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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夏走后,陆邵就抱着脑袋发呆,不,是努力回想,可脑袋都快想炸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五点多钟的时候,钟点工过来做饭,陆邵问她:“你觉的苏先生平时对我好吗?”
钟点工的表情让陆邵觉的自己特傻,他摆了摆手说:“跟你开玩笑呢。”干笑了两声就走开了。
半夜两点钟,陆遇接到了侄子的电话,他还当出了什么严重的问题,结果他可爱的大侄子用严肃的口吻天真的问:“小叔,如果我再撞一下头,有没有可能想起来?”
陆遇沉吟了须臾,道:“有过相似的病例,不过这种毫无医学根据的……”电话被挂断了。
三天后,苏夏回到Y城,下机之后不久接到了陆邵的电话,陆邵道:“我在手机里翻到了杨助理的电话,他说你搭这班航班,我就过来接你了。”
苏夏看着人群之中身高突兀的卷发男人,有种走失的大狗自己来找主人的错觉。
“还是没想起来?”苏夏旁若无人的摸了摸陆邵的脸颊,动作轻柔。
“嗯。”陆邵垂头丧气的拖起苏夏的行李箱,“小叔给我开了点药,吃完就心慌。”
苏夏微挑了下眉毛,不咸不淡的说了句:“那就别吃了。”
陆邵心情低落,不太爱说话,苏夏问他三句,他最多回一句,蔫了吧唧的,苏夏也就不问了。
两人回到家里的时候,钟点工已经过来做晚饭了,陆邵跟着苏夏上了二楼,苏夏拿了衣服去洗澡,陆邵就在床边坐着,苏夏洗完,正要穿衣服的时候,陆邵推门进来了。
苏夏微愣,接着便去批浴袍,陆邵一把抢了过来,随即扔到了门外,接着“砰”的一声把门关严,断了苏夏的退路。
苏夏看着面色不善的陆邵,不慌不乱的挑了下眉:“你想干什么?”
“也就你这祸害能在光着屁股的情况下耀武扬威。”陆邵冷笑,“过来,先给你男人消消火,咱再慢慢算账。”
苏夏:“你过来。”
陆邵:“我让你过来。”
苏夏:“那就别做了,反正我也挺累的,没心情做。”
四目相对,一个安之若素,一个火光四溅。
“妈的!”陆邵气冲冲的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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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想起来的?”苏夏把摸到自己小腹上的狗爪子赶了下去,调整了一下睡姿,懒懒的眯着眼睛,从陆邵自动的帮他拎箱子开始他就怀疑他恢复记忆了,既然陆邵想装,他陪着装一下也没什么。
“你先别管这个,我先问问你,你当时怎么想的?”陆邵把被赶开的那条胳膊搭在苏夏腰上,威胁似的勒了一下,“好好说,说好了就饶了你,说不好晚饭你就别吃了。”
苏夏不以为意的扯扯唇角,眯眸看着他:“想,万一你一直想不起来怎么办。”
“你想怎么办?”
苏夏淡道:“重新开始,还能怎么办?”
“所以你就先给自己树立一个伟大的圣父形象,让我对你内疚难安,感恩戴德?”
苏夏轻笑着把手指插.进陆邵微湿的头发里,轻轻摩挲:“我哪有那么无耻?”
