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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豪门也分三六九等之分,然而蓉城的容家就是豪门之中的豪门,是金字塔上面的顶端,拥有百年世家的财富积累。
容家的祖先在明清的时候曾做过大官,向来奉首老祖宗的宗旨“开枝散叶”,一个个都娶了几房妻妾,生了一个又一个儿子,儿子又生孙子,在最鼎盛的时候,容家的子孙几乎遍布了大江南北。
但到了大清后期,容家渐渐地萧条了下来,于是当家人就从繁华的京都举家迁移到了一个县城,那就是蓉城。
等到容老先生当家的时候,蓉城靠海,又经过改革开放,加上有利的地理环境,经济早已突飞猛进,发展迅速,一跃成为了一个地级市。
容老先生的上头有两个嫡亲的哥哥,可惜年少早夭,他排行第三,下面有四个弟弟,然而都是和他同父异母,向来感情冷淡浅薄。
尤其是相互争夺家产的时候,容老先生和几个兄弟更是撕破了脸皮,除了彼此之间必要的家庭见面,一般情况下是各家顾着各家的生意。
原本这种情况下,容家自然是和和睦睦,就算发生了家庭纷争,也有家主这个主心骨一人解决,然而现在的容家却处在四分五裂的状态,因为前一任家主不幸意外去世后,有野心的容氏兄弟们纷纷争夺这个诱人的位置。
他们把矛头对准了容老先生,纷纷指责他没有做到为容家开枝散叶的责任,要是容老先生再多生一个儿子,怎么会面临如今这种局面?
早些年的时候,容老先生为了等待心目中的女神老婆,硬生生把自已拖成了大龄青年,终于如愿抱得美人归的容老先生却没有享受过多的幸福日子,妻子就不幸难产去世,留下了唯一的一个儿子。
然而容老先生的几个弟弟早已成家立业,等到容老先生的儿子出生后,前面就已经有一个出生排在了前头,所以容霖在家族排行第二,而容禀则排行第七,是容家最小的一个儿子。
“谁让你捡了”,一个15岁左右的男孩子一边恶狠狠地对着容禀说,一边弯腰捡起了地上的风筝。
容禀什么都没有说话,干脆理都不理地推着轮子往前走。
然而,他的轮椅却被眼前这个男孩子给拦住了。
“你干什么?”
“你把我风筝弄脏了,给我道歉!”男孩蛮不讲理地拦着容禀不让他走,指着脏兮兮的风筝说。
面对这种无理的要求,容禀气得满脸通红,“凭什么给你道歉,风筝又不是我弄脏地!”
“你必须给我道歉,不道歉你就不许走!”男孩丝毫不肯让步,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硬是让容禀道歉。
容禀自然不肯。
“你给我道歉,臭小子,呸”,粗鲁的男孩忽然间朝着容禀的脚边吐了一口吐口,难听地骂道:“死瘸子,你到底道歉不道歉?”
“住口,你才是死瘸子,你全家都是死瘸子,”要是第一次别人骂他死瘸子,容禀会善意地觉得说不定人家是脱口而出,不是有意的,但要是有人接二连三地辱骂他,那他也不是善茬,人不欺我我不欺人,人若欺我,我必呲牙必报。
容禀生气都要头顶冒烟了,小胸膛剧烈地起伏颤抖着,一挥手就大力地打掉了男孩放在他轮椅边上的手。
男孩吃痛地拿起了手呼了呼,就要抡起手掌劈头盖脸下去的时候,忽然间整个凌厉的气势变得犹犹豫豫起来,他不由地撇头朝着不远处的一排排法国梧桐树看去,目光定格在了其中最为高大繁茂的那颗梧桐树身上,哪里刚好站着一个人影,对方朝着他做了个手势,接收到信号后,男孩再次回过神的时候,神色和刚才相比,发生了不一样的变化。
他由原本的惴惴不安演变成了趾高气扬,仿佛像是吃了一颗雄心豹子胆那样,一还手就推到了容禀。
容禀连人带轮地摔倒在了草坪上,脸朝下地趴在了窸窸窣窣的杂草堆中,无论他怎么使劲地想要起身,但受伤的右腿此刻却严重的拖累到他了。
“你就是死瘸子,死瘸子,”男孩就要抡起手掌去打容禀的背脊时,突然间硬生生地收住了上手掌,直接朝着容禀的衣服吐了吐口水,态度恶劣又嚣张:“如果你不是瘸子,你怎么会坐在轮椅上面不能走路?”
“我不是瘸子,”无法爬起来的容禀朝着男孩大喊:“我才不是瘸子,我的腿只是受伤了,等我好了,我很快就能站起来的。”
男孩哈哈大笑,双手抱胸,低下头,瞥视地看着趴在草堆上容禀使劲挣扎不能挣扎的可怜模样,顿时内心竟然升起了一股施虐的快感,他用了一种异常残忍的语气说道:“你的腿恐怕永远都好不了,你瘸子当定了,死瘸子……”
一排排的法国梧桐树像是威武的哨兵那样站在了小道两旁,像是守卫着医院,又像是特意为行人遮挡着阳光。
尤其是深秋的法国梧桐树,巴掌大小的树叶微风一吹,像飘飞的蝴蝶那样,一片一片地坠落在了地上。
一个站在梧桐树下的少年此时诗情惬意地伸出了手,拿起了飘在手掌上的梧桐树叶,放在了鼻子边,好心情地嗅了嗅。
然而他身边站着一个中年男人却满脸地惊恐,身体抖得像是筛糠那样厉害,面对着少年,语气也变得结结巴巴起来:“容四少,您看容禀小少爷已经摔在地上了,是不是可以叫我儿子住手了?”
