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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白璃从牙缝里迸出俩字。
“那你要开始学习了。”卫霄把那蛋拿到手中、凑到眼前仔细观看。
“卫霄兄想多了。”白璃冷笑:“无论如何这颗蛋也孵不出龙来的,因为这是一颗死蛋。”龙族感官敏锐,白璃察觉到这颗蛋里并没有任何生命波动。
“什么?!”卫霄和朱峻同时痛心疾首地惊呼。卫霄赶紧用神识探查了下:的确是个死物。“这这这,我的琉璃小白龙,龙!”他抱着蛋,脸贴在蛋壳上,不胜的哀伤:“还能拯救下不?或者摊个蛋饼?”
朱峻的心痛又是另外一番滋味:“我的银子,银子!”
“不要灰心,总有一天会吃到的。”白璃安慰卫霄,又安慰朱峻:“继续找,本王和卫霄兄等得起。”
可是看来这个打击对于卫霄过于沉重,之后的时间里他就一直抱着那只蛋颓着。
一时环佩叮当,鳞光闪动,是珠珠回来了。她的脸上还有发怒的残红,可是神色已经恢复正常,她把自己掩饰的很好。
白璃朝她笑笑,拉着她在自己身边坐下。“珍珍在你府上一切可好啊?本王近来着实有点想念她,请出来一见吧。”她对朱峻道。
朱峻心里一惊:这妖蛟,死性不改,还惦记着珍珍!“大王知道,珍珍一向体弱,这几日又染了时疫卧病在床,怕是不便拜见大王。”朱峻说着,把求助的目光投向珠珠。珠珠只管低头喝茶当没看见。
“哦,是不便拜见,还是不想拜见呢?”白璃似笑非笑道。
“大王这话言重了,小人不胜惶恐!”朱峻忙离了座位,伏地而拜:“自珍珍嫁于小人后,每日里为大王焚香祈祷安好,唯恨自己不能侍奉大王左右。实在是身染时疫——这时疫还凶险的很,会传人!如若传染给了大王,我与珍珍万死莫赎啊。”
“啊,是吗,珍珍真是如此牵挂本王?”白璃想着龙长天那色眯眯的样子,模仿着。
“诚然如此,诚然如此。”朱峻表面驯服,但熟悉他的珠珠却注意到,他的唇抿的紧紧的,他开始惜字如金——这是他情绪累积到了极点的表现。
“这个我信!”白璃得意洋洋道:“本王也听说了,珍珍是后悔嫁于你滴!珍珍还是想入我龙宫滴!朱峻你邦本王给珍珍带个话儿,本王也挂念着她滴!本王是不会嫌弃她嫁过你滴!”
朱峻和珠珠听了都有点愣。珠珠想起片刻前珍珍跟自己说的那些混账话,突然很想大笑。
纵然朱峻性子再圆滑,性子再好,身为人夫,听到这样的话也是按捺不住了。“大王说笑了。”他脸色沉了起来。
“本王从不说笑,本王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希望珍珍也是如此。”白璃也敛了笑,冷冷道:“这话,你也给我带给珍珍。”
朱峻气的额上青筋直蹦。而珠珠却疑惑了:他这话,怎么感觉就像是针对着刚才珍珍对自己说的那些混账话说的?还是给自己找回场子的……这没可能啊,他又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儿!退一万步说,以他的性子,就是知道了,也不会对自己这般上心的。
不说珍珍在这儿疑惑,单说宴席上其他宾客,见龙王和朱峻起了龃龉,忙一阵说笑给遮掩了过去。
朱峻也迅速调整了情绪,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但是离席更衣之时,他唤来心腹,耳语许久。心腹领命而去。
酒过数巡,白璃装作醉酒的样子歪倒在珠珠身上,就势看向墨将军,想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可是墨将军的坐上空空如也。
就在片刻之前,墨将军啃了一只蹄髈后,就感觉肠胃一个劲儿的往下坠。他赶紧离了席,门外揪了一个下人问:“茅房在哪里?”
朱府上的如厕之处也布置的华丽富贵。墨将军大解了一通,就觉得浑身舒畅,坐在马桶上懒怠动弹,懒着懒着,就睡着了。
屋梁上跳下一个人来——正是朱峻刚才交代过的心腹。他迅速地把墨将军浑身上下搜了一遍,搜出了一个小壶,他打开小壶闻闻——不知道是发现了什么,他疑惑地皱起了眉。思考了一下,他从怀里掏出一包粉末倒了进去,又给墨将军放了回去,然后悄悄离开。
不多时,墨将军悠悠醒转:“嗐,我怎么在这地儿睡着了!”他赶紧提上裤子回了宴席。
白璃看见他回来就是一个凌厉眼风:干什么去了,速速按计行来!
