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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来得很快,不过半小时就到医院了,陆沈心一看到她委屈的直掉眼泪,抱着她哇哇大哭,对陆筝破口大骂。
“默默,那贱人又欺负我!她还有脸说我废物,不就仗着有亲妈吗?了不起呀,我好歹从a大毕业了,她呢?她连毕业证都是买的!明明就是她废物!”
“好了好了,跟个废物较什么劲,别哭了。”
“你竟然是a大毕业的?毕业证买的吧?”
温长风讶然,a大是全国排名前十的重点大学,陆沈心是圈内有名的有脸无脑的脑残美女,竟然还是a大毕业的。
陆沈心一下火了,她最恨被人看不起,尤其是今天被欺负的这么惨,当下就扑过来对着温长风就抓,温长风吓了一跳,本能抱住她。
陆沈心一爪子挠过去,温长风猛推她一把,陆沈心抓着她不放!两人一块倒地上,陆沈心尖叫着哇地哭起来,一声声喊疼。
林默忙拽开温长风扶起陆沈心,温长风脖子火辣辣的疼,一摸竟然摸到血了,心头火起,又不好教训一个小女孩,沉着脸和邵言打招呼,转身就要走。
房门突然被推开,陆筝和林陌宁走进来——
陆沈心看到两人有些惊慌,往林默怀里缩去,林陌宁看到林默愣了一下,脸色沉了几分。
陆沈心右脚钻心样的疼,她不肯在陆筝面前示弱,忍着痛站直身,瞪眼看陆筝,陆筝双手环胸,踩着鞋子施施然走过来。
“哟,我还以为你残废了呢。”
“让你失望了,我好的很!”
“呵呵,本来就笨的没人要,现在要是残了,陆家不得养你一辈子啊。”
“我就算没人要,也比你被人甩强!被人玩了一次又一次,孩子都流了几个,我一辈子看不起你!我笑死你!哈哈哈哈!!”
陆沈心龇牙,满脸得意,这件事能让她笑一辈子!陆筝在认识林陌宁之前是出了名的会玩,不知道交了多少个男友,可是没人受得了她的大小姐脾气。
这是陆筝最深的痛处,尤其是在认识林陌宁后,更不是许别人提半点,一提就炸!她想就没想就抬手打过去,抓着陆沈心的头发就往地上按!
“你干什么?”
林默忙去拉,陆筝一巴掌甩过去,正打在她脸上,邵言脸瞬间沉下来,陆沈心见林默挨了打一下怒了,尖叫着抓陆筝的脸。
林陌宁用力推二人,邵言忙挡在林陌宁面前,“好了,在医院里闹什么?”
“邵言,你少多管闲事!”
陆筝咬着牙眼神凶狠,邵言从小就偏爱陆沈心,她不满他很久了!邵言扫了她一眼,将陆沈心抱上床。
陆沈心抓着林默不松手,手指捏紧,林默低头看到她强掩下的惊慌,突然就心疼起来,她也是被人欺负过的,她在陆沈心手背上拍了下,示意她安心。
“行了行了,欺负人欺负到医院来了,还没完了是不是?”
温长风突然说话了,陆筝愣了,咬了下嘴唇挽住林陌宁的手臂,扭身离开。她原本是要来整陆沈心的,现在肯定没机会了,也没必要在这浪费时间了。
林陌宁走前看了林默一下,林默盯着他直到他离开,邵言看在眼中脸色黯了黯,温长风还有事就要走。
陆沈心一向恩怨分明,随手扔了瓶矿泉水给他,嘟着嘴说:“喏,谢谢你刚替我说话,送你的谢礼,我不欠你的了。”
温长风愣住,握着水深深看了她一眼,笑着离开。
屋里就剩下三个人,陆沈心眼珠在林默两人之间流转,突然擦了下脸,抓着头发说:“默默,我饿了,你和邵言哥去给我买吃的,我要吃天香居的蟹黄粥,你们去给我买。”
陆沈心说完拼命给林默使眼色,林默无奈,她知道她和邵言分手了,却不知道是她自己先提出来的,还想着要给她们制造机会。
“那你自己当心些,有事打电话给我们。”
邵言不等林默拒绝,拉着她就往外走,林默有些不情愿,她搬出去后日子好容易平静下来,说实话她不大愿意和他再有交集。
坐在车上林默都没话说,一直看着车窗外,邵言越发黯然,明明从前已经那般熟识,不过分开几天,就弄的跟陌生人一样。
他主动打破沉默,随口问道:“芙清的广告设计怎么样了?”