“着急什么,让那小子再欺负欺负容禀,你要知道并不是谁都可以随便欺负我们容家的小少爷!”容励在容家排行第四,比容霖少两岁,他有一双像鸽子那样的眼睛,瞳孔的颜色是棕色的,又圆又小,看着给人的感觉是一个俊秀的少年,然而眼白过多,小小年纪却有一股阴郁的气息。
中年男人一脸悲催:……拜托,你说得那么好听,你倒是自已去欺负欺负啊,干什么要借别人的手?
容励似乎察觉到了中年男人的闷闷不乐,于是他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装作不经意地给他一点甜头:“好像你儿子从十中退学了吧,哦,要不要转到三中去?”
“那真是谢谢四少了,”中年男人听了,立刻喜笑颜开,这真是太好了,自从儿子从十中打架斗殴被迫劝退后,他就一直很烦儿子读书的问题。
“噢对了,你的那些赌债就当做是你儿子这次帮我的酬劳。”容励矫情地拿起了胸前的望远镜,将它架在了眼前,欣赏着容禀被人欺负的场景,这种好玩有趣的事情他必然想要看得清清楚楚,用单单两只眼睛怎么会看得如此清楚?
但他却不敢用摄影机把那些画面录制下来,以此拿来羞辱容禀,容励也只能在背后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暗戳戳地爽一下。
谁让容霖使了手段,夺走了他爸爸在容氏集团的股份,还特么和他哥较劲争夺蓉城的地下赌场。
面对心狠手辣的容霖,他容励是骂不过,打不过,还特么欺负不得,但面对容禀这种小屁孩,他还不是随便欺负欺负。
再说了,容霖一向对容禀心存愧疚,要是听说唯一的弟弟被人欺负了,哈哈,肯定心里会呕出血来吧。
而且,他就要看着容禀幼小的心灵遭受到摧残,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他容励再充当好人施以援手,替容禀赶跑欺负他的人,到时候容禀不要对他太过于感激涕零啊!
容励越想越美,越想越觉得身心愉悦,恨不得叉腰朝着天空怒吼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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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在病床上躺了七天的裴念念,今天总算在床上躺不住了。
外面的阳光十分明媚晴朗,恰好又是星期日,有大哥裴沉陪着,于是裴念念转了转滴溜溜的眼珠子,撒娇起来。
“哥哥,”裴念念迅速地下床,穿上小拖鞋,哒哒哒地跑到了裴沉的身边,看着书桌上摆放着的作业本,指指点点,“这些作业看起来好难啊!”
裴沉刚好写完最后一道数学题,放下铅笔,连忙转向了裴念念,摸了摸她的软发,“不难啦,这些都是四年级的数学课本,我看完后,觉得还蛮简单地。”
“但是哥哥不是在读三年级吗?”裴念念好奇地问。
“老师教的太简单了,”裴沉刮了刮妹妹的小鼻子,小模样颇有几分自豪,“我现在都是自已看书的学习四年级的课本。”
裴念念正想夸奖哥哥几句,忽然间想起了正经事,于是她就摇着裴沉的手臂,踮起脚尖附在了他的耳朵边,小声地说,“哥哥,外面天气好好,我们去外面玩,行不行?”
裴沉低着头思考了一会会,俊俏的眉眼中布满了犹豫之色,刚才爷爷上楼去看望爸爸的时候,嘱咐他让他好好看着念念,不许到外面乱跑,可是看到念念满脸渴望去外面玩耍的小模样,他实在无法忍心拒绝妹妹啊!
裴念念以前从没有生过像这次这么严重的外伤,通常她上辈子的13个春秋,一向是蹦蹦跳跳,吃吃喝喝,从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次那样在床上躺了整整7天,她觉得她的小肚子似乎又圆了一圈。
“哥哥,”裴念念拉着裴沉的手,指着窗外明媚的阳光,肉嘟嘟的小脸蛋上充满了浓浓的渴求,“你看外面阳光多好啊,我们就去外面呆一会会儿,就呆一会会,晒晒太阳,不然我真的要发霉了!”
裴沉你这个小破孩,再不答应本姑娘的要求,我可要生气了!裴念念心底的小人头朝地的捶着脑袋,为了收集喜爱值,裴念念答应了裴宝,要做一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鸟见鸟叫的万人迷姑娘。
所以不能发火千万不能发火,要保持微笑!裴念念咧着小嘴,对着心中的小人说,就在此时,她一转头,居高往下,忽然间瞥看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不是容禀吗,他怎么会从轮椅上摔下来,疑,旁边站着的那个男孩是谁,哦哦哦,天了撸,莫非是容禀遭人欺负了??
“哥,”裴念念不由分说地拉走裴沉的手,虎着一张小胖脸,严肃:“我们快去楼下!”
“干,干嘛?”好吧,既然念念这么想去,那就当她在外面的草坪上呆一会会儿吧,裴沉最终还是妥协了,然而他还未从自已的思绪中恢复过来,就看着妹妹使劲地托着他的手往外走,就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你快带上课本!”裴念念环顾四周,看了看也没什么可以打起来人比较方便的东西,于是就把脑筋动到了裴沉的那些课本身上。
裴沉向来对妹妹百依百顺,一边抱着几本课本一边不解地询问:“干嘛拿课本,我都做完作业了!”
“笨啊,当然拿着课本去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