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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宿过去,森爵披着外套坐在地面,他龇牙咧嘴的看着手腕留下的淤青,一股烦闷涌在心头,他骂骂咧咧爬起来,歪歪扭扭捡起地上的外套,像挥洒一卷破布似的朝四周暴怒的拍打,卷起一股股沙尘。等发泄够了,他苦笑两声,再次披上沾满灰尘的外套。
霍德希汶神色尴尬的跪坐在他身边,□□着上身,寒冷让他有点发抖。他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衣服披在森爵身上,谁知对方毫不留情的将他衣服扔开,冷冷的撇下两个字:“走开。”
森爵闻到他衣服上的味道就心烦,那股强烈的发|情味儿缠了他一夜,让他浑身难受。脚踝的刺痛已经不算什么了,股间的传来难以言喻的闷胀才是他郁闷的主要原因,被毫不留情反复戳刺之后的麻木,胀痛,括约肌的撕裂都让他摆不出好脸色。
霍德希汶慌慌张张跑去捡起外套,黏腻的触感让他低下头,外套上站着某些尴尬的痕迹和几丝干涸的血渍,他错愕到语无伦次:“对不起,你别气,我,昨晚,那个,我……”
森爵看也不看他,别气?呵呵,他真的一点也不气,那就怪了!如果可以,他此刻真想灭天没地,咆哮为什么有这么操|蛋的人生。他到底做错了什么?森爵头痛欲裂,他简直怀疑这一切都是幻觉。
森爵摇摇欲坠的站起来,贴着墙壁一瘸一拐往前走。
霍德希汶追在他身后,此刻他是真的慌了神,昨夜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脑子一僵就开始犯了浑。那些说过的荒唐话他都记得,可那是教养良好的他绝不会说出口的。
夜夜做春|梦……是是是,在生日过后他有了春|梦对象,每一次每一夜都是森爵,这事实逼得他快发疯了,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办。昨晚,昨晚他好像受了蛊惑似的,埋在心里的一切阴暗争先恐后奔涌而出,他完全克制不了。
霍德希汶跟在森爵身后,看着他扭曲的行走姿势,默默汗颜,他紧张结巴着说:“老师,我,我,要不我扶着你吧。”
“不。”森爵冷静的吐出一个字,无所谓,他真的无所谓,走着走着好像不那么痛了,他宽慰自己,不过是被狗咬了一口,没什么可在意的。
“昨晚,真的不是我……”霍德希汶想说真的不是他本意,他喜欢森爵就会尊重他,不会勉强。可这话他实在说不出口,没有勉强?那森爵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霍德希汶自责的垂下头。
森爵停了一步,说到:“你想说,不是你,你也不知道为什么对吗?”
霍德希汶像看见了一丝希望,他快速绕到森爵面前,满怀希望的说:“是,老师我真的喜欢你,昨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发生那种事……”
“哦,不是你,那昨晚是谁。”森爵轻描淡写的问,“是你的分|身吗?是谁伪装你的模样吗?叫他出来。”
霍德希汶看着森爵脸上的讽刺,羞愧的闭上嘴,昨夜当然是他本人。
森爵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做错了事就要承认,你应该不是一个推卸责任的人。”
“对不起。”霍德希汶咬着牙拽着拳,是他错了,所有解释在现实面前都那么苍白徒劳。
森爵闭了闭眼笑着问:“我挺惊讶你心底是这么看我的,所以,我其实是个勾引你的婊|子?”
霍德希汶瞬间红了眼,他拼命的摇着头,这举动在森爵看来就像当年那个茫然失措的小孩,只听他断断续续的说:“我从没这么想过。”
“哦,那是怪那颗彗星了。”森爵抬头望着天,已经白昼,彗星的绕行结束了,一切恢复了正常。
“不,是怪我意志不坚定。”霍德希汶突然半跪在森爵面前,“老师,给我一个机会,原谅我,回去我们结婚吧。”
森爵绝没想过他会这么说,他震惊之余后退了几步,“你还没疯够啊?”
“我认真的,我马上就成年了,我们结婚好不好。你嫁给我,我知道你心里一定不甘愿,可我这身份没办法,私底下,我做你老婆好不好,你想怎么对我都可以。”霍德希汶抓住森爵的手,快速说着。
森爵记不清多少年没听过他说这么长的话了,长大后他一直比较寡言少语,看起来很是沉闷,森爵将他五指一根根掰开,有些荒唐的说到:“我能拿你干什么,先起来。”
霍德希汶眼巴巴的看着他:“你同意了?”