“哦,挺好的,大体已经完成了,明天我送上去,再改改就好。”
“和室友处的怎么样?”
“挺好的。”
大家彼此都不熟悉,基本各过各过,关了门自成一户,基本不说话,她自己也懒得去主动交流,弄的每天除了上班就是下班,人都自闭了感觉。
邵言看她局促的模样,突然将车停到路边,林默回头看他一眼,挤出一个笑,脸上带着防备紧张。
“默默,就算我们分手了,也还是朋友不是吗?要不要弄成这样?”
林默沉默了下,神情冷下来,摇头说道:“邵言,其实彼此不再联系对我们才是最好的,我希望我们彼此早点开始新生活,这样才不会给对方压力。”
“……”
邵言再没说话,林默扭头看向窗外,她知道这话伤了他,只有这样他才能更快放下,她让他接近等于给了他希望,可她能给他的结局只是绝望的,现在难过,总比以后痛来得好。
两人买了粥就回去,邵言不知道是想开了还是生气了,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将她送到医院他就离开了。
林默一个人上楼,陆沈心洗了澡正靠在床上玩手机,探头往她身后看去,好奇地问:“邵言哥呢?”
“他有事先回去了,这有我一人就够了。”
林默放下桌板,陆沈心搅着粥认真地说:“默默,邵言哥人可好了,心地特别好,你们是不是吵架了?你别欺负他。”
林默忍俊不禁,在她脑袋上揉了把,没好气地说:“好了,专心养你的脚,我和他一直就是误会,其实根本就不算交往过,别再多事了。”
“可是他很关心你。”
陆沈心撇了下嘴,没再说下去。
陆沈心家里没人管,一直没人来探望,看她的模样一点不惊讶,林默原本想回去的,看她孤单的模样又忍不住心疼,打算在医院守她一晚。
晚上,陆沈心非要抱着林默睡,两人挤在病床上,陆沈心很快睡着,林默躺在床上想到林陌宁,心脏处一阵酸楚泛开,她抬手按在心脏处。
手机突然响起来,是林陌宁打来的,她忙接起来,帮陆沈心掖好被子走到门外去。
“你在哪?”
“我在医院,怎么了?”
“我二十分钟后到,等我。”
林陌宁说完挂断电话,林默抬手理了下头发,忙下楼去,在路灯下等他。心底一股欢喜冒头,她坐在长椅上,冬季的夜格外冰寒,风卷着寒气往衣服里钻,她缩了缩身子四下张望。
林陌宁从远处走来,米色风衣在风中猎猎飞扬,林默忙站起身,脸上带着笑,看到他的神情笑容瞬间退去。
“怎么了?”
“你和陆沈心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和她走得那么近?”
林陌宁叫陆沈心的时候眼神凶恶,林默愣了下,手在衣袋下握紧,她正色说道:“陌宁哥,沈心是个挺好的女孩,你也知道陆筝是什么样的人,她和陆筝闹矛盾不能全怪在她身上。”
“我管她和陆筝怎么样!我只知道陆沈心是陆景坤的女儿!”
林陌宁蓦地咆哮出声,林默一下噤声,被他吼得有点懵了,林陌宁闭上眼睛猛地握紧手,深吸了口气说:“陆沈心这人你少接触,还有你和邵言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分手?”
“……”
林默盯着脚尖,低声说:“我不想利用他,不想再骗他了,他是个好人。”
“你骗他什么了?是,你是利用他了,可是你真心爱他不就没事了么?好容易有个邵言结果你弄这么一出,闹什么呢?”
“……”
林默懵了,茫然看他,“陌宁哥——”
“默默。”
林陌宁截住她的话,烦躁地含了根烟点燃,烟味在他口腔充斥,他脸上的焦躁淡去几分,沉声说道:“现在都什么世道了,现实又残酷,邵言又爱你又能帮孤儿院,你竟然把他推开!如果孤儿院出事了,你能保证会有第二个邵言出现吗?”
