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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钟晏站在旁观的角度,看到每天毓海忙的焦头烂额的时候,他突然觉得‘原来以前我就是这样的忙碌,每天为了国家的大小事情而头痛上火。现在我终于也能悠闲地赏花作画,舞文弄墨了!我还是皇帝,但是我只需要享受皇帝的待遇,不用再为皇帝的义务而耗费心血,我果然是一位幸运的帝王!’
想到这些,原本的那些不甘如同冰雪一样消融殆尽。今天带着皇后去逛御花园,明天带着皇后去公主府微服看景,后天去谢府钓钓鱼逗逗外孙,生活不要太悠闲啊!钟晏是很潇洒,可是毓海却是忙的上火,他第一次体会到原来皇帝在享受至高无上的感觉的同时,还需要承担整个江山的重量。
毓海虽然没有太子妃,但是身边却还是有一个深得他意的侧妃。这位侧妃姓孙,是小选的时候进宫的。家中父母双亡,并没有任何兄弟姐妹,性情柔顺的她,就被想要名正言顺霸占她家财产的大伯送进了宫。
她小的时候被一场高烧夺去了生育的能力,这件事被原本的太子妃知道后,她就成为了太子的侍妾。太子妃闵氏犯错,太子后院没人主事,太子顾忌着庶子妃妾生事,便将以后都不会有孩子的孙氏提为了侧妃,管理太子府。
孙氏本性柔顺,又没有自己的孩子,自然是万事以毓海为主。孙氏这种事事都为毓海着想,将毓海当做自己唯一的信念的做法,刚好投了毓海的喜欢,对她的宠爱比其他生子的侍妾还多。太子妃宣布病逝后,毓海一直歇在孙氏那里,因为孙氏不能怀孕,反而让毓海得到一个专情的标签。
承茂和承显常年住在宫中,毓海每次和承茂、承显交流感情,也都是在宫中住上一阵子,这次真正掌政,毓海将孙氏带入了宫中。孙氏这才看到承茂和承显长大的样子,她有些拘谨,有些喜悦,有些忐忑的样子,让承显对这种陌生的情绪感到不安,他稍稍后退了一下。
15岁的承茂马上就感觉到了承显的动作,稍稍侧了侧身,挡住一些承显。然后微笑着说道:“我想你就是孙侧妃了!”
孙氏马上感觉到自己似乎很失礼,马上按照嬷嬷们教导的礼仪,向已经是皇太孙的承茂行礼:“妾身孙氏,给皇太孙殿下请安!给二公子请安!”
这样的孙氏才让承显感到熟悉,听到熟悉的称呼,对人的感情判别非常敏感的承显稳定了下来。跟着承茂说道:“孙侧妃请起!”
离开了孙氏所在的小院,承茂挥挥手让身边的退到足够远,才微笑着问道:“显儿你感觉到什么?”
承显很快的回道:“拘谨、怀念、喜悦、慈爱、忐忑还有一些不安!我从没有在一个人身上感觉到这么多的情绪,分不太清的感觉不太好!不过这么一个胆小温顺的人,怎么会被父王这么看重?”
承茂很快就想明白了毓海的苦心,不在太子这个位置考虑问题,就没办法知道孙氏受宠的原因,“就是因为她够柔顺,没有生育能力,没有野心,所以才能承受父王的宠爱!父王是在保护我们!”
承显因为对情绪的敏感,他本身情商也非常高,很快就明白了承茂的意思。这让他非常高兴,“我听说父王会在明年娶继妃,最近那些情绪让我很讨厌!不过既然父王还想着我们,那继妃的问题就不大!”
承茂非常自信的一笑,说道:“继妃从来就不是问题!我们的问题是父亲那几个只会添乱的笨蛋庶子,而不是一个最起码6年以后才会被允许拥有自己孩子的继妃!还记得我们的目标吗?”
承显也微笑起来:“当然,我们需要做的是让‘我们家’变大,永远屹立在世界的最顶端!除了家人外,其他人的感情并不重要!”
看了看睡着的小谢文,乐容和谢珺来到了庭院中,让人将美人榻搬到了庭院中,两人相拥躺在上面。看着天上璀璨的星辰,乐容倚在谢珺的怀中,欣慰的说道:“已经四年了!阿文也到了该进宫的年纪了!”