要怎么样来着?墨将军抓耳挠腮:哦,想起来了。
“嗯哼!”他浮夸而僵硬地迈步上前:“大王喝多了,哎呀,临行之前斑夫人再三嘱咐小人,万不能让大王再醉酒了……”
“聒噪!退下!”白璃装作不耐烦的模样说。
“求大王可怜小人,不然回去斑夫人定饶不了小人。小人随身带了醒酒玉浆,请大王饮一盏吧!”墨将军说着掏出袖中的小壶——掏左袖没找着,再掏右袖才掏到。咦,明明记得在左袖来着……
“那就奉上来吧。”白璃挥挥手:“卫霄兄也请用一盏吧。”
卫霄仍然是没精打采的:“我没喝多少酒。”他说。
珠珠已经接过小壶倒出了玉浆。液体如糖浆一般清澈绵长,并散发着扑鼻清香。卫霄凑过去抽抽鼻子:“不过喝一杯也无妨。”
白璃先执盏而饮,她眼角余光紧盯着卫霄:他拿起了杯子,送到了嘴边……
这玉浆里白璃下了四海八荒排的上号的毒/药断机。纵是大罗金仙也难逃性命——当然,她是提前吃过解药的,并且她控制着饮入量,看着她喝了半天,实际上不过刚沾了沾唇。
卫霄仰首一饮而尽。
一切顺遂,天助我也。白璃嘴角微微翘起。
“酒里有毒!”卫霄终于有所察觉,他扔出自己手中的杯子,把白璃手中的杯子砸落。
妖孽,受死吧!白璃伸手抽分水针,然而却半途中止,转而捏住自己的太阳穴:这剧痛袭心是怎么回事?这天旋地转是怎么回事?……唇上玉液的味道有异,糟糕!出问题了!玉浆中多了断机之外的东西!
满座宾客被卫霄这一句话吓得脸色灰败。朱峻也赶紧装出惊讶神色。实则他眉宇舒展,心里欢喜的不得了。
还有一人也在装,那就是黑将军。接下来的台词是什么来着?“嗯哼!”他费劲想着台词、一字一字道:“没错,酒里有毒!龙长天,你的死期到了!”
“你为非作歹,霸占大泽多年,如今,是报应的时候了!本将军今日就要为民除害……”黑将军还在按着剧本来,可是白璃知道自己是没法按原计划来了:为什么自己不过沾了沾唇就感觉这么难受,而那只金翅大鹏鸟,喝了整整一杯,却没有暴毙而亡、甚至状态看起来都没什么异样?!
“卫霄兄,你感觉如何?”白璃不死心地问。
“呸呸呸,下毒也下个味道好点的啊,九息噬魂什么的。像断机黑裂这种恶心的东西真是对我的品味的侮辱!”卫霄捂着肚子说:“不过肚子好痛,怕是吃坏了肚,哎哟哎哟!”
只是吃坏了肚?白璃闻言急怒攻心,眼前一黑差点晕倒。
而黑将军还在照本宣科、浮夸地演:“……你的桩桩罪行罄竹难书,你看这在座的哪个不是恨死你了,诸位,你们说是么?!”
被打击到的白璃也没心情让他再演下去了。她一爪子过去,黑将军的头就少了一半:“谁敢不服?!”
“不敢不敢!”所有人都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朱峻奇怪:怎么还真把黑将军给杀了,不是演戏吗?哦,想来是龙长天是把自己给下的黑裂之毒误以为是黑将军真的谋反了。他嘴角浮起一丝笑:如此也好,就算今天棋差一招,没要了龙长天的命,折了他一只臂膀也不错。
“回宫,回宫。”白璃挥袖离去。
然而袖子被扯住:“哎哟哎哟,我难受的厉害,你得扶着我点,龙长天。”卫霄说着整个人倒在了白璃身上——他还不忘抱着那只龙蛋。
如此近距离的接触,金翅大鹏鸟的气息铺天盖地,白璃的每一寸肌肤都战栗起来。“快走啊。”卫霄还催他:“我好难受,我觉着必须得马上喝上一盏热腾腾的喝冰糖雪梨,不,银耳莲子羹!还必须是元三嫂的银耳莲子羹!虽然她已经死了三十年了,但我不管!你去地府里找她,必得让我喝上她的莲子羹!谁让我是被你害成这样的呢!”
白璃再次愤怒的眼前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