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计划泄漏

月下小豆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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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越、童关两人正在打点行装,把吃食,用物,都把包在一个大油包里,又把一些平时积攒下来的上好兽皮也叠在了一起,准备打包拿走。两人逃出去以后,还要生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路上的盘缠就全靠这些上好的兽皮了。

    两人正在收拾着,突然外面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王越赶紧把东西全都藏在毛毡下面。刚藏好,就见到阿南沙急步走了过来,脸上气急败坏的样子,好像什么人把他给得罪了一般。

    “阿南沙,怎么了?你怎么回来了?”王越有些紧张的问道。

    阿南沙冷哼一声,说道:“王越,我知道你的想法,但你是汉人,我不会怪你,如果,你还想逃的话,那就快走吧,再迟就来不及了!”

    “你!”王越大惊说道:“你知道我们想逃?”

    “哼!”阿南沙望着童关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宝剑,冷冷的说道:“你们天天晚上去河边造木伐,难道不是为了南逃么?现在他们已经知道了,我看你们还是快点走吧!”

    “说!是谁泄的密?你为什么又要来告诉我们?”童关沉声问道。

    阿南沙望着王越,挺了挺胸膛,正声说道:“你虽然是个汉人,但我已经是你的私产,我是草原上的雄鹰,我会至死都遵循我们的承诺,永远做为你的私产,维护在你身边。”

    王越愣了愣,没想到这阿南沙还真是有些骨气,第一次正眼看了看阿南沙,觉得阿南沙这人倒是个汉子,心里有些敬佩,说道:“那你跑回来告密,不怕我们杀了你?或是我们逃走后,他们杀了你?”

    “我是您的私产,为您去死,是我的光荣。”阿南沙淡淡的说道。

    “少爷!我们先别说这些,既然他们已经知道了,我们还是快点跑吧,晚了以后就永远没机会了!”童关急声说道。

    “嗯,走!”王越抓着包,向外走去,临出门前,回头问道:“阿南沙,我看你是条汉子,愿不愿意跟随我出草原去看看大汉的风光?”

    “我……”阿南沙犹豫了一下,哀求道:“王越,能不能允许我留在草原?草原是我的家,是我的根,我不想离开草原。”

    “你……那好吧,你自己多保重,若是他们容不下你,你可以去辽东天目城找我,那里随时欢迎你。”王越拍了拍阿南沙的肩膀,说完转身猫着腰从阴影处向南面逃去,留下阿南沙在那里怔怔的发呆,怅然若失,不知今后路在何方。

    王越两人一路躲着胡人,专挑帐篷阴影走,不停的翻滚着向南逃去,一路很顺畅,没有被任何人发觉!

    但在要出营地的时候,突然从四面八方跑出来很多胡人,一个个打着火把,拿着弓和刀堵住了两人。当前站着的,正是檀石槐、檀石托兰,旁边站着的却是阿克沙!

    “原来是他告的密!”王越不屑的瞧了瞧阿克沙,心想,明明是兄弟,为什么差距这么大?一个是重情重信的汉子,一个却是卑鄙无耻的小人!

    檀石托兰看着两人的背包,含着泪喊道:“王阿哥!你真的要离开草原么?你真的要离开小托兰么?”

    “托兰……”王越抱歉的说道:“对不起,我是汉人,我要回到我的家乡!这里是草原,不是我的家!我要回我的家。”

    “那你就忍心丢下我?忍心骗了我这大半年?”檀石托兰指着王越哭喊道。

    “托兰,我,我只能说抱歉,我这也是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王越内疚的说道。

    “哼!汉人就是狡猾!”檀石槐冷哼一声,轻轻抚着檀石托兰的秀发说道:“托兰,这汉人不要也罢,我们草原上的好汉多的是,何必为了这种奸滑狡诈的人落泪!”

    “可是……阿达……”檀石托兰欲言又止,最后只能无比幽怨的望着王越,心中充满失望。

    檀石槐抬头瞪着王越,喝问道:“王越,我惜你是个不可多得的才俊,不忍杀你!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是要逃还是要留!逃,便乱箭射死;留,便娶了托兰!你选择吧!”

    檀石槐说完,便冷冷的望着王越,等待王越的回答。

    四周的胡人们挥着弯刀,拉上弓箭,指着王越,只待檀石槐一声令下,便将王越、童关射成马蜂窝!

    檀石托兰也期待的望向王越,眼中有一丝祈求,有一丝哀怨,眼泪直在框中打着转,忐忑的等着王越的回答。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火把“噼里啪啦”的爆裂声响在每一个人的心底,等待着王越最后的表态。

    “我……”王越望着四周冷森的箭尖,心中一沉,悲声说道:“檀石槐,谢谢你的赏识,但我是汉人,我不属于草原!你今天能留下我,我明天还是会逃,终有一天,我是要离开草原的!你拦不住我!”

    “王阿哥……”檀石托兰哀鸣一声,晕倒在檀石槐怀里。

    檀石槐抱着檀石托兰,寒着脸说道:“这么说,你是选择死亡了?”

    檀石槐话音刚落,“嘎嘎”声中,周围几十名胡人的弓箭瞬间拉满了月,森森的箭尖冷冷的对着王越、童关,只等最后一声令下。

    王越正要答话,从后面传来一声喝叫……

    “等一等!”阿南沙从营地里骑着枣红马跑了过来,横在了众人之间,翻下马来,挡在王越面前。

    “阿哥!你这是干什么?他是草原上的叛徒!难道你也要当草原上的叛徒么?”阿克沙急声喝道。

    “叛徒?哼!我是王越的私产,若是我眼看着他死在箭下,而不去挡箭,那我才是叛徒!”阿南沙铁着脸,硬声回道。

    “阿南沙,你……你不必如此,快快回去吧。”王越心下有些感动,柔声说道。这阿南沙虽说平日里总是阴阳怪气,不待见自己,但关键时刻却是能以死来为自己挡箭!是条汉子!

