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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獒战说了让我带你去,我总不能连这点小事都办不了吧?到了金都,他会埋怨我的。”
“我真的不想去,”贝螺摇摇头道,“你就跟他实话实说好了。獒炎和獒麟都太小了,我不能丢下他们两个自己跑到金都去玩。”
“真的是因为獒炎獒麟吗?不是因为生獒战的气?”花尘说着转身望了一眼眼前的这座神庙,“其实七莲那把火烧得正是时候,从前那座神庙早该拆了修了,现在这座看上去才配得上大名鼎鼎的獒蛮族,你说呢,贝螺?”
“嗯,现在这座的确比从前那座气派很多。”
“那有兴趣陪我进去逛一逛吗?”
“你不用再劝我了,”贝螺态度坚决道,“我真的不会去……”
“我好歹千里迢迢来一趟,陪我去逛逛都不行吗?”花尘带着微笑请求道。
贝螺犹豫了片刻,领着花尘进了神庙。两人从前殿慢慢地逛到了后院,花尘站在院子中央环顾了一眼,点头赞道:“真是不错!看来我回去也得再把我们的神庙修葺修葺,不能给你们比下去了。”
“好了,你也逛完了,是不是应该去看我公公了?你来寨子里的事他知道吗?”
“我来找你之前就已经见过他了。”
“那我劝你不要在这儿耽搁了,无论你怎么说,我都不会去的。”
“老实说,贝螺你生獒战气吗?”花尘反背着手问她道。
贝螺在院子踱步道:“老实说我谁的气也不生,就是不愿意再去想那些事了。”
“他娶不娶燕胜君都无所谓了吗?”
“我可以不回答你这个问题吗?”贝螺转身冲他敷衍地笑了笑道,“因为我觉得没有任何意义。”
“你避开一切獒战和燕胜君的话题不谈,那你是不是打算等他们俩回来之后把自己眼珠子挖了当没看见他们?”
“我有吗?”
“我问过丘陵和蜀葵,也问过凌娘,只要是獒战和燕胜君的事情你都不想谈,贝螺,你躲不了的,”花尘走近她一步说道,“你刚才说得好像无所谓,但是心里是很堵的。他们没回来的时候你已经这样了,等他们的时候呢?你是不是打算把自己憋死?”
“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跟我金都,去见獒战,有什么话你们夫妻俩当面说清楚。”
“他迟早会回来的,到时候再当面说清楚不就行了吗?”贝螺反驳了一句后,扭脸冷冷道,“你不用说了,我是不会跟你去金都的。”
“獒战会很失望的。”
“我不想再多说一遍,你自己慢慢逛吧!我先走了!”贝螺绕开了花尘,头也不回地走了。
花尘眼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轻叹了一口气道:“这事还不好办呐……”
六天后,花尘的马队紧赶慢赶地赶到了金都城门外。骑在马上的花尘老远就看见有个人着急不安地徘徊在城门口,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獒战。
獒战转头时认出了花尘的马队,连忙拔腿朝花尘跑了过去,一把勒住了花尘的马缰绳,心情急切地问道:“怎么样?贝螺来了吗?”
花尘跳下马,面带失望地对他摇了摇头。他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握着马缰绳的手也缓缓松开了:“真的没来?”
花尘无奈地点点头道:“真的没来。”
“怎么会不来呢?”獒战着急了。
“你自己媳妇的脾气你还不清楚吗?我还亲自跑去獒青谷接她了,可她说什么都不肯来,说獒炎獒麟太小了,她放心不下。”
獒战郁闷了,猛拍了一下自己脑门,脸色像青瓜似的难看。
“獒战……”
“她不来你就该把她绑来啊!”獒战转头冲花尘嚷嚷道,“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无论如何都要把她带到金都来!”
