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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围脖把自己搭在晾衣杆上,黑豆眼睛趁着俩小妞儿没瞧见自己的时候,滴溜溜乱转。
院子里的衣服,还真是蛮多蛮全的。嗯嗯,七色肚兜,各色女裙,当真颜色鲜艳,款式众多。想来慕华真人也是吾辈爱美中人。
阿狸沉浸在衣服的“海洋”中,顺道认了慕华真人为同好中人,恨不得醉啦!
火狐黑豆眼一转,仔细看看粉雕玉琢的俩丫头,修为甚低,不过练气四层而已,趁着俩妞儿没注意,往她们面前跳过去,毛茸茸大尾巴拂过。
一人一下,公平合理,阿狸自允不偏不倚。
山盟海誓端着的衣服散落在地,俩孩子眼前一黑,睡了过去,做了美梦,微笑不已,酒窝绽放。
火狐化身白嫩嫩小童,把衣服一划拉,都扔进储物戒。蠢狐狸叼着手指头想了半天,觉得要是美男主子在的话,现在就应该把俩孩子的衣服扒了,算利息!
不过,哪怕在狐族都不会欺负幼崽!弄得阿狸有点纠结,这个呢,主子常说“贼不走空”,可是呢,欺负幼崽哪怕是在狐族都是要被一顿胖揍的。
高低不能欺负幼崽的思想根深蒂固,阿狸一跺脚,放弃了收利息的做法,得意洋洋,打道回府。
东西都到手了,夏七是谁?阿狸表示,我不认识那个人啦!
阿狸这个熊孩子甩着尾巴,蹿回去恭候美男主子大驾,话说,这个时候,路子游差不多该出来了,比武季团战的结果也该最后出来了。
蠢狐狸都能想到的问题,于掌教也在考虑,比武季最后一天,再等上一个多时辰,就给彻底完结了,到时候怎么能没有掌教老祖出来镇场呢。
想到这,看够了热闹的于掌教遁走,返回掌教大殿。
目送掌教老大走了,岳昆仑悠悠然然开口道:“慕华真人,可否给岳某人个面子?”
老剑疯子“人的名,树的影”,影响力大到刚一开口,慕华真人不好意思打了。
“就你喜欢作怪!下次不要和路子游学坏!”金丹女修一本正经训斥夏七,心中却在忧伤:岳老祖该不会是从真空的时候就开始围观了吧。
“嗨,是的,夏七不敢!”熊孩子身上缚龙索一撤,立马活蹦乱跳的站了起来,看不出被修理一番的模样,当然也看不出熊孩子平常保持的面瘫脸。花美男给的东西就是好用,防御杠杠的,再剩下的就是考校姑奶奶演技了。小鞭子的抽打,咱就出声图个乐,其实一点都不疼。
“岳老祖何时驾到?”数落了夏七给自己遮遮面子,慕华真人的脸色总算是恢复正常,扭脸关心岳昆仑。
“刚到而已。”岳老祖是要面的人,利用了人家,自然不肯什么都不表示,便道:“小徒顽皮,日后慕真人若是需要铸剑,不妨和岳某人说说想法,岳某尽力一试。”
潜台词,我徒弟惹的事,你就不要计较了,赔你把量身订做的剑,你看怎么样呀?
“哪里,夏七当真后生可畏!短短一个月时间,已经从练气进阶到筑基中期,而且目前境界稳固,慕华当真羡慕岳老祖。”金丹女修为人正直,但不代表她不通人情,此时胸中怒气尽出,已经体味出来自己被人当了磨刀石,不过有好处,捧上俩句场面话,必须的。
“岳老祖,慕华真人!大事不好!”笔仙小小刑呼扇着小翅膀,跌跌撞撞的飞了过来,语气焦急。
小小刑是刑堂笔仙,外貌酷似笔仙小小,不过尺寸上略小,最最上面还支楞着一根呆毛,相当显眼。
“不可惊慌,有事说事!”慕华真人乃刑堂第一女修,眼瞧着自家刑堂专用笔仙失态,冷声呵斥道。
“回老祖,回真人的话,连云贵客于仙缘小镇外被人困住,正在求救!”得了慕华真人批评的笔仙小小刑,这回说话慢条斯理,全没了刚才焦急之色。
……这你蠢笔仙!能分清轻重缓急不?金丹女修心中都要跳脚了。
夏七看看呆毛笔仙,却想着感情笔仙萌呆傻甜得都一样,原来这是笔仙特色。
“走!”岳老祖一下跳上了飞剑,冲着夏七道:“你顽皮够了,随我过去!”
