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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伯父,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刘文华坐在交易中心三楼的包厢中,以胜利者的姿势看着略显狼狈的陈晓峰。
陈晓峰尴尬道:“呵呵!”
一旁陪着的王坤打圆场道:“来来,别光顾着说话,大家吃菜吃菜。”
今日的宴席是陈晓峰请王家出面,邀请刘文华。王有臣没来,王坤则作为王家的代表出席。
刘文华笑了笑,没说话,只顾着夹菜到碗里。现在已经不是他着急了,今天早上还有人一直在茶行挤兑呢!陈晓峰拖一天就麻烦一天。
陈晓峰把筷子放下,开门见山地说道:“不知刘公子接下来怎么做?”
“坐看风起云涌!”
“难道公子愿意看着票券崩盘?”
“砰!……”拍着桌子,刘文华生气道:“当初我找你的时候,考虑过票券崩盘吗?”
陈晓峰被刘文华这臭脾气吓到,没想过这家伙脾气这么不好。不过也是,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把茶券交给他,省了不少麻烦,不像现在这样骑虎难下。
见陈晓峰不回话,刘文华也不愿意大家谈崩了,语气缓和道:“我手上有茶叶,你手上有银子。陈伯父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我出钱!你把茶叶都卖给我!”陈晓峰激动道。
刘文华笑道:“八两银子一担!伯父愿意吗?”
八两!这家伙是要趁火打劫啊!陈晓峰黑着脸道:“刘公子这是要我倾家荡产不成?八两……?为什么不说十两!”
“陈伯父息怒!文华不是这个意思,毕竟我们也是花了不少钱,伯父总不能要让我们做善人吧!”王坤笑眯眯地说道。
陈晓峰想了想,说道:“五两!这个是我出得起的价格!”
“那就没什么好谈的,我们回去吧!”刘文华听完陈晓峰的报价,当下站起身来。开玩笑,这种价格打发叫花子呢!没有七两一担,万事休谈!
王坤拉住刘文华,把他摁下,对着陈晓峰说道:“伯父,五两的价格确实太低了,别说其他的,就光是这些存储费用可花不少钱,要不这样,我们换个方式谈!”
“什么方式?”
刘文华喝了一口酒,说道:“把茶券交出来,停止一切有关票券的行为。弥补我们的损失,一百万两!”
“那你干脆点,让百姓挤兑我得了!”
“呦!陈老板还是有魄力的嘛!你可别忘了,你手上还剩多少茶叶!只要两天,陈家将会在县城除名!”刘文华威胁道。
“五十万!”
“八十万,参与陈家的茶叶交易,我们占其中五成份子!”
陈晓峰实在是不想再谈下去了,这条件一个比一个苛刻。可面对气势汹汹的刘文华,他已经提不起勇气!面对挤兑的百姓,他也没有办法!面对孙可为的狮子大开口,他也没办法!
现在的陈晓峰就像是被人打破胆子一般,没了勇气。最后,在王坤的调和下,陈晓峰拿出六十万两购买刘文华手中的茶叶,并同意联合会入股四成陈记茶行。
“刘文华!你小子坏我大事!千万别落到我手上!”孙可为站在船上对着码头恨恨地咬牙切齿。
按照协议刘文华第二天把十万担茶叶交给陈记茶行,缓解了茶行的挤兑压力。随后,陈记茶行、王氏粮行同时宣布加入联合会成为第二十四、二十五家网点。联合会副会长马良对外宣布结束收购茶叶,并在交易中心大宗商品处,对外挂牌销售。
一系列的措施终止了茶叶和茶券的走势,茶券也应声而落,一路下滑至一钱一才停止。刘文华经此一役,在县城奠定了他在商业上不可撼动的地位!
……
“刘公子果然不同凡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陈家从此要对你刘公子听命是从了!”
在赵雅婷的别院中,刘文华拿着当初赵雅婷投资的那一万两登门拜访。今日的赵雅婷身着白色的长裙,头上插了一支雕刻成百合花的簪子。
刘文华笑道:“都是一些人瞎传而已!”
赵雅婷微微一笑,感兴趣地问道:“不知刘公子接下来有何打算?”
“县城始终太小,我想去府城看看!”
“打算何时动身?小女子正有此打算!”。
刘文华大喜,一路上有美作伴确实是件美事,笑道:“打算这几天就动身!”
“公子不打算在家过年才走?”赵雅婷含笑地问道。
刘文华眼珠一转,脑热地问:“要不姑娘和我一起回家过年!”
此话一出,刘文华觉得自己就像是个白痴一般。哪有这么冒失地请一个姑娘到家中过节的,而且还是春节这么重大的节日。这是要往家里领媳妇的节奏啊!
