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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管家一起床就看见正在打包行李的森爵,他万分好奇地问:“爵爷,你这是要干什么?”
森爵一夜没睡,他打了个哈欠,红着眼对管家说:“我要出门一段时间。”
管家没听懂,一脸茫然的望着他,森爵露出惯有的笑容:“我想去做一件终于下定决心去做的事,虽然目前为止我不知道它是不是正确的。”
管家被他绕的七荤八素,只能呆滞的看着他。
森爵又说:“你帮我找点乘龙用的燃料就可以了。”
管家突然明白过来森爵的意思,他兴奋的说:“我马上去!”
森爵兴致高昂的坐在乘龙上,久违的一切让他爱不释手,他加快速度往大气层突破,一边驾驶一边想着:霍德希汶很信任他,在他面前不止一次露出脆弱的情绪,看他强忍的模样,森爵快要心如刀绞,他叹了口气,故意不去关注三星和恶魔星之间的战事,他以为堵住耳朵就能不听窗外之事。
当霍德希汶带着一身伤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森爵发现自己所有的伪装都毫无用处,他不想再置身事外,何况小行星带还有他教过的学生们。就这样吧,森爵只觉得通体舒畅,放在胸口的大石终于挪开了。
去你|妈的元老将军,去你|妈的撇清关系,自己是疯了才会这样对霍德希汶,他到底有什么错,不就是喜欢么。
他要喜欢就喜欢吧,虽然自己还是臊得慌,别人的眼光真的那么重要吗?如果可以,他能够将霍德希汶的想法纠正最好,如果不能,那就这样吧。
小行星带上的三星军队死伤惨重,众多将士抱着必死的心态选择和翼龙同归于尽,可他们的行为无疑是以卵击石,翼龙还在源源不断的从虫洞中跃迁过来,它们像一群杀红眼的无头苍蝇,毫无目标的攻击。
霍德希汶坐在航母舱体中,看着小型星带的轰天炮灰,弥漫的灰色硝烟,面色凝重。他原本是可以待在要塞的,可帝国在为难关头,作为太子又怎么可以躲避,何况他还是为数不多可以和机械翼龙对抗的全血。
怪就怪在,恶魔星和帝国平素相安无事,井水不犯河水,突然出现的虫洞打破了一切平静,龙族毫无理由的攻击让他们一头雾水。
霍德希汶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伤,短短几个月,战事催逼着他们成长,他带着五支全血分队一路突袭。目前最重要的事是将两星之间的连接虫洞中断,虽然他们完全没有头绪。
“殿下,我来为你换药。”军医来到他的身边。
此时此刻舱体空空荡荡,机械翼龙暂时被逼退,他们有了短暂的休息时间,所有人都在抓紧时间小憩,除了他。
连日的征战让霍德希汶身心俱疲,他带着鼻音答到:“嗯。”
之前他变身和三只机械翼龙搏斗,那举动实在有些托大了,且不说变身后的体型其实和对方差不多,翼龙还有翅膀用以逃逸,他只能在地面作战,不过情况危急顾不上那么多了。一番厮杀后,他侥幸胜利,却几乎被扒掉半层皮,伤处整整痛了一个月,新皮才慢慢覆盖完全。
“我把纱布打开的过程很痛,殿下你要不要先服用几颗止痛的?”军医站在他身边打开无菌包,随口问到。
霍德希汶看着航母上排列的整整齐齐的战舰,他平静的说:“不用,直接换吧。”
军医看着那片几乎占满他整个背部的纱布,动手一掀,霍德希汶双目怒睁咬紧牙关,才不至于呼出声来。纱布带下来少量新长的皮肉,军医用棉签挑了挑他背后几处较深的伤口,一股浓稠的血液缓缓流出,只听军医说到:“机械龙造成的伤口很难愈合,细胞修复因子起效较慢,不过你的伤口已经好了很多,新肉基本完全长出,还有些脓点,刮一刮再换两次药就可以了。”
霍德希汶点点头,军医开始为他小面积消毒。就在这时,天边突然燃起一道火光,它破风而来,橙红的燃料尾部像一颗燃烧的小火球。霍德希汶定睛一看,突然坐不住了,他直起身子快跑几步,将自己贴在玻璃上。
军医拿着药膏忙说:“殿下,药还没涂好!”
霍德希汶在玻璃前贴了几秒,精神大振往外跑去。他随手抓了一件外套搭在肩上,当然没有落下自己的呼吸面罩。
军医惊慌失措的追在他的身后:“殿下,殿下,你的药还没换好!”霍德希汶充耳不闻的往前跑,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是乘龙……老师来了?
