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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早朝有些不一样,具体是哪不一样,大家都说不上来,丞相一派的今日皆昂首挺胸,不知为何,而丞相本人则和平常一样,早早的便到班房候着,等着早朝开始。
消息灵通一些的官员隐隐知道今天早上那北关的使臣也来了,或许今天是要谈谈议和的事吧!大多数中立的官员如是想。
“临朝。”
小太监跑到班房中,尖着嗓子叫了一声,接下来,卫丞相打头,一众官员鱼贯而出,一帮人浩浩荡荡向太极殿走去。
今天还真是意外,让众官员没想到的是今日的早朝秦王赵幽居然会在,那日皇帝封了秦王,还追加了一条,若无重大事件,秦王可免早朝。
于是对于秦王今日出现在朝堂上的身影百官心中又有一番了论断。
秦王一身明黄的朝服,有别于百官的红色官服站在百官的最前端,黄色,是皇家的专用颜色。在秦王身后则是百官之首的卫丞相,在卫丞相的右侧,是鲁国公张耀。三人所站的位置成鼎力之势。
看着架势,不少人心中浮起不安的感觉,总觉得今日这北关议和有猫腻,可是自己位卑官小,摸不清其中的门道,所以除卫丞相一党,其余官员则小心翼翼的站在自己的班位上。
今日早朝,所有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皇上驾到。”
又是尖锐的一嗓子。
随着这一声‘驾到’,百官整齐划一的一撩下摆,跪倒在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殿上,百人齐呼,那声响非一个洪钟所能形容,只是殿上的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朝拜,只是平静的吐出‘平身’二子。
做为帝王,这些都是要习以为常的,百官天神就该这样向自己跪拜,天下间都要这样臣服于自己。想着,殿上的人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启奏吾皇,北叻来的使臣已到京都,如今在殿外等候。”
在随意的讨论了几个关于水患和其他不痛不痒的惯例问题后,礼部尚书出班奏道。
“宣。”
皇帝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说话间貌似不经意的扫了殿上最前端的三人一眼。
随着那彩色服饰的人渐渐步入殿中,除殿上之人和最前端三人,所有人的心跳都快了不止一倍,众人都明白,今日早朝的重头戏到了。
“北叻使臣甲涂图见过天朝皇帝。”
为首的人将手放在左胸上向殿上的人微微鞠了一躬。
“皇上,臣一早便听说北关外的蛮夷不识礼数,如今看来果是如此。”
在百官打起十二分精神琢磨着着怎么应对这使臣的时候,一声讥讽在大殿中响起。
百官之首的卫丞相不禁皱了皱眉,心中暗自猜想是谁这么大胆,没有自己的指示便胡乱开口,寻找声源看过去,却是站在百官靠朝末端的一个年轻后生。
这么一句,自然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这后生身上。赵幽亦不例外。
初生牛犊。
这是赵幽心下给这小吏的评价。
莽撞,难成大事。
这是丞相的想法。
“你!”
甲涂图虽是北叻一族,但在王汗的熏陶下,在北叻他这天朝的官话也算不错了,此时那小吏一开口,他自然知道是讥讽他的。
“本官如何?难道使臣大人不知在觐见我朝皇帝时,应行跪拜之礼吗?而使臣大人刚刚的作为,不正是失礼至极,藐视我皇威严吗?
小官吏一番话说的铿锵有力。
甲涂图一脸怒色,刚想说些什么,便见他身后一直跟着的儒服男子上前一步,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北叻使臣甲涂图再次见过天朝皇帝。”
紧接着,男子退开后,后甲涂图便拜倒在地,虽然看上去十分不情愿,但还是拜了。
这样的场景,就连端坐在龙椅上的皇帝都有几分吃惊,目光越过了甲涂图,落到那儒服男子身上,细细的打量起这人来。
赵幽心下一笑,那儒服男子,正是启明无疑,只是不知为何,十四并没有出现在这一队使臣中。
在无人看见的情况下赵幽冲启明眨了眨眼睛,示意他做的很好。
见甲涂图居然真的拜了,百官皆是不可置信的神色,北叻蛮夷向来都是硬骨头,往年便是天朝如何刁难,也坚决不会下跪,今年这算是怎么回事?
“甲使者平身吧!”
在一片惊疑声中,皇帝缓缓开口,顿时大殿上安静下来。
除了开始北叻使臣的跪拜让众大臣觉得惊奇外,接下来的所有程序都和往年的议和一般,只是,众大臣还是觉得有些什么地方不对劲。
是了!往年议和,北叻的使臣总会和天朝讨价还价一番,直到□□基本同意他们的条件,可是今年虽然也有讨价还价,但是一般不出两三句话,那儒服男子便会在那甲涂图耳边耳语几句,紧接着,那甲涂图即使再不情愿,也会同意□□开出的条件。
这人到底是谁?
整个大殿上,恐怕除了启明自己,就只有赵幽不会纠结这个问题了。
“既然议和的事情已定,便由礼部尚书随甲使者回北关去将文书送去吧!”
终于皇帝拍板,将事情定下。
“臣领旨。”
礼部尚书出班回道。
“众爱卿还有什么事?”
皇帝习惯性的问了一句,准备退朝。
就在大臣们松了一口气,觉得今天的大事已经结束之时,一个请奏却又将众人的心拉回了嗓子眼。
“臣卫政有一事不明,想向吾皇请教。”
丞相突然跪倒在地,惊了众大臣一跳,是什么事情,居然会让丞相大人下跪!
赵幽面上也有几分惊疑之色,虽然她早猜到丞相会这么做,但是,她没有想到,丞相会选择这个时候发难。一瞬间,大殿上的众人内心千姿百态。
“丞相有何事要向朕请教?”
皇帝脸上的神色阴晴不定,很显然,他也猜出了丞相要问的问题。
“臣前时查阅旧文,发现先皇的遗诏上,只有玉玺,而无私印,臣斗胆,想向吾皇问明原由!”
丞相跪在地上,声音不大,但足以让殿上每一个人都听清楚。
群臣哗然,除了卫书瑜,和丞相的死忠,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丞相要问的居然是这件事。
皇帝站起身,没有说话,只是用冷冷的目光扫视着殿下众人。
“丞相大人,休要胡乱猜疑,皇上乃本王四哥,先皇的亲子,先皇去世时,本王远在楚地,但是以本王对先皇的了解,这遗诏一定是真的。”
一早上的沉默,不负众望的,秦王终于开口了。
“但是王爷,老臣这还有一份先皇御笔的密诏,请王爷大声念出来如何?”
边说卫丞相边从袖带中掏出一纸密函。
这密函赵幽是见过的,就在那次流落青州时,卫书瑜给她看的。
“够了。”
皇帝的一声暴喝吓得赵幽去接那密函的手一抖。
“吾皇息怒,臣只是想一解心中困惑而已。”
丞相再次适时拜倒,声音中气十足,并没有因为皇帝的怒火而受到影响。
“朕念在丞相年纪大了,这次便不予追究,退朝。”
言罢,皇帝怒气冲冲的便往内殿而去。
只留下群臣在殿中议论纷纷,任谁也不知道这是唱的哪一出,恐怕这才是今日早朝的重头戏吧,那议和只是一个小小的过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