陆邵抓过他的手,啃了一口,呸道:“你就有这么无耻。”
这祸害既有心机,脸皮又厚,仗着他想不起来了就满嘴胡说八道,什么追他半年,那是捉弄了他半年好吗?看他纠结迷茫抓头发,他躲在一边偷着乐,还为他和家人大动干戈,他岳父岳母就怕这脾气古怪的祸害自己过一辈子,只要有人受的了他,哪怕是个外星人,他岳父岳母都不在意,就连胳膊上那条紫印子都是他指使苏家的管家打的,最为可恶的就是用篮球砸他一下,那简直是砸仇人,他脑震荡了好几天,虽然是轻微的,但他那几天走路就跟踩在云彩上似的,动不动就恶心想吐,他一呕,他还在旁边问,有了吧?几个月了?要负责吗?你说说,这是个什么玩意儿?想当初他还觉的周展苦逼,居然找了池洋那么个货,结果他家这个一点不输池洋。
“我没你无耻,好好的闹什么失忆,还当着你叔叔的面说,你不可能和我结婚,打死你都不可能。”苏夏忽然抓住一把卷毛用力一扯,“认错,给我赔礼道歉。”
“你还倒打一耙!”陆邵呲牙咧嘴的抢回自己的头发,翻身把他压在了身下,恶声道,“认错,给我赔礼道歉,保证你再也不算计我了。”
苏夏抱住他的脖子,张嘴要咬,陆邵连滚带爬的翻一边去了,他咬苏夏是闹着玩的力道,苏夏咬他真下狠嘴,上次都给他咬破皮了,就因为他有口无心的夸了一句他爸新签的一个模特。
苏夏抬腿,狠踹了他一脚,觉的不解恨,又踹了一脚,这才哼哼着把腿收回去。
晚饭过后,陆邵躺在苏夏腿上看电视的时候,陆邵才告诉他自己怎么找回记忆的,说起来还得感谢摄影师,上学的时候摄影师有记周记的习惯,说上了年纪以后翻来看肯定很有意思,他觉的有趣,也弄了本子写,结果还真坚持下来了,这几天他心里乱,失眠睡不着,就在家里翻腾有可能帮他恢复记忆的东西,结果把大学时期的记事本翻出来了。
让他很意外,记事本里提到最多的人竟然是苏夏,苏夏怎么捉弄他,怎么气他,气完又怎么哄他,以及交往之后的吵吵闹闹,那些大部分都是用来宣泄吐槽的文字一点一点的串联了起来,竟然变成了他的恋爱记录,他自己看着都觉的蠢,但又蠢的有点浪漫,一篇篇的翻下来,他找到了当初的心情,记忆也不知不觉的回来了。
苏夏听过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夜里,陆邵被空调吹冷了,他还以为被子被苏夏裹走了,迷迷糊糊的往苏夏那边拱,拱着拱着发现旁边没人,看了看卫生间,也是黑着灯的。
陆邵揉了揉眼睛,心里倏然一动,接着翻身下床,直奔书房。
有些孩子气的笑声从书房半掩的门后传了出来,陆邵轻手轻脚的推开门,就见苏夏盘膝坐在窗边的软垫上,手里拿着一本泛黄的记事本,笑的肩膀直抖。
“好看吗?”陆邵又是气又是笑的走了过去。
苏夏抬眸,眼底泛着一层薄薄的水光,竟然笑的流眼泪了。
陆邵坐到他身后,用腿夹着他,把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眼睛看着他手里的记事本:“是不是很蠢?”
“蠢,蠢的很可爱。”苏夏止住笑声,回头吻了他一下,“小哈。”
事隔多年,再听到这个昵称的陆邵有些感慨,他在苏夏耳边道:“从小外婆就教导我,做人要宽容大度,做男人要深沉,要有风度,我很听话,一直依照外婆的教导去为人处事,可爸妈认为小孩子应该是活泼放肆的,所以他们总是逗我,那时候我只会在他们面前忘记外婆的教导,后来,我遇见了你。”陆邵轻咬了下怀中人的耳垂,“你比爸妈还坏,每次都要气的我要死要活才满意,我的形象都让你给毁了。”
“我只是觉的很有趣,很可爱。”苏夏回过头吻他的嘴唇,他难得对某个人产生兴趣,既然有了兴趣,他自然要抓住,必要的时候可以用些手段去接近去捕获,无耻也好,卑鄙也好,只要能让他得到想要的,其它的他都不在乎,被他捕获的这个笨蛋曾经说他性格缺陷,不过,还好,笨蛋没有嫌弃他,他这样的人找到一个不嫌弃他也不被他嫌弃的人很不容易,所以不管发生什么样的变动他都不会放手。
别人的爱情是爱情,他们的爱情却像是一个天生温暖善良的人拯救一个天生冷情的人,主导这段感情的人看似是他,事实上他是离不开陆邵的,而陆邵也清楚这一点,所以他们这一辈子,只有机会丧偶,没有机会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