“那是你媳妇,我敢绑吗?万一路上出点什么事情,我怎么跟你交待?好了,”花尘拍了拍獒战的肩头道,“回去见她也是一样的,她好好在獒青谷呢,没跑的。”
“你怎么知道她不会跑?算了!说这些也没用!”獒战拨开花尘的手扭头就走了。
“哎!你就这么对哥哥的啊?”花尘在他背后喊道,“哥哥没把你媳妇给接来,你就给这脸色给哥哥看?獒战?死小子,真走了啊!”
这时,一同前来迎接花尘的仇恩上前拱手道:“在下仇恩,这位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花狐族首领花尘大首领了吧?家兄命我在此恭迎大首领,王上已经在宫中设下盛宴,还请大首领移步到宫中欢聚。”
花尘回礼道:“有劳了!带路吧!”
“大首领,请!”
随后,花尘獒战一同去了王宫,直至夜里才回到下榻的驿馆。花尘一到驿馆便去见獒沐和奇魂了,獒战则悻悻地走回了自己住的那个小院,倒在院子里一张长石凳上,翘起二郎腿数星星玩了。
贝螺真的没有来,他有说不出的失望和难受。
从答应这次联姻开始,他就知道贝螺肯定会生气的。但他还是抱着一点点希望,希望贝螺在知道事情原委的时候会稍微消消气儿,所以他破天荒地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详详细细地给安竹写了一封信去,目的就是希望安竹能转告贝螺,让贝螺不要那么生气。
后来因为巴陵王上想顺便召见花尘,所以他们不得不延后半个月动身回去。半个月以后再回去,他不敢想到时候还能不能见到贝螺和那两个可爱的儿子,所以他又亲自写了一封信给花尘,让花尘无论如何要把贝螺带到金都来。一来他确实是想贝螺了,二来,他害怕贝螺真的人间蒸发。
可惜啊,花尘让他失望了,并没有把贝螺带来。他可以想象贝螺有多生气,连花尘亲自去接都不肯来,肯定很生气很生气。
“金冬瓜……唉!”獒战枕着右手,望着繁星密布的星空惆怅道,“用不用这么生气啊?还打算一辈子不见我了吗?唉!死冬瓜,不许跟我翻脸知道吗?你要是跟我翻脸我就……唉……她要真的跟我翻脸我能干什么呢?唉!”
接连几声叹气叹得他自己都烦了,一个鱼挺坐了起来。忽然,他察觉到旁边有人,转头一看,竟是燕胜君。
他白了这女人一眼,收回目光懒懒问道:“又想干什么?”
燕胜君应该是出了王宫便跟着来了驿馆,因为她身上还穿着入宴时的那件华丽的石榴红绫裙。今晚她也去了王宫,着一身花团锦簇,惊艳了宴会上无数王宫贵亲,却惟独没能让獒战多看她两眼。
“我有话跟你说。”她表情很严肃。
“说。”
她深吸了一口气,好像在积攒勇气:“我知道你现在很厌恶我,甚至连看都不想多看我一眼,娶我,对你来说是件很难受的事情,对吧?”
獒战没回答。
“这回的事情的确是我想得太天真了,我不该轻易地将你们来到金都的事情告诉我义兄,害你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眼下,你我联姻已成事实,即便我想逃离这段婚姻,我也不得不为我义兄还有这两族的邦交思量再三,所以……”说到此处,她有些黯然地垂下眼眉,双肩微落,“所以,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我都会嫁给你……”
“你就是来找我说这些废话的?”獒战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问道。
“你听我说完!”她又抬起双眸,急急地辩称道,“我不是来找你说废话的,我的话还没说完!为了不连累我义兄以及我们两族的交情,我会留下来嫁给你,但是……但是我不会长久地留在你的獒青谷。等你带我回去后,我会自行离开,不会厚颜无耻地留在那儿,打扰你和你的贝螺公主恩恩爱爱。”
“恩恩爱爱?”獒战嗤之以鼻道,“你觉得我还可能跟她恩恩爱爱吗?燕胜君你可真行啊!你永远都是闯了祸就想拍拍屁股走人,临走前还要把话说得这么漂亮吗?”