森爵不置可否的轻笑两声:“先起来。”
霍德希汶犹豫着站起来,跟在森爵身后。森爵在想什么呢,他心中一片空茫,他只想早些走出这个快让人冻死的冰窟,其余的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霍德希汶像个犯错的孩子跟在森爵身后,他面有菜色不敢说话,顺着歪歪扭扭的地下甬道,两人一直朝前走,那些凭空而来来的虫子又消失掉了,这里除了黏糊糊的液体之外,什么也没有。
在几次走到死角后,森爵气喘吁吁的靠着墙面,他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痛苦,他真想躺在地上睡个昏天地暗。霍德希汶一直在旁边偷偷观察着他的举动,发现森爵体力不支后,神色拘谨的询问到:“要不,我来背你吧。”
森爵仰头靠在泥墙上,静静的没有说话。
霍德希汶低声问:“你能不能暂时不要生气,我有办法出去。或者你实在不愿意我碰你,我变身也可以。”
森爵总算看了他一眼,霍德希汶读不懂他眼神中包含的意思,只听他沙哑的说到:“全血不是这样用的。如果我实在走不动了,记得扶我一把。”
霍德希汶羞耻的面红耳赤,对昨天发生的事,他责备自己,却丝毫不后悔。他不清楚人为什么会在那种情况下理智全失,他唾弃自己的行为,但如果没有这次错误,他或许永远都等不到机会向森爵伸出手。
霍德希汶一边在心中深深鄙夷自己,一边又偷偷窃喜着。他对不起森爵,可是他会好好补偿的。他一边走,一边悄悄将手缠上了森爵的腰,为他提供着支撑,并没受到阻止后,他和森爵贴的更紧密了。
人和人的缘分究竟是怎样开始的?霍德希汶不禁想着,如果不是那天他穿过了那片灌木丛,如果不是森爵手中正拽着那个漂亮的蛋糕盒子,如果他没有不离不弃一直陪在自己身边,如果……这过程哪一个环节出错,他们都不会走到今天,霍德希汶突然感慨万千,因为命运,一切都不同了。
森爵哪知道霍德希汶的心思,在对方的手放上来的时候,他产生了一丝嫌恶情绪,但挥开他的手实在太伤人了,在目睹他的可怜姿态后,森爵实在做不到。
霍德希汶凭着全血强大的嗅觉,带着森爵一路破关斩将,他们再没有绕弯路,异常顺利的离开了地下通道。接触到地面的阳光之后,森爵可笑的发现,他们并未走远,出口就在纪念堂的后方。
已经有不少人坐在纪念堂边,这座仅存的恢宏建筑在昨夜之后变得不堪入目,拱翘的石砖七零八落,森爵不着痕迹的挣脱霍德希汶,朝那几个人走了过去。
霍德希汶站原地脸色一暗,立马跟了上去。
四个灰头土脸的学生坐在地上,看见森爵走了过来,纷纷表现出兴奋,一个女生抓着他的手臂说:“森老师,你总算来了,我在这儿坐了一夜。”
“坐了一夜?”森爵古怪的问到,“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女生摇了摇头,“很多人摔进了虫子造成的洞中,我站在角落侥幸逃脱。很害怕,我只能躲进驻扎营地,里面有武器可以保护我。”女生嘴唇起皮了,她显得非常干渴,喉咙不断发出咕咕声,“我一个人孤零零的睡了一宿,对了,早晨起来驻扎营地已经被毁坏了,幸好我躲过一劫。”
“你们呢?”森爵斜着眼看着另外几个男学生。
“我们两是一起上来的。”其中一个神色恍惚的男生指着身边你的同伴说到,他紧紧的抱着手上的武器不肯放开,森爵注意到他的手臂上有几道长长的抓痕。
森爵看着剩下那个人,还没说话,男学生便抱着脑袋惨烈的重复着:“我,我不知道。别问我,我什么也不知道,我,我没有……”说着说着他突然嘶吼起来,面色狰狞的盯着地面的一块石头。
“放过我,我不,我,我没有……”男生突然跪下,像一只丧家之犬朝着前方攀爬着,森爵反应迅速,忍痛一脚踢开了那块石头。男生目标落空,他眼神空茫的跌坐在地上,不停念叨到:“你扔了我的东西,你扔了我的东西……”
果然,还没有结束么。
森爵预估着彗星对每一个人造成的伤害,就在此时,男生突然像个弹簧跳起来,双眼直勾勾的瞪着森爵,伸出双臂想要掐他的脖子。
霍德希汶眼明手快,一脚踢飞了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