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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们好大的胆子,军方的人竟敢插手我们帮派间的事情,你们不怕上头怪罪下来,吃不了兜着走?”方绣园手中的烟袋锅子用力的敲在鞋底上,尖声威胁道。
盐帮这种庞然大物背景何其深厚,与官方的一些大人物有利益纠葛。
特种兵代表着军队,如果他们出手的确会引来很多的麻烦。
强金龙冷嗤一声,活动了一下身上的关节,不屑说道:“呵呵,盐帮实力雄厚早有耳闻,利用官方手段的确没人敢对你们怎样,但你说的那是普通军人,对我们特种兵来说这种威胁无异于封闭车厢里的一个闷屁,臭不可闻。”
“我们这次来没有得到任何官方授权,明确告诉你,我们如今已经不隶属于任何组织,代表的仅仅是我们个人的意志,心里的那份信念,别说是官方的话,就算是死,对我们来说只是无足轻重的小事。”
强金龙话音刚落,响尾蛇、穿云豹、赤眼虎三人信步走出,铿锵有力的喝道:“我们是曾经特种兵的罪人,跟三年前雨林之战死去的那些兄弟战友一样背负着耻辱,我们余生的唯一心愿就是用自己的血与命,洗清我们的罪过,打掉你们盐帮是我们毕生的心愿,绝无二话。”
他们蹲过监狱,但我知道他们进二号的原因是什么,除暴安良,为了捍卫正义,不惜以自己锒铛入狱为代价,他们是最可敬的汉子。
“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部队传授给我们本领,不是让我们苟且偷生于世间,而是在每每看到邪恶横行的时候,必须用雷霆手段出手打击,视死如归。”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人心向背,仗势欺人,黑暗涌动,我们无力左右人心走向,但我们有能力撕裂罪恶的黑幕,我们不是老天爷,改变不了这世间的林林种种欲念,但我们要凭自己七尺男儿之躯替天行道,让所有人明白这世间有真理存在,有亘古不变的浩气长存。 ”
最后一句话说的我们在场所有人热血沸腾,拳头紧握,灵魂深处湮灭的火种再次燃烧。
我看到刘精和田野挣扎着起身,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相互搀扶着站在一起。
我怀抱倒在地上的子峰,脑海里闪耀的是一个个坚毅不屈的背影,铁血意志的延续。
还记得出行之前,唐颖对我和万宇枫说过,这次行动九死一生,可能有命去,无命回,她的话没有错,我已经感受到了凶险重重,危机四伏的情况。
但我更加记得,她把这次行动代号命名为:天道。
此时此刻,我彻底领悟了这两个字的含义。
我缓缓起身,仰头看向天上明月,淹没乌云中,浮现阴云外,一抹如血的满月,若隐若现。
我悠悠然,念道:“君不见,汉终军,弱冠系虏请长缨。”
“君不见,班定远,绝域轻骑催战云!”
“男儿应是重危行,岂让儒冠误此生?”
“况乃国危若累卵,羽檄争驰无少停!”
“弃我昔时笔,著我战时衿,一呼同志逾十万,高唱战歌齐从军。 ”
嘹亮的诗词,响彻整片萧条的旷野。
这是我上学之时唯一记得的一诗,此时道出,再合适不过。
我的生活已经如霜似雪,举步维艰,我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但当我身边亲人有难,兄弟受辱,无法像普通人那样生活下去的时候,我该何去何从?
男儿应是重危行,岂让儒冠误此生。
弃我昔时笔,著我战时衿,一呼同志逾十万,高唱战歌齐从军。
这两句诗道出我的心声,指明我前路的方向。
“前路是哪方?谁伴我闯荡?”
我高举手中臂棍,怒目环视周围无数的特种军人。
他们一步迈出,亮出各自武器,异口同声大喊道:“我在!”
“那这一晚就战个痛快,用我身之热血,燃烧污浊天空,为天道而战!”
我口号喊出,十八个特种军人,包括万宇枫、宋虎齐齐出动。
“自不量力,小的们,我们人多不怕他们,给我上,这一战过后我自会向上面为你们请功。”方绣园手中烟袋锅子一甩,对方整整五十号人也拉开了拼命的架势。
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他们有五十人的亡命之徒,而我们有以一当十的铁血战兵,他们各自训练有素,在二号监狱的经历,让他们每个人都极有默契,攻守联防,张弛有度。
“赤眼虎、穿云豹,领五人收拾那帮喽啰。”
“响尾蛇与我,带其余兄弟干掉这十八个畜生。”强金龙用最短的时间部署战术,双方立刻交战在一起。
“虎子,保护小万,我和林飞小兄弟对付方绣园。”壁虎也挣扎着起身,他全身上下刀伤十余道,凭借的是异于常人的身体和惊人的抗击打能力,坚持到现在。
我转头看了壁虎一眼,握住他的手,说道:“老师,你休息一下吧,和虎哥一起保护小枫,杀鸡焉用牛刀,那个老头就让你弟子来解决吧。”
他们付出的已经太多,长江后浪推前浪,是时候该让他们看到新一代崛起的希望了。
壁虎布满疤瘌的脸上呆愣了一下,随后点头看向我,拍着我的肩膀,朗声笑道:“好、好、好,小子我没看错你,我在后方为你摇旗呐喊。”
我点了点头,眸子里寒芒一闪,转身怒视方绣园,双手臂棍甩出炫目的棍花,踱步朝他走去。
“瓜娃子,活的有些不耐烦了是吧,老头子我很久没有杀生了,今天就拿你活动活动我这一身老骨头。”方绣园绿豆大的眼睛射出逼人的戾气,脚步诡异的点动,呈Z字型朝我杀来。
他虽然已经六十多岁,但可以看出实力是那伙人中最强的。
他度并没有多快,但每一步都很扎实,稳健。
我不敢掉以轻心,但这个十恶不赦的老家伙我今天必须解决掉。
我快步朝他冲去,他舞动手中的烟袋锅子,看似朝上砸来,但打到我身前忽然又诡异的一变,下移三寸戳向我的胸口。
他的身体要比我矮将近二十公分,我只能弯腰侧身,抬手用臂棍抵挡。
叮的一声,尖锐的碰撞声响起,我只感觉手臂一麻,臂棍险些脱手。
方绣园皱纹交错的猴脸之上,露出一抹更加阴狠的狞笑,他两腿一盘,整个人侧卧在地上,烟袋锅子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刺向我的命根子处。
我心中一紧,想要抽身后退,他两条腿却像是灵活的泥鳅,架住我的一条大腿,我用力的想要抽出,却感觉对方极其难缠,大腿被夹的紧紧,动弹不得。
“断了你这小娃子的香根儿,看你还能坚持多久!”方绣园冷哼一声,我只感觉身下都凉飕飕的。
我急中生智,想到壁虎曾经教给我的招数,我手中臂棍向下猛地砸去,落在他的烟袋锅子上,烟袋锅子微微向下一沉,我两腿张开用力架住,同时按动臂棍的按钮,锋利的尖刺弹出无情的朝方绣园的头上落下。
对方抽了两下烟袋锅子没抽出来,表情立刻一紧,双腿拼命的扭动一下,将我扳倒在地。
这老头硬碰硬力量并没有我大,但他用的是软功,欺身缠斗的招数变化莫测。
我们俩倒在地上,交手不下十几招,我手中臂棍想要刺在对方身上,却被他用手缠住,想要锁住我的关节。
“毛还没长齐,就想对付老头子我,先把你抓住,我看他们还不停手?”方绣园嘴角一勾,说出了他心里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