林默低头,他说的是最现实的东西,她其实都懂,从前的林默或许会赞同,可是大约是日子不再辛苦,想法也多了,不愿意再像从前一样,把欺骗当无奈。
她脚尖在地上轻轻划动,轻声说:“陌宁哥,我和邵言说我喜欢你,我不想骗他,他是好人,我也不想骗自己。”
林陌宁手一顿,夹着烟像是呆住了,林默抬头看着他笑了笑,温声说:“陌宁哥,我答应过你的,林默永远不会抛弃林陌宁,我会赚很多很多钱让你过上好日子。我已经在努力了,要是有一天你在陆筝那过的不好就回来,要是你一辈子过的好,我也还在那里。”
林陌宁低头,夹着烟的手颤抖不停,林默抬手掠了下头发,她笑了下说:“陌宁哥,我喜欢你,你一直知道的。我想的很明白了已经,其实人这一辈子不一定非得圆满,不圆满也不一定不幸福,我守着你就已经很幸福了。”
林陌宁抬起头,突然将她搂到怀里,林默忍住泪笑着说:“无论怎样,只要你高兴就好,我喜欢你,我不想欺骗任何人,我和邵言说清楚了,他没有为难我人,他是个好人。”
“默默,林陌宁已经不是从前的林陌宁,他早变了,你会失望的。”
林陌宁收紧手臂,将脸埋在她肩上……
雅宁电子集团千金生日,未婚夫豪掷拍下古玉链!
林默盯着手机发呆,一早推送了这么一条新闻,点开还有陆筝的照片,她的未婚夫是林陌宁,六百多万的古玉链,他哪来这么多钱!
林默抬手捂住脸,呼出一口气打电话给他,那头一直无人接听,她原本想晚上再说,想了想又觉得不安,于是打电话给吴素青。
那头好一会才被接起,吴素青的声音有些疲惫,“默默,我刚要打电话给你。”
林默心跟着沉下去,“是陌宁哥的事?”
“默默,陌宁挪用了七百多万的款项,这笔钱原本是温爱基金汇过来,他拿了我的证件印章钱全数取走了。”
林默握着手机,那边早已挂断,她趴在桌上把脸埋起来,每次她觉得幸福要来临的时候,总有意外发生,可能她们这样的人,注定连安宁都是奢侈的。
林陌宁直到晚上才打电话过来,林默坐在公交车上,窗外景致飞掠向后,她被晃的头晕,抬手按了下眉心。
林陌宁那头乐声震天,像是在酒吧里,根本听不清说话,然后那头挂断了电话发了条信息给她,让她到迷城酒吧。
林默站在酒吧门口迟疑了五秒钟大步走进去,七彩灯光闪烁,照出一张张光怪陆离的脸,表情疯狂又沉醉,这里像堕落宣泄的天堂一样。
林默目光掠过,面无表情地叫来一个服务生,让她领自己到包厢那边,林陌宁在1208号包厢,门推开的时候她转身就要走。
包厢里挤了十几个人,陆筝也在,明显是鸿门宴,林陌宁却叫住她,搂着她进包厢坐在众人之间,笑着说:“给大家介绍下,这是我妹妹林默。”
身边一个微胖的男人凑过来,满脸的油光,笑眯眯地说:“妹妹啊,我怎么没这么幸福有这么漂亮的妹妹,妹妹,以后有事找哥。”
他说着就要摸林默的手,林陌宁笑骂一声打掉他的手,“你玩完了洗了手没?这么脏也敢摸我妹。”
“洗手洗手!”
男人直接倒了杯酒到手上搓了搓,屋里的人都笑起来,陆筝拉着林默介绍她认识人,刚才说话的胖子叫刘兴泊。
陆筝今天格外热情,不知道还以为林默和她是姐妹,她倒了杯酒塞到林默手里,满脸笑意:“我和陌宁都订婚了,你就是我妹妹,你们都给我照顾着他啊!”
“那是那是,喝喝喝!”
刘兴泊挤过来要搂林默,嚷着要喝交杯,林默去看林陌宁,林陌宁笑着点头说:“默默,大家闹着玩的,跟他来一个吧。”
林默回头看刘兴泊,刘兴泊一脸油腻拼命往这边挤,林默将杯子放到一旁去拿了一瓶满的,众人拍掌起哄,她站起身倒翻过瓶子,冰凉的酒液浇了刘兴泊一头。
气氛一下凝重起来,林默随手扔了酒瓶,冷冷扫了一圈,“还有谁要喝?”
陆筝沉下脸,哼了声去看林陌宁,林陌宁脸色阴沉,连忙打圆场,刘兴泊一下火了,他叫她一声妹妹是看陆筝的面子,可不是因为什么林陌宁的妹妹。
刘兴泊霍地站起身,鄙夷地打量林默,不过就是个和林陌宁一样的货色,装什么纯!
