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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回家了!回獒青谷,回獒蛮族的地方!”
“是那个……奇魂和獒战吗?”
“对啊!我上次不是告诉过你吗?奇魂是你男人,獒战是你亲弟弟,他们俩知道您还活着,立马就赶到金都来接您了!大公主,您还是赶快跟我们离开吧!您不知道现在巴陵国与獒蛮族正不对付,一旦被人发现您弟弟獒战在金都,他必死无疑啊!”
“有这么严重?”
“千真万确,不信您自己出去打听打听,我不哄您的!对了,”莫秋从怀里掏出了奇魂给的那条绳链,递给她道,“这东西是奇魂哥让我给您的,说是您从前最喜欢挂在脖子上的,您瞧瞧,还认得不?”
柳叶接过来对着微弱的月光一看,原来是一条极为普通的绳链。链上挂着三样东西,一颗雕刻精美的小核桃骨,一棵大珍珠还有一颗雪白的大狼牙。
这三件东西看上去毫不相干,仿佛一个不懂搭配的人随意搭配上的,并没有什么赏心悦目的美感,可当柳叶细细端详后,脑子里仿佛过了一阵电流似的,跳腾出了一些旧时的影像,那影像里便有这项链的痕迹。
她拿手反复地轻轻地摩挲着那颗小核桃骨,忽然发现上面居然还篆刻着一个小小的字,低头细看,原来是个玉字。她有些纳闷,怎么会是一个玉字?若是自己的东西,若自己真叫獒沐,上面应该是个沐字才对。
“大公主,我时间不多,不敢在这儿多做逗留,您听我说,您只要回到獒青谷,准能想起所有的事情!”莫秋一面往外打量一面心急地对她说道。
她凝着那颗小核桃骨问道:“为何这上面会有个玉字?”
“玉字?”莫秋听了也有些惊讶,忙拿过来看了两眼,然后恍然大悟道,“这会不会是水玉夫人从前送给您的?”
“水玉夫人?”她忽然想起了小木牌上刻着的那个名字,水玉。
“对啊!水玉夫人是您的母亲,您连这个也一并忘了吗?”
“母亲?你说那个叫水玉夫人的是我的母亲?”她有些愕然,声音略略颤抖地问道,“那你认不认识一个叫獒拔的人?”
“大首领啊!这天底下怕没人不知道他的吧?他可是名震大江南北的南疆三虎之一呢!您往外随便哪儿去打听一下,几乎没人不知呢!他是您的父亲,獒蛮族的大首领,不过不久前给人重伤了,至今昏迷不醒。如果您肯回去,他肯定就能醒过来了!”
“重伤了?”她眼中闪过几丝疑惑,握着那绳链徘徊道,“照你这么说,獒拔是我父亲,水玉是我母亲,獒战是我亲弟弟,奇魂是我男人,他们都是我的亲人了?”
“这世上还有比这四位跟您更亲的人吗?大公主,您千万要相信我啊!”莫秋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她验一遍,态度极其诚恳道,“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每一句您都能上外面去问问别人,绝对都是真的!”
“可吴邑说,奇魂是我的杀父仇人。”
“呸他个亲娘二姨娘的!”莫秋忍不住啐了口唾沫骂道,“他竟有那个厚脸皮说!他全哄您的!哄您想不起从前的事情,哄您把奇魂哥忘了呢!他那是嫉妒奇魂哥,您知道吗?从前大首领原本是想把您嫁给巴天……也就是那个吴邑的,可您没答应,因为您心里真正喜欢的人是奇魂哥呢!您说他能不嫉妒吗?他要不说奇魂哥是您仇人,他怎么挑拨你们俩的关系?真是个孙子胚子!”
“是这样吗?”她脸色白了大半,浑身打了个冷颤,扶住了旁边的置物架子。
莫秋怕她晕了,忙上前扶着她坐下道:“大公主,奇魂哥的名声儿您也可以去外面打听打听,江湖人称情圣浪子,绰号奇疯子。可您知道他好好的一个獒蛮族勇士,前途大好,怎么就疯了呢?”
她忙问道:“为什么?”
“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您啊!打您死了之后,不对,是您假死了之后,奇魂哥天天跑您坟头上去喝酒去哭,活活地给气疯了!”
