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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女一到,苦苦支撑的众女顿时找到了主心骨。不用过多言语,便纷纷向其靠拢。左拆右挡,横削竖打,待到两人从战圈穿过,众女已经以她二人为中心聚到了一起,结成了阵势,或攻或守,或偷袭或掠阵,各司其职。再不似刚才那般毫无章法各自为战了。
“杀~”
“冲出去~”“叮叮、铮铮····”
孙靖雪高声尖叫,手执长剑一马当先。众人边走边战,又是好一阵刀剑争鸣。
“我擦,你们走了老子怎么办?”窝在草窠里的秦川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喊声在心中破口大骂。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啊!趁着他们还没把注意力放到我这,还是先跑吧!”秦川暗暗想到。
“这帮娘们,忒也没用,收拾我的时候一个顶俩,现在遇上狠茬就原形毕露了,还寻思能斗个旗鼓相当呢,现在害的老子跟着遭罪。”秦川掉转身形,又顺手捡起了死去女子散落的长剑,这才悄无声息的向着远处匍匐而去。
爬了半晌,耳听打斗声渐远,这才撅着屁股换了个更快的姿势继续前进。等到他回望,已离刚才打斗的地方颇远的时候,他的衣服裤子早已被各样的草木刮得破破烂烂的了。双手和膝盖上虽然简单缠了几块布条,但现在也被割的鲜血淋漓了。
“真他奶奶的晦气,自从到这来就没过上好日子。”秦川坐在地上,摘下绑在后背的长剑,边嘟囔着边给自己开着锁。
好在这锁有些年月,锁芯也早就破旧松动了。没费多少时间就一一的破了开。初摘镣铐,竟有一种重获自由的感觉,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爽。
将这两串铁链子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塞了进去,上面又撒了点碎草,以防万一。
收拾停当,四下瞧了瞧并无什么人影,这才使出全力,慌不择路的向前跑去。一路上尽是荒野,不是树林便是灌木丛,深一脚浅一脚,草鞋都碎了两双,还是无边无尽的。
走了约一个时辰,实在是没力气再走了。又向前蹒跚了一会,一条小溪映入了眼帘,渴了一天的秦川乐的见牙不见眼,低呼一声,几步蹿了过去,一脑袋扎在了水里,咕咚咕咚喝了个够。又掬着清水往身上扬了些降降温,这才倚在小溪旁歇了起来。
歇了半晌,体力也恢复了一些,只是腹中饥饿如同打鼓,秦川知道自己要是再不走怕是要饿死在这荒山老林了。沿途倒是撞见了几只野兔山鸡一类的小兽,但那时一心只顾着逃命,再加上这些小东西一个个跑的飞快,还未到近前便早已逃之夭夭,自己又不敢深追,是以到现在连点果腹的东西都没有。
饿的头晕眼花的秦川沿着小溪一路向下游走去,这已经是他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了。这一路崎岖不平,兼且他又没一双像样的鞋子,走走停停,辛苦至极。
又这样走了大概一个多时辰,眼见太阳已经偏西,终于出了这片荒地,来到了大路上。此时的秦川蓬头垢面,衣衫更是破烂不堪。怕是叫花子也要比他得体一些。
“蹄哒、蹄哒···”
“嘎吱、嘎吱···”
秦川正拄着木棍沿着大路蹒跚的走着,身后的路上却隐隐传来了马车的声响。闻听声音,秦川心中一阵窃喜,便不再走,停在路边小心的探看着身后的动静。
不一会,一行人终于露出了头来。前面四匹高头大马并驾而行,上面皆乘着黑色劲装的大汉,身背强弓,刀挎腰间。挺胸直背,甚为雄壮。在这几人身后,是四五辆马车,马车两旁还跟着十几位身着灰布衣衫的青壮,手中也皆拿着兵刃。
站在不远处看到此幕的秦川不由得愣了愣,心中暗道‘好大的派头’。骑马这四人,看那姿态便知道武功定然不弱,而在身后步行护卫的众人也俱有功夫在身,出趟门便要这班人马随行,这车中之人想来有些身份。
想到此节,秦川心中一动,便已有了计较。
秦川既见到这一行人。那这打头骑马的几人又怎会看不见他?其中一人侧身说了两句,手掌一挥,在他身旁的一位灰衣青年便向他跑了过来。
“嘿!要饭的,你在此处作甚?”灰衣青年快步而来,高声喝道。
秦川道:“自然是走路了,还能干什么?”
青年道:“走路?单单是走路么?怕是有什么别的想法吧!”
“嘿!”秦川乐了,小伙子挺会唠嗑啊,还有这么搭话的呢?
