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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安瑞是在一个星期六的白天接到的老k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似乎是经过了处理,听起来有些雌雄莫变。
“东西我都已经拿到了,照片也留下了。这样吧,要不您给个话,什么时候出来见个面?”
此时正是上午九点,安海成和周玉婷自然是不在家的,安哲也因着去学习补习而难得没在他身边,安瑞想了想,低声道:“半个小时后,榕速街头第一家茶吧,二楼,带上东西,我马上过去。”
“成。”老k爽快地应了一声,然后便“啪”地一声挂了电话。
安瑞随手将手机收起来,顺手拿了一顶棒球帽,整了整衣服便就出了门。
说起与老k这人的相识,却又要牵扯到上辈子那些事了。那是他在二十多岁时兜兜转转通过一些地下关系,机缘巧合下结识的一名私家侦探。这人看上去年岁并不很大,但是为人处世倒是油滑得很。虽然比起其他私家侦探收费高了一些,但是胜在业务水平高,嘴巴紧,相处下来就能发现,这确实是个可以结交的朋友。
这辈子他年纪还小,身边又没什么可以动用的人脉,但好在老k这时候也不过还是个一穷二白的穷学生,还未到日后业界内声名鹊起的地步。虽然让他花费了将近一年的时间,但终究还是在前些日子让他将人给找了出来。
乘着地铁坐了几站路,安瑞来到约好的地点时,时间正好卡在了九点半。茶吧里这个时候人并不多,整个二楼空荡荡的,一眼扫过去,只有一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坐在窗边端着一杯茶,懒懒地靠在椅背上,听着茶吧内缓缓流淌着的音乐。
安瑞径直走了过去,坐在了那人的对面。
“说实话,我实在是想不通,你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做私家侦探这一行。”安瑞看着对面的人,突然淡淡地开口出了声。
正是十八、九岁青春飞扬的少年人,穿着一身洗的发白了的牛仔装,虽还没有十多年后那种稳重成熟的男人风采,但这么张英俊帅气中略带了点青涩的脸,却也未免过于显眼了一些。
一点都不像是个力求低调平凡、泯然众人的私家侦探。
“来钱快呗。”老k捧着茶杯乐不可支:“我倒是想去拍电影,问题是皮糙肉厚的没人看得上啊!”冲着安瑞眨了眨眼,“我要是有你这么好看的一张脸,也就不吃这一碗辛苦饭了。”
安瑞垂了垂眼,似有若无地笑了一下:“你羡慕?”
“可不是!”老k一拍大腿,表情夸张,“你可不知道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哎呦卧槽,这还真心以为是见到哪个金童下了凡来了啊!”随后扫了一眼安瑞,笑了,“不过接了这么些生意,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小的主顾,还真是……啧啧,时代不同了啊。”
“便是把我捧上了天,钱我也不会多给你一分的。”安瑞抬了眼,微微笑了一笑,而后稍稍探过了身子,低声道,“东西呢?”
老k将一个文件包递了过去:“那个孤儿院我去查了一查,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只不过对于安哲这个人,院方一直有些含糊其辞。为了拿到这点东西,我也是拼了老命了。”
“就这些东西还能要了你的命?你不是号称z市最好的私人侦探么?”安瑞打开文件包粗略地将里面的纸质资料扫了一眼,随即又立刻将东西收了起来,对着老k弯了弯唇:“不用在我面前叫苦了,放心,辛苦费绝对不会少了你的。”
老k闻言笑得更加阳光灿烂了:“有了你这句话,我就安心了。要知道,我下一年的生活费可就指着你了。”
安瑞点了点头,将棒球帽稍稍压低了些:“尾款晚些时候我会直接汇到你的账户上去,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安瑞微微顿了顿,而后低声道,“我想你也是知道我家的情况的,具体的我也不再跟你多说。孤儿院那边继续帮我盯着,顺便……再去仔细调查一下我的那个后妈,无论是她的家庭还是交友情况,我要清清楚楚的知道。另外……”抬头看了老k一眼,“密切注意她最近的动向,一但有了什么发现,立即联系我。”
“哟,看样子又是一出豪门狗血大戏。”老k吹了一声口哨,将右手的食指与中指并拢,轻轻抵在太阳穴,而后帅气向外划了一个弧度:“顾客就是上帝,放心,对于上帝的需求,我自然会竭尽全力做到最好的。”
与老k分开再回到安家,还不到十一点,回到屋子里锁好了门,安瑞拿起那份薄薄的纸制文件,仔细地研究起来。
文件的前半部分与他上辈子看到的都别无二致,一目十行地将这些跳过,然后跳到了最后一页。
安哲四岁被生母遗弃到了孤儿院门口,被孤儿院院长抱回来后,便一直都在院里生活。因为孤儿院资金周转不灵,里面的孤儿也一直生活的很拮据。在这样的条件下,全院上下近一百个孤儿确实也没有几个正经地去学校读过书。
但是——
安瑞的视线猛地锁住文末的一行字。
二零零八年,曾前后有三批志愿者进入城东孤儿院进行爱心支教活动,共历时两年。然后就是一张当初支教志愿者与孤儿院的孩子们在一起的合照。
安瑞仔仔细细地将照片看了一遍,但是几十个孤儿里,他却也并没有找到安哲的身影。
微微皱着眉将手中的文件仔细收好,安瑞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这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消息,这辈子才不过初出茅庐的老k都能拿得到,但为什么上辈子他们却没有听到丁点儿风声?
那个竭力想要将安哲的过去封锁起来的人,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而上辈子完全将安哲当做自己亲儿子来养的周玉婷,是不是又知道了些什么?
安瑞用力地闭了闭眼:或许一切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上辈子自从知道了他母亲的死因之后,过于激进的他几乎变成了一条毫无理智的疯狗。整整十年的谋划、算计,他几乎将精力完全放在了周玉婷那个女人身上。但是——安瑞倏然睁开了眼,心中猛地一沉:他却忘了一点,与安海成初识的时候,周玉婷到底不过是个才二十岁的女人。
而单凭这样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女人,当初又究竟是怎么和安海成成功牵上线的?
安瑞紧紧缩着眉头,抬头看了看窗外过于明媚的阳光:在被仇恨蒙了双眼的上辈子,他究竟是忽略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