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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傅翼被撞得生痛,忍不住闷哼出声。
“霜儿,你跑什么跑?心都快被你撞出来了。”傅翼扶稳住殷卧雪的身子,一手扶着她,一手捂住胸口。
“你?”殷卧雪捂住头,一阵头晕眼花。
“怎么样?是不是撞到头了?”傅翼顾不得苦肉计,拉开殷卧雪捂住头的手,仔细的察看,额角除了被撞得微红,并不见伤,还是不放心的问道:“有没有撞到哪儿?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殷卧雪本想关心他,可想到御书房那一幕,脸色一沉,挥开傅翼的手,转身又要跑。“走开,别碰我。”
“霜儿。”一把将她拉了回来,傅翼被她弄得莫明其妙,他到底哪儿又招惹到她了,还是孕妇的脾气就是这般说变就变,难以掌控。
“放开我,你放开我。”殷卧雪挣扎着,对傅翼又打又踢,十足的泼妇形象。“滚回你的御书房去陪他,我跟宝宝都不要你管。”
“霜儿,你这般,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在吃味。”傅翼将她娇小的身子禁锢在自己怀中,俯在她耳边问道。
被猜中,殷卧雪身子一僵,随即又开始挣扎。“谁吃味了,我才没吃你跟他的味。”
此地无银三百两。
“好好好,你没吃味,是我在吃味行了吧?”傅翼失笑的顺着她的说道,随即又在她耳边低声道:“霜儿,我只是没料到你如此在乎我,连男人的味你也吃,看来你的占有欲,真是男女不分。”
“傅翼。”即使如此,被傅翼调侃出来,殷卧雪还是有些无地自容。
“绝是我的挚友,相交了十余载,他为了十多年前,一个五岁的小女孩的一碗饭之恩,就对那小女孩念念不忘,而且还找了她十多年,至今未放弃,这两个月他又是败兴而归,在我这里找慰藉,霜儿,不是你想的那般,我的性向你还不清楚吗?我的心你难道还不了解吗?”傅翼握住殷卧雪的手,贴在自己心口上。“是否我要将心挖出来,血淋淋的摆在你面前,你才看得清吗?”
殷卧雪愣住了,不是因傅翼那深情而有些报怨的话,而是他前面的话,五岁?一碗饭之恩?难道......
殷卧雪猛然摇头,不可能,不可能,世界上没有那么巧合的事。可是,夜星跟傅翼不也是如此巧合吗?
“霜儿,你的表情告诉我,你认识那个对他有一碗饭之恩的小女孩。”傅翼大手一紧,眼神里带着犀锐的寒光,一个答案在脑海里呼之欲出,甚至有些害怕,若真是她,傅翼不知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莫明其妙,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殷卧雪推开傅翼,转身就走,心情也不在难受,直少老天没让她重蹈覆辙。
“真不是你?”傅翼追上去,紧迫的追问。
殷卧雪停下脚步,望着傅翼,用手指在他胸膛上戳着。“别说我失去了以前的记忆,就算没有,以前的我,你还不了解吗?落井下石的事才会为之,雪中送炭想都别想,一碗饭之恩,喂狗还差不多。”
傅翼低眸看着在他身上放肆的殷卧雪,她那根手指戳得还真狠,衣衫都快被她戳破了。长臂一伸,将她搂抱在怀中。“我只是瞎猜,你身上没有那些特征,所以我敢肯定,不是你。”
殷卧雪没说话,静静的靠在他怀中,脸贴在他胸膛,倾听着那强有劲的心跳声。看来,不能乱施恩,明明只是举手之劳的事,别人却牢记于心,若傅翼今日不提起,她都快忘了那件事,殷卧雪闭上双眸,回想着小时候,自己还对谁施过恩。
转眼间到了傅翼生辰前夕,宫闱内处处张灯结彩,宫女太监都在为宴会忙碌,傅翼二十八岁生辰,没有大肆宣扬,也就没有各国使者祝贺,文武百官却计算在内,虽不张扬,排场却要。
佛堂却另类,没有喜庆的红,有得只是白花高挂,白布飘扬,冥纸飞舞飘落,满是死寂的哀伤。
月胧见傅翼走进佛堂,洒着冥纸的手一顿,侧目看着依旧敲着木鱼的皇太后。
“月胧,你先退下。”傅翼不想让月胧为难,将她屏退开。
“是。”月胧感激的看了傅翼一眼,放下冥纸,起身退出。
“有时候,朕真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您所生。”傅翼弯腰捡起地上的冥纸,拿在手中把玩着。
“明日是你的生辰,同样也是他们的祭日,傅氏直属子孙,上百条人命,全丧于你手,哀家不为他们......”