“在下途经此地,咱们又是偶遇,我能有什么想法?”秦川笑笑,回答道。
“你···”青年一时语塞,刚要再说,身后传来了一个粗犷的声音。
“退下”确是骑马的一人开了口。
青年听到这话不敢再言,转身返回了队中,只是临走前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停!”另一人高声大喝,一行连人带马,顿时止住脚步,停了下来。
黑衣骑士一扳马绳,向前走了两步,开口说道:“足下是何人,怎会在此处?”
他语气带着不善,说话更是直来直去。只因他心中起了疑处,这人一身乞丐打扮,怕是一个叫花子,但此处距离城镇尚远,他一个讨饭的不在城镇中挨家乞讨换个温饱,来着荒郊野岭作甚?哪里来的饭辙?再者,叫花子背着长剑乞讨么?此人大有蹊跷。
秦川听他语气不善,却也不甚在意,自己不伦不类,确实古怪些。笑了笑答道:“呵,此事说来话长,在下初涉江湖,前两天碰到了歹人,盘缠被抢光不说,还糟了一通毒打,幸而逃了出来,但我身无分文又无代步工具,只能流落荒野了,只盼早些入得城中,也好混口饭吃。”
黑衣男子听他回答得当,入情入理,举止也十分稳妥,神情更是不见丝毫慌乱。再加上从他破衣中露出那青一块紫一块的皮肤和双手膝盖上得血迹,也觉得他说的倒似是实话,神色慢慢缓了下来。
“阿三,出了什么事了?”为首马车上传来一句苍老的声音。
听到这话,黑衣男子立刻回头恭敬的说到:“老爷,没什么大事,碰到了一位落难的少年,小人打听了几句。”
“哦?”车内人一声诧异,将车前的帘子撩起,探出了头来。
秦川寻声望去,见车厢帘子撩开,现出一位老者来。身着棕黑色绸衣,体形消瘦,两鬓带着点点斑白,颌下一捋长须,面容倒是不显老态,眉宇之间带着和蔼之色。
老者看着眼前的秦川,缓缓开口:“小后生是哪里人士?”
“靠,怎么像骂人呐!”秦川心里嘀咕一声。
向老者拱了拱手,回道:“啊,在下保定县人士,自幼父母双亡,浑浑噩噩过活,本想着到云州城中谋一份糊口的差事,哪料到刚出城不久便碰到了强人,抢了身上的银钱不说,还嫌钱少将我毒打了一顿,那几人本想拉我到山寨做个喽喽,小的不愿,趁着半夜偷偷跑了出来,一路尽是荒郊野岭,等到了大路上,便成了这副模样。”
老者叹息,道:“哎,世风日下,可怜,可怜。”
看到老者露出了怜悯的神色,秦川更来劲了,语带戚戚,手舞足蹈说的那叫一个苦,将他这一路遭遇说的跟西天取经是的,那是一步一个坎啊,当真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说到最后,感觉他能活着出来,简直就是神佛庇佑。
“少年郎不畏艰险,有勇有谋,尔等当以此为表率!”老者听罢,赞叹不已。之后神情肃穆,对着一旁的众护卫说道。
“是”众人齐声答道。
老者又说道:“少年郎怎么称呼?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秦川道:“在下秦川,孤身一人没什么打算,走一步算一步,能混口饭吃也就是了!”
老者捋须而笑:“哈哈哈,既如此,老夫这里还缺个帮闲,你就留在此间可好?总比你流落市井强得多。”
“诶呀!多谢老爷收留,此情此恩,小人永不敢忘。”
老者笑道;“好、好,阿三,你带他下去,给他弄些吃食果腹,等到了镇上再给他换身衣裳。”
阿三拱手道:“是,老爷。”
秦川大喜,连忙拱手称谢,跟着骑在马上的阿三向车队后走去。一路向后行,秦川这才看清,马车一共五架,前三辆似是载人,秦川走到第三辆车旁时,里面还有个人影偷偷撩起窗帘一角向外瞧了瞧,秦川侧头咧嘴一笑,车里人顿时‘呀’了一声,慌忙将帘角落了下来。接着便是几声压抑着的银铃似的笑声。
秦川也不以为意,又打量起来。后面这两辆装的是一些箱笼之类的行李。上面只简单搭了一个遮风挡雨的布蓬,想是为了装卸方便。
车队重又起行,秦川跟在车后,左手拿着大饼右手拎着水囊,走一步吃一口,忙的不亦乐乎。
“唉,终于找到饭辙啦,这一路总算吃喝不愁,也不枉我废了这么多吐沫星子,这要是再有个车坐坐就更完美了。”秦川暗暗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