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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不归抱定了“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的心态,不论史强怎么紧逼,就是咬紧牙关不开口。
史强开始的时候还有些耐心,后来渐渐被胡不归的执着弄得有些烦躁,他不再紧逼,转而让开,看着一望无际的滨海平原,似乎在自言自语地说道:“你不想说,我也能猜得出来,这么重要的信息,肯定是和你关系亲密的人才能告诉你,在你身边的人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个,掐着指头也能算得出来。”
史强掰着手指说道:“胡大胖子大约连海州城都没有出过几回,知道这些信息的可能性自然最小,首先可以排除;郑海东倒是很有可能知道这些,不过二十多年的时间都过去了,他要说早就说了,绝不可能等到现在;郭子欣也可能得到这个信息,不过你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联系了吧,想知道也是不可能咯。”
胡不归打断道:“你怎么知道我和郭子欣之间没有联系?”
史强转过身来,嘴角带着一丝得意的微笑:“所以说,只可能是一个人,就是你在北京遇到的那个叫若晴的神秘美女。胡不归,我说得对么?”
胡不归强忍着内心的激动,尽量让表情自然一些。在这种时候,他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任何举动都可能被视为对史强猜测的肯定。
胡不归并不是不信任史强,恰恰相反,他一直都认为史强是他身边所有人中最值得信任和依靠的唯一有能力和对方抗争的力量,但即便如此,胡不归还是不敢把关于若晴的安全托付到史强的身上。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史强的身份至今是个谜,胡不归掂量不出他身上究竟背负着什么样的责任,更不能确定他在面对抉择时,会不会选择对自己意义非同一般的若晴.
突然,史强似乎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这么一来,你反倒是提醒了我一个重要信息。当然,对此我并不吝与你分享。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这个叫若晴的女子一直都没有说过她到底姓什么。而王老板显然也是化名。他们都不愿意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这是为什么?不知道你想过没有,我倒是觉得,说不定他们都是满族人,所以一说真实的姓名,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从他们的年龄来分析,这两个人很有可能是父女一类的亲密关系。”
史强嘴角的微笑仍未散去,自我解嘲般地说道:“当然咯,这个信息可能你早就知道了,只是不愿意说而已。不过我现在猜出来,应该也不算太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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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锐的警笛声划破沉静的空气,一队警车呼啸而至,在“104”高地旁的双海大道上停下了长长的一列。
居然出动了这么多的警车,胡不归感到非常意外,他大概地数了数,居然有12辆之多。
但警车显然并不全都属于海州市公安局,虽然距离比较远,看不清车身涂写的标志,但仍然可以看出其中几辆属于海州监狱。
看来,在胡不归报警后,海州公安局已经在第一时间通知了海州监狱。
由于来的警车都是轿车,不像胡不归的吉姆尼可以在盐碱地里纵横驰骋。所以警车只好在距离“104”高地最近的公路边停下,所有人下车步行。
当人群开始登山的时候,胡不归看到了走在最前面的王政委和一个年龄相仿的警官——这应该就是史强口中提到过的海州公安局的曹副局长吧。
随着人群越来越近,胡不归看清了越来越多的人。如此强大的阵容让胡不归感到有些意外,除了集团董事长庄重和履新不久的殷姿之外,其他领导层悉数到齐。队伍的后面甚至还跟着一小队荷枪实弹的武警。
“这……”胡不归看着如此庞大的队伍,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参与行动的显然都是精心挑选的精兵强将,从登山的那一刻开始,队伍迅速展开,武警、公安各司其职,登山动作简洁麻利,并很快形成了对整个现场的包围封锁。配合以远处一直闪烁的警灯和尖锐的警笛声,现场的气氛一下紧张了起来。
王政委爬上山顶时,依然能坐到大气不喘,看来多年的行伍生涯垫下的底子仍然很好的得到了保存。其他监狱领导,特别是像江上卿这样的,则早已气喘如牛、两股战战了。
王政委没有看向胡不归,径直走到了史强的面前,伸出手道:“高手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不到半天的时间,就能破了如此大案,真令人佩服啊!”
史强一边握手一边笑着说道:“王政委这么说我可是担待不起啊,一来这件事可不止我一个人的功劳,小胡同志也出力不少,二来目前来看,只能算是取得了一些进展,离破案可还是早得很啊。”
王政委道:“史队还是太谦虚了。”他这才转过头来对着胡不归道,“你可要多学学史队,最起码,人家还知道一出事先找自己的上级,你看看你,连打个电话向领导汇报一下都不知道?”
胡不归这才弄明白王政委冷淡疏远的原因,之前,一直在和史强激烈交锋,倒真是把这一出给忘了。他本想解释一下,张开口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只得把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曹副局长一直在现场指挥,对王政委与史强之间的交流并没有在意。尽管这里长期以来一直属于市公安局管辖的“法外之地”,但这里发生了人命大案,自然不能再袖手旁观。
反倒是海州监狱来的这一大波领导,一个个都只能站在那里干瞪眼,除了相互之间聊聊天,没有其他事情可做。加之面对这样一个突变,又都得保持一副沉痛肃穆的表情,一个个倒也是累得很。
王政委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史强聊着天,一边看着公安的现场处置。突然,他看到张扬副政委正一个人站在旁边,像是在拨打电话的样子,就立刻喊了一声,招呼他过来。
“你一个人站边上,忙活什么呢?”王政委问道。
“我寻思着,这事儿是不是得和省厅汇报一下。”张扬副政委摆出一副沉痛哀悼的表情,认真地说道。
“事情一点眉目都没有,你急什么?不是有组织程序么?等等再说吧。”王政委有些反感地说道。
“哦。”张扬副政委嗯了一声,却又显得无奈地说道,“可是,我已经汇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