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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路诸侯蓄势待发,声势浩大,还未有行动,便迎来了董卓派来征讨的大军。
这厢伊秋正被袁绍请去弹奏,忽而一士兵匆忙闯进来,抱拳一跪道:“禀主公,董卓手下大将华雄来战。”
“华雄?”袁绍一听此人之名,尚不知其厉害,只道:“来了正好当我诸侯大军的开光之石。”
袁绍正式被众诸侯承认为盟主,气焰正是高涨之时,面上虽虚慎,但其内心却有些膨胀。
此时这边刚得到消息,其他各路诸侯、就连刘备三人皆赶来,都扬言要董卓好看,只有曹操似成竹在胸,嗮然一笑提醒道:“那华雄乃董卓帐下除吕布、李傕、郭汜之外,第四元猛虎大将。”
听曹操如此一言,其余各诸侯皆有退缩之意,伊秋在其旁暗暗观看,见关羽欲从刘备身后挺身而出,却被对方默默一挡。
“我有上将军俞涉,可与之一战。”袁术目睹了袁绍号令群雄的盛大场面,心里的嫉妒之情难掩,立马急公好义的出来表现。
“好!俞将军若斩华雄,赏金百俩,任左骑校将。”袁绍不吝赐封道。
“末将领命,必将取华雄之狗头来见。”俞涉欣然而往,并夸下海口。
余时,战鼓方磊,众人等之不下片刻,忽而又闻兵急报:“主公,俞将军……”那人有些难之于口,顿了了一下,心有余悸道:“俞将军被华雄斩于马下,不下一个回合。”
闻言,伊秋无声地向众人望去,只见举座皆惊,只有曹刘二人泰然处之,似不以为奇。
“华雄竟然如此晓勇,不知何人胆敢应战前往。”袁绍感慨了一下,并不以为意,只当是那俞涉武艺难当。
堂下暂无人相应,曹操却出来相激道:“诸公,此战乃我军首战,必当胜之,否则士气率落,不可敌也!”
“曹公所言甚是。”诸公点头,心里明白若第一战都打不赢,那余后大家便都会畏首畏尾,十八路诸侯虽聚犹散。
看到了事情的紧迫程度,袁绍当即加大奖励道:“赢此战者,赏金千俩,封车骑将军。”
众赏之下必有勇夫,此时冀州牧韩馥道:“我有上将军潘凤,可以之一敌。”
当即派人将潘凤唤来帐前。
“主公,末将愿往。”潘凤声音浑厚,整个人倒是比俞涉更有气势。
“绍敬将军一杯以壮其行。”袁绍手持一青铜酒樽,递给潘凤,潘凤接过,豪气一饮,袖子往嘴上一抹,便决然出战。
众人屏息以待,曹操见大家会儿都紧张不已,垂目一思,随望了伊秋一眼道:“袁公尚有如此雅兴,何须浪费,不若再奏一曲?”
他语气里暗藏着些许讽刺,令袁绍面色一红,讪讪望了眼伊秋道:“那便有劳兰笙从旁奏琴助兴。”
点了点头,伊秋并不多言,手挑琴弦,举止从容的随心弹奏起来。
温酒斩华雄,关羽凭此战闻名遐迩,然而俞涉与潘凤这一战,却是有去无回,因而心里便登时生出一股悲壮之意。
风萧萧兮易水寒,纵千金又何还?曲调方起,然不过须臾,那士兵又急急来报:“主公,潘…潘将军战败。不到一个回合,便被华雄一刀剖腹而亡。”
“什么?怎的如此之快”众诸侯震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下,然身后之琴却未停,只默默无声转了指法,换了一种中正平和之调,令人若无所觉。
之后过了许久,袁绍又再加大筹码激励道:“谁人敢战华雄,赏万金,封万户侯。”
“……”
一室皆安,无人敢应,只余低调之琴声在耳畔回响。
心里蓦地一沉,袁绍死要面子强撑道:“可恨我大将颜良文丑未在,否则岂能容贼子如此猖狂。”
他说的不过是句无用的话,曹操闻言,于座上微微扬唇,谑然一笑,并睁大眼睛将满堂鸦雀无声之人扫了一下。
此时位于他身后的一员大将欲凑上前来,并面含精锐之气的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微微地眯了下眼睛,曹操暗自摇头,示意按兵不动。
接下来关羽终于按捺不住,手持青龙偃月刀,凤目一扬,神态倨傲,信心十足道:“关某愿前往一战。”
“就凭尔?不过一小小马弓手,这样传出去岂不令人笑我军无人。”袁术刚折损一名大将,此时就像一枚被点燃的炮仗,逮着谁都没好气。
“就凭关某。此战不胜,便提在下项上人头来见。”关羽抚了一下黑长顺直的胡须,面上波澜不兴。
“这……”众诸侯正面辞闪烁,拿捏不住的时候,曹操立时出言相劝道:“诸公且看,此人面相凌然,不可小觑,若不言明,孰人能知其底细呢?”