    “王越,我说过我是你的私产,就永远是你的私产,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若是他们要杀你,就得从我阿南沙的尸体上踩过去!”说着,阿南沙挺着胸膛,将弯刀横在胸前,骄傲的说道。

    “好!”檀石槐大笑道:“阿南沙,我没看错你!你果然是草原上真正的勇士!我檀石槐欣赏你!只要你退到一旁,明日你便与托兰完婚,我将赐与你察哈草原的广阔未来!”

    四周的胡人一片哗然!

    首领这意思是要培养阿南沙做下一界首领么?这……这样合规矩么?

    几百年来,草原上的首领,包括檀石槐在内,都是胡人们自己选出来的,从来没有说是谁谁谁指定谁,让谁来做下一任首领!

    檀石槐这样做难道是要改变宗法,重立规矩?

    胡人们小声的议论着,手里的刀、箭不由得缓了下来!

    “就是这一时刻!”

    王越、童关互视一眼,猛的一发力,向前狂奔,冲入到了胡人之间,左躲右闪的向南冲去!

    胡人们像炸了窝一样,纷纷拉满弓指向王越,只是王越不停的在胡人身边转换,让胡人弓手找不到机会,又怕误伤到友人,一时竟奈何不得王越两人。

    王越手执着巨剑,专找人多的地方逃窜,一格一洗将胡人们的弯刀挑飞,不待众人反应过来,又展开了游风步法,左摇右摆向另一群人逃去,飘忽的身形和周围混乱的胡人,让弓手们抓不住王越的身影,弓箭转来转去,却是下不去手!

    只是胡人实在太多了,不一会便又将王越两人团团围住,舞着弯刀向两人砍去!

    两人背靠背的在人群里闪来闪去,一边躲着弓箭手,一边抵挡着围在身边的弯刀手,好在两人步法、剑法一样,配合起来心领神会,虽有些狼狈,一时半会倒是没有受到伤害!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少爷,你想办法先逃,我给你挡一阵。”童关低声说道。

    “不行!我不能把你丢下不管!要逃一起逃走!”王越低声叫道。

    童关急声说道:“少爷!他们志在你身上,不会把我怎么样的,最多还是把我关起来,我年纪大了,也跑不动了,在草原上安身也不错。”

    正待两人争吵的时候,那边传来一声高呼……

    “王越!快骑马走!”阿南沙牵着他的枣红马跑到人群外面,大声喊道。

    童关闻言,大喝一声,舞着巨剑在四周一晃,将周围的胡人向外扫出一圈,急声说道:“少爷!快走!”

    “我不!”王越硬声说道:“我们一起走!”

    “少爷!再不走来不及了!快!”童关拉着王越推到马边,与阿南沙一起,将王越拉上马,一剑拍在马臂上,将马惊走,然后回身挡住围上来的胡人刀手,口里大喝:“快走!不要回头!”

    “老师!阿南沙!”王越被惊马一颠,差点摔了下来,赶紧拉住缰绳,回头望着两人惊呼大叫。

    童关、阿南沙两人一副以换命的打法,完全不顾自己的安危,只要有人敢从身边经过,两人就玩了命的将那人留下,不放过任何一个刀手过去追击王越!

    不一会,两人就混身是血,怒眦着血红的双眼,顽强的挡住胡人!

    但胡人实在太多了!越来越多的胡人绕过两人,向王越追去!只是那枣红马却是一匹良驹,是阿南沙成为草原勇士时,檀石槐特意赏赐给阿南沙的,是一匹草原少有的千里良驹!

    “放箭!”檀石槐一声大喝,近百支箭呼啸着射向王越。

    王越回身舞着巨剑,将来袭的利箭大半磕飞,但仍有两支箭射中了王越!一只射在了王越左腿,一只却是射中了马臂,痛得枣红马长嘶一声,玩了命的向前奔驰,倒是加快了王越逃跑的速度。

    胡人弓手再要放箭,却是已经出了弓箭射程,利箭大多掉在地上,或是余势不足,被王越轻松的挑飞。

    “老师!阿南沙!”王越望着已经血肉模糊的两人,目眦欲裂,大喝着说道:“檀石槐!你若是敢杀害他们,来日我定来大漠取你项上人头!”

    “哼!”檀石槐冷哼一声,挥着弯刀喝道:“你先能跑出草原再说!追!”

    一声令下,无数胡人不再理会童关、阿南沙,纷纷骑上马,向王越追去。

    童关、阿南沙两人的眼睛早被头上的鲜血给迷住了,神志早已模糊,只是凭着一股本能,还在向四周挥舞着刀、剑,嘴里呼呼喝喝着,但四周除了倒地的檀石托兰和阿克沙外,早已一个人也没有,全都骑马向南追去了!

    两人打的,却只是空气而已!

    胡人们吹着牛角号,打着呼哨,“噢噢”的策马向王越追去!

    王越拼了命的拍打在枣红马,枣红马连连吃痛,一声声长嘶着,四蹄几乎腾空了一般,向河边风驰电掣的狂奔而去!到了河边,枣红马更是什么也不顾的,一声长嘶,纵起跳进了河里!

    王越管不了枣红马了,取了油包,拖着受伤的左腿,奋力的向河边的木伐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