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剪剪轻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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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思垚这次没有把剧情放在首位,而是把心思用在了塑造人物上,在网上跟苏烨聊起这事儿的时候。苏烨表示很正常。

    “我的第三篇文,就是《总裁的秘密情人》那篇,也是写了三万字然后又推翻重来的。这种事情是难免的,只不过你的书更有难度一点。”

    徐思垚:“有时候觉得新的剧情比以前的好,有时候又觉得还不如以前的,我觉得自己都要失去判断力了。”她花了快半个月的时间重新写了一个大纲出来,故事情节反而比以前更简单了,原先的悬念啊伏笔啊,还有特意加进去的一些写作技巧,这次反而用不上了。

    苏烨鼓励她,“别想那么多,你就放心写。”以徐三土的名气,就算没有发挥出她的正常水平,读者们也会同样买账,再加上沈彦博和陆钦保驾护航,□□不会太多。

    徐思垚也明白这个道理,但她骗不了自己的心,首先她的文字得过了自己这一关才行。

    陆钦眼看着徐思垚最近又进入了不疯魔不成活的状态,整天不是捧着书就是对着屏幕,有时都躺到床上了,想起什么,又爬起来打开电脑修改。

    “垚垚,”陆钦推开书房门,端着一杯牛奶进来。

    徐思垚在查资料,从书里抬起头来,笑笑,“你放在这里吧,我待会儿喝。”

    陆钦把牛奶放下,过去看看她正翻着的书,“垚垚要是放在古代一定是苦吟派的,人家写首诗呕心沥血,你写篇小说快把心肝肺都要呕出来了。”

    徐思垚被他逗笑,“哪有那么严重,其实我挺乐在其中的。”

    陆钦摸摸她的小脸,“等我也忙完这阵子,就办婚礼好不好?”

    徐思垚愣了一下,怎么突然就提起要办婚礼。“为什么呀?”

    陆钦失笑,捏捏她带着戒指的手指,“办婚礼还有为什么,你可不许反悔。”

    徐思垚忙道:“不是反悔啦,就是觉得有点突然。”

    陆钦道:“今天下午陪着外婆去苏医生那儿看病,苏医生说老太太状态不太好。”

    徐思垚皱眉,“上回我回去看外婆精神状态还不错的。”

    陆钦叹了口气,拉了把椅子坐下,道:“糖尿病并发症比较多。再加上血脂也有些高。”

    徐思垚对西医的词一窍不通,但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消息,“苏医生也没办法?”

    陆钦道:“苏医生说她尽力控制,但老人家年纪在那摆着,我想还是早点把事情办了,让她放心,见了重外孙心情一好,说不定病情也能好点。”

    徐思垚点头,听到重外孙什么的丝毫顾不上羞涩,“那好,你说什么时候办就什么时候办。”

    陆钦把她从椅子上抱过来,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笑着亲亲她的额头,“好乖。”

    突然把婚礼提上日程意味着婚礼不可能尽善尽美,甚至连蜜月都可能因为工作的原因而没时间出去玩儿。一生一次的事情,他却要让她委曲求全,这让陆钦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徐思垚抿嘴笑笑,“外婆不会有事的,不要担心。”这种安慰的话其实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人生本来就是要伴随着身边的一个个长辈的离开,面对死神他们束手无策,能做的也就是在老人还在的时候尽到孝心。

    她想了想,又道:“我们结婚后就和长辈住在一起好了,这样我可以帮着伯母多做些家务。”

    陆钦心中感动,“那样会不会影响你写作?”

    徐思垚笑,“怎么会呢?我每天有三四个小时写文就够了。”其实说不影响是假的,可是为了能更好的照顾老人,她也只能这样。

    陆钦紧紧抱住她,“谢谢你垚垚。”他清楚徐思垚喜欢安静,平时写作的时候最怕别人打断,最近又在为辛弃疾的书焦头烂额,即便如此,她仍然毫不犹豫的愿意和长辈住在一起,只为了更好的照顾长辈,替他尽孝。

    徐思垚嗔怪,“这是我们作为儿女应该做的,有什么好谢的,倒是该谢你,给了我这么好的家人。”徐思垚前世是在长辈的关怀和温暖里长大的,这辈子虽然自己的父母早亡,但是因为陆钦遇到了善良又热情的陆家人。

    虽然陆钦和徐思垚已经把婚礼提上了日程,但就在准备婚礼期间,陆外婆还是出了事。

    徐思垚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旧戏》剧组,得到消息立刻赶往医院,陆钦也刚到正安慰六神无主的陆妈。

    陆爸跟徐思垚解释,“老太太这一周状态都不是很好,喝水越来越多,上厕所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昨天才发现老太太整个人都脱水了。也是我们粗心,要是早点送到医院来,就不会有这么危急了。”

    徐思垚道:“这不能怪你们,多音多饮多尿本来就是糖尿病的症状,一般人自然不会在意。”她看了看重症监护室紧闭的大门,心里也开始发慌。

    她始终记得第一次去陆家,老人家握着她的手说:“以后这就是你家”的样子,老太太在她印象里总是那么乐观开朗,即使得了糖尿病也很少愁眉苦脸,总是一副不服老的样子。

    到了晚上,陆爸带着陆妈回去休息,陆钦和徐思垚在医院守着。虽然有休息室,但两个人却都睡不着。

    徐思垚依偎在陆钦怀里,听着他有些沉重的心跳,她能感受到他的紧张与慌乱,却觉得此时说什么都显得苍白,只是在心里默默祈祷。

    经过补液之后,陆外婆第二天一早终于从重症病房里出来,老太太已经醒了,看着徐思垚和陆钦跑前跑后帮着办住院手续,又嚷嚷起来,“哪有那么严重,就是输几瓶盐水的事情而已。”