“遵命!”夏七跳到自家师尊身后,却见慕华真人也跃上了云箩毯。
“慕华真人,先走一步。”事出紧急,岳昆仑御剑,飞出了超音速,转瞬就把慕华真人落在后面。
这就是差距,法拉利小跑和奥迪a6,在空旷路面疾驰的差距。
慕华真人起步晚了,也不急,直接叮嘱呆毛笔仙,道:“小小刑,你去回复于掌教,说是岳老祖已经先行赶去,我马上也走了。”
什么叫速度?
速度就是慕华真人还在和笔仙小小刑交代事情的时候,岳昆仑都带着夏七出现在的“事故”现场。
没急着下去,躲在云端,岳昆仑,咳咳,偷窥!
这事夏七干过,不光干过,还自允熟练工种,但是真随着师尊一起,立马觉得自己之前简直就是井底之蛙,眼界太短浅。
看看人家,再想想自己,夏小鱼儿望向自家师尊的眼中,含了满满的羡慕嫉妒恨。师尊,求传授!
熊孩子偷窥,靠的是隐身符,加上自己隐匿行踪的手段,至多能骗过金丹初期的修士,在往上就只能靠“呵呵”来掩饰尴尬了。
岳昆仑则不然,半步化神的意境手段截然不同。
独独之我,独我之法,我融于天地间,无处不在,无处不是,在那里,却又不在那里,敛于天地,藏于天地。
岳昆仑的独我之法,不仅仅自己融于天地,连徒弟也带着融于了天地。
师尊境界有点太高,夏七理解不了,想不明白,不代表她不能看,不能猜。作为上辈子混迹在丰富网络世界的现代人,夏七勉强把这看成是在异空间,再深了,熊孩子描绘不出来。
地面上。
有个穿黑衣的剑修,黑衣的款式和风格明显与东华这边相差甚远,最大的区别在于没有左半边的袖子,那衣服似乎是从右肩斜斜剪下,一直剪到左腰为止,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衣。
那剑修不光服饰特异,连人的样貌似乎也与东华的人有所不同。
用夏七上辈子的眼光看,这哥们多少有点新疆人的感觉,头发短,有小卷,高鼻梁,深眼窝,眼睛炯炯有神,细看的话,瞳孔有些偏像宝石蓝,漂亮的八字胡。
哥们神态随意,依稀有了醉意,竟有“随心所欲”的狂放之感,他左手拿了硕大的葫芦,时不时饮上一口,右手反手执剑,手指修长有力,不因饮酒而失态,反而透出一股子稳健。
“我笑笑生说的话,连云的几位真不放在心上?”饮了口酒,带了狂放醉意的剑修叹了口气,晃晃葫芦,往后一抛,一边的嘴角勾起,露出一颗小虎牙,虎牙洁白,让他整个人带了一点邪邪的小坏感觉。
他对面是四位传统东华的修士,白衣,底色花纹皆为连绵不绝的祥云,显然就是连云宗的“贵客”。
为首的人是个中年男修,尖脸,头上戴冠,头发打理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细眉,眼睛狭长,山羊胡。
夏七眼拙,既看不出醉意剑修的修为,也看不出连云为首老的修为,但那三个连云的后生妥妥只是练气五六层的修为一点没错。
岳昆仑在发抖,没错,夏七眨巴眨巴眼,没看错,师尊在发抖,眼神熠熠,说句不好听点的形容,就好像大色狼见到了极品美女,眼睛都成了星星状。
兴奋!绝对没错!
师尊兴奋代表什么,夏七最清楚。
岳昆仑在凌霄宗是寂寞的,孤独的,用孤独寂寞冷来形容自家师尊相当贴切,岳昆仑的剑在东华无对手。
什么?夏老祖!
平时练剑玩玩而已,同样境界,岳昆仑比小剑疯子多了近百年的经验与领悟。
剑修在慢慢长生大路之上,不光追求长生,追求的还有战,战,战!
棋逢对手,战!
越级挑战,战!
平生得一敌手,战!
不求胜败,但求一战!
岳昆仑兴奋了,眼前的剑修,正是他梦寐以求的对手,命运中的敌手,此时,若与他一战,人生,不寂寞。
自称笑笑生的剑修状若无意的仰头看看天空,明亮的太阳高悬,明明没有什么异样,却在冥冥之中,感受到了一股战意,灼灼战意。
他笑,笑得坦然,收了眼神,不理来自冥冥的直觉,望向连云的人,张嘴道:“你连出剑的力气都没有,还想护着这些后生?广成子,你到底在想什么?”
广成子额上流汗,似乎在忍受什么痛苦,白衣上一尘不染,手中长剑杵地,方才勉励支撑着自己能站起来,但他依旧立在自家后生身前,仿佛老母鸡护崽子一样,护着他们,护着宗门的下一代。
不声不响,广成子倔强的不退,不后退哪怕一步。他在用自己的行动告诉对手,若想伤人,杀人,或是,抓人,先从我广成子的尸体上踏过!
“师尊,笑笑生要的是徒儿,徒儿……徒儿便随他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