他这一言几乎已经让举座之人心动,但袁术气量狭小,仍然紧紧揪住不放道:“空口白言,若输之,尔之项上人头自然不保,又当以何为凭。”
如此一说,当即激得刘备张飞两结意兄弟出来道:“我刘关长三人乃结义兄弟,欲同生共死。今日,我刘备在此立下誓言,若此战不胜,当斩我刘关长三人之头。”
“对,如若关二哥不胜,就斩大哥与我张飞人头。”
三人于诸君帐下立誓,声音如虹,义薄云天,登时令曹操心生结交之意。
于桌案上倒了一杯酒,他欲盛给关羽,然而对方却摇头一拒道:“不过区区一华雄,何须以酒壮胆,关某去去便来。”
关羽完全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只转过头来对刘备与张飞道了句:“大哥、三弟,你们且坐到一旁歇息片刻,看我关羽手提华雄人头来见。”
关羽大步而去,仿佛那华雄已然死物。
手中之琴一带,琴音便随着门外的战鼓遥相呼应起来,变得逐渐高昂,最后忽而骤然一停,宛若乾坤一定一般,渐渐收了尾声。
正好掐在时间点上,伊秋的琴音方散,关羽正好提一带血人头洒脱而来。将其随意置地下,他单手将青龙偃月刀往地上铿锵一垛,身姿一挺道:“华雄人头在此。”
“好!好!”诸人皆大喜过望,尤其是袁绍,此时再没了看不起刘备出生的轻视之心,只端正态度道:“关羽斩华雄,为我军赢得首战之捷,特封刘备为第十九路诸侯,其弟关羽为大将军。”
由此,华雄之势已去,曹操又提言当趁群龙无首之时,大挫董军锐气,并挺身而出道:“曹某愿领家兵五千前去杀贼。”
“允!”袁绍话一落,其余诸侯皆如众狗争食一样,蜂拥而上。
最后帐下去得一人皆无,只留下伊秋一个人端坐在案,缓缓地收起古筝,然后对着身后冷冷淡淡的兰翊道:“曲终人散,我们走吧!”
伊秋整理了衣着出门,缓缓踱步而行,周遭皆是忙慌调度而出的大军。
似乎已经颇为习惯了这样的场面,伊秋带着兰翊行走在其间,反而如同闲庭信步一般,悠然自得。
目睹着诸侯大军如同群魔乱舞一般,杂乱无序,伊秋脚步忽然顿了一下,望着明明是最先一个出去,却落在最后的曹操,微微
点头笑了一下,并不指望对方看到。
“吁!”这厢曹操钦点好人马,却并不急于动身,反而迎着身后大将曹仁不解的目光,调头向着伊秋走来。
望着在逆流中行走,不时被兵马扰乱步伐的伊秋,他径直下马走到其旁,亲身为她挡驾护航道:“兰笙公子且慢,此时兵马无眼,未恐有差,且让曹某送上一程。”
铮的一声,回答曹操的是一把横隔于其间的寒剑。
“不必!”兰翊觉得自己保护伊秋绰绰有余,因而冷冷拒绝,却没有在意其行似无声往曹操脸上狠狠地搧了一个巴掌。
这可是曹操,虽有容人之怀,但也相当记仇。伊秋赶紧出言让兰翊把剑收起,对着曹操回以淡然一笑道:“曹公还有要事在身,景澜一届闲人,岂敢耽误于阁下。”
“无妨,有袁盟主大军在,操不急这些许片刻。”曹操俨然礼贤下士的模样,令伊秋受宠若惊的同时,又有些不明若以。
“那景澜便在此谢过曹公。”伊秋想不明白,最后索性不去深思,只领受了对方好意,令其不至于下不来面子。
闻言,曹操面上一喜,立马吩咐曹仁道:“子孝,还不帮兰笙公子执琴。”
面对曹操的再三礼遇,伊秋索性给足了对方面子,对着曹仁屈身一礼道:“有劳子孝将军了。”
