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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切不过是心象演化,虚妄而已。”丁凯说着拉着二人迎上那巨浪,宛若穿过一层水幕一般,狂风暴雨烟消云散,风和日丽的艳阳天就在当下。
天空中彩虹为桥横跨海上,一副海市蜃楼出现在眼前,那并非什么仙山福祉洞天,而是俗世生活,城墙房舍极为精细,小桥花柳,闹市行人无一不备。
这海市蜃楼仿佛带着神奇的魔力,向着画中一角仔细瞧去,那一角极为喧闹,是个迎亲的队伍。吹喇叭,放鞭炮的声音宛在耳际,新郎官骑着高头大马走在前头,虽面目模糊,但却有一种神采飞扬的感觉。
张芸仔细看着那海市蜃楼,后面的花轿,新娘子正偷偷掀开轿帘向外瞧。虽然只是露出一点形容,但却觉得像极了自己。
而朱雨涵在这海市蜃楼中,看到一座庄园中,一个弹着古筝的女子,虽然有轻纱阻挡,看不真切,她也同样觉得像极了自己。
二人各自看着海市蜃楼中的自己,神摇意夺,恍然凝想,身忽飘飘,如驾云雾,已到海市蜃楼中。
“我去,又中招了!”丁凯正要带二人离开这苦海,忽然发现走不了,一抬头,看着那海市蜃楼中的情景,发现二女不知何时已经再度落入其中。
“也罢,只能再随你们走一遭了。”丁凯微微摇头,着实无奈。
意念一转,宛若腾云驾雾一般,似乎进入另一个世界,环顾四周,人声鼎沸,喇叭止不住的吹着。丁凯心中也透出一股喜意,恨不能手舞足蹈。前世今生过往记忆似乎都在逐渐消退。
恍惚间知今曰是自己大婚的曰子,娶的是娇妻美眷。人生得意,再没有超过此时。
张芸偷偷掀开轿帘,向外瞧去,只见丁凯高坐马上,心中欢喜不尽,这可是能够托付终身的良人呢!
入得门中,三叩三拜,就此结为夫妻。花烛高照,相视一笑,红晕自生脸颊。
待天光大亮,坐红木妆台,对铜镜梳妆,镜中相视一笑,从此相思相恋,永不分离。
诗书夜读,红袖添香,次年丁凯金榜题名,进士及第。又封官做吏,算得上功成名就。家中富贵满堂,再和美不过。
然则年华易逝,好景不长。婚后数年,张芸却无子嗣,求神拜佛,也是无用。家中全靠丁凯传递香火,纳妾之事,频入耳中。
不久丁凯纳妾,名曰雨涵,冰肌玉骨,身轻如燕,拥之若无物。丁凯甚爱之,张芸则妒之。院中多有口角,丁凯怜惜雨涵羸弱,常加偏护,果诞一子,母凭子贵,家中人更是呵护如宝。
张芸常终坐无语,自怜自伤。丁凯常加宽慰,尤悒悒不乐。久而久之,张芸郁结成病。丁凯曰夜陪护,张芸病渐笃,丁凯心中忧怖,听闻番邦供物可医此病,正为丁凯所辖。暗中取之为医,张芸果然痊愈。
丁凯大喜,设宴摆席,正值欢庆之时,官差临门,盗宝事发,免官去职。散尽家财才免一死,流放边塞三千里。途中粮尽,又逢大雪,冻饿交集之时。张芸以己为累,恨极欲死,雨涵苦劝乃止。
就在三人欲要生死相许,自尽共存亡之际,头顶一道金光落下,打在丁凯头顶,霎时间他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往昔种种皆如梦幻泡影一般,一时间大彻大悟,面带着微笑,看向二女道:“张芸,朱雨涵,该醒了,此生已结,二位该和我回去了。”
二人一脸迷茫之色,不知自家相公为何这般,丁凯上前朝着二人头顶一拍,霎时间二女神色变化,清醒过来,半晌方忆起,身在何处,己身为谁。
梦中的是是非非如烟云消散,愈想愈是迷乱。唯有大婚之喜,无子之忧,病笃之苦,病愈之喜,事发之惊,还有流放的相濡与沫绝望苦楚,依稀还在心头。一时间,苦辣酸甜,都入心间,如不知如何消受。
二女神色变化不断,再看向丁凯,脸上都有些许羞红,不敢看丁凯,一抬头,忽然发现那海市蜃楼依旧还在,而画面上,那迎亲队伍依旧,都还未走过街道,显然时间只过去片刻,而二女却着实感觉度过了一生。
丁凯拉着二人道:“花非花,雾非雾,人世间悲欢离合,喜怒哀乐,世事浮沉都是过眼云烟,二位可曾醒悟?”
再经历了一场梦幻,二女也似有所悟,结合先前那千百世轮回记忆,一时间各种滋味涌上心头,却让二女都有些感慨,似有所悟。
见得两人心性似有变化,丁凯点点头道:“虽未彻悟,却也有所得,既然如此,二位可别再被这红尘迷了眼,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此岸非彼岸,心若在红尘苦海,又如何能脱离苦海。”
就在二女似悟非悟的状态下,丁凯朝着前方一指道:“你们看,那不是岸边么。”
二女猛然一抬头,却发现丈许之外就是岸边沙滩,在丁凯带领下,离开苦海,来到沙滩之上,爬上海边山丘,二人还未回过神来,但见山的另一边竟然是一片苍茫雪原。
视野之中无边冰雪,脚下与身后,不知何时都已经变成冰原世界,三人站在冰原之上,头顶极光炫丽,宛若到了极地冰原一般,哪里还有苦海的影子。
“冰原大阵,演化极地冰原,你们……我去,我都还没说完呢,你们就冻成这样,修行之人自成混元一体,不假外求,自身为小天地……”丁凯正说着,见得二女眉头上都挂着冰霜,冷得直打哆嗦,赶紧提醒她们化解之法。
“这冰原大阵眼下我们最重要的就是收敛自身,不受外界影响,万万不可随意运功,这样只会浪费法力。”见得二女都已经可以对抗冰原寒冷,丁凯这才继续解说。
“这冰原大阵与苦海大阵和云海大阵首尾相连,三才一体,苦海大阵变化,三阵共同演变,眼下是冰封千里之局,你们可别乱来,当心被封禁在冰原之中,成为冰雕。”
丁凯说着一指头顶上极光道:“这应该是元磁极光,既然出现在冰原之上,那也肯定会是大阵的杀招,你们不想对上它,那就别用五金之物,在这里也不能用水灵之物,冰原冻结一切,虽可用火相克,但我们还没有这个能力,所以也不能选,冻土封禁一切,土灵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