“怎么着?我是搞你了还是摸你了,装什么相?”
“就你这猪一样的丑样,一身的油看见就倒胃,还想搞人?倒贴钱送给人搞都他妈嫌你脏!”
林默飞起一脚直踢在刘兴泊脑袋上,刘兴泊向后倒去压倒一片,林陌宁上前拽住她,咬牙低喝道:“道歉!”
林默一巴掌搧过去,林陌宁愣住了,林默看他一眼,目光冰寒,转身大步离开,房门重新合上,喧闹声传来。
“扫兴!”
陆筝眼神阴阴沉沉的,在那杯酒上略过,大好的机会就让林默这样躲过了,她怎么都有点不甘心,忍不住发脾气责备林陌宁,看到他通红的脸,又止不住心疼,拉他坐回去。
林默走出酒吧,一股寒气吹来,她觉得冷,她裹紧风衣站在路灯下,突然蹲下身来。林陌宁不会主动让她去受辱,一定是陆筝的主意。
不论是谁的主意,林陌宁答应让她去就是一种变相的牺牲,牺牲她去讨好陆筝,还是在酒吧这种危险的地方,稍有不慎就会出事。
林默心里钝钝的疼,她苦笑着往前走去,突然有些茫然,她坐了公交车回去却不愿意回家,一个人坐在路灯下发呆。
一道阴影压下,林陌宁在她身边坐下,林默看了下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她靠在椅背上也没问他要解释,脸色疲惫。
“你今天不该那样对刘兴泊。”
林陌宁抽了根烟点燃,连吸了几口,恼道:“有我护着能出什么事?你也太大惊小怪了,这下我还得挨个跟人赔不是!”
“能出什么事?那我凭什么要自己送过去让人占便宜?”
“占点便宜怎么了?”
林陌宁声音陡然拔高,他扔了烟去看她,脸上带着点不屑的意味,“你的便宜不早让邵言占光了么?你知不知道,只要你今天听话,陆筝就会对我放下戒备,说不定很快就会答应嫁我!你这么一闹,全白费了!”
最后四个字林陌宁几乎是吼出来的,林默有点懵,好半天才回过神,她低声说:“陌宁哥,你什么事都不告诉我,你想让我恨你是不是,你故意的对不对?”
“行了!你别把我老想成从前的林陌宁,从前的林陌宁早死了!”
林陌宁不耐烦地挥手,“你能不能活的现实一点?你喜欢从前的林陌宁我不喜欢!我就喜欢现在这样,我受够了从前被人呼来喝去的日子!受够了青姨天天打电话来跟我说没钱!”
“你喜欢没人拦着你,为什么要拿孤儿院的捐款去讨好陆筝!”
林默抬头逼视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林陌宁冷笑,“我为什么不能拿?为了孤儿院我牺牲了多少?你知道也好,我本来就没打算瞒你,再说孤儿院是陆家私营,我也算是陆家人,拿怎么了?难道你还想告我?”
林陌宁说着似乎觉得她可笑,林默盯着他的脸,想到找一丝无奈虚假,找到借口原谅,什么都没有,她说不出是愤怒还是失落。
“陌宁哥,从前那么苦的日子我们都熬过来了,现在日子已经比从前好很多了,我们一起努力,也可以买上房子过上好日子,为什么非要去讨好别人?她们不会看起我们的。”
“那要多久?”
林陌宁自嘲地笑,他抬手捂住脸悲伤地说:“林默,你有未来,我有什么?我连高中都没上过,什么都不会,只能给人做苦工,只会一辈子让人看轻。”
“你有我——”
“我不需要!”
林陌宁霍地打断她的话,悲伤淡去,化成沉重的幽怨,他说:“林默,我为了让你过的好,我牺牲了我自己,林陌宁成了一个废人,我没有要你回报过,现在只是让你委屈下应付下朋友,你就觉得委屈,那我呢?”
