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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
宁轻雪脚步顿了顿,看向安云逸道:“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在左前方的小巷子里。”
宁轻雪眼睛一亮:“走,我们瞧瞧去!”
激动异常的宁轻雪暗自yy,说不定还能来次行侠仗义,那她宁轻雪就美名传天下了吼吼吼。
安云逸十分顺从的走在她边上,那纵容的眼神让擦肩而过的路人一阵狂汗。
越近打斗的声音越清晰,以安云逸的耳力听来,根本不能算打斗,应该是单方面的碾压。
“是她!”
宁轻雪惊讶的看着拿着木棍狼狈而逃的人,居然正是她想要找的那个小公子。
那人也看见了她,挥舞着手里的木棍,朝着他们大喊:“快救救我!他要杀了我!”
宁轻雪愣了愣,这才注意到她身后跟着一个蒙面的粗布男子,凶神恶煞的举着一把大刀,看见他们出现,眼中闪现一丝警惕,下手却更狠了,估计是怕出岔子,想要快点结束。
“快救救我!”手中木棍被砍烂了,小公子面如死灰。
“云逸,快救救她!”
话音刚落,安云逸身姿一闪,原本落下的大刀被一脚踢飞,小公子慌忙从地上爬起来,宁轻雪扶住她微微颤抖的身子,轻声安稳:“没事了,别怕。”
安云逸在和蒙面人交手中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只觉得眼前这人武功路子和月岚国不同。
那人吃力的出招,却发现安云逸完全能吊打他,却没有直接解决他,直觉的觉得事情不妙,扔下一颗烟雾弹,扬长而去,安云逸也没有去追,眯着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谢谢你们。”
“没事的,我们也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宁轻雪拍着胸脯一脸得意,仿佛打跑蒙面人的是她。
“此次救命之恩叶,呃,也只有以后再报了,我家里还有事,我先走了,多谢两位!”
宁轻雪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她就跑了。
“她怎么走了,万一又遇到有人要杀她则么办?”宁轻雪撇撇嘴,目光担忧的跟随着远去的背影。
安云逸若有所思的道:“不会的。”
宁轻雪抬头望他:“你怎么知道?”
安云逸笑而不语。
宁轻雪切了一声,装神秘!
安眉婉的成亲之喜,让整个月岚国都热闹了一把,街头巷尾的百姓都讨论着许久未见的贵族喜事,对于侯府嫁女的大手笔啧啧称赞,都不由开始期待起侯府和伯府的联姻,一个个猜测着什么时候能再来一场盛大的婚礼。
被议论的当事主人公反倒没有那么迫切,宁轻雪自从在安云逸那里知道安云明失踪了,就不打算让婚事提前,安云逸沉默了一会,也笑着答应了。
“小姐,陈畅来了。”
扇绿这几天貌似心情不错,以前看见陈畅横挑鼻子竖挑眼,现在已经能正常交流并将他一毛不损的带进屋了。
陈畅面带笑意,从怀里掏出一封安云逸的亲笔信,十分熟练的放在宁轻雪书桌上,这些日子以来,这活他已经做得十分顺手了。
宁轻雪如常的让他退下,指尖挑起信封,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陈畅正走出院子,扇绿忙叫住他。
“怎么了?宁小姐可有什么吩咐?”陈畅迷茫的看向半开着的门。
“谁说一定要小姐的事才能叫你啊,跟你说说话不行吗?”
扇绿理直气壮的模样让陈畅哑然,两人就僵持在院子里,陈畅也不知道她到底找他做什么,也不敢说话,每次扇绿都凶巴巴的对他,他都有些发怵了。
扇绿在心里问候了陈畅的祖宗十八代,鼓足勇气的看了他一眼:“你,你没受伤吧?”
陈畅愣住了,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
扇绿深呼一口气,面目狰狞的道:“我说你前些日子受伤没有!”
陈畅吃了一脸的唾沫星子,颤抖着嘴唇大吼一声:“没有!”然后丢给扇绿一个狂奔而去的背影,气得扇绿小脸通红,狠狠跺着脚。
“陈畅你给我回来!”
扇华正从院子外进来,远远就看见这一幕:“还真是对欢喜冤家。”
安云逸失踪了一些日子,刚回来没多久候府就遇到安眉婉的亲事,又上上下下忙碌了许久,等婚礼过了,这才有时间着手朝堂之事。
今日刚从太子处回来,安云逸拧着眉头看着面前的单飞流。
“你说太子这叫什么事!”