    陆爸陆妈一早也赶了过来,陆妈给陆外婆找药,“您就别逞强了,好好在医院养着,这回可要乖乖听医生的话了,胰岛素不能不用了。”

    陆外婆若有若无的叹了口气,她知道自己给儿孙们添麻烦了,甚至连未过门的外孙媳妇儿也要被连累,人老了,当真成了废物。

    陆钦公司的工作自然不可能耽误太久,当天下午他就赶回公司去了,留下徐思垚照顾陆外婆。

    “耽误你写书了吧,”陆外婆问。

    徐思垚正在查一些关于糖尿病的资料,闻言笑笑说:“没有,我最近正好写不出来,休息一下也好。”

    “还以为你写东西就是个爱好,没想到写的那么好,现在这么出名,真了不得。”在陆家人心里,徐思垚一直就比陆钦有本事,陆妈说了,人家垚垚可是动不动就要上头条的人呢。

    徐思垚安静乖巧又细心体贴,比聒噪的陆妈更得路外婆喜欢,陆外婆住院的一个星期里,大部分时间都是徐思垚陪在旁边照顾,陆钦晚上会来陪她。

    用了胰岛素之后,陆外婆的血糖渐渐降下来,稳定住了,脱水的现象也好了很多,于是便可以出院,但仍然不能懈怠,平时要注意实时监测血糖。

    这次陆妈没有再坚持,让陆钦给家里找了个很有经验的阿姨,阿姨姓胡,以前照顾过不少老人,不但能把外婆照顾的无微不至,还能帮陆妈干些家务。这下徐思垚和陆钦总算放心多了。

    办婚礼的流程徐思垚不懂,基本是陆钦和他的助理在安排。两个人的身份特殊,就算一再从简也会引起媒体的关注。

    首先《旧戏》的剧组就都知道了这件事,谢一媛、乔欣纷纷送上祝福,汤导还特意把去杭州取景的安排推后了两天,参加完他俩的婚礼,剧组在一起去往杭州。

    心情最复杂的要数关承,这么多年的暗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放下的,眼看着自己魂牵梦萦了多年的女孩就要嫁人,心里像是被挖掉一块似的,有些空落落的酸楚,却并没有多么疼痛。

    他希望这场暗恋就此永远成为他一个人的秘密,不要让她知道,这样两人还可以毫无芥蒂的做朋友。

    但这个秘密终究还是有第二个人知道了。

    这天晚上是圈内一个朋友的聚会,关承和乔欣都有幸参加,推杯换盏之间关承有些醉意,晕晕乎乎看谁都像徐思垚。他知道这样容易出事,于是提前告辞。

    乔欣犹豫了一下,也跟了出去。

    之后的事情既莫名其妙又顺理成章,两人没有回家,直接上了楼上的酒店。

    关承清醒的时候已经是早晨六点多,看看窗外的朝阳,再看看身边熟睡的乔欣,画面安静又美好,他的心却一寸寸沉了下去。

    这几年随着他名气越来越大,想爬上他的床的女人不在少数,但他心里始终放不下年少时暗恋的女孩,所以从来没有给过她们机会。

    但是昨晚不同,当乔欣走上来一手搭住他的肩膀,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时,他没有拒绝,任由意识沉沦,随便她主宰。

    他想用这种奇怪的方式对那段一厢情愿的爱恋做个终结,从此像大多数娱乐圈中人一样,被名利吞没侵蚀。

    他有点自嘲的勾了勾唇,拿起手机,打开加密的相册,一张张删掉她的照片,毫无留恋,或者说不敢留恋。

    最后一张是她最近一次参加新闻发布会时的照片,照片里的她神情略微紧张,笑起来的时候带着那么点像少女一样的羞涩。

    他手指在删除键上犹豫,心底最深处隐隐痛起来。

    身边的乔欣翻了个身,一手搭上了他的腰。

    “醒了?”关承语气里没有多少温柔。

    “嗯,”乔欣又把手从他腰上拿了下来,意味不明地叫了一声,“关哥。”

    关承放下手机,看着她,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乔欣也非这方面的老手,刚才又无意间窥见了关承的惊天大秘密,这会儿还有些恍惚,也半晌没说话。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许久,关承沉沉叹了口气,轻轻抚过她的头发,开口却是毫不相关的话题,“那天和汤导商量一部新戏,民国题材,里面的女主角很适合你,你想不想演?”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这部戏我是制片人。”

    乔欣没料到关承如此直接,“关哥愿意是我的荣幸,就怕我演不好。”还是一如既往的谦虚。

    关承微微笑起来,“好,到时候我带你去试戏。”

    但是以乔欣现在的身价,绝不是一部戏就能打发了的,自己既然已经走上了这条路,就不能这样放过关承。她闭了闭眼,把心里最后一点迟疑压了下去,抱住关承的腰,“关哥,我……其实我一直。”

    即便彼此都知道对方是虚情假意另有所图,关承和乔欣仍然把这段关系秘密的维持了下来。到了剧组里,两个人却又恢复如常,一个温和亲切,一个谦虚礼貌。

    旁人毫无所觉,徐思垚更是顾不上管这二人的事情,她的婚期将至,心里开始不由茵茵紧张起来。

    苏烨说这是传说中的婚前恐惧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