“够了。”傅翼冰冷的截断皇太后的话。“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上百条人命里,让您真正在乎的有几人?嗯?”
皇太后敲木鱼的手一顿,接着又继续。“真也罢,假也罢,他们都死在你手中,是无可厚非的实事。”
傅翼脸色阴寒,凌厉的目光直射皇太后,冷漠的说道:“不管怎么样,他们都不可能再活过来,纵使活过来,朕也能再让他们下一次黄泉,就算您心里存怨恨,却永远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您只能认命的接受。”
皇太后,冷哼一声,紧闭着唇,重重的敲着木鱼。
良久,傅翼陡然转身,凤眸里迸射出冰刀般的寒意。“刘图。”
“奴才在。”听到傅翼叫自己,刘图立刻推门而进。
“命人将这里所有不该有的东西,通通给朕拆掉,若有一处露掉,当斩不饶。”冰冷的语气,霸道而骇人,傅翼随手抓住一条白布,手一挥,嘶的一声,白布条从中撕开。
刘图一愣,这几年来,帝君生辰那天,这佛堂就变成祭堂,帝君从来没过问,然而这次却反常。
“没听见吗?”傅翼瞳仁猛然暗沉,眼里的光芒多了几分沉暗的阴霾,威慑十足。
“是。”刘图立刻回神,领命。
“谁敢。”皇太后冷声低叱,重重的将木鱼砸在地上,用敲木鱼的木棒指着刘图。“谁敢动这里的一样东西,就从哀家尸体上跨过去。”
“帝君。”刘图左右为难,一方是帝君的命令,一方是皇太后以命威胁。
“拆。”一字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谁敢。”冷若冰霜,皇太后眼眸里满是决然的狠意。
“拆。”傅翼声音遽然寒漠几分,冷冷盯着皇太后,眼底一抹狠戾浮出。这么多年来,这是他第一次当着外人的面,公然而直接的与皇太后对峙。
容忍了她这么多年,也是时候反击。他们母子的关系本来就到了无法补救的地步,这次只是让他们的关系再恶劣一点。
刘图头痛了,留下来也不是,退下去也不是,他们母子之战,遭殃的只会是外人。
两母子都倔强如牛,一定下了决定,任何人都无法扭转。
对峙而绝狠,残酷而冷血。
冰冷的气氛在佛堂漫延,偌大的佛堂空气却稀薄。
傅翼身影一闪,几乎让人看不见他是如何动,傅翼快速点了皇太后的穴道,转身盯着刘图,犀锐的目光带着凌厉的气息,决然冰冷的从薄唇里迸出一字。“拆。”
刘图一个寒颤,连被点了穴道的皇太后,也被傅翼身上,那从骨血里散发出来的那股凌厉绝狠的威慑力给骇到了,那种威严不可撼动也只能在傅翼身上感觉到。
“是。”震憾的回过神的刘图立刻领命,转身跑出去,片刻后,带进来一群侍卫,对,就是侍卫,而非太监或是宫女。
佛堂是不许有侍卫进出,然而这次刘图却将侍卫带了进来,他知道这次的事,皇太后势必会牵怒,不想连累太监宫女,他带的这批侍卫直接奴属傅翼,皇太后就算是牵怒,有傅翼撑着,这批侍卫有恃无恐。
顷刻之间,佛堂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哪怕是一丝碎屑都未曾留下。
完毕后,刘图领着侍卫离开,关上门,将里面的事隔绝,任由这两母子交战。
“人的忍耐是有限度。”油灯下,傅翼妖艳的面容冷酷而阴寒,那轮廓上泛着一丝阴郁,曲指一弹,解开皇太后身上的穴道。
皇太后捂住肩,脚下踉跄后退几步,抬眸盯着傅翼,眸底寒芒迸射出来,目光犀利而尖锐宛若冰棱,仿佛要将傅翼万箭穿心。
“人的忍耐是有限。”皇太后喃喃念着,陡然怒极反笑。“哈哈哈,好皇儿,这句话也是母后要对你所说。母后再送你一句话,人在做,天在看,你所做的一切,会得到报应,会得到报应,哈哈哈,报应。”
“若这世上真有报应,也是你先领教,朕的好母后。”傅翼咬牙切齿从牙缝里迸出,看着皇太后的眸光变的更加阴戾。