单飞流满脑子都是太子婚事,他要娶老婆也就算了,他试图勾搭自己妹子也算了,可是关键是他为什么要在勾搭完他妹子之后却要娶他喜欢的女子。
单飞流此刻早已抛却原先对安云逸的敬畏,拿着酒壶一杯接一杯的喝着,打算把安云逸当垃圾桶使了。
从得知消息的那刻起,他们兄妹俩就沉默了,沉默了这么久,他觉得快要爆炸了。
他自小便因为妹妹的缘故和颜茗汐相识,爱慕之意不知从何时开始,等知晓心意时,那种刻骨铭心的爱意就深深种在他身上,原以为在他们都长大之后,便可以向她求亲。
拿起桌上的酒壶,连杯子也舍弃了,一口灌了下去。
那日在游船智之上,太子邀了众人,他悄悄去寻她,壮着胆子将自己多年的心意表明,她虽未回应,可他终究还是抱着一丝希望,直达圣上旨意下达。。。
许是沉浸在回忆中无法自拔,单飞流一次又一次的猛灌自己,眼神中的哀伤弥漫,那悲痛的情绪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绝望之中。
安云逸冷眼瞧着他,在他试图将壶底的酒全数灌入口中时,伸手挡了下来。
“你喝多了。”
单飞流动作顿了顿,脑子因为过多的酒精而显得有些迟缓,禁锢住他的力量不容抗拒,他索性扔下酒壶,迷迷糊糊的趴在桌上,因为饮酒而显得双颊泛红。
“云逸,你说我怎么这么没用,我守不住妹妹,也守不住她。”
更守不住他自己的心。
“如果,我,我当初没有,没有告诉她我对她的心意,或许,也不会像现在这么难受了。”
单飞流似乎找到了宣泄的方式,一个人喃喃的说着,也不需要有人回应,仿佛在说给自己听。
安云逸摩挲着指尖,眸色深沉,似乎在想些什么。
“陈畅,单公子喝多了,送他回去。”
单飞流被陈畅扛起来的时候猛烈挣扎,在看清楚是陈畅的脸时一下子窜远了。
陈畅无语的看着他。
“我,我不要臭男人碰我!我要,我要茗汐。。。”
陈畅:。。。
安云逸抬头,眼神阴测测的盯着单飞流。
纵使喝醉了,单飞流也感觉脚底升起一股寒气,带着摇摇晃晃的身子一溜烟跑了,陈畅撒开脚丫子追了上去。
······。
二月十五,是皇帝大宴的日子。
宁轻雪打扮了一番,坐在马车上掀起帘子,自家爹爹骑在高头大马上,身姿威武,丝毫不输给正值壮年的哥哥。
“娘,大哥这笑的也太夸张了,我们去宫宴,会不会被人家笑话啊。”
前些日子蒋氏生了,得了个大胖儿子,宁志舒前前后后忙的晕头转向,好不容易休息下来,就只顾着傻乐。
王氏掩唇,笑弯了眼睛,眉目间多年留下的岁月痕迹都冲淡了许多,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倒也不错。
“你这丫头,都长了一岁了,还没长大,有这么说哥哥的嘛。”
宁轻雪噘嘴:“娘你偏心,哥哥给你生了个孙子,你就不疼女儿了。”
“你还来劲了是吧,回去让厨房停了你的点心!”
王氏佯装生气。
宁轻雪吐吐舌头,闭上了嘴巴。
食者,她之命也~。
精准掐着宁轻雪命门,王氏表示心情更上一层楼。
到了宫门口的时候,宫外停着各高门大户的马车,女眷纷纷下马,随着侍从进入宫中。
宁轻雪下了马车,跟在王氏身边,一双眼睛不停的张望着。
“小姐,你看什么呢!”扇绿好奇心颇大的也跟着看,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不知道在看什么。
“你有看到茗汐或者,飞莹吗?”宁轻雪顿了顿,神色扑闪,长长的睫毛在空中动了动。
扇绿摇摇头,宁轻雪便不再说话,扶着王氏走上阶梯。
“夫人,轻雪,你们跟着志舒,我有点事。”走在前面的永定伯忽然走过来,朝着宁志舒使了个眼神。
宁志舒会意的点点头,王氏什么也没问,带着宁轻雪走了。
宁轻雪悄悄回过头去看,见自家老爹已经跟安泰候走在了一起,神思微动,不知道安云逸那家伙在哪呢。
“皇上驾到~~~”
太监特有的公鸭嗓传遍整个大殿,宁轻雪已经和王氏寻了自己位置,正打算坐下。
“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高呼万岁,皇帝心情颇好的免了礼。
宁轻雪上次见皇帝还是很早之前了,也是那次阴差阳错的得了个县主的称号。
这宫里的人都知道她救过皇帝,谁都不是傻子,对待她倒是比对待王氏还要殷勤些。
众人落座,皇帝说了几句场面话,今晚的重头戏就来了。
丘国来使臣,这已经不是秘密,今日的接风宴,便是为了他们而设。