林默说不出话来,沉重的愧责压下来,她低头甚至不敢去看他的脸。
是啊,林默名牌大学毕业,工作稳定,有貌有才,她将林陌宁踩下去才成就出现在的自己,却还要索求他的迁就。
“林默,我求你,其实我们早就不可能了,你放过我吧,给我点自由。”
林陌宁走了,林默一个人坐到半夜,想着林陌宁的话,想着那自己无法填补的七百万,想着未知的噩运……
清晨——
林默一早上班,脸都是白的,两眼乌青,一进部门所有人都看过来,林默以为是自己脸色太差太引人注目,笑了笑进了办公室。
陆沈心脚还没好利索,小跟班样跟进去,嘟着嘴说:“默默,那个蒋安今天坐邵言哥的车来上班的,她可拽了,你和邵言哥怎么回事啊?”
林默愣了下,眉毛拧起来,蒋安和邵言?邵言是老好人样,蒋安心眼多手腕高,她担心他真的陷进去,可是两人现在已经没有交集,她要提醒他似乎有点多事。
开会的时候林默还在想,有点心不在焉的,胡明辉时不时打量她,脸色沉下来,突然将文件摔在桌子上,林默猛一回神。
“林默,开会时走什么神?还有,泽唯那边的设计这都多少天了,为什么还没交上来?”
自从她和邵言分开,胡明辉对她的态度就变了,毕竟她一个灰姑娘都比不上的人正常人都会觉得邵言是腻了,不会再回头了。
“泽唯那边的我刚才已经发过去了,当初你说过,这种小公司我自己做主不用报给你。”
胡明辉还要挑刺,开了半个小时的会,有二十分钟是在责备林默的,说她没有团队精神只顾自己,没有组织观念。
最后分派了任务,大公司设计都给了蒋安和孙伟兴,林默只接到几个小企业的设计,胡明辉摆明了整她。
官大一级压死人,林默不能说什么,散会后,蒋安特意走在她身边,闲聊样说:“今天邵总送我来上班的,邵总人很好。”
“嗯。”
林默回头对笑着说道:“邵总一直人都很好,所以一堆苍蝇才不知道死活盯上去。”
林默没再多说,直接回办公室去,蒋安掀起一边嘴角,哼了声扭着腰离开,林萌迎上去一口一个安姐叫着。
林默现在才真正认识到,自己的成功靠的不是实力,而是邵言,没有case,就没有提成,奖金也会缩水,这个月的工资肯定要大减。
林默烦躁地捂脸,以她的名气,换个工作会比现在的处境好,关键她还不想离开s?s。
88楼——
陆沈心直接推门进去,邵言抬头看是她笑起来,陆沈心最近特别听话,每天按时上下班,一直在努力学习,她有这样的长进,他也觉得高兴。
“邵言哥,你和那个蒋安怎么回事?她不是正经女人!”
陆沈心生气了,邵言就跟她哥一样,她可不想她跟蒋安那种女人搅和在一起。邵言笑,从冰箱里拿了杯果汁给她。
“出门时遇到她,她打不着车,请我送她过来。”
“你那是高档小区,她一早怎么会在那?分明是故意的!”
邵言没说话,他不是不知道蒋安的心思,只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也没放在心上。
陆沈心看他不在意,一下急了,“邵言哥,你不了解这种女人,她在办公室里说和你怎么怎么样,大家都在巴结她,还有那个胡明辉,今天欺负默默,根本不给她安排工作,太欺负人了。”
邵言抬头看她一眼,淡淡说道:“她走的太顺本来就惹眼,这些事一般人都会经历,忍忍就过去,你不要多事,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
陆沈心见他竟然不帮忙,气得果汁都不喝了,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邵言抬手交握,目光移往电话上,迟疑了下按下内线——
“林秘书,让广告部的经理副经理10点钟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蒋安和胡明辉突然被借调到公关部,所有的工作都重新分配下来,林默暂时顶了胡明浑的位置,所有的事务都交与她,吴心容更是细心教导她。
林默隐约猜到是邵言的意思,她犹豫了很久到底也没打电话过去道谢,除了林陌宁,她对谁都是理智清醒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眼看就要过年了。
又是一天晚上,林默从窗外看去,外面一层银白,隔着窗户都能感觉到刺骨的寒意。
林默叹了口气,回头看桌子,上面摆着蛋糕,腊月28,是林陌宁的生日,也是她的生日,因为她是孤儿,不知道自己哪天生的,所以和林陌宁算作同一天。
她今天打了电话过去,他没有接,看来是不可能一起过生日了。林默叹了口气准备睡觉,手机却响起来,她连忙扑过去抓到手中。
真是他打来的!
“喂?”
“记得今天什么日子吗?”
