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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栾打开窗户,灌进房间的微风让他感受到了一丝凉意,乌云密布的天空让阮栾皱起眉头,今天天气不太好啊,他把手伸出窗外,凉丝丝的水滴一滴隔着一滴的掉落在他的手上。
下雨了……
“醒了吗包炎?”阮栾把窗户关上。
包炎把脑袋都塞进被子里,整个人都被被子包的严严实实,从阮栾这个角度来看,那个地方已经没有人了只有一条大肥虫,包炎在床上慢慢无意识地蠕动了一会,嘴里哼哼唧唧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包炎昨天晚上睡觉之前还非常正常,睡觉之前还不停的和阮栾说自己睡不着,困的不行的阮栾还忍着睡意和他聊了会天,结果第二天醒来,包炎就变成了病怏怏的模样了。
阮栾喊他起床,他就捂着脑袋大叫着,“天气不好不舒服难受”。
阮栾本来以为他开玩笑呢,结果一试果然天气不好,这不好的天还在下着雨。
“你还好吧?”阮栾关上窗户问。
包炎整个人都缩在被窝里面,被子把他的头都给盖住了,他嘟嘟囔囔不知道说些什么,反正阮栾是一句都没有听懂,看他这个状态就算不知道他说的什么,阮栾也能知道他的回答,但这可就不太好办了。
“很不舒服吗?”阮栾靠在窗边又问了一句。
包炎又咕咕噜噜的说了几句话,阮栾完全听不明白,但是随之包炎也觉得这样说话说不清楚,他有气无力的扒下被子,露出了一张苍白的脸颊,毫无血色的嘴唇,一副大病正临的模样,他哼唧了两声,含糊不清的说:“还是难受,下雨不舒服。”
阮栾看着包炎这个样子,下意识的拿起旁边的水壶给他倒水,水哗啦啦的流进水杯,阮栾拿起水杯,愣了一下,然后自己喝了。
包炎是火系异能力者,会讨厌水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但是被折腾成这个样子可就过火了,他不禁问:“你之前遇上下雨天该怎么办?”
包炎闭着眼睛回答:“忍忍……忍忍就好了。”
“那你出任务呢?”阮栾小口的喝着水,疑惑的问,毕竟天要下雨可不会管你出不出任务。
包炎没有力气的说道:“要不大森他们丢下我自己去任务,要不我们一起休息等雨天过去……”
也就是说要看任务紧不紧急,阮栾把水喝完,有一个问题他特别好奇,“你平时洗澡喝水也难受吗?”
还是这小子一直以来不洗澡?
“那不一样!”包炎别着嘴很不满阮栾的问题,但声音依旧虚弱,但说完这句话后就没再继续说话了,阮栾等了一会也没等到包炎继续下一句话。
阮栾只好又问了一遍,“怎么不一样?”
包炎安静了好一会,才嘟嘟囔囔的说道:“喝水是喝到肚子里面,洗澡是洗掉脏东西,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的,阮栾完全无法理解包炎的逻辑,他不由的想起了一句特别中二的话,“你就当下雨是洗掉世界的脏污不行吗?”
包炎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阮栾这句中二之话给镇住了,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说话,“下雨……下雨感觉周围都是水泡,你又戳不破,特别……特别难受。”
阮栾不是异能者,所以不能理解异能者的想法很正常,他也不想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干脆直奔主题,“你比赛还能参加吗?”
“能。”包炎这一次倒是没有继续安静沉默,很快就回答了。
但是看着包炎这副虚弱的模样,阮栾也不觉得他能够参加这场比赛,“真的呢?”
“嗯……”包炎慢慢的睁开眼睛,眸色黯淡,无精打采,他的手握紧被子,缓慢的吐出几个字,“就是……就是……如果我没去参加比赛,不对不对,是如果我们没有人拿到名次。”
“……”你“不对不对”过后,干嘛说了个那么惨的假设,阮栾很无奈的回复,“然后呢?”