宁轻雪好奇的四处张望,对上安云逸戏谑的眸子,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两个衣着怪异的男子从殿外走来,身后站着一个火红色裙衫的女子,后面又跟着两个随从。
“丘国公主叶澜衣,见过月岚国皇帝。”
女子柔柔糯糯的声音让宁轻雪觉得耳熟,听扇绿说这个叶澜衣是丘国最美的公主,她忍不住伸着脖子去看。
丘国和月岚国距离不远,风俗习惯却大相径庭,在二月里,丘国来人都穿的单薄,就连丘国公主身上也只是丝质外衣。
视线落在女子脸上,一张小小的鹅蛋脸,唇畔小巧精致,大大的眼睛颇为有神,肌肤白皙,微微一笑,倾国倾城,真真是个美人。
宁轻雪思绪朦胧的看着她,总觉得这人有点眼熟,不过细细想来,她也没见过叶澜衣,抓不住脑海里一闪而过的灵感,宁轻雪秉持自己懒惰的天性,索性不去想它。
“丘国来使,象征两朝和谐共处,朕今日设宴款待,希望公主能够尽兴,也能给丘国皇帝传达我朝和睦相处的善意。”
叶澜衣红衣微扬,眼波流转,偶尔的举手投足之间妩媚至极,饶是宁轻雪这样的女人看了,也不得不感叹人间尤物,和这样的女子争宠,颜茗汐的未来不知会是怎么样的。
“是,澜衣定做信使传达两国善意,以求天下百姓安居乐业。”
清脆的声音犹如滴水入溪,叮咚轻响,挑起心中粼粼涟漪。
宁轻雪下意识看向太子,在他脸上看到了一抹痴迷。
果然,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狠狠瞪了一眼安云逸,却见他杯盏在手,目光柔和,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反倒让宁轻雪一愣,有种做错事被抓现行的感觉。
她还以为他也在看呢。
安云逸唇角微勾,一双桃花眼含情脉脉的看着对面‘一脸娇羞’的宁轻雪。
在一番客套话之后,宴会如常进行。
宁轻雪吃了几块点心,觉得肚子微涨,跟自家娘亲说了一声,趁着人多眼杂,带着扇绿跑了出去。
“小姐,你要去哪啊!”
扇绿很是激动的跟在她身后,在堂堂国宴上溜之大吉,又刺激又紧张啊!
“里面太无聊了!我们随便逛逛。”
主仆两人在幽暗的烛光下一路瞎晃,误打误撞进了御花园,春日还未到,开的花儿都没有,倒是常青树还郁郁葱葱的。
“小姐,那不是单小姐吗?”
宁轻雪顺势望去,远远的一个女子安静的矗立在湖边,女子面色稍冷,目光直直的看着远处的湖心,鹅黄色的长裙外罩着一件披风,边上的绒毛因为风的缘故四处晃荡。
“扇绿,你回去帮我拿件披风来。”
搓了搓双臂,宁轻雪这才发觉自己身上有些发冷了。
扇绿乖巧的点了点头,立刻就回去拿披风。
“飞莹?”
踩着步子,宁轻雪缓步走近她,许是因为周遭静谧的缘故,她不自觉的压低了声音。
单飞莹闻声望了过来,见到是她,脸上就泛出笑意。
“你怎么来了,也不带件披风,怪冷的。”
“我没事,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
单飞莹上前捂住她的手,温润的指尖触及肌肤,宁轻雪顿时觉得暖和多了。
“宫宴里都是些朝堂上的烦心事,我不想听。”
宁轻雪望着她的眼睛,总觉得她眼中有莫名的哀愁。
“飞莹,你对太子······”动情了吗?
“我很好,凡事都有第一次,不是吗?”
宁轻雪还没来得及说完,便被她打断。
“恩,那你和茗汐?”
似乎知道她在担忧什么,单飞莹扬起小脸,宁轻雪恍惚了一下,她仿佛看到了从前那个爱恨情仇,直言快语的单飞莹。
“茗汐自小与我相识,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嫌隙,更何况···,她也是身不由已。”单飞莹顿了顿,好像鼓足了勇气一般,认真的说,“轻雪,我刚刚一直在想,我这段日子是怎么了?看到你的时候,我突然就明白了。”
宁轻雪疑惑的望着她,等待她把话说完。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老天爷安排了一条路给你,谁也不知道尽头的好是坏。一如当初你在梁王府落水,大街小巷都在传宁大小姐这辈子恐怕嫁不出去了,可是谁又能想到原本不相往来的两府会因此结亲,也更想不到这样的阴差阳错会成就一对有情人。”
宁轻雪定定的听着,脑海里回荡着‘大街小巷都在传宁大小姐这辈子恐怕嫁不出去’,尼玛她当初名声居然是这样的!