“你什么意思?你们怎么就不能恩恩爱爱了?你喜欢的人不是我,而我也不会留在獒青谷,我根本就妨碍不了你们什么。”燕胜君辩解道。
獒战斜眼瞟着她,眼神里尽是不屑:“滚!”
“獒战……”
“我让你滚没听见吗?”獒战忽然就火了,一下子从石凳上站起来冲她喝道,“你这会儿来跟我说这些没用的有什么用?她连来金都见我都不肯了,你觉得我们俩夫妻还能像从前一样恩恩爱爱吗?从我答应娶你开始,我就已经失信于她了,你不明白就别在这儿唧唧歪歪行不行?”
燕胜君被獒战呵斥得脸色发红,紧了紧锦袖里的拳头委屈道:“我就不明白了,你喜欢的人是她,你娶我不过就是走个过场,我根本不会留在獒青谷跟她争什么,怎么就让她这么动怒了?她若真心爱你,又岂会在意留在你身边是个什么名分?这样的女人会不会太矫情了?”
“你给我闭嘴!”獒战又冲她喝了一声道,“贝螺不是矫情,是我们有言在先,我这辈子就只能娶她一个!”
“呵!”燕胜君居然嘲讽地哼了一声,轻晃脑袋,流露出了一脸失望道,“娶她一个?殿下您竟然答应了?那我该说什么好呢?说殿下您真的太爱她了还是你们俩真的都太天真了?殿下,您可是獒蛮族未来的首领,壮大族落延绵后嗣是您应尽的本分,您当以此为先,而不是许这种虚无缥缈的承诺!再说了,她身为您的妻子,理应以您和獒蛮族的大局为重,怎么能耍这种小性子,求取这种凡俗的承诺呢?看来她不是矫情,是比我还自以为是的天真!正是因为她的天真,才让殿下您现在如此地为难和难受,倘若她能体谅您,体谅您在这场联姻中的为难,就不该跟您耍这种小性子!试问一个深爱自己夫君的女人,又怎么会舍得让自己的夫君如此难受呢?”
哗啦一声,左侧一间房的房门忽然就被拉开了。两人诧异转头时,一道杏黄色的身影哧溜一下从那间房里冲了出来,以燕胜君反应不过来的速度冲到她跟前,扬手甩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这声响令整个院子都安静了下来。
刚刚走到门口准备进来的安竹霎时间愣住了,只见那院子里立着三个人,错愕呆立的自家殿下,捂脸愕然的燕胜君,以及浑身像被火烧着了似的戾气冲天的自家主母!
咦?花尘首领不是说公主没来吗?那公主怎么会在这儿?
“冬瓜……”獒霸王激动地眼眶都湿润了,刚想上前去抱贝螺,却被贝螺一掌推回了石凳上,喝了一句:“一边待着去!”獒霸王瞬间就窘了!
贝螺脑袋一甩,眼睛珠子里崩出了几道凌光,嗖嗖嗖地直奔向眼前这位胜君公主!她哼哼了两声叉腰道:“我凡俗是吧?那你是天仙吗,燕胜君小姐?你和獒战这场婚事还不够俗的?先施以恩惠柔情,再挟之以求欢好,这桥段都被那些码字的用不知道几百遍了,还不够俗?你想要多俗啊?自己干着俗到烂底儿的事情还好意思说人家凡俗?那你天仙一个给我瞧瞧啊!”
火,熊熊的烈火,在场的人都感觉贝螺像是一团烧得明亮跳腾的焰火!谁稍微靠近一点点,可能就灰飞烟灭了。
燕胜君彻底地愣住了,捂着滚烫的脸,愕然地看着眼前这团“火”,尽管有愤怒想动手,却迟迟没抬起手来。而前脚刚刚迈进院门的安竹立马将腿收了回来,整个身子躲到了墙壁后面,生怕一个不留神烧自己这边来了!
