看着瘫坐在地上的夏氏,发现后者的眼中竟然有微弱的泪光。
“顾思书,你带朕去你的房间。”
徐意山没想到他还记得自己的名字,惊讶之余赶快调整自己的情绪,面上带着一丝微笑地将他请进了自己的陋室。
“你们都在门口等着。”洛帝对身后跟着的那群太监和侍卫说道。
“诺。”“遵命。”
洛帝观察了一圈这冷宫中的房间,看着墙上挂着的自己送他的佛像,问道:“你在这里可有安心礼佛?”
“回陛下,我每天都有为圣上还有万河国祈福,还有抄写佛经。”说着,他拿出准备好的手抄佛经,摊开了放在桌上。
洛帝不认得他的字迹,只是敷衍地点点头,说道:“不错。朕常听吴御侍提起你,说你已经心向佛祖,改过自新了,看起来的确如此。而且这几月过去了,朕觉得你的模样似乎也变好看了一些。”
徐意山看着自己身上穿的粗布衣,还有不远处黄铜镜中映出的那张苍白而清秀的脸——明明就和之前一模一样,洛帝说这话不觉得违心?
他脸上的笑意逐渐扩大,“谢陛下夸奖。其实我这些日子以来也常常想起陛下。”
“你想朕什么?”洛帝伸手揽住他的腰,“朕从未碰过你,你也从未表现过对朕的爱意,你哪里会想朕?”
徐意山尽量用自以为含情脉脉的眼光看着他,憋出来一句:“哪里都想。”
“哦?”洛帝挑起了剑眉,“具体用哪里想的?”
“这里。”徐意山抓起他的手,放到自己胸前,然后逐渐往下,“还有这里。”边说着,边用自以为带着勾引的眼神看他。老实说他对自己现在这张脸很没有信心,所以做起这些动作来心里满满的都是羞耻感。
洛帝感受着手下炙热的身体,手很自觉地继续向下。徐意山感觉他抚过自己敏感的前胸和腰线,快要到达禁地了,才止住他说:“陛下,您能不能先等我包扎一下手臂上的伤口?”
“你的血居然还没有流干?”洛帝笑着道,“之前的苦肉计不错,现在的美人计也不错,朕很满意。”
徐意山心道你满意就行了,但你能不能先放手?
“不如让朕来为你包扎,还你之前替朕挡那一下的情。你这里应该有简易的药箱吧?”
“有是有,但不敢劳烦陛下,还是我……”
“拿来。”
徐意山认命地取出柜子里的小药包,双手递给洛帝。
“你被那耗子咬了,必须要先消毒。朕看你这里的伤药并不好,一会儿叫御医过来一趟,重新给你上一次药。”
“真的不用了。我皮糙肉厚的,哪里需要费这么大周折。”
“朕怎么没发现你皮糙肉厚?”洛帝用药匙挖出一点金疮药,“方才朕隔着布料摸你,都只觉得手下的皮肤润泽如脂,滑腻非常。如果直接摸上去,想必感觉更佳。”
被他如此形容自己的肤质,徐意山心里只想呕吐。被自己的仇人隔着衣服摸了个遍就算了,现在还要被捏着手上药,他真的快要受不了了。但偏偏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是他要用苦肉计博得洛帝的好感,是他要主动勾引洛帝,都是因为他想尽快离开这鬼地方。
看着洛帝认真为他包扎伤口的样子,他又开始害怕了起来。固然他想利用接近男人的机会刺杀他,但他怕洛帝真的会对他做什么,毕竟他没有吃过束意丸,只要身体起了不该有的反应,就必然会穿帮,那才真的是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