包炎乖乖的从被子里面滑出来,坐了起来,包炎看向阮栾认真的问:“柔姐姐会不会被你……不对,你会不会被柔姐姐骂啊,柔姐姐被人打吗?不是,会被人骂吗?……不对,就是……”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阮栾能明白包炎的担心,他也很想要抹除掉包炎的担心,但是很显然他只能确定他不被许指柔骂。
可以说许指柔让他们来参加这个比赛,从一开始就像是来旅游的,她甚至都没有和他们说过赢了该怎么办输了该怎么办,一切如缘的感觉,甚至他们都走到这一步了,也没有看见许指柔给他们发什么鼓励或者夸奖的消息。
而许指柔会不会被基地里面的某些人骂他就不能保证了。
阮栾挑起眉,故意不想让包炎担心,他调笑道:“谁跟你说的啊?”这么没谱儿。
包炎抱着被子,半眯着眼睛,看上去像是又困了,“达至北啊。”
阮栾被这个人吓到了,怎么想达至北都不像是和人聊这种东西的人,哦,不,怎么想达至北都不是和人聊天的人,他惊讶的问:“他还和你说这个?”
“他怎么不能和我说这个了!”包炎反驳,嘟着脸明显的反应出他不开心了,“我们俩认识那么久,肯定比你认识他要久,他怎么不能和我说这个了!”
“诶,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算了算了。”包炎现在纯属就像是喝了假酒,神志不清,逻辑混乱,阮栾和他掰不清楚,也懒得和他车咕噜下去,阮栾又把话题扯了回来,“你能去吗?”
包炎一拍被子,“能。”
“那行。”阮栾把他的被子掀开,“起床穿衣出门吧。”
岳岚良的那个小组在就在了解包炎身体状况的陈森森和达至北的带领下早就先走了,他们到了比赛现场,非异能者的比赛比较晚,异能者的比赛要先开始,这里的比赛制度比较神奇,每场比赛都是比赛开始前才去抽签,抽签抽到谁就直接比赛。
岳岚良带着岳之治去抽签,剩下不参加比赛的人就站在原地等着岳岚良回来。
游书皱眉不知道想些什么,达至北一如既往的望天,游小小在雨水堆积成的小坑里面蹦蹦跳跳,污水溅起,却不碰到她丝毫又原处掉入水坑,小雨依旧在下,大家都没有带伞,每个人的身上都或多或少的带着湿痕。
陈森森一直好奇的看着游小小,哪想到正自己玩的开心的游小小突然扭头看向他,“你看我什么?”
陡然被人揭穿,陈森森吓了一跳,他手足无措的呆望向游小小,小声的说:“我就是在想……你,你能不能隔开雨水。”
“当然能!”游小小不加思索的回复到,她有被小瞧的恼怒,反问:“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不行?”
陈森森更显得无所适从了,连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我……我就是看你让水滴在衣服上。”
“那是因为我喜欢水啊!”游小小理所当然的说,“那个谁不是个火系异能者吗?难道他不喜欢火。”
一直以来都显得有些局促的陈森森突然笑了,他点头,“嗯,不怎么喜欢。”
包炎不喜欢火,准确来说他不喜欢他控制不了的火和外来火,前者他控制不住的火会灼烧到他,后者外来火会让他有一种被人侵犯了领地的感觉,他也不喜欢热,当然这些比起水或者冷来说,都是小问题。
“他可真是矫情。”游小小边说边点头,狡黠的眼珠滴溜溜的转动。
“这可不说矫情吧。”陈森森被游小小的话给逗笑了,他刚想继续说些什么,然后就看见了游小小的手指一动。
一个巨大的水球覆盖住了陈森森的全身,刚刚好完全把陈森森盖住,一直在发呆的达至北突然反应过来,连忙伸手去拉陈森森,游书也从思考中清醒过来了,皱眉喊到,“游小小,你……”
“你干什么!”远方传来了一声怒吼。
一个不大不小刚刚好比游小小大一点的火球,突然出现在了游小小身边,游书被吓的一愣,低声骂了一句,反应超快的跑去包走了抱走了游小小,年纪不大而且一直跟着长辈的游小小几乎从来没有遇上过这种死亡就在身边的情况,她被吓的窝在游书怀里大哭。
包围着陈森森的水球“砰”的一下碎了,落了满地,水珠弹弹跳跳的把陈森森的裤脚都溅湿了,但是像有什么力量阻隔一样,水珠没有碰着陈森森,达至北不动声色的朝旁边躲了一下,这场无妄之灾没有殃及到达至北。
随之火球也消失在大众的眼里,除了那一块还残留的温度和游小小的哭泣之外,没有任何事物能证明它出现过。
“卧槽,包炎你悠着点儿!”伴着阮栾这声大喊,包炎小跑到陈森森面前,他一把抓住陈森森的肩膀,“你有哪里不舒服吗?觉得难受吗?窒息吗?要去休息一下吗?卧槽,要给你找医生吗?”