平息着心头的怒火,皇太后倪了傅翼一眼,转身朝佛像下踱去,跪在垫子上,捡起木鱼,闭上双眸,轻轻地敲着,嘴里念着佛语,听到傅翼的脚步声,皇太后缓缓说道:“你说的对,不管如何,我是你的母后,就算有报应,也会先轮到我,但是你可知,我的报应早在你回到傅氏皇朝,就已经来临。我们上一代的恩怨,却继续到你们下一代,他们都死在你手上,你是最后的胜利者,但是,你绝对不会笑到最后,你也不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无论是亲情,还是爱情,你都得不到,更不配拥有。”
皇太后停顿了下,接着又说道:“傅翼,我用佛的名义,诅咒你,永远,永远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幸福,得不到你想要的爱,女人、儿子,对你而言,都是奢侈,绝爱子离,断子绝孙。”
傅翼背脊一僵,妖治的脸上满是肃杀之气,转过身看着跪在佛像下的皇太后,她真是自己的母后吗?如此恶毒的诅咒,如此轻易的从她嘴里吐出,她真是生自己的母后吗?“纵使您念了九年的佛,嘴里念着佛经,双手却染满血腥,心而无佛,您才不配用佛的名义做什么事。”
皇太后敲着木鱼的手一顿,对傅翼的反击颇感意外,这些年无论他们如何明争暗斗都不曾给对方人身攻击,因为他们清楚,一旦公然将所有的事摆到台面上,只会让有心人趁虚而入,所以他们都忍着,可今日?是她做得过分,还是他失去了耐心?
突然,傅翼撇了嘴角露出一抹浅笑。“如果无事,儿臣就先行告退了。”
转身走到门口,停下脚步。
“过些日子,儿臣会再来看您老人家,母后。”最后一字,傅翼嚼得特别重,打开门,不作停留的大步离去。
翌日,阳光明媚,昭示着好的一天又开始。
景绣宫,殷卧雪为傅翼系好玉带,这还是她第一次亲手为傅翼穿龙袍,欲退后一步看自己的成果,却被傅翼长臂一伸,跌入刚毅而冰冷的怀抱,俯下头吻住她的鲜红的唇瓣。
“嗯,翼。”殷卧雪双手抵在傅翼胸前,顿时被吻得一阵头晕。
火热而窒息的吻结束,傅翼搂住着殷卧雪不盈一握的纤腰,头抵在她额际,两人的气息交融在一起,营造出*旖旎。“霜。”
“嗯。”殷卧雪喘着气,双脚有些发软,若非傅翼铁臂支撑着她,早就跌落在地。
“真想无时无刻让你陪着。”傅翼深情洋溢的话,让殷卧雪羞红的脸颊愈加红晕,偏偏傅翼还嫌不够,俯在她边耳轻声道:“听御医说,三个月后就能行fang,霜儿,你懂医术,应该......”
“讨厌,不正经。”殷卧雪嗔娇一声,轮起拳头打在傅翼胸膛上。
“你也想对不对?”傅翼爽朗一笑,握住殷卧雪砸在胸膛的手,放在唇边轻吻着。
“胡说八道,一点也不正经,不跟你说了。”殷卧雪抽出手,转身朝桌前走去,落坐在凳子上,拿起红袖准备的早餐,一口一口漫不经心的吃着。
傅翼痴迷的目光看着殷卧雪的背影,那美丽而挺直的背影,让他移不开眼,幻想着若是他们的孩子出生,一家三口......
一家三口?傅翼猛然一愣,随即勾起嘴角,似乎对这四个字一点也不反感,反而有些期待,想到皇太后狠绝的诅咒,目光黯淡下来。谁说他不配得到幸福?此刻他被满满的幸福包围。谁说他得不到爱?他能感觉出,这女人是爱自己的。谁说他会断子绝孙?再有几个月,他的孩子就要来到这世上。
等孩子出生,他会给孩子所有的一切,满满的父爱,让他成为这世上最快乐的孩子,绝不会让他跟自己一样。
殷卧雪喝着粥,意识还留在傅翼刚才那个吻中,自然没有觉察到身后人的变化。
喝完粥,殷卧雪放下碗,转身望着依旧站在原地的傅翼。“你还不走么?文武百官还在等你。”
“我只想跟你一起过生辰,怎么?”敛起思绪,傅翼勾起嘴角,走向殷卧雪,将她揽抱在怀中。
“晚上,我保证,在你生辰结束之前,我会给你一个永世难忘的生辰礼物。”殷卧雪抱紧傅翼的腰,脸在他腹部蹭了蹭。
“永世难忘?”很有吸引力,傅翼低眸看着殷卧雪,急切的问道:“什么礼物?”