谢珺招呼清明拿了一条毯子过来,盖在了两人身上,“等阿文懂事了,我就申请巡按御史的工作,我们也像二哥那样,将阿文托给皇后娘娘,然后就我们两个去各地游玩儿好吗?”
乐容抿了抿嘴唇,迟疑了一下说道:“……我还想要一个孩子,阿文被教得很好,我还想要一个孩子,一个能辅助阿文的孩子!如果那样的话,我们恐怕还是没办法走掉!”
谢珺皱了皱眉,不知道是不是乐容有听到什么人的话,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在脑中迅速找准了人,谢珺温柔的问道:“是皇后娘娘的意思?”
乐容摇了摇头,“是我看到阿昆带着阿肇玩儿,带着阿肇读书习字,而阿文只有一个人……阿珺,我不想阿文等我们离开后独自一个人呆在宫中……那个地方对皇子来说是好地方,可是就算是对公主而言,那绝对不是个有着美好回忆的地方!
阿文可以去宫中读书,但是他不能生活在宫中!母后已经老了,有承茂、承显、承煦和承辉他们在,母后看顾不到那么多!”
谢珺亲了亲乐容的额头,温柔的说道:“阿文不能一辈子活在我们的保护中,只要不涉及到身体伤害,其实皇宫是最锻炼人的地方!阿婠,我们不能跟着阿文一辈子,他需要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性格,自己的未来!
而我们,才是要相伴一辈子的人!我们会一起走遍名山大川,会一起吃饭,会一起就寝,会一起走到生命的尽头,我们会睡在同一个墓穴,我会永远陪着你!”
乐容收紧了谢珺抱着她的胳膊的手,谢珺的话给了她非常大的触动,“我要想想,我要想想……阿文还小,他还小!”谢珺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抱紧了乐容。
两人的对话给乐容带来了很大的震动,她开始反省,她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现在这样,连门都快不敢出去了呢?明明在嫁人出宫后,她是那么欢喜,感到明显的解脱感,可是现在……她似乎害怕起改变,害怕出门,为什么?
“清明!”
“在!”
“彻底搜查清漪园,任何角落都不要放过,包括湖中!”
“明白!”
乐容第二天看着谢珺带着谢文进了宫,马上让清明封锁了整个清漪园,开始地毯式搜索。除了清明外,包括惊蛰在内的所有大宫女都被控制起来,其他宫女们则被关在了一个彻底搜查过的房间。小厮被关在另一个房间。
搜查的人是乐容让清明去庆亲王(毓秀的封号)府上,借来的亲卫。乐容坐在主位上,手上把玩着一只玉梳子,等待着自己想要的结果。
护卫们彻底的搜查着整个清漪园,很快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汇聚到了大堂,负责拿着施工图观察清漪园风水的人也一脸惶恐的回到了大堂。乐容握紧了手上的玉梳子,凭借着疼痛让自己镇定下来。
“人有人道,鼠有鼠道,鬼有鬼道!去把衙门的人叫来,在我没有将负责这件事的人请过来之前,不允许任何人出去!清明,我们需要进宫去!”乐容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这些东西,只带着清明进了宫。
这件事情震动朝野,京城下九流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慌中。而且所有的道观和寺庙都开始陷入被查的尴尬局面,京城刮起了清洗神学的飓风,这件事在后世史称‘神学湮灭’。而在当下,当钟晏和陆梦秋知道有人居然敢对乐容下手的时候,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消灭一切敢对亲人下手的人。
人只要做了事,就不用指望不被发现。很快京城只要涉及的神学,动用过神学的人,都被查了出来。凡是被查出有任何做错事的痕迹,午门就是他们的归宿。在这次清洗中,动用过神学却活下来的人十不存一。
从京城道观、寺庙中查出大量的违法犯罪的行为,包括个人家的家庙道观大部分都不是很干净。这样大量违法的事情让顺天府忙到死,而一些私节问题,则交给负责人自己解决。京城百分之八十的道观和寺庙都因为被清查出了问题,而被愤怒虔诚的信徒们打砸。另外百分之二十记录保持良好的道观和寺庙,马上香火旺盛了起来。
只要是有人纳妾,就没办法保证后院的稳定,清查神学者当然扯出了一些后院阴私,能动用神学开路的人,都是正面斗不过的后院人。一时间,朝中两个大臣家闹出了宠妾灭妻的传言,很多大臣家都是在后门抬出了身份不明,但是如果细查都是奴籍的女性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