“我的个天哪!”安竹揉着心口大喘气道,“这也太吓人了吧!要出人命吧?不行,得赶紧去找奇魂哥和花尘首领!”说罢他拔腿就往獒沐那个院子跑去了。
而院内,那团“火”还熊熊地烧着:“我是挺天真的,本公主就是以天真出名的你不知道吗?嫌我天真,那好啊!你让獒战立马把我给休了捧你做獒蛮族的主母好不好?”
“冬瓜……”
“闭嘴!”贝螺回头又喝了獒战一声。
獒霸王以手遮脸,内心那个郁闷,那个窘啊!亲爱的冬瓜,咱们不怎么说话好不好?我是你男人,你多少给我留点面子行吧?唉!算了,谁让是自己家的冬瓜呢?丢点脸面也没什么,总好过冬瓜一气之下跑了吧?獒霸王在心里默哀了三秒钟,掩面不说话了。
“你是金贝螺?”燕胜君终于从惊愕愤怒中回过神来,开口说话了。
贝螺拍了一下心口,挺直脊梁回应道:“对!本公主就是金贝螺,你想怎么的?又想骂我矫情天真不顾全大局了?别人家两口子的事情你到底知道多少你就开始在这儿人五人六地当起评判来了?我不顾全大局,你就舍身成仁是吧?好啊!反正我凡俗一个,天真一枚,我明天就回獒青谷去带着我那两个儿子搬出去给你腾地方,要闹就闹个底朝天好了!也不用你大仁大义玩失踪了,你那点仁义我还不会要呢!”
燕胜君气得心口剧烈起伏,咬着下嘴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她平时是挺能侃侃而谈的,还什么大道理都能讲,可今晚遇上了这金贝螺,她脑子就像卡了壳似的,想不出半句话来反驳这女人了。
“还有,”贝螺一点点地驳回道,“你刚才说哪个深爱自己夫君的女人会舍得自己夫君难受?这句话我还给你,一个真正爱对方的人是绝对不会忍心看着对方难受的,不管两人是不是夫妻!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你喜欢我们家獒战,你明知道他娶你难受你还要嫁,燕小姐,你好像也不是什么好鸟吧!”
燕胜君怒了,忽然扬起了右手作势要打贝螺,獒战还没出手,贝螺却先哗啦一声拔出了随身的象牙匕首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她的手瞬间僵在了半空中,呆立着不敢动了。贝螺冷哼了一声道:“只有你会功夫是吧?告诉你,我师傅是穆当和奇魂,我也学过功夫的,小样儿!来啊,反正我最近血压高血糖也高,过过手消消火儿也行!”
獒战一看贝螺要跟燕胜君动手了,怕她被燕胜君给伤了,忙从后抱起了她,让她的刀离燕胜君的脖子远一点点,然后哄道,“先把刀放下来!把刀放下来,听话!”
她转身推开獒战,怒眉嚷道:“我们女人家说话你一个男人插什么嘴?一边去!”
“我不插嘴,我没想过要插嘴啊,”獒战哭笑不得,伸手握住了她的刀柄道,“我就怕你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给划伤了。动刀这种事儿怎么能让你来呢?我还在这儿呢!放下来,放下来,别伤着自己了!”
“不要!”
“来来来,听话了,把刀给我!”
“滚远点,别碰我!”贝螺抬脚踹獒战道。
“乖了乖了,刀可不是能随便玩的。”
燕胜君就那么看着,看着獒战一个劲儿地哄着贝螺,想从张牙舞爪的贝螺手里把那把匕首哄过来。他那哄人的劲儿简直让燕胜君看呆了,实在不敢相信大名鼎鼎的獒战殿下也会哄女人,还哄得这么津津有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