森爵一到小行星带,周遭的惨烈废墟让他微微眯了眯眼,森爵嘱咐乘龙:“缩小点,躲在隐蔽的地方,别被发现了。”
乘龙立刻回答:“是的主人。”森爵拿着武器跳下舱体,乘龙立刻隐没在一群军用战舰中,看起来平平无奇完全不会引人注目。这太空航母上本来应该布满了军用战舰,此时只剩下不到一半,不过它们依然被整整齐齐的排列着。森爵早已熟悉这种场景,他并没多想,一路往前走。
他没有提前通知霍德希汶,是想给他一个惊喜。
霍德希汶一路风风火火,他在航母的甲板上疯狂跑动着,来之不易的休息时间让四周陷入一片静谧,方圆几里只听得到他一人的脚步声。森爵低头系紧了鞋带,抬起头来霍德希汶奔跑的身躯顿时映入眼帘,他只披了外套,身体被冻得通红,腰侧一片触目红痕让森爵的眼神变得幽暗。
不管过了多久,霍德希汶依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傻瓜啊。不过,乘龙载来的自己又好的到哪儿去呢?
霍德希汶在森爵面前截住了脚步,身体的伤情和连日的奔忙让他有些气喘吁吁,可眼神闪耀而夺目,眨也不眨的盯着森爵,只害怕这是一场梦,他舍不得闭眼。
森爵感慨万千的看着他的伤痕,半晌才问:“傻了?”
霍德希汶心神激荡,他费尽力气才克制住自己不扑上去拥抱对方,他几乎是哽咽着吐出几个字:“老师,你来了?”
森爵看着他青白的面色,忍不住起了坏心思,逗他:“佩兹呢,我来找他。”
霍德希汶挺直的腰杆突然软了下去,他不可置信的垂下肩膀,完全掩饰不住失意,良久才低不可闻的说:“原来你是来找他的……应该在舱体休息室吧,具体哪一间我也不清楚。”
森爵撅了撅嘴:“哦。”
“既然是来找他的,那我不打扰了。”霍德希汶清了清喉咙,深深的看了森爵一眼,僵直着转过身想要逃走。
森爵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翘起嘴角,玩笑好像开大了,可他仍然用命令的口吻说:“你比我熟悉这里,带我去找佩兹啊。”
霍德希汶忍耐的捏起拳头,他偏着头不看森爵,“我找不到他。”
“怎么会找不到,就算你目前只是一个小兵小将,我平时教你要耳听八方眼观六路,这么快就忘了?”森爵上下打量着霍德希汶,他又长高了一点,背上的伤处还在微微渗血,他就这样跑出来了,森爵蹙着眉头。
霍德希汶总觉得森爵语气透露出一丝古怪,就像在调侃他似的,他疑惑的转过头,森爵朝他露出一张笑脸。霍德希汶心中再次燃起希望,他神采奕奕的朝着森爵问:“你不是来找佩兹,是来找我的,对吧?”
森爵无奈的揽着他的脖子:“是,我是来看你的,顺便也看看佩兹行了吧。”
霍德希汶喜上眉梢的搭着森爵的手,森爵微微挑眉,并没抽开,只听霍德希汶有些撒娇的说到:“他就不必了,你只需要看着我,我的伤好痛。”
森爵心中暗骂一句:臭不要脸。
霍德希汶搭着森爵的手,感受着这来之不易的体温,他在心中窃喜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问:“老师,你不生气了?”
森爵黑着脸:“那件事你就别提了。”
霍德希汶内心忐忑难安,森爵这是什么意思?他急切的问:“求婚你没有忘记吧,我是认真的。”
森爵老脸一红,他敷衍的说到:“我就是来看看你,如果再胡说八道,我就走了。”
霍德希汶多少有些失望,旋即他提起了劲儿,没关系,森爵愿意来看自己,这已经够好了,至少目前阶段他应该知足,毕竟已经很久没和森爵说过话了。要不是年龄摆在哪儿,他几乎要装疯卖傻的躺在森爵怀里撒娇,太惊喜,今天真是太惊喜了。
“先去上药,你怎么回事,不知道包扎好了再出来,多穿一点啊,你不冷吗。”两人寒暄了一会儿,森爵突然指着霍德希汶身上那件薄薄的外套嘀嘀咕咕说到说到。
霍德希汶感受着森爵少见的关怀,几乎要沉溺在其中,他满不在乎的说:“这有什么,比起你带给我的,这根本算不上痛。”
森爵停下步子看了他一眼,冷冰冰的问:“药在哪儿,我来上。”
霍德希汶收起随意的态度,讪讪的将森爵带到刚在所在的位置,军医还在原地尽忠职守的等着他,看见突然出现的森爵,军医愣了一愣。
“保密。”霍德希汶吐出两个字,随即打发军医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