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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小翠早早地把纪楠拉了起来梳妆打扮,在纪楠的指导下,小翠成功地把纪楠打扮成一个小家碧玉,纪楠知道这么普通的妆容,肯定会泯然于众人,这样她的目的就达到了。在联盟没有指示她要做什么之前,她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大夫人没说让小翠跟着去,于是纪楠就成为了纪府唯一一个不带丫鬟出门的小姐,不过这样更好,办事方便。
从轿子上下来,纪楠小心地跟在纪薇身边,和纪芯并排走进了德王府。大夫人似乎是有意让人知道纪家有这么一位三小姐,但是也有意让人知道这位三小姐不受重视,或者说,是二小姐比较受重视。因为到了后院,纪楠发现还是有不少女孩子没带丫鬟的,应该都是庶女,像纪芯这样因为拍好了主母和嫡女马屁,所以能出门带丫鬟的,还是少数。
纪楠安静地跟在大夫人身边,听着她跟其他夫人的寒暄,表面上是非常顺从乖巧,十分听从大夫人的话,实际上是在收集信息。
根据温擎的资料,大夫人娘家姓李是世家,家族里面出过一位皇贵妃,当时也是盛极一时,只是因为当今皇帝的生母的出现,这才衰败下来。不过这不影响李家牢固的根基。现在的后-宫里,也有李家的人。
其实她们寒暄的形式很相似,都是见面之后说好久不见,然后夸奖对方的女儿如何乖巧伶俐,如何聪明,再来就是聊一些京城中的八卦。最后,纪薇跟纪芯都面露不耐烦了,大夫人也就让她们去院子里自己玩了。
纪楠也不好一个人跟在大夫人身边,只能是跟着纪薇跟纪楠去找年纪相仿的姑娘们聊天。纪薇因为出门次数多,所以也有要好的姐妹,跟她关系最好的,就属平安侯爷的女儿赵燕了。
“你怎么现在才来啊?我都快无聊死了。”
院子里的女孩子们都聚在了凉亭附近,看到纪薇走来,赵燕就主动站了起来,拉过纪薇坐下,直接无视了纪芯和纪楠。
“刚才跟着娘去问候了几位伯母,不过说起来,我们来的也有些晚了。”
“嗯。。。这个是谁?”赵燕打量着纪楠,纪芯她是见过的,但是纪楠她从未见过。
“这个啊,我三妹,你不用管她,她很无趣的。”
“既然无趣,那就不用在这里呆着了,那个谁,你带着你妹妹去别处逛逛吧!”赵燕口中的那个谁,指的是纪芯。
纪薇也默许了赵燕的话,最后纪芯只能双手绞着帕子离开,纪楠自然是跟着走了。
什么赵燕!现在就让你嚣张一下,以后会让你好看的,纪芯边走边想,她们有什么了不起的,就因为是嫡女所以可以随意使唤她们!
可是纪芯想的也只是自己,对于她身后同样也是庶女的妹妹,她完全没有同病相怜的感情,反而是抱怨纪楠的不识趣。
“那谁,你自己逛逛吧!”纪芯说完这句,就带着丫鬟走到了前面几个女孩子那里。
纪楠看过去,是几个没带丫鬟的姑娘,应该也是庶女,这就是纪芯的朋友圈子吧!不过纪芯在这个圈子里还真算得上是最厉害的一个,看她轻轻扬起的下巴就能观察出来。
纪楠哑笑,默默地踱步离开。
一个人走到了院子角落的树底下,席地而坐,她开始整理刚才得到的信息。虽说大夫人讲话非常小心,但还是有意无意地提到皇宫,皇帝。这肯定不是不小心说的,再回忆刚才那些夫人们的表情,虽然她不能确切地想起她们的脸,但是脑中有“古怪”这样的文字印象。
纪楠是个投资者,同时也是个非常出色的投机者,身为投机者,就是什么信息都不能放过,她已经有了一个猜测,只是还不能完全确定,如果温擎在的话,倒是可以问问他。
“喂,你也是来参加宴会的女孩么?”就在纪楠还在思索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女声打断了她的思路。
“啊,嗯,是啊。”纪楠猛地抬起头,假装露出惊恐的眼神,对上了一双询问的目光。
“那你怎么会在这里?宴会不是已经在花园里开始了么?”她穿着一身白色的纱笼裙,对于看多了那些花花绿绿裙子,已经产生审美疲劳的纪楠眼前一亮,面前的这个女孩子妆容精致,身后还跟着两个小丫鬟,身份应该不一般。
“哦,我迷路了。”
“是吗?”面前的女孩看上去个纪楠现在差不多大,但是要比纪楠想象地单纯地多,几乎都没有多想,就直接说,“那我正好要去我母妃哪里,你跟在我后面一起去吧!”
