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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西宁自从找了几份兼职工作之后也开始越发忙碌,即便如此,谢西宁还是认真负责的将自己和钟敏言的生活打理的井井有条,一日三餐营养均衡,家里一尘不染。
平静的生活逐渐淡化了前一段时间的危机感,好像那就是一场梦从没发生过,时常失神的钟敏言也恢复到像之前一样,优雅从容,善解人意。
钟敏言一直说让谢西宁不要太累,基本空闲的时候两个人就一起做家务,谢西宁有一份兼职是帮高三艺考生补习,所以补课时间特别晚,钟敏言每次下了晚自习都会倒车去雇主楼下等谢西宁,风雨无阻。
夏天过去,秋天的一场落叶总是带来猝不及防的寒冷。
深夜里,谢西宁补课结束,外套却忘在了学校,钟敏言脱下外套披在谢西宁身上,自己只穿一件衬衫站在寒风里给谢西宁搓双手取暖。
“你啊,下次要注意保暖。”
“你穿的太少了,会不会冷啊……”谢西宁裹着钟敏言明显大了一号的毛昵大衣,刚才冻得苍白的小脸,终于有了点血色。“我以为晚上不会这么冷,谁知道突然降温了。”
“我没关系,再说我病了,你会照顾我,算来算去还是我比较赚。”钟敏言牵着谢西宁的手站在站牌下等末班车。
“净胡说,病了怎么会赚。”
“我的小西宁生气的时候真可爱,对了,咱们有三天没去看阿姨了吧?明天是周末半天课,一起去医院照顾阿姨吧,说实话几天不见还挺想念阿姨的。”末班车姗姗来迟,公交车站早已没有路人,灯光昏黄下,谢西宁的骨骼偏瘦小的身体裹在大衣里的样子就显得分外诱人,钟敏言单手扶着谢西宁的腰,俯身在谢西宁唇瓣上落下一记温柔的吻:“自从上次演出结束,你连我可以吻你的资格都剥夺了,你说你是不是太坏了。”
“唔……没,没有……”谢西宁窘迫的红着脸,别开目光,羞得根本不敢看钟敏言。“敏言,我真的特别害怕,害怕你也会抛弃我,我不想再被抛弃了。”
“小傻瓜,我怎么会抛弃你呢,就算有人用qiang顶着我的头,我也绝对不会抛弃你的。西宁,即使同性之间的感情没有婚姻,也没有法律的保障,但是我也一定会竭尽全力保护你。你知道么,虽然你长得像我的前男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和你交往的越深,我越觉得你像很多很多年前的我自己。”钟敏言揉了揉谢西宁的发顶:“你啊,那么单纯,那么善良,就像个天使一样,只要待在你身边多大的戾气都能平和下来。哈哈,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么说特自恋?”
钟敏言自顾自的笑开,引得谢西宁也跟着轻轻笑了起来,两个人之间有多久没有这么开心的时光了?谢西宁拦腰搂住钟敏言,将头靠在钟敏言的胸口上:“我会尽力,把全部的自己交给你,再给我一点点时间……忘掉,忘掉沈立行就好了……我会努力忘掉他的。”
“好,我相信你。”钟敏言用温热的手捧着谢西宁的脸,两个只能靠微薄薪水维持生计奉养老人的男人,在这样一个清冷的夜晚显得异常幸福。
公交车到了,两个人拉着手上车,对上司机诧异的目光也只是含蓄一笑,然后坐到最后一排位置上,谢西宁靠着钟敏言合眼睡着,钟敏言揽着谢西宁轻声哼着小曲。
夜晚,宁静而安详。
第二天中午,钟敏言刚一下课,就转道去超市买了个果篮,谢母的状况一日不如一日,主治医生也是束手无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趁着谢母意识尚且清醒,多做陪伴沟通。
钟敏言到医院的时候,谢西宁已经陪了谢母一早,谢西宁见钟敏言提着果篮,急忙迎了上去,看着包装精美的果篮很是心疼:“来就来,拿这东西干什么,净浪费钱。”
“来看阿姨总不好空手来,一个果篮花不了多少钱,再说阿姨不是最喜欢你给她做的果泥么。”钟敏言揽着谢西宁的腰往病房里走,走到门口,两人挺有默契的拉开一段距离,钟敏言跟在谢西宁身后两三步的位置进入病房,看见谢母连忙点头打了个招呼。
“阿姨,最近身体好点了么?”