林陌宁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格外的温柔,林默沉默了下嘴角不由扬起,握着手机笑道:“当然记得了,我以为你不会打电话过来。”
“到孤儿院门去吧,我现在就过去。”
林陌宁说完就把电话过了,林默套了件羽绒服,急急忙忙往安心孤儿院赶出。外面铺了一层厚厚的白,林默一直打不到车有些急了,骑着电动车就赶过去。
天寒地冻,路上滑的很,她在拐弯的时候滑了出去,膝盖一阵火辣辣的疼,似乎是破皮了,幸好车子没事,她不敢再骑太快,花了一个小时才到。
孤儿院只有一盏路灯亮着,孩子们早已睡去,她拎着蛋糕去找吴素青,门却锁着,她今天不在,估计是给孩子买东西被风雪困着回不来了。
林默十点到的,直到十一点半还是没等到人,打电话一直没人接,她有点担心怕他路上出什么事了。
突然一束车灯打过来,她忙站起身又跌坐到雪地上,坐得太久腿都麻了!车子远远开过来,果然是林陌宁常开的那辆银白色跑车。
车子在她面前停下,车门打开,一只脚伸出来,穿着细跟长靴,林默脸上的笑容一下僵住,陆筝走下车,戴着黑色眼镜,穿了一身艳红的风衣,红得像血一样。
“还在等呐。”
陆筝倚靠在车门上,看着她似笑非笑的,有点悲怆有点嘲讽还有点怨恨,她说:“林默,林陌宁不会来了。”
林默知道他不会来了,她了解林陌宁,陆筝是他的希望,他不会为了一个寻常的生日去惹火陆筝。
“林默,我来,其实是想和你说清楚,我觉得你也不是那种不要脸的贱人,应该是懂事的。”
“你有话就直说。”
林默挺直腰背,平静地看她,陆筝撇了下嘴角,脸色沉下来,“林默,我爱林陌宁,真心的,我陆筝喜欢很多男人,和很多男人上过床,但从来没爱过谁,林陌宁是唯一的一个。我知道他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可是我爱他我不介意他利用我,哪怕是一辈子,我可以给他想要的,却是你一辈子都给不了的。”
林默像是被人抽干了勇气,全身都软下来,挺直的背脊弯下几分,她竟然无法反驳,也没有勇气反驳,毕竟陆筝没有说错。
陆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中的沉痛一闪而逝,她说:“林默,如果你是为他好,就应该和他断得干干净净,你这样时不时撩他算什么?婊·子立牌坊!别给我整青梅竹马那一套,他认了我陆筝做女友就是我陆筝的人,你再和他联系就是挖墙脚,就是贱人!”
“林默,我不是吓唬你,我陆筝就是这么个性格,我爱的人,谁敢抢我就弄死她!要是他敢对不起我,我连他一块弄死!我宁愿大家都不好过也不让贱人好过!”
陆筝来只是为了看看她凄惨失落的样子,顺便宣誓下自己的主动权,说完就走了,林默重新坐了回去,抱着蛋糕表情有点茫然。
其实陆筝说的没错,她现在做的可不就是小三么,口口声声说不强求,只会默默的等待,其实还是觊觎着,然而林陌宁现在确实是属于陆筝的。
林默趴在蛋糕盒上想了很久,然后打了林陌宁的电话,大约是陆筝已经打过电话给他,他没有了顾忌,所以很快接了。
电话通了,她跟他谁都没有先开口,她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问他为什么要爽约吗?还是问他为什么陆筝会来?答案其实她都知道的,他故意的,为了哄陆筝高兴耍了她一道。
“林默。”
林陌宁先开了口,从前他会骂她死丫头,会开心抱着她叫默默,却很少会这样喊她。林默,从他嘴里叫出来,像在叫个陌生人,疏离淡漠,像一道鸿沟一样隔在他与她之间。
“其实今天是陆筝逼我打电话的,我没想过找你,她一直不待见你,想整整你,林默,别再等我了,我不想和你再有交集,其实你一直在插足我和陆筝之间,我们因为你已经吵过好多次,你懂吗?你彻底离开,我和她才能幸福。”
林默捏紧手机,喉头用力吞咽一下挤出一个笑,她说:“嗯,我知道了,以后我会记得的,陌宁哥,生日快乐。”
林陌宁挂断了电话,嘟嘟的盲音传来,林默手臂滑落下来,她茫然看向四周,细碎的雪花纷飞如纸屑,寒风裹着扫过她的脸庞,带来入骨的寒。
她重新坐回去,打开蛋糕盒盖,今天也是她的生日,她还没有祝自己生日快乐。
蛋糕早就摔的糊成一团,林默翻出叉子,一叉一叉挑起放在嘴里,突然扔了叉子捂住脸,眼泪顺着指缝落下。
说好的永远不抛弃对方,她也一直这么跟自己说,说他们会守护彼此一辈子,永远不变,其实她早就预感到会有这么一天的,林陌宁的改变注定她们之间会越走越远。
她一直站在那里,却挡不住林陌宁走远,林陌宁不需要她守护了,她的守护成了他的阻碍,要怎么办?
