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应念我,终日凝眸

大糖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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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凝眸处,从今又添一段新愁

    卿暖:“那可不是,有劳十爷今日陪我过来看戏了,改日请你喝酒赔罪,可好?”

    十爷挑眉道:“那崇礼就等着官大小姐的酒了。”

    “卿暖小姐!”一个清秀的声音从十爷和卿暖身后响起。

    卿暖回过头,看见云裳笑着看自己,俯身行礼道:“云裳公主,不知公主找卿暖何事?”

    云裳看了看卿暖身边的十爷,有些娇羞的模样,“想和管小姐聊一会儿,不知道方不方便?”

    官卿暖有些诧异,但也不好敷了这位公主的面子,“自然。”

    卿暖示意十爷先走,十爷有些不放心,却又想到卿暖身边的那两个武功高强的人,无奈地摇着头走了。

    云裳与卿暖一起走到一处假山出,十分安静。

    卿暖:“不知公主、、、”

    云裳不复刚才的神情,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冷冷地打断卿暖的话:“有个人想要见官小姐。”

    还没等卿暖反应过来,一个笑声便从假山背后飘出来。

    回过头云裳已经不见了。

    “官小姐好手段啊,连本皇子也中计了。”闵升涛眯着眼睛从假山后面走出来,仿佛在看着一个猎物一般看着卿暖。

    “哼,六皇子缪赞了,卿暖不知道皇子在说些什么。”

    “我原先还有些感激你昨夜为我送消息,说今日有人对我动手脚,不想避开了华安郡主设的套,却没有逃开你设的套。”

    卿暖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卿暖还是那句话,不知道六皇子在说什么。”

    闵升涛居然也不生气了,一步一步逼近,俯身向下。

    “女人有时是应该聪明一些,但是对本皇子来说。女人第一次聪明是可爱,第二次聪明就是愚蠢了。而一般愚蠢的人,我闵升涛都不会给他们再次愚蠢的机会。”

    说完,看着卿暖有些愣愣的表情,歪嘴一笑,走开了。

    过来好一会儿,卿暖实在是忍不住了,呵,看来自己的耐性还是比他差呀。

    “怎么,还不出来吗?”卿暖对着静静的假山说道。

    突然一个黑影不知道从假山的那个角落飞出来,利落地站到了卿暖身前。

    “还不错,还知道有人在偷听。”

    “九爷就莫要打趣卿暖了。”卿暖定神看着眼前这个让她说不清道不明的男子,“如今我可是替九爷背了黑锅,把那位脾气不太好的六皇子给得罪了。”

    九爷看着这个时不时让自己惊叹的女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大概,这样的女子才配和自己执手江山吧。

    “难道这不是我帮了官小姐的忙了吗?”九爷一副十分无辜的表情。

    “嗯、、、只能说九爷帮忙的有些过头了,卿暖原是想帮衬雨欣小姐一把的。”

    “然后送去给闵升涛添堵?”

    “对,的确是这样。”

    两人对视,竟然相视而笑。

    卿暖:“不过这样也不错,让那位六皇子受到屈辱,估计心里也堵得不行。”

    九爷:“那官小姐可还满意?”

    卿暖:“满意。”

    但是还是有很多的不解,比如他是如何得知华安的布置,又是如何让华安身边最亲的嬷嬷都听命于他,又是为何要帮自己。

    回到威远侯府,累了一天,官父官母也体恤女儿,好在没有真的出事,让卿暖早些回去休息。

    院子里绘心早已经听说了今日宴会上的事,不满的撅着嘴不说话。

    卿暖:“我的好绘心姐姐,怎么了?你别生气呀。”

    绘心将手中整理了半天的茶具重重地放在桌子上,“今日小姐明明知道有危险,为何还瞒着我不带我去!是觉得绘心去了只会个小姐您添乱吗?!”

    “不是、、、”

    “那是为何?!在府里听到小姐的事情的时候,你都不知道绘心吓成了什么样,真担心您当时一个没有预计好就被人谋害了去、、、”

    卿暖顿时觉得心里暖得厉害,一切一切都那么好。

    “好绘心,以后不会了,以后都不会了。”

    “真的?”

    “真的!我保证!”

    得到保证的绘心松了一口气,自己是小姐的丫鬟,是应该为小姐上刀山下火海的。

    绘意看着小姐开心地笑着,还紧锁的眉头也展开,只是、、、

    “雨欣小姐如果真的成了闵六皇子身边的人、、、”

    说不定会对自家小姐更加无所忌惮,目中无人。

    卿暖喝一口茶,没有一丝波澜。

    “那也要她有这个命,能活着被抬到闵升涛身边。”

    花开花落,夏花绚烂,清池里的荷花也开得格外的茂盛,这一个多月,卿暖懒懒地赖在府里,也不出门,只是陪着官母和柳依依解闷。

    “小姐,来,酸梅汤。”绘心递给卿暖,冰冰凉凉,暑天喝着甚好。

    绘意拖着步子走进来。

    “官家二房太太遣人来说,欣小姐薨了。”

    “砰!”

    白瓷碗掉落在地。

    酸梅汤的味道,铺满整间屋子。

    那天晚上,他来问过她,问她后不后悔,问她累不累,问她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这个样子是什么样子?

    卿暖反问他。

    他说他做事情不会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他说卿暖你变了很多、、、

    他说做事情应该有底线、、、

    底线?他们那般对我费劲心思的时候,怎么不管底线?!

    七爷,我已经变了很久了,只是,你很久都没有发现。

    七爷,其实我本来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那一夜,异床异梦,好像原本孤独的心,靠近时仿佛是一场梦,远离时却疼痛的那么真真切切。

    “小姐没事吧?!”绘心扶住卿暖,绘意淡淡地将瓷片捡起来。

    “没事。”

    走到门边,淡淡一笑,仰起头,看着墙外的天空。

    人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不是吗?

    轰然倒地。

    只听见越来越低的叫喊,和越来越模糊的人影。

    嘉和二十八年,北汉与梁国交好,开创汉梁盛世。次年,闵惠帝重病修养,由六皇子闵升涛监国。同年,北汉立七爷崇耿为太子,入住东宫,册立云裳公主为八王妃。

    那一年,威远侯府家的二公子被皇上任命为左上将,戍守梁汉边境。大公子被任命为参知政事,正式入仕参政。

    那一年还有一件事。

    被淹没在那些轰动全国的大事之中。

    威远侯家的嫡女,被皇上钦点与当年入宫的秀女一道入宫,在南书房侍候。

    卿暖进宫那一天,官二说对不起卿暖。

    “皇上要重用官家,就要有一个人进宫让他安心,我不希望那个人是母亲,或者身怀有孕的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