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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艳红冷冷地盯着地上的发票,一个字儿都没能从牙缝里挤出来。她很镇定的眼神冷冷地盯着情绪激动的江布语。
“为什么?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会是你?”江布语两个拳头紧握,大声的质问着易艳红。
店里的人听到江布语歇斯底里的吼叫声,都围了过来,就连店员也是不放过个样的机会。
遇到这样的事儿,店员们本该上前阻止,至少做到不让客人私人恩怨影响到店里的生意,结果他们都被这两个人的气势给震住了,站在一旁等待着两人将要发生的更多战争。
“发生什么事儿了?”店里的经理急急忙忙跑过来,以为是服务员同顾客起了争执。
当他们看到面红耳赤的咆哮着的江布语,表情冷淡双手抓着皮包的带子来回搓个不停的易艳红时,经理马上就明白了。他也是经于世故的老江湖,两个女人的战争无非就是感情或者就是背叛出卖再么就是欺骗。
众人没有人回他的话,两个当事人继续着像斗鸡一样的形式。
店经理又继续大声说道:“二位,二位!冷静冷静。都到这边来喝点儿水,休息一下,本店小本经营,望两位能体谅,不能让咱们店的声誉毁坏,咱可就靠着这点小收入养家糊口呢。”
经理圆乎乎的手在两个人面前晃动着,意思要他们两人到后面去说事儿。
江布语这才发现自己的冲动,却实不该牵连别人的生意,所以她慢慢地低下头,弯腰去捡起了地上的发票底联,然后快速向外面走去。见状,易艳红也急急忙忙地跟了出去。
“江布语!江布语你等等我。”易艳红在后面朝快步前行的江布语喊着,她怕江布语拿着这底联去造出什么事端来。
本来过去的事情再被提起,肯定更有超越先前之事的趋势,她要阻止江布语的行为,这让她感觉到了威胁。
江布语听到呼唤声,瞬间停住,然后转身朝易艳红走了过来。两人距离只有两米的时候都停住了脚步。
“你还想说什么?还想骗我是吧,让我给你背黑锅你都没有感觉到内疚吗?你的心是什么做的?”江布语步步紧逼,气势已经盖过了易艳红。
易艳红突然手掩嘴巴哭了起来。
“对不起,布语,真的对不起。求你原谅我,我真的是有苦衷的,请你听我给你解释。”易艳红边哭边上前用双手抓住江布语的手,任江布语用了很大劲儿才挣脱她的手。
易艳红走了一路,想了一路,事情发生太突然,令她措手不及,所以她需要足够的时间,充分的借口与合理的逻辑思维。
“借口!全是借口,你有苦衷就让我背黑锅,让我被不讲理的老板娘又打又骂,而你们还站在旁边看笑话?当我开除的时候你是不是觉得高枕无忧了?你这是什么道理?你到是给我讲呀!”江布语一想到自己当初被莫名其妙的打,莫名其妙的骂,她的气就不打自一处来。
更令她无法接受的是,她刚刚觉得易艳红对她是极好的,对自己的关怀照顾都令她感动,把她当成好朋友的时候,突然发现这个朋友原来有事儿瞒着自己,她的心就碎了。
她内心深入也许还希望听到真的就合理到非自己背黑锅的理由,她并不希望自己刚刚交到的这个朋友在她认可后又失去。
她不想再做弱者,不想再被欺骗抛弃,想当年的父亲已经抛弃她一次了,现在她刚刚对朋友敞开的心扉又一次受到同样的打击,叫她怎么能想得通。
易艳红还是第一次见江布语发火,而且是发这么大的火。在她的印象里,觉得江布语就是那个唯唯诺诺,什么事情都是将近的女孩子。
今天她才明白自己都错了,错得很远。江布语不是她想象的那么简单,江布语的内心一直都是在压抑着没有爆发,今天的事儿令她真的生气了,所以才发火了吧。
这一刻,易艳红看到了像只雄狮一样准备战斗的江布语,她内心也有点儿隐隐的痛。易艳红心想着,这不是个懦弱的女孩子,只是江布语经历的太少,或者经历过太多所以她才会是这个无棱无角的女孩儿。
易艳红突然觉得江布语同自己相似的让她心疼,这是她当年的翻版,是她曾经的写照,所以她想看看自己年幼时的模样。
她还是开口了,她希望自己还会有朋友,所以只能是想法办留住江布语。
“布语,请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故意陷害你,或者让你背黑锅。那是个意外,我不知道咱们会买同样的衣服,而且会是同一家店面。撞衫是巧合,照片是意外,老板娘打你时我也不在场,我不知道。后来我才听大家说起的。”易艳红抹着眼泪,深情地继续着自己的讲演。
“好,就算是这样,那这些都是意外。可是,那照片上,网上疯传着的和老板共舞的女人是你对不对,为什么当时你不站出来?大家都在骂我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讲过一句靠谱的话?”江布语心里的委曲就像黄河的水一样惊涛拍岸,各种难过顶撞着心房。
风很应景的吹过,易艳红那波浪般的长卷发有节奏的跳动着,她用手去拦了面前的头发,她抿了抿唇。
“布语你听我跟你讲,我把事情如实告诉你,我不是想为自己开拖,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不是故意的。”易艳红显得很镇定,她并没有因为江布语的吼叫而愤怒。
江布语吼过,叫过之后,大脑现在已经是空白的,没有了刚才的愤怒,没有了冲动的想法。既然易艳红说要告诉她事情的原委,那她也就等着洗耳恭听,这件事情的真相,一直以来都是自己想了解而不能了解的。
卢宇几次要讲,偏又屡次推脱,江布语已经对卢宇不报希望,可能失望次数太多就不会再有希望。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着,也许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或者是适合倾听的地方。
江布语安静的跟着易艳红,她现在不想再闹,她需要知道的是真相,易艳红需要得到的是原谅。而两个人所想的,所做的都只是为了各得其所。
终于,路还是有走到尽头的时候,朋友也有做到的头一天。
走出热闹的街,穿过拥护的路,她们停了下来。
景江公园就是她们停下来的地方。这里风景优美,园内有湖,环境优雅清静,尤其是这个点儿,更适合她们两个人的心情。
一个人站着看着湖中的风景,一个人坐在长椅上低头轻诉,貌似两个毫无关系的人,其实她们正在彼此关注着对方。易艳红开口讲着关于裙子事件的原委,江布语也是期待着这个能让自己值得原谅的结局。
“发薪水的前一天老板就通知了大家,说是出粮大家去聚餐,所以我就去买了那件裙子,当晚我也是穿着它去参加的聚会,因为临时有事儿,我去的比较晚,到地方时大家已经吃完饭散场了。正好碰上了俞总,他就叫了我和迪卡的柴总去另外包间吃了饭,然后大家就K歌跳了舞。可是我真不知道是谁偷拍了照片还上传到了网上,才闹到是老板娘那里。不巧的是第二天你又穿了那件裙子来,所以她就自然把你和照片上的人对号入座了。所以我也很冤枉,我知道不该让你替我背黑锅,可是,如果把事情说出来那我就真的会丢了饭碗的,你知道老板娘是个醋坛子,她肯定会整死我的。老板也会很难做人,所以我才选择了沉默。求你原谅我,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的。”易艳红说的声泪俱下。
只是她把自己买衣服的前奏给隐瞒了下去。她没有告诉江布语,买同款衣服是故意的,穿着去酒会也是有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