“我没事,小炎我……”陈森森好不容易挤在包炎停顿的间隙,插.了一句话。
包炎完全不理会他,“怎么可能没事?!你个傻子吧!人家给你丢水球,你不跑你还站在原地等她打你吗?你近战差,差到这种程度了?咳咳咳,要不你给我弄死得了,免得便宜其他人!咳,达至北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人欺负吗?你也不管管!我……”
包炎骂着骂着还敢骂到达至北头上去了,陈森森无奈的看着达至北,希望达至北不要和包炎计较,达至北当然不是斤斤计较的人,他只是扯着陈森森的衣服,示意包炎去看。
“看什么看?有……”包炎又骂了两句,然后发现了一个尴尬的事情,陈森森的衣服是干的,也就是说他根本没有泡在水里。
游小小还在哭,不过已经变成了小声的抽泣,阮栾过去看了一下情况,幸好这小丫头连一根头发都没有烧着,也幸好包炎脑子里面还记着一点分寸,不然小丫头被烧着了那么估计这个团队能当场内讧不死不罢休。
“小小没事。”游书把游小小护在怀里,“她说,她只是想向陈森森证明一下她能够把水隔开,那水只不过是在陈森森周围覆盖了一圈,实际离他身体还有两三厘米。”
“不过就算下雨天,你能力强能操控水,但也不会能这么玩,要是操控不住了呢?还有……”游书低低的和游小小讲道理,游小小抽抽涕涕的抹眼泪点头。
那边父女情深,这边冷漠凄清。
达至北不知道想些什么依旧在发着呆,阮栾撇了他一眼,皱了一下鼻子,低声说了几句,也低头发起了呆,达至北斜眼看了一眼阮栾,然后又看向了远方。
包炎觉得自己没错,游小小那一句确实吓到他了,他才不想去道歉呢,陈森森知道包炎是为他好,他也不想继续给包炎添堵,他扯了包炎一下,“我没事,你没事吧?”
下雨天的影响应该还在吧。
包炎皱眉凝视着淅淅沥沥下雨的天空,摇头,“没事。”
“干嘛呢你们这么严肃。”领着岳之治抽签的岳岚良回来了,现场的气氛让他有些惊奇,游小小的哭泣声还没有落下去,岳之治挥掉岳岚良的手,跑到游小小的身边,“小小你咋啦?”
游书把游小小放下,让岳之治去安慰她,游书走到岳岚良身边,“几号?”
岳岚良挥了挥手中的纸条,“四号。对了,包炎你们来了就去抽签呗,希望不要也抽到四号哈哈哈哈哈。”
阮栾也跟着笑了两下。
信了你他妈的乌鸦嘴了。
阮栾看着包炎手中的四号漠然不语,“……”
“算了。”阮栾想到了一个可以安慰自己的理由,“不过这下也可以确定我们能有一个人进四强了。”
“本来就有一个人能稳进。”包炎顶着一张比之前还要苍白的脸,用有气无力的声音说出这句代表了他“不要脸”的自信的话。
“那我看你的了。”阮栾笑着拍了拍包炎的肩,包炎被他拍的身形一歪,这在以前是从未有过的事情,阮栾更加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