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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母亲的话,江慕炎只能敷衍两句后就挂掉。
“江总,等等,我和你一起找吧,她刚走应该还走不远。”沈其宣拿着两把雨伞匆匆下楼跟上。
江慕炎唯一迟疑,答应了他,“分头行动,找到了人打我电话。”
“行。”沈其宣给了他一把伞,直接去停车棚取车窠。
而江慕炎也没有再打电话白费力,上了车,第二次为了找那个女人而满市区大街小巷的绕,心里的烦躁更甚。哪怕关着车门车窗,那一颗颗仿佛子弹一样砸在玻璃上的雨,听不到也让他很不舒服。
天色渐渐彻底黑了下去,但是这场雨却没有半点停歇的意思,这让江慕炎的心更是焦躁了几分。
一边控着车速,两路扫视,他决定给秦莫深打去电话。
电话才拨通,江慕炎就看到一个缩在便利店门口瑟瑟发抖的女人。手中的手机滑落,他甚至忘了打开身侧那把湿漉漉的雨伞,直接停车跑进雨里。
穿越公路,刺耳的各种刹车声谩骂声被雨声减弱传来,江慕炎小跑到抱膝而坐缩成一团的女人面前,确认那个身影就是自己找的女人后,他松了口气,缓着微喘的气息上前两步。
童思千发现雨好像下到里面来了,无意识的往后挪挪屁股,寒风瑟瑟,她搓搓双臂,将自己抱得更紧。
“童思千!”见她这模样,江慕炎的凤眸里突然狂风暴雨,怒不可遏的直接拎起她,“蠢女人你躲在这里干嘛!”
童思千怔怔抬头,看着不应该再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江慕炎,男人此时看上去狼狈极了,那双好看的眼睛也充斥着血丝,微长了些的短发贴在脸上,他似乎有点生气。
江慕炎也不打算等她反应了,直接微蹲搂住她的腰,然后一耸杠在肩上。
童思千难受的敲打他的背,两人就那样在雨里,又从马路这一端走到另一端。
一会儿后,脑子传来一阵晕眩,童思千才发现自己被扔进了车子,额头还砸了一下车门,疼得她的脑袋终于清醒了些。
车子急速启动,没有系安全带的童思千因为惯性整个脑袋砸在副驾驶后靠上,然后一个猛然左转,脑袋又磕上了车把手,一时间疼得头晕欲裂。
江慕炎黑着一张脸,几乎下一刻就会冷出冰渣一样。帮女人绑上安全带,一路风驰电骋,竟然不消多久就回到了别墅车库。
他一言不发的将她抱下车。
“江慕炎,我头好痛……”
“嗯。”江慕炎应声,却没有更多的话。
童思千浑身酸成一滩,靠在那个冰凉却依旧坚实宽阔的xiong膛,听到那样的声音,突然眼底涌起一股温热,声音低低哀哀委屈至极,“江慕炎我没有家了,江慕炎,江慕炎我好难受。”
江慕炎没有再附和,穿过长廊进了大厅,脚下不停直接上楼,也不管身后柳咏的急切的询问,连一路上掉了女人两只平底鞋也没有注意。
打开花洒,让浴室的温度暖起来,江慕炎抿着唇放好水温。将那个原本还要自己强迫,此时却搂着他不肯放手的女人拎起放进浴缸。
热水迷茫漫过冰凉的身躯,童思千却一只手揪着江慕炎的衣摆,一双湿漉漉的黑眸望着他,死死不肯松。
江慕炎自己也浑身粘的难受,捏住她的手,声音尽可能柔软温和,“我就在这里洗。”
童思千突然从浴缸里站起来直接扑向他,终于大哭出声音。
江慕炎一手还捏着她手腕,一手伸展着,似乎没有预警到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此时听着她哭泣的声音,僵硬的手臂慢慢的回搂住她,一手轻抚着她的后背。
这已经是他为数不多的安慰手段了。
童思千也不说话,鼻涕眼泪一股脑儿的擦在他的衣服上,哭得惊天动地。
而柳咏待在门外拎着一双仿佛水里捞出来的鞋子,听着那隐隐的哭声有点不安,少爷和少奶奶闹别扭了?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童思千才缓缓的停下了哭声,然后揪着男人的衣领招呼他一起进容纳两人绰绰有余的浴缸里。
水温已经不如一开始那般让人惬意的想要轻叹,但是江慕炎却觉得比之前要热了,抬手扒扒挂在身上的女人,低哑着,“要一起洗就乖点坐下。”
“江慕炎……”童思千瘪瘪嘴,四肢就像是树袋熊一样紧紧搂住他,声音抽噎,“我、我已经无家可、可归了。”
“你还有一笔巨款在我这,够你在三环买一套房子再经营点小生意。”江慕炎见她一点动作没有,抬手扯掉她的手,钳着她手腕这才得以剥落她,将她泡在水里。
“……”真没情.趣的男人,童思千闷闷的将自己整个人没入水底,下一刻就被捞起,随之是低沉的低喝——
“你想死吗!?”
“没有……”一点小郁闷而已,童思千总算是真正的发泄了一通,像是所有事情都完全释怀,可是,“你还找我干嘛,不是所有事情都解决了?”
不过她总是还要回来一趟的,百万支票还在这,江慕炎也没有给她应得的巨额,虽然沈家已经不需要她操心,但他做他的事,她拿她的报酬并不冲突。
“傅家要我们出去度蜜月。”提起那个,江慕炎俊脸上浮现一抹轻嘲,然后脱下衣服,也跟着她躺下。
童思千通红这双眼,看着微闭着双眼在自己身边坦然自若躺下泡澡的男人,半坐起身转过头,“算、算了,你还有洁癖,你自己洗吧。”说着就要站起身。
谁知一把被男人整个给拉住,然后那双有力的双臂将她锢在身下。眨眼间,童思千的脑袋就枕着浴缸里特设的皮质靠枕,下半身泡在水里,而那个不知道是不是全裸的男人竟然直接压在了他的身上!
看着他越来越不对劲的眼神,童思千竟然被吓的忘了抽噎,嘶哑着声音连忙转移话题,“我是说,我喜欢淋浴,我去稍微冲一下就……唔。”
江慕炎一口