“是小钟老师啊,真是麻烦你又来看我。”谢母和钟敏言关系一直不错,儿子的这个同事有修养有内涵,温柔而且谦和,说话办事又滴水不漏,现在很难见到这么靠谱的小伙子,再加上谢西宁日常说起钟敏言就是一脸自豪,谢母对钟敏言自然也是赞许有加。
“哪里,应该的,今天下班早就想挺长时间没来看您了,就顺道来看看您,我和谢老师是同事,同事之间就应该互相帮助么。”钟敏言将水果放在谢母床头,谢西宁忙里忙外去给三个人准备午饭。
谢母就和钟敏言聊了起来:“钟老师,也不知道你们学校里,单身的女老师多不多,我这辈子该经历的什么都经历过,就希望能看着西宁能娶妻生子,这样我这辈子就算了无遗憾了。”
“阿,阿姨……结婚这件事,还要西宁自己喜欢才好,可能和我们学校的女老师缘分还没有到吧。”钟敏言笑的有些尴尬,也担心谢母有一天真的知道两个人的关系,该如何是好。
“其实,我还有个儿子,比西宁小三岁,我有二十年没见过我这个儿子了……”谢母叹了一口气,眼睛越发混浊:“我这辈子,拉扯了大的,没照看小的,大的现在也被我拖累,是我这个当妈的失职。”
“阿姨,您别这样说,西宁从来没有怪过您,我们都是希望您可以早日康复,不过您的小儿子是丢了么?为什么这么久没见过?”
“当年西宁的爸爸有了婚外情,对象是个男人,我心气高受不了,让他爸爸在那个男人和我中间选一个人,他爸爸最后还是选择了那个男人,我就带着大儿子离开了家,将小儿子留给了我的丈夫,从今以后我再也没回过那个家,也没有见过我的儿子。”
听到这里,钟敏言眉毛皱起,若有所思看着谢母,半晌才道:“您的小儿子叫什么?不如我帮您找找吧。”
“不用了,他应该认为我早就死了,哎…听说我的住院费也是你帮西宁筹的?肯定钱数不少吧,西宁这孩子有困难从来不和我说,报喜不报忧,我就是担心这么大一笔钱还不上,倘若以后他真还不上,我给你一个电话号码,你打这个电话去要,他们会替西宁还钱的。”说着谢母扯了一张纸写下一串电话号码,交到钟敏言手里。
钟敏言小心翼翼将纸条收进口袋道:“阿姨为什么不将这个纸条给西宁?”
“我不想让我的孩子跟他们扯上任何关系了,我只希望西宁能够平平安安过一辈子。不过你放心,你去要钱他们不会为难你的。”谢春梅脸上的皱纹因为笑容而逐渐加深,钟敏言与谢春梅两个人的十分谈得来,钟敏言照顾谢母也像是照顾亲生母亲一样尽心竭力。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时候,谢西宁在外边打包了三碗担担面回来,一家人坐在病床前,其乐融融。
直到傍晚钟敏言和谢西宁才离开医院,一起坐公交回家。
公交车上乘客不多,钟敏言和谢西宁坐在后边的双人位上,钟敏言在衣襟儿底下偷偷抓住谢西宁的手,谢西宁很是不好意思,四处看看没有人,也就放松了不少,还是一直低着头看脚尖。
“敏言,我妈妈都快把你当亲儿子了。”
“那感情好,女婿半个儿。”钟敏言贴在谢西宁耳边道。
“不是……女婿。”
“这么快就反悔不想嫁我了?”
“你……不,不理你了。”谢西宁小声局促将钟敏言推开一段距离。
“对了,我听阿姨说你有个弟弟?是真的么?”钟敏言歪着头向谢西宁打听。
“好好的,我妈怎么跟你说起这个了,我是有个弟弟,不过好久都没见过他了,也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没想过回去找找么?总归还是一家人,今天听阿姨说起,觉得阿姨也很想念你弟弟啊。”
“我以前和妈妈说过的,可是妈妈不让……其实我弟弟过得应该比我好,我走的时候他那么小,也许都已经不记得我和妈妈了吧。”
说话间公交到站停车,车门自动拉开,大把硬币砸在投币箱的声音在人数不多的公交车里十分引人注意。
八个身高各异,服饰相同的人整齐有序上车,每个人走到钟敏言身边都是躬身一礼,面含笑意,只是那种笑意直让人毛骨悚然。
八个人整齐落座在最后一排位置,谢西宁忍不住回头想瞥一眼,却被钟敏言当即制止。
只见钟敏言脸色苍白,握着谢西宁的右手也开始轻微发抖,声线压的异常低沉,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般:“西宁听话,千万别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