一束车灯打过来,她抬起头眼里燃起些微的希望,车子在路边停下,一个人走下车,驼色风衣包裹着修长的身形,他从远处走来,路灯将他的面容一分一分勾勒出。
她眼底的希望被风雪拂去,不是他,明明知道不可能的,却总是割舍不下希望,为那些许的希望患得患失。
邵言在她面前蹲下,抬手贴着她的脸颊,掌心的温度沁入她的肌肤,林默低下头,“你怎么会来?”
“林陌宁打电话给我,他让我劝你别再打扰他。”
“所以呢?你是来劝我的吗?”
林默冷笑,抬起头看他,眼神幽寒,邵言叹气,拇指在她眼帘处轻轻摩挲了下,柔声说:“我只是担心你。”
“我不用你担心!”
林默猛地摔了蛋糕,不耐烦地叫道:“你很烦你知不知道?我的事关你什么事?谁同意你来找我了?你能不能别再缠着我!”
邵言没有说话,双手捧着她的脸,眼中的温柔浪滔一样卷过来,林默嘴唇哆嗦着突然抽泣一声泪流满面,放声痛哭!
“没事了。”
邵言半跪在地上将她抱到怀中,林默紧紧抱住他的腰,像个被抛弃的孩子,委屈又悲痛,邵言一下一下抚弄她的背,柔声说:“没事了,哭出来就好。”
接到林陌宁的电话他就往这边赶,原本一肚子火,气她倔强不知道疼惜自己,原本想训斥她几句。
可是他下了车,看到她一个人坐在路灯下,孤孤单单的,却又满怀希冀地看着他,看到是他脸上的希望碎裂成绝望,一刹那,他胸腔里就只剩下了心疼。
她不知道在雪地上坐了多久,脸色青白,手都是僵硬的,邵言将她抱到怀里,解下围巾系在她颈间,握住她的双手搓揉温暖。
林默吸了下鼻子,睫毛湿濡,颤了颤抬眼看他,突然抱住他将脸埋在他怀中,“邵言,我不是故意要吼你的,对不起。”
邵言笑起来,温声说:“你肯发脾气就好,就怕你憋在心里,外面冷,我们到车里好不好?”
“我不想进车里,我不想动。”
邵言没再说话,只抱着她,手指在她发间温柔抚弄。
远处,一道身影藏在暗处盯着两人看了许久,然后悄然离开……
邵言将林默接回去,林默发烧了,烧得很厉害,他半夜不放心去看她,她脸色潮红,额头滚烫的,嘴里不停叫着林陌宁。
邵言连夜将她送到医院去,在医院守了一晚上,第二天班都没上,连带帮她也请了假。林默直到第二天下午才醒来,烧还没退下去,人有些糊涂。
邵言将床摇起来,端着粥喂她,林默只喝了一口就不想喝了,邵言哄她,她像个孩子一样任性就是不愿意喝。
邵言放下粥碗,摸着她的头柔声说:“那你想吃什么?你告诉我我去买。”
“a大回四巷的米线,小香客那家,我想吃那个。”
林默回了他一句,软绵绵的没力气,全身却像烤在火炉上一样,额头都是汗,她费力地往下滑想躺下去。
邵言将床放下,帮她掖好被子,手背在她额头上触了触,还是滚烫的,她烧成这样他不放心,静静坐到床边守着她。
傍晚,医生来量了体温,她还在沉睡,烧已经退下去,邵言重重松了口气,抬腕看了时间,七点半了,窗外的雪越下越大。
杜默睡得很沉,脸色苍白,嘴唇干燥起了一层死皮,邵言手贴着她的脸颊,抬头往窗外看了一眼然后站起身来。
“我出去一会,如果她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
邵言叮嘱看护几句,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