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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看着屋外飘飘扬扬,夹杂在雨点的雪花,刘海阳依着三个成年男子张开手臂,才能抱住的巨大木柱子,吟起了这首耳熟能详的的诗。
不过,由于她此时在霍家——准确的说,是十三家族之靺鞨一族在东方最大的族人聚集地,一个纬度微高的地方,所以记忆中的清明小雨没有出现。相反,暴风雪什么的,却如影如随,比如她到达的那个午后。
同时,也因着这暴风雪,来自世界各地、五湖四海的靺鞨一族的本家人,大多滞留于此地,抱着取暖工具拉家常聊实事,并在看到她时,下跪行大礼。
而对于这种“尊重”,刘海阳的唯几反应就是:三观被刷新,隔阂,乃至囧囧有神。
“少夫人!”突然,一个清脆但却沉稳无比的声音响起在不远处。
刘海阳循声望去,这些天来的洗脑式称呼,让她终于对这个词儿有了习惯性反应。结果那么一望,她就有种一眼数百年的错觉——她看到了三个穿着明代丫鬟服饰美丽少女正呈三角状站在不远处。
少女们意识到自己被刘海阳注意到后,连忙福了个身。之后就款款而来。
刘海阳注意到站在三角两侧的两个少女,一个双手捧着华美却绝壁是手工款的布料作品,一个则捧着一个毛茸茸,貌似散发着热量的东西。
而因着那个东西,刘海阳突然觉得:她的手好凉,需要温暖。
“少夫人,这儿天寒地冻的……”三个少女中唯一一个未拿东西的少女走到了刘海阳的面前,再次行了个礼。之后,她一边劝说刘海阳,一边则非常顺手得拿过那个毛茸茸的东西,放入了刘海阳的手中。
刹那,刘同学就感到了一股不灼热、不烫手的温暖。
接着,那位少女就接过了另一个少女手中的布料,展开,是一件不管是面料,还是绣工都是一等一的复古式风衣。
之后,三个少女一起努力,为她穿上了这件披风,又抚平褶皱,扣上相应的扣子。
而当少女为她整理袖子时,刘海阳才知道她出手的原因之一:袖子那里,看上是类似于汉服广袖的设计,其实里面还有一层。那一层的边缘有着抽绳,可在觉得天气冷时系上。也因为这样的涉及,她终于注意到,这件风衣是双层的。
少女完成工作,行礼,并告知下一顿点心时间后,再次行礼,告退。
刘海阳默默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待确定她们真的离开,却此地只有她一人时,她忍不住对天翻了个白眼,默默吐槽:还好霍正业在“离开”前交代过某些事情。不然,她绝壁在这里出臭。
当然,这也不是她不淡定,而是这个霍家真正的祖宅实在太古朴。这宗古朴不仅提现在这片有着上千年历史的建筑群,更体现在了居住在此地之人的打扮、习俗上面。
三天前,也就是和霍正业聊天的第二天下午,当她和霍夫人等人下飞机,坐专车来到这里的刹那,就感觉到了这种古朴。如果不体现,也许只是当做一种风景,可惜当车子在小镇外停下,当车门被人开启,当她下车,一脚踩上青石板铺成的路的刹那,一双手接住了她的脚,并在她呆愣的瞬间,把一个绣墩放在了她的脚下。
之后,她就踩着绣墩进入了来接女眷的轿子。而她的轿子,排在霍夫人之后,嚣张无比的穿过青石板铺成的道路,穿过集市,来到了祖宅。
之后,有关清明祭祖,她就干了一件正事:在祠堂外,对着那些牌位鞠了一个躬,然后就被当做易碎品得供了起来。
期间,她还想打探些她曾经在这里的习惯等,结果这里的人,嘴巴严实得让她叹气——不是不想用催眠方法试试,而是真的担心这群人太坚定,催眠不管用还被抓住把柄。
“哎——”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尽头啊!!她心叹:没有电视、没有网络、没有信号……如果不是每日的食材很现代,她绝壁以为自己踩到了空间阵法,然后来到了古代,还TMD是明朝!!
而在隔海的另一边,有人也在轻叹着:
“妈咪今天也没有回来……”清晨,揉着眼睛下楼,看到无女主人的餐厅,霍珑明媚忧伤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心情,他好友体会!