“当真?”她掩嘴惊愕道。
“当真!没比这更真的了!他以为您真死了,自己也伤心得要死不活,半人半疯了这么些年,连媳妇都还没娶呢!江湖上哪个不说他痴心情长的?要不然他那情圣浪子的名头是怎么得来的?大公主,我知道您现在心里还有顾虑,您想不起我们是谁,可等您回到獒青谷,您就会知道我所说的全都是真话了!您就先跟我们回去吧!”莫秋苦劝道。
柳叶没回话,垂下浓黑的双眉斟酌着什么。
“大公主……”
“莫无呢?”她忽然抬起双眸问道,“如果獒战是我弟弟,那莫无呢?莫无是我什么人?”
“啊?那破烂玩意儿?那个……那个……”莫秋抓了抓后脑勺着急道,“按理说莫无的确是您弟弟,也是亲弟弟,但是并非是同一个娘生的,明白吧?獒战跟您才是同一个娘的,这里头还有好些事情呢,一时半会儿真跟您解释不清楚啊!”
她脸色微变,紧了紧牙龈道:“莫秋小哥,你先回去吧!你给我几天时间,让我再仔细想想好吗?事情一下子变得不一样了,我得想想。”
“那您可要快了,真不是跟您开玩笑的。要是被巴陵国的人知道獒战和奇魂哥在金都,那可是真的要出人命的啊!”
“行,我尽快,好吗?吴邑就快回来了,你赶紧离开吧!”
“那大公主多保重!你就记住我一句话了,吴邑那个人信不过的,他们巴家一家子都不是好人!”
“记住了,你快走吧!”
莫秋点点头,飞快地溜出了门去。她走到窗前,看着莫秋背影消失在墙头上,这才放下心来。回头再看看手中的那条绳链,一阵接一阵的熟悉感涌上心头。直觉告诉她,她认识这绳链,而且彼此之间很熟,特别是这颗小核桃骨,给她一种很安稳很踏实的感觉,就像家的感觉一样。
现在,她心里装着两种答案,两种截然不同答案。说实话,她其实更偏向于莫秋小哥的话。如果不是至亲的人,她为何要在小木牌上刻下那四个人的名字?吴邑说奇魂是她仇人时,她心里其实并不相信的,因为吴邑眼里带着明显的闪烁,好像很不愿提起奇魂似的。
如果莫秋小哥说的都是真的,那就意味着吴邑在撒谎。一想到这儿,她浑身都在冒着寒气儿——十二年,难道这十二年来吴邑都在骗自己吗?目的是什么?仅仅是想拆散自己和奇魂吗?
门忽然开了,她微微一惊,忙将绳链顺手丢在了塌下。吴邑进门来时有些意外,看见暗沉沉的房间内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儿,好生奇怪,忙走近她身边拢着她问道:“怎么还没睡?睡不着吗?还在等我?”
她止不住地颤抖了一下:“没什么……”
“怎么还发抖了?哪儿不舒服吗?”吴邑抬手往她额前一摸,居然有冷汗,不禁诧异地问她道,“到底哪儿不舒服?是不是又做恶梦了?”
“对……”她顺藤往下溜道,“刚刚……刚刚做了个噩梦被吓醒了,所以我就下*来走走。”
“害怕怎么不叫使女进来陪着你?冷汗都吓出来了,到底做了什么可怕的噩梦啊?”吴邑说着将她抱上了*,替她盖好被子轻言细语道,“说说,做了什么噩梦?噩梦说出来就不吓人了,那都是反的,知道吗?”
“我就梦见……在林子里跑啊跑,背后有人在追,跑着跑着就到了一处悬崖边上,那人就把我推了下去。”
“没什么的,”吴邑轻声安慰她道,“那只是梦,不是真的,有我在,谁敢推你下悬崖?准是你今天玩得太累了,伤了神才会胡乱做梦的。好了,睡吧!我在你旁边,你什么都不用怕。”
“哦……”
“睡吧!”
灯灭后,两人都躺下睡了。貌似安安静静睡觉的她内心却汹涌澎湃着!昨天还熟悉并且赖以信任的人今晚却让她有种惶恐和胆颤的感觉。吴邑,真的是在骗自己吗?吴邑,真的是巴天吗?
忽然脑海里一道白光闪过,她腾地一下就坐了起来,摁住心口大口喘气。吴邑吓了一跳,忙坐起身来替她揉着心口问道:“柳叶,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她嘴上这么说,但脸色却愈加地雪白了。
“来人!”
随行的药师很快赶来了。把脉问诊之后,药师并没找出什么大毛病,推断她可能是白天淋了水花有些着凉的缘故,便给她服下了一颗定心丸,叮嘱她好生歇息。
服下药丸后,吴邑把她放回了枕头上,替她盖好被子,握着她的手温柔道:“好好睡吧!这几天都暂时不要出去了,休养几天再说,反正我们会在金都住很长一段时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