单飞莹没有察觉到她跳脱的思维,独自沉浸在回忆之中:“我性子直爽,从未有男子待我如···,所以当知道消息时,才会有些难以接受。如今过去了这么久,回过头看,不过是小女孩不懂事罢了,以后,我要擦亮眼睛去做选择,把我的路,好好的走完。”
“飞莹,你的意思是?”
“是的,我想明白了,我不会再去纠结过去,我的人生在未来,我不应该停止不前,轻雪。”
“啊?”宁轻雪有些跟不上她的思绪,只是······事情的发展好像变好了耶。
单飞莹见她呆呆的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宁轻雪瞬间涨红了脸,姑娘,你就不能稍微矜持一点吗?!
“轻雪,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的。”
“恩!我知道,你也是啊!到时候我们还能一起去游湖,就像在灵湖那次一样啊。”
单飞莹眼中闪过一丝留恋:“等过些日子,我就要走了,爹安排我去江南表姑家里待一段时日,等我回来,我一定找你出去玩。”
“你要走啊?要多久?”
单飞莹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样子,她老爹担心自家闺女郁结,不由分说一定要送她出去散心,这个散心的时间限定,当然由他老人家来定。
宁轻雪纠结的拧着眉头,眉婉嫁人了,茗汐也要嫁人了,要是飞莹也走的话,她就没人玩了!
“对了,你大概什么时候走啊,我蒋二哥最近也要回家了,恩···,就是我嫂子家的二弟。”
单飞莹听说过这号人物,点了点头。
“说不定你们还是同时走的呢,这样路上也好有个伴,蒋二哥有很多好玩的东西,你一定会喜欢的!”
宁轻雪眼睛闪亮亮的细数着从蒋二哥那里搜刮来的东西,单飞莹又是好笑又是无奈的看着她,两人边走边聊,等单飞莹告辞走了的时候,宁轻雪才发现两人已经走到了湖的另一边,中间还横着一座桥,见扇绿还没有来,宁轻雪索性站在湖边看游来游去的小鱼。
“你是谁?”
一道女声从背后传来,宁轻雪吓得差点没一头栽进湖里。
站稳身子之后,回头一看,一身火红的衣衫除了刚刚大殿上的叶澜衣还会有谁!
“臣女永定伯府宁轻雪,见过丘国公主。”
叶澜衣在宁轻雪行礼的时候眸光微微一闪,再次看向她的时候便温和了许多。
“原来是宁小姐,久仰。”
宁轻雪疑惑,她的名字还能被人久仰?!难道这个没来多久的丘国公主就已经听过她奋勇救皇上的英雄事迹了?!恩,一定是这样的!
“公主客气了,公主不在接风宴会上,可是觉得累了。”宁轻雪捏着裙摆,眼睛若有若无的朝周边望去,这个该死的扇绿怎么还没来!
毕恭毕敬的跟眼前的一国公主客套,宁轻雪僵硬着身子心中不停祈祷扇绿快点来救她,她不自在的想要跳湖了!
叶澜衣似乎没看出来她的囧,嘴角扬起一抹轻佻的笑意,抱胸和她并肩站着,似乎有要继续深度聊下去的意思。
宁轻雪只得硬着头皮假装十分热情和一个外国人聊她所知不多的本国习俗。
“当朝太子,有了太子妃?”
宁轻雪正说着自家后街上香喷喷的糯米糕,冷不丁被叶澜衣打断,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这两者之间的联系何在。
“是,是啊。”
反应过来之后,宁轻雪开始激动了,这是颜茗汐的情敌开始打探敌情了!她作为颜茗汐那一方的首战队员,一定会坚定的站在她那一边的!
突然情绪高涨的宁轻雪立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可是两人对话还没有进展到下一步,宁轻雪就突然看见湖面倒映上一个越来越近的人影。
“危险!”
话音落下的同时,宁轻雪已经伸手将叶澜衣往边上推去,好整以暇的叶澜衣丝毫没有防备,脚下一个不稳,直接往湖里跌去。
宁轻雪眼睁睁看着自己将叶澜衣推下湖,下一刻,她就对上了一双满目杀气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