接下来在曹操两路兵马夹道护送下,前路一片开阔,伊秋反倒不急于行走,静静等待对方下文。
“今日曹某听公子之琴,似乎皆提前预料到了潘关二人之结局?”曹操因此觉得兰笙有些不同,遂起了招纳之意。伊秋终于明白对方所为何事后,心里一松,随即坦然言之道:“恐要令曹公失望了,兰笙并非料事如神,不过善音,所以从外面鼓手击打的节奏中,推断出结果罢了。”
几句话的时间,伊秋已经接近住的地方,因而停下来,转过身道:“景澜已至,还望曹公止步,待忙完要事,若依旧看得起在下,便请到兰笙之处,景澜定亲身奉茶以谢之。”
“曹某定不负君意,只望兰笙不嫌在下皮厚才好。”曹操若谦虚夸赞起人来,还真有点让人难以招架。微微一笑,伊秋欲从曹仁手中接过自己的古筝,而曹操硬要人亲自送去道:“子孝,你去将兰笙公子送于屋内,再速度追来。”
“是,末将领命。”曹仁虽然听话,心里多少还有些纳闷。“不就是一个供人娱乐的琴师么,干嘛要耽搁了他们杀贼立功的机会。”
心里有些微微不情愿,他只想早点把这个软柿子给解决了。正要行动之间,这时突然从伊秋门里出来一个人,他恭着腰,小跑而来道:“公子,您爱琴如命,平日小的碰也不让,今日怎么随意教给他人。”
“……”伊秋望着郭嘉,有些无语。他若要扮作书童和小厮,这幅文人的打扮可不像。
“咳……”伊秋望着对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的郭嘉,掩着笑假意咳嗽了一下,严肃斥责道:“休要多言,还不去接曹将军手中之琴,切莫耽误他之大事。”
“有事乎!”郭嘉一脸茫然得望向曹操他们,然后道:“小的看他们挺闲,只要出去滚上两圈即可功德圆满。”
“……”郭嘉伸出手去将曹仁手中的古筝抽出,然后对着伊秋抱怨道:“公子,就这么个破东西,袁公也不舍得送你个好的,也就你这爱琴之人,才会如此宝贝。”
“……”伊秋实在佩服郭嘉睁眼说瞎话的能力。这琴明明是她自己找人弄的,如今对方却偏偏故意说给曹操听,不定怎么算计着对方。
目送伊秋与郭嘉离开的身影,曹操不禁乐得一笑道:“此二人中必有其一不凡之处也。”
“主公,不就是两文弱书生,肩不能提,手不能抗,何须假以辞色?”曹仁有些不以为然的说,曹操闻言训斥道:“无知。”
“能使吾成大事者,非深谋远虑之士人不可也。”曹操抽出马鞭,打了下马,边走边出道:“走,跟我去找片树林打个滚,将衣服尽量弄得残破些,回来好论功行赏,向袁公讨要钱粮。”
“……”曹仁被曹操拍了下肩膀,似乎终于明白了什么一样,眼里带着兴奋,面上含了奸诈向将士们冲去,然后指挥着一群人在山上玩闹了一番,将猎物的血染得到处都是,并且一个个都在地上玩摔跤,似乎看谁的模样更狼狈。
“嘿嘿……”曹操看他们的样子,奸滑的笑了一声,眼里却在沉思,今日那二人随便一人,都能看清当今诸侯所不能看清之局势,实乃大才,若能得之……
曹操将衣物弄得稍许凌乱,又在脸上抹了几道血痕,心里却开始打起了袁绍帐下之人的主意。
“本初兄,你空有纳贤之德,却无用人之明,实乃我曹某人之幸。”他兀自乐着,周围武将却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