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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绪笑笑,拉住了齐一言的手,两人一道走着。走了一段,到了两人要分开的路口处,陈绪问:“去我那?”
齐一言想了想,摇头说:“我想回去。”
陈绪点点头:“那和我去拿我的衣服。”
说罢也没等齐一言说什么,径自拉着齐一言往自己的住处走。
陈绪说拿衣服,齐一言只当他是要拿睡衣而已,谁知进了陈绪的住处,陈绪进了房间,好半天出来了,居然拖着一个老大的行李箱。
齐一言瞪大眼睛,意识到陈绪这是要和自己住到一块,要和自己同居了,脸又开始发烫。
“走吧。”陈绪一手拖箱子一手拉着齐一言的手出门。
关门时,陈绪顿了顿,松开齐一言从钥匙扣上解了一个钥匙下来递过去。
他道:“我有时候挺丢三落四的,这个备用钥匙就交给你保管啦。”
齐一言接过收好,忽然想起曾经想过的丢三落四总裁梗,不由得笑了,又多看了陈绪几眼。
“怎么了?”陈绪问。
“没什么。”齐一言摇摇头,她想的这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可不能告诉他。
从陈绪住处到齐一言住处,并不经过超市,因此两人出了陈绪的小区,又往回绕了一段路,一起去逛超市。
陈绪买了必要的生活用品,而齐一言买的都是食材。
陈绪看着推车里的面、小米、黑米、黑豆、红豆这些食材,疑惑地问:“为什么不一样一样买,吃完了再来买就是了。”
齐一言摇头:“我还不会熬粥呢,我买回去先练一练,要是熬得好,那我们的早餐就可以吃得营养点了。”
陈绪听得眼神柔软,问道:“那还要买什么吗?”
齐一言想了想,说:“应该够了,慢慢来。”
“好。”
两人相携去付钱,回到齐一言的住处,齐一言拎着食材噔噔噔跑到厨房去了。她出来时,陈绪正在玄关处换了鞋,拎着其他的东西要去卫生间。
“我来给你放。”齐一言跑过去,拿过东西跑进了卫生间。
陈绪跟着走过去,倚在卫生间门口看着齐一言拆了浴巾和洗脸巾的标签,拿脸盆装了温水浸泡着。他买了新的杯子,齐一言将它摆到了自己的杯子旁边。
陈绪心底软成一片,他和齐一言这样子真像是小两口在过日子。
齐一言将一切收拾好,拿香皂涂在刚浸泡的毛巾上,搓出一大串细腻的白色泡泡,还有淡淡的清香飘散着。
“我来吧。”陈绪说着,撸起袖子走上前去。
齐一言很自觉地让开了,打开水龙头冲洗手上的泡泡。她看着陈绪一下一下的搓着毛巾,半点不见笨拙,不禁好奇道:“你是不是什么家务都会啊?”
“会一些,不是全会。”陈绪说着,冲齐一言挑眉,“怎么,言言?才住一块,就想着要把家务活通通丢给我了?”
“才没有。”齐一言脸红,“我才不会这样,不然你得多累。”
家务活一起分担才甜蜜。
“心疼我?”陈绪继续调笑,不动声色地引入其他话题,“其实也不用心疼,我小时候就会做家务了,我爸爱吃我妈做的饭菜,所以做饭的事情我妈从不假手于人,我怕她辛苦,偶尔会去给她打下手。”
齐一言眼神一动,思绪有些飘忽:“那你爸妈一定很恩爱。”
“还好吧。”陈绪点点头,“至少在我认识的叔叔伯伯家里边,我爸妈算是最恩爱的一对了。对了,言言的爸妈呢?”
“我......”齐一言垂下眼帘,“我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那时候不懂事,也不知道他们恩爱不恩爱。”
陈绪的动作停了下来,他不知道原来齐一言是生长在这样的家庭环境里,见齐一言神色有异,心疼地问:“言言是不是很想有一个妈妈?”
“后来我......我爸爸娶了一个阿姨,不过我小时候可能看多了小说和电视剧,总觉得后妈会虐待我,所以跟她关系不是太好,后来又发生了......”齐一言答非所问地说着,又说不下去了,最后她点点头,“我当然想要妈妈。”
齐一言的表达,陈绪自然是挺明白了。齐一言并不喜欢这个后妈,也许心里面想要去接受,但心里总有一道坎。
陈绪伸手将齐一言揽入怀里,湿漉漉的手避开了齐一言的身体:“那你爸爸怎么处理你和你阿姨之间的关系呢?”
如果自己的爸爸不帮自己,那齐一言的日子不会好过。
齐一言抱住陈绪的腰:“他感觉我阿姨对我挺好的,确实也挺好的,大概是我确实不好,她不喜欢我。”
陈绪不知道齐一言说的是“她”还是“他”,但无论是哪一个,于齐一言而言都是一道心伤。
“言言,你很好。”
“不,不是的。”齐一言摇摇头,“我不好,我特别坏,我总爱挑刺,爱闯祸,然后看着我爸爸气急败坏。他再娶之后,我对他就更差了,对阿姨也不好,他们都不喜欢我。”
陈绪感觉肩上有温热的湿意,齐一言继续说着:“我已经快7年没有回家了,其实我很想我爸爸。”
陈绪在齐一言发顶亲了亲:“那下次我们一起回Y市,我陪你去看他。”
“嗯。”齐一言点点头,抬头深深看了陈绪一眼,抬手把还挂在腮边的泪珠擦去。
陈绪也松开齐一言,继续将毛巾洗净,冲干净泡泡之后,毛巾上的异味全部去除,只留着淡淡的香皂的味道。
“我先洗澡。”陈绪说着,绕过齐一言,去将还放在玄关处的行李箱拖进了齐一言卧室。
“我来放,你去洗澡。”齐一言跟过去,蹲在行李箱边将行李箱打开。陈绪从行李箱拿出睡衣和底裤,便迈开步子往浴室去。
等他洗好澡出来,齐一言还在衣柜前整理着。
他走过去揽住她,沐浴露的香气萦绕在齐一言鼻尖,她回头朝他笑笑,他凑过去,在她唇上印上一吻。
陈绪道:“除了我妈妈,还没有谁这么用心地给我理过衣服。”
“哦?”齐一言望着他,颇为好奇。
他们之前一直有着某种共识,没有过问过彼此,但今天聊到了家庭,有些问题必然也是绕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