“妈咪大概会在那里多待几天……”Christ见人全部到齐,开吃。
“我想妈咪了……”霍珑表达思念,并对着父亲,要求打电话,要求视频聊天。结果霍正华还未说些什么,就被Christ劝住:“听奶奶说,那里没有信号,更没有网络……”
“哈?这年头还有这种地方存在?”在刘海阳离开那日就被送回来的霍琳,在沉默之后,终于被勾起了好奇心——他想要证明自己,他想要了解这里的家。
“恩,有,”Christ表情淡定,没有了正版父亲的影响,他现在的性格很稳定。
“虽然那里的经济并不比这里差,但是盖不住人们故意为之。”
在场的其他三人,霍琳、霍珑,以及不了解这些的大人霍正华都竖起了耳朵。
“比如,在山上装了屏蔽系统什么的……”
“哈?”惊异,“真的吗?”
“比如在通讯卫星上做手脚什么的……”Christ继续爆料,虽然真相如何他不知道,但是大概的情况,他却可以猜的出来。
“哇,真酷!!霍珑什么时候能去那里玩?”霍珑兴冲冲询问。
“……”Christ沉默,那里,是只有本家之人才能去的地方,而且规矩很多。
Christ知道这个,也是奶奶在离开前交代他的——不过那时,奶奶是为了安慰他,并告诉他,他是唯一的继承人。但是现在,看着两个弟弟那或明显,或努力隐藏的想法,头痛了:这个世界很残酷,但真正的残酷,他并不希望他们那么早的接触。
Christ因为出生就离开母亲,兼落入仇人之手,所以这些年过得很刺激——那个人没有像电视上、小说里那些坏人虐待仇人孩子一样,但是,他的日子也并不好过:虽然身份上是少爷,但繁重的课程,以及可媲美杀手、佣兵等的训练课程,让他早就拥有了超越年龄的心智。
还好他思想上有着对母亲的疑惑和渴望,在生活上有着妹妹的关心,以及来自那个人母亲的偶尔偷偷给他减负和心理疏导,不然,他没准就真的变成了冷血的杀手。
另一边
一个满头银丝,五官深刻,墨绿色的眸子闪耀着岁月的沧桑与睿智的老太太,正缓步向这里走来。
老太太的身边,是个个子高挑,五官更加深刻,鼻子高挺,一脸严谨,头发不仅绾起,更是用发油打理地没有一根毛糙的女人。这女人的年龄,和老太太相仿。
如果这一刻,佩斯和展烈阳在的话,一定会惊叹:这是他们在苏格兰遇上的老太太有木有~~这是那个布莱恩爵爷的母亲大人有木有~~
当然,这对刘海阳而言,则是己方大本营混入了jian细的节奏。
“少夫人在吗?”老太太看到了之前的明朝丫鬟三人组,顿住了脚步。之后,老太太的侍女发问了。
“在!”三人组行礼,如实回答的之后,还补充说明了刘海阳所在的具体地点,乃至接下来会去的地方,甚至暗暗指出了这货“闲、非常闲”的现状。
老太太会心一笑,侍女则塞给了三人祖一份小小的谢礼。
之后,两人缓步走向目的地。
餐厅
“午安!”
用筷子夹起盘中的一个点心时,刘海阳就听到了问安声。而因着这声在外面非常平常,而在这里却非常不平常的问候声,她动作一段,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瞄了瞄四周,结果却发现餐厅就她这么个人……
于是,她抬眼望向声源,结果看到了两个满头银发的,容貌很有异国风味的老太太。
刘海阳认出了这两个人:一个是霍千雄的姑姑,也就是霍三爷的同父异母的妹妹,多年前嫁到了苏格兰;另一个则是这位相伴50多年,终生未嫁娶的侍女。
当然,她更认出这位应该称呼为姑奶奶的老太太的暗面上的身份,就是布莱恩的母亲。
“午安,”宛然一笑,刘海阳在这位欲行礼的刹那,起身,搀扶起了她……
之后,双方寒暄着。
寒暄途中,刘海阳看出了对方那不知道是故意展露,还是无意展露的为难。但莫名的,她就是不想善解人意。
于是,刘某人开始了顾左右言、扯开话题、天马行空……而这位,则努力拉回话题。可惜,直至霍夫人的身影出现在眼帘中,话题依旧在数千里之外。
“小丫头,聪明反被聪明误……总有你后悔的一天!”事已至此,老太太表情一冷,丢下如此话语,走向了表情同样不美好的霍夫人。
“呵……”刘海阳微笑,再次夹起了那枚点心,可惜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