“好。”纪楠脑中立刻就留下“单纯的漂亮小妹”这样的文字印象。
“你叫什么名字啊?”
纪楠安静地跟在她身后,没想到她先开口问了。
“纪楠。”
“纪楠?是那个纪家么?”她走在前面,背对着纪楠,摸着下巴,“那你认不认识纪薇?”
“正是我姐姐。”
“是吗?我还以为纪家就两个女孩呢,没想到还有第三个。”
“因为我年纪小,所以母亲没有带我出来。”
“是吗?不过你跟你两个姐姐倒是挺不一样的,至少我还能跟你多说几句话。”
这个女孩子身份不简单,她刚才还提到母妃,也就是说,她是王爷的女儿,刚才听八卦得知,德王的女儿叫夏萱文。纪楠基本已经确定了她是德王的女儿,没想到还是挺单纯的嘛!不过也可能是因为纪楠没跟她见过面,所以她没有对集楠特别防备的缘故。
到了花园,刚才那些三三两两聚集的贵妇和孩子们已经不在,她们已经聚集到了花园中最大的凉亭里,越靠近凉亭,空气中的茶香就越是清晰。
“母妃!”走到了凉亭,那女孩子就直接朝着坐在屏风前的夫人小跑了过去。凉亭的背面放了一面屏风,前面坐了一位端庄的妇人,不同于在场的贵妇,她有种恬静的气质,让人一看就便知她是主人。而在她手边两侧,则是那些官员们的妻子和女儿,只有嫡女可以坐着,庶女都是站在一旁。
纪楠果然没有猜错,她便是德王的女儿夏萱文。纪楠原本是想偷偷地绕到大夫人身后,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没想到夏萱文来势汹汹,让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到了她身上,连带着纪楠都被波及了。
“那个女孩是谁啊?你怎么跟她一起来了啊?”也不等其他人刁难纪楠,德王妃问夏萱文。
“她是我在路上遇到的,她迷路了,我就带她过来了,她是纪家的小姐。”
“是吗?”德王妃的目光扫到大夫人李氏身上,李氏就立刻低声承认。
“既然是迷路了,那么现在回来了,就好好参加筵席吧。”德王妃似乎不屑多看纪楠一眼,她的女儿是不能跟这样的庶女玩在一起的。
“是。”纪楠也无所谓别人是怎么看她的,快步绕到了李氏身后,不过她也知道李氏现在心里堵得慌,无奈不能当场发作教训纪楠。
“这茶也煮好了,快端给各位夫人喝吧!”她对身边的丫鬟吩咐了一句,“这茶也是前段时间皇上赏赐下来的,今日就请各位夫人一起品尝一下。”
原来是品茶大会,刚才应该是在煮茶,怪不得刚才会闻到茶香。
从屏风后面走出的侍女们一一为在场坐着的夫人和小姐们倒茶,那金黄色的茶水倒在紫砂小杯中,香气四溢。果然是好茶,只是纪楠没机会品尝。
“果然是好茶。”坐在德王妃左手边的夫人就立刻称赞了起来。
纪楠偷瞄了一眼,那个女人很眼熟,她穿的衣服也很眼熟,应该是刚才跟李氏打过招呼的人,可是纪楠已经忘记她长什么样子了。所以说,纪楠最讨厌这种人多的地方了,要记的人脸太多了,她已经分不清了。
“是啊,要是没有王妃,我们也喝不到这么好的茶。”这次是坐在德王妃右手边的夫人说话。同样,纪楠也忘了她是谁。
德王妃笑了笑,没有说话,仔细观察着在场人的表情。
因为纪建磊只是二品,而且只是文官,所以李氏的座位离德妃很远。
一盏茶过后,茶也品地差不多了,众人也有些意兴阑珊了,有几位小姐也坐不住了。
“你们看今天花园里花开得这么好,而在场那么多花样女孩,不如我们就来一场赋花会吧!”德王妃此话一出,在场很多小姐们的眼神就立刻放光了。
“母妃,什么叫赋花会啊?”夏萱文也正无聊,巴不得有这样的助兴节目呢。
“就是在场的女孩子们可以用任何形式来赞美一种花,可以赋诗,可以舞蹈,可以奏琴,但目的必须是跟一种花相关的。”德王妃扫视了全场一眼,不仅那些嫡女们蠢蠢欲动,那些庶女们也想要一展拳脚。
“嘻嘻,这个有意思,比起以前的赋诗会有意思多了!”夏萱文挑了挑眉,“那各位姐姐妹妹们可要加油了啊!母妃,这是不是也要分出个第一第二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