赵雅婷睫毛一闪一闪,面带微笑,就是不说话。场面一时陷入尴尬中,刘文华打圆场道:“我们这有风俗,碰到节日都会呼朋唤友去家里做客!没有别的意思,还望姑娘不要介意!”
说完还是有些期待地看着赵雅婷,要是可以,干脆把这姑娘娶回家得了!
赵雅婷打趣道:“这是哪的风俗习惯?据我了解东方可没有这说法哦!”
看着刘文华尴尬的样子,赵雅婷笑道:“好了,我也无处可去,要是你们不嫌弃,那就过去好了!”
刘文华瞪着眼睛,这是什么节奏?这个时空的古人这么开放啊?还是……,刘文华现在的智商已经无限接近零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了别院的,脑海里只有赵雅婷的一颦一笑。
“公主,圣上传话了,让咱们快些动身回京!”温伯在一旁提醒道。
看着刘文华离开的身影,赵雅婷笑道:“不回去了,我发现一件很好玩的事,暂时不回京。你去准备准备,春节咱们在这过。”
“……”
春节不管在哪,都是一年中最大的节日,繁琐的习俗一大堆。
人们会在二十三这天以后,选择一个适宜祭祀的日子,准备好福礼,进行两项最重要的活动,一是祭祖,二是拜菩萨。
无论穷富,都丝毫马虎不得,普通人家会准备三牲福礼,也就是肉一方,鱼一条,鹅一只。更加殷实的家庭会准备七牲福礼,备足瓜果糕点等物。
到了祭祀的时候,大家族都会在祠堂举行仪式,女人们把厅堂,祭祀的器物都收拾干净,务必要一尘不染,家里的下人会把福礼煮熟,恭敬地插上筷子,贴上红纸,就算成了真正的福礼。
到了这时候,女人们就要暂时退避,因为老人认为女人不洁,有她们在场,神仙是不会光临的。
于是剩下的男人们成为了祭祀的主力军,等到了吉时,请菩萨到家中做客,前面摆好碗筷,酒盅,后面摆上各式各样的祭祀品。当然,摆这些东西还有讲究,鸡和鹅都要跪着,猪肉最好是整只刚断奶的小猪,猪头朝前放。每一样都要求丝毫不乱,主次分明。
由于今年老宅就刘光耀一房在家,祭祀的任务就交给了刘光耀一房。到了良辰吉时,刘光耀就要点燃蜡烛,由于是老宅,家里也就一些上了年纪的长辈过来,小辈的也就刘文华一人,依照辈分叩拜福神,每个人斟一杯酒遥敬福神,然后就烧纸,放炮,送福神上天。
祭祀完福神,接下来就是重点,祭祖了,神仙可以随意些唬弄,祖宗可不行,把桌子再一次清理干净,刘夫人带着三姑六婆又出动了,把准备好的菜肴端上来,先点蜡烛后点香。刘光耀再带着族中男人叩拜祖先,这次要斟酒两杯,等祖先吃好了,然后再鸣炮送走先人。
好一通折腾下来,刘文华都弄得头昏脑涨,好在这一切都结束了。
……
到了正月初三,当得知儿子要请一位姑娘来家里做客,一下子把刘夫人都乐坏!赵雅婷一进门,便得到最高的待遇。刘家向来很少开的中门被打开,刘夫人盛装出迎,刘文华则只能站在一旁沦为陪衬,弄得他郁闷无比,人家赵姑娘是来看我的,母亲这番做法分明是要看儿媳妇的节奏啊!
还别说,当赵姑娘款款地从马车上下来,那股子端庄优雅的风范绝对比自己母亲还要大家闺秀。看得刘夫人一脸的赞叹!这姑娘生得落落大方,每个动作都透着一股贵气,一看就是大家族出来的姑娘。
今日的赵雅婷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一身深兰色织锦的长裙,袖口、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乌黑的秀发绾成如意髻,斜插了一梅花白玉簪,简洁,却不失高贵优雅。
赵雅婷显然是做了准备,一上来朱唇轻启,对着刘夫人侧身一福,说道“晚辈赵雅婷拜见刘夫人!”
“哎呀!哪里来的仙女啊!这可让刘府沾了仙气啊!”刘夫人满嘴恭维着,手还搭在赵雅婷的手上一个劲的轻拍着。
从来没见过母亲竟然还会满嘴跑火车,还仙气呢!那是福气好吧!刘文华笑嘻嘻地站在一旁看着。
“见过刘公子!”赵雅婷转过身向着刘文华福一副,浅笑道。
“见过赵姑娘,新年快乐!”刘文华有些局促地答道。
三个人在门前一阵寒暄后,赵雅婷被请进刘府,在进门时,刘夫人故意朝儿子小声说道:“不错,有眼光!”
刘文华挑了眉头,笑道:“也不看看是谁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