“到了晚上你就知道了?”殷卧雪抬头望着傅翼,神秘一笑,环着他腰际的手,轻轻的拍了拍。
“到底什么礼物这么神秘,还让我永世难忘?”好奇心越发被勾起,傅翼愈加期待晚上的到来,跟那些老古板的大臣过生辰,乏味得很,不如让她一天都陪着自己。
“快去快去,心急永远也吃不了热豆腐。”殷卧雪放开傅翼,站起身将他往门外推。
“霜儿,真不跟我一起去?”傅翼站在门口,最后问道。
“不了,我不习惯人多的地方。”殷卧雪摇头,人多嘴杂,她更怕其中有些大臣去过殷氏皇朝,见过眠霜,她的真实身份不想从别人嘴里被拆穿。
“那好吧!”虽有些失望,傅翼也没勉强她,在她额际上落下一吻,恋恋不舍的离去。
看着他三步两回头,殷卧雪冲他笑着挥手,当他没再回头,那决然的背影,殷卧雪陡然感觉心口一痛,莫名的痛,不知来自何处,很痛很痛,痛得都快窒息,按住剧痛的心口,殷卧雪惨白着脸,扶着门的手紧缩,指甲都快陷入门里。
片刻后,痛瞬间平息,来得快去得也快,殷卧雪黛眉紧皱,若不是刚刚那痛意那么清晰,平息之后,她都怀疑,刚才的痛是真实还是幻觉。
傅翼离开后,殷卧雪躺在*上睡回笼觉,人是自私的,在面对爱情与亲情是,她偏向了爱情,因为曾经突然失去过,那种飘浮在天上,突然间被打下地狱,那感觉一点也不好受。
因为失去过,所以她现在特别珍惜,容不得一点马虎。
对诺儿姐姐的承诺,自己只能失诺于她了。寒毒的解药,她要亲自为傅翼服下,要亲眼见到他解脱痛苦的同时也恢复那段记忆。
要亲自告诉他,她是夜月,也是殷卧雪,不是当年对他骗情绝爱的殷眠霜。
没有殷眠霜的身份,她也不用活在殷眠霜的阴影之下,她殷卧雪也是夜月,他傅翼也是夜星,月和星,将永远在一起,不离不弃,用永恒验证他们的爱。
“娘娘。”晌午,红袖进来将殷卧雪叫醒。“娘娘,该用午膳了。”
“嗯,好。”殷卧雪揉搓着惺忪的眼睛,坐起身,任由红袖伺候自己穿衣,扶到桌前,简单的吃午膳,殷卧雪靠坐在榻上,望着窗户外的风景,其实她只要没事,就喜欢坐在窗下,与其说她是在看风景,不如说她是在发呆。
远远的看着两个宫女坐在窗户外的围栏前,拉扯着衣领,用手不停的煽着,明明快入冬了,她们却感觉到很热,嘴里还嚷嚷着累。
“你们坐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龙轩殿帮忙,你们不在永和宫当差,没那么好的命,只需要伺候帝后娘娘,其他的任何事都不用管。”一声带着怒意的斥喝声响起,两个宫女顿时起身。
“嬷嬷,奴婢知道了,奴婢不敢偷懒,奴婢这就去帮忙。”两个宫女撒腿就跑开。
殷卧雪一愣,刚刚老嬷嬷话中之意,诺儿姐姐也没去龙轩殿,为什么啊?她不是帝后吗?翼的生辰文武百官都在,她身为帝后怎么能缺席,自己只是妃子,又有身孕,不去自然说得过去,可诺儿姐姐?
不管了,既然诺儿姐姐在永和宫,她就去找她,上次也只是匆匆见了一面,怕牵连她都不敢去永和宫找她,现在机会来了,况且等翼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了,就可以光明正大去永和宫找诺儿姐姐了。
没有向红袖招呼一声,殷卧雪跃出窗外,偷偷溜出景绣宫,朝永和宫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