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相杀

麻子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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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波山延绵三千里,地势不高,是秋叶原大陆南部最大的山脉。山中草木繁盛,多凶猛野兽,一般人甚少敢深入其中。在此山中传说有能人异士隐居,吸引不少年轻少男少女前往山中寻觅,以期能寻得高人学得技艺,将来好持之行走天下,出人头地。然但凡进入其中的人,能出来的,百不存一。

    流波山中一隅,有一隐秘小谷,谷中四季如春,多奇花异草,珍禽异兽。在此宛如世外仙境之地有一道观,观前空地之上一道纤细身影腾空挪移,快如闪电,举手投足之间道道枪影激射,引起阵阵气爆之声,若定睛去看,只觉枪影周边空间扭曲,让人头昏眼花。

    突然,道观中又疾射出一道人影,手持一杆丈六长矛,对着之前练枪之人就是一刺,宛如一道金线,速度奇快却又近乎无声,让人防不胜防。那练枪之人似乎早知会有人偷袭,嘻嘻一笑,枪影如同两条毒蛇,分左右直取那使矛之人两侧。那使矛之人招式虽老,却不知其如何动作,陡然生出一股巧劲,长矛如同装了弹簧似的左右一摆,便破了两道枪影,但招式虽破,却感觉两股暗劲延着矛身直穿入双手,使得几乎把握不住兵器,无奈只能退却,从而避开可能袭来的连绵后招。

    那练枪之人却停了下来,哈哈一笑道:“绫巴,这是第几次了?人家才没有那么容易被你偷袭到呢!”

    北川绫巴瘪了瘪嘴,鼓起可爱的腮帮子幽怨的看着对方,长矛往地上一杵,说道:“哼!凪咲,你我二人半斤八两,你自己也从未成功偷袭到我过。”

    此时方看清二人面貌,均是清丽绝伦的美貌少女,但方才使出来的功夫却是能让天下男子汗颜。涩谷凪咲将手中长枪放在边上的兵器架上,来到北川绫巴身边,笑嘻嘻的抱着对方,左手在其头上轻轻一拍,说道:“好啦,好啦。我俩一起习武多年,彼此知根知底,当然无法奈何彼此啦,你却偏要跟我分个胜负,又有何意?”

    北川绫巴被涉谷凪咲抱着,双颊微微一红,自然的挽住涉谷凪咲的胳膊,说道:“凪咲,师傅他老人家已经三月未归了,难道真像他之前说的那样,你我已经出师,他就出去游历,再也不回来了?”

    涉谷凪咲梳拢了一下耳边的长发,皱着好看的眉头,说道:“师傅临走前说天下即将多事,让我们出山为匡扶天下,拯救众生尽一份力。可是现在天下太平,百姓安居,皇帝陛下大岛优子英明神武,勤政爱民,我却是一点也看不出什么乱象,哪里需要我们去拯救啊。”

    北川绫巴歪着头想了片刻,也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我也不知道师傅所说的到底是真是假,既然想不通,那就别想了。我打算回名古屋,好久不见爹娘,甚是想念。凪咲,你呢?有什么打算?要不。。。跟我回家如何?”说着,却是低下臻首,颇有些娇羞。

    涉谷凪咲目不转睛的看了北川绫巴半晌,方才舒出一口气,说道:“绫巴,现下我不能跟你回去,我也需要回难波一趟,面见父母后。。。我会。。。我会去到你那里的,到时候,我会求你的父母,我们。。。”

    北川绫巴越听越是羞臊的抬不起头,没等对方把话说完,跺了跺脚,赶忙跑进道观,空气中只留下了三个字“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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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锵!!!”白河之畔,安阳桥下,两匹骏马如龙,马上两人你来我往杀的难解难分。日暮偏西,两人已在万军之前厮杀两百余合,依旧不分胜负,此二人似乎对彼此了如指掌,战场厮杀却如同同门切磋一般,即便不断使出精妙招式,却始终互相奈何不得。

    渋谷凪咲架住对方长矛,枪尖画了个半弧,压住对方兵器,说道:“绫巴,我们向来不相伯仲,再打下去也没有意义,我难波大军已经成功接应了高桥元帅,你等联军想要将之生擒已是枉然,何不就此退去?”

    北川绫巴水汪汪的大眼死死盯着涉谷凪咲,咬着牙恨恨地说道:“涉谷凪咲!不必跟我啰嗦,你我现在各为其主,所谓沙场无父子,今日我定要将你这个不守信诺的人斩于马下!”说着,荡开对方长枪,矛影重重,如暴雨般向涉谷凪咲挥洒出去。

    渋谷凪咲一边拼命抵挡,一边说道:“绫巴,非是我不守信诺,当年我回到难波,好不容易说服我爹娘,正要去名古屋寻你,可是偏巧此时武帝病重,又逢指原之乱,难波时局动荡,大王命所有将官披甲待命,整军备战,实在是脱不得身。且当时大战已起,道路不通,我即便违抗军令,私自前去,也无法顺利到达,只能遵从王命,并实时关注天下局势,待得时局稍有平息,便再去寻你。”

    听着渋谷凪咲苦口婆心的解释,北川绫巴心中怒气渐消,手下更是慢了几分,说道:“既如此,你便舍了难波军职,随我回名古屋,我向大王举荐,你我一同为荣军效力,方不负我二人之情谊。”

    “这。。。”渋谷凪咲为难得说道:“绫巴,难波王对我有知遇之恩,我怎能背弃?此事万万不可!”

    “哼!说来说去,你就是不肯跟我回去!”北川绫巴先是一声怒喝,手上又是一阵疾攻,过后却又仿佛泄了气一般,说道:“罢了,如今我们分属两军,我也不愿勉强你去做那不忠不义之人,你我便在此分出生死,若你死于我之手,我便自戕随了你去,以全对你的一片情意!”话音一落,手中长矛便舞将开来,招招强攻,丝毫不留余地,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眼眶含泪,眼中净是一片万念俱灰。

    渋谷凪咲心中悲痛莫名,暗想或许只能如此才能忠义两全,竟也不再防守要害,全力抢攻,却是打着跟北川绫巴同归于尽,一起亡于地下的心思。

    北川绫巴长矛化作一道金线,直奔渋谷凪咲心口而去。同样,渋谷凪咲的长枪也化作一道银丝,直取北川绫巴咽喉。就在即将刺入之时,渋谷凪咲心中一紧,不由自主的偏了几分,却是事到临头实在无法下手将北川绫巴击杀。两人都是当世年轻高手,北川绫巴灵觉何其敏锐,渋谷凪咲刚一动作便被察觉,大惊失色下,本能地全力偏转已经快到其心口的长矛。然而,此时却如何来得及,北川绫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长矛往渋谷凪咲的心口刺去。

    “罢了......凪咲,稍后我便与你同去,你等我。”北川绫巴闭上眼睛,只等渋谷凪咲死后,自己好随她而去。却在此时,只感手上一震,筋骨酥麻,再也拿捏不住兵器,长矛脱手而飞,在空中转了几个圈,矛头向下,直直插入泥土中。

    抬头一看,却见在一旁掠阵的冈田奈奈手握一张大弓,对着自己。再偏头一看,渋谷凪咲安然无恙的在自己面前,只是胸口铠甲被划出一道裂口。

    冈田奈奈看着二人相斗,心中甚是佩服二人技艺,却发现此二人越斗越奇怪,最后尽然出现同归于尽之势。冈田奈奈虽不知二人之间复杂的关系,却也看出她们是故意寻死,来不及多想,即刻拿出弓箭,射向北川绫巴刺向渋谷凪咲的长矛,将其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下来。这一切说来话长,其实只发生在须臾之间。

    殊不知,冈田奈奈这一箭只是为了救下友军的渋谷凪咲,幸好当时渋谷凪咲不愿下杀手将枪尖偏离了几寸,只在北川绫巴勃颈处留下一条淡淡的血线,若其当时真的一心同归于尽,那死的就是北川绫巴了。

    此时,白河对岸马蹄声大作,秋叶原和难波联军终于赶到接应,黑压压的一片,布满了白河南岸。

    儿玉遥看见对方援军已至,知道今日终究功亏一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须田将军,敌军援军已至,目下生擒高桥南已是不能,我等且鸣金收兵,安营扎寨,来日在于其分个胜负。”

    须田亚香里也知事在难为,便点头同意,鸣金收兵。北川绫巴听己方鸣金,捡起掉落的长矛,回头看了看渋谷凪咲,凄然一笑,转身回本阵去了。渋谷凪咲苦涩无比的一叹,也收起兵刃,对冈田奈奈抱拳一礼,过桥而去。

    冈田奈奈见大势已定,放下心来,也带着八百重装步兵回归本阵,四国两大联军隔河相望,互相对峙。然而,苍山一战只是四国两军大战之始,双方几十万人马的真正战斗将会陆续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