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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
睡眼惺忪的季宇趿着拖鞋拨弄着蓬乱的头发,给花瓣开了门。而花瓣一个大大的拥抱让季宇彻底醒了盹。
没弄清楚状况的季宇将花瓣一把推开,却推不开花瓣蓄势待发的热情。
“你找错人了吧。”
花瓣却更加紧地抱住季宇,紧靠在他的怀里,季宇一步步后退,被迫退到角落里。
一番折腾,几次进退,季宇稍一用力,花瓣便摔倒在病床上,方寸间,季宇紧张的上前查看,花瓣便借机拥住季宇的身体,季宇却再次挣脱继而抽身离去,花瓣不甘心的起身,忙乱间却被床腿绊住了脚,身体不受控的往前倒,好在季宇眼疾手快,稳稳妥妥的将花瓣接住,接到了自己的怀里。彼时,花瓣摘了墨镜口罩对着季宇大声的吼:
“你到底抱过多少女人,连我都认不出。”花瓣忍不住吼起来,摘了口罩瘫坐在地:
“你也没让我抱过几次。”其实季宇早认出花瓣的眼睛,只是故意跟她生气,气她没早点告诉自己她一直爱他甚至他才是小孩儿的父亲。
季宇装作漠不关心却又自然而然的伸手上前,将花瓣扶起后套了件外套转身想要出去走走。
“季宇你给我站住,我大清早的过来看你又带了早餐给你,你就这样对我,你又要去哪里。”季宇回转过身靠在门边看着花瓣,很认真的看。
“罗格还是我?”季宇一改往日的温和,看起来认真严肃也很酷。
“你说呢,不然我来找你做什么。”
季宇听完,便大大的张开手臂,花瓣几乎是扑进季宇的怀里,却委屈的动也不动的趴在季宇的怀里哭起来:
“对不起,我们的孩子没了,对不起对不起……”
花瓣的话未说完,季宇便吻了上去。
亲爱的季宇,好想就这样一直紧抱你,好想时间就此暂停,你可知道,我历经过千万的繁华荣耀也比不上你此刻的温情拥抱。
花瓣提前出院了,他来我的病房和我告别,说要去韩国做未完成的画展。这次,花瓣挽着季宇的手臂,季宇穿着花瓣最爱的白衬衫,你看,一个大律师,一个大画家,一个阳光美型男,一个凡间花仙子,走哪儿哪儿都是极致养眼的搭配。
“橘湾的画室还要开吗,这次走的话又要等到什么时候回来?”
“画室会开,也会很快回来,你给我好好照顾自己,不要我回来你还是这副病殃殃的身体。”
“哎呀,你快过来让我抱抱你。”
“臭猫,一定要快点好起来,你以后可是要做我女儿二妈的人,我可不准你一直这么病下去。”
“你怎么知道是女儿。”季宇故意发问。
“我说是女儿就是女儿。”花瓣强势回应。恩爱秀得恬不知耻,看得一旁的我忍不住感慨:女儿好,女儿好,只要让我做你们孩子的二妈,怎么样都好。
一个月后。
我做完第一次的肿瘤手术,更让人开心的事情不是我的手术还算顺利而是我亲爱的大姐即将结婚,我的姐夫长得好像吴彦祖。你看我的姐姐要么不出手,出手就不带一点点的含糊。还记得当初她很是反常的让小尼教她织围巾,原来那条围巾就是她和“吴先生”之间的定情信物,剧情老套却好让人感动。
两个月后。
我那崇尚自由在外野惯了二姐寄来明信片,告诉家里她爱上了挪威的森林,一时兴起就在挪威和花家大哥哥举行了婚礼。
三个月后。
芮娟的结婚周年纪念,我陪着芮娟去试礼服,芮娟的怂恿下,我试了套婚纱。
一身梨花白,穿起来竟心生一股虔诚和感动来。这世界,相识相爱都平凡,相守一生却神圣洁白,结婚是个仪式,也是个开端,一辈子患难风雨共承担的开端,那一刻,我想象着有一天我会挽着谁的手臂成为谁的新娘,芮娟却突然意味深长的对我说:
“要不今天索性把你也嫁出去。”
“什么意思?”
芮娟笑容满面的示意我往外面看。
隔着一层玻璃,我就看见了罗格的身影。我毫不矜持的穿着裙子跑出去,隔着一条街喊罗格的名字。
亲爱的罗哥哥,起码让我和你道个别,起码让我和你说句再见,像那年那月,你最终没有不辞而别。
亲爱的罗哥哥,就算不能在一起,你仍旧是我青春岁月里很美丽的回忆。这次,请不要连一分钟都不给我,你走太快的话我怕我再也追不上你。
终于,我看到罗格停下脚步来,只是远远看着,就下定决心把他留下来。
亲爱的罗哥哥,请原谅我直到现在才知道你曾为我做了那么多事情,请原谅我这般迟钝可笑的后知后觉。
初中时代,每天晚上你都多绕两个弯就为了送我和花瓣回家;从不计较花瓣跟你开什么玩笑,只为了靠近从不与你多讲一句话的柳猫猫;即便花瓣曾经的误导,你依然给予我足够的善意,送我回家也好,帮我辅导数学也好,不敢太近也不愿太远的距离也好,怪只怪我自己不明了。直到你帮我考上青湖,自己却选择致远的后来,我才日渐看清对你刻骨的喜欢。
高中毕业那年,你从美国回到橘湾,没见到我却找到了芮娟,甚至,你曾很多次的来到南京找到我的学校看我,却故意不让我看到。那个时候,你总是瞻前顾后的想很多,想给我拥抱却又不敢给我承诺,为了报复哥哥,却乱了自己的生活。
后来你帮着芮娟找到在北京上大学的石头。那年,石头的爷爷去世,是你和芮娟陪在石头的身边。
花瓣的漫画在韩国火起来那年,你从美国休学回到哥哥的身边,正式开始蓄谋已久的报复计划。彼时,石头已将你们合力创办的出版社经营得有声有色。
季宇回国后助我赢得金话筒比赛那年,你和花瓣竟都不约而同的坐在观众席的角落,甚至跟去了酒吧,亲在现场亲耳听到季宇为花瓣而唱的那曲空白格,可是你们却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沉默。那天,你和花瓣坐同一班飞机飞回韩国,那天,花瓣向你坦白她对季宇的真心,她说就算和你结婚,也无法忘记季宇,而你只更加坚定的说你不介意,说你们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因你心里一直住着一个名字叫做柳猫猫的人。
可是,那个时候的你们竟未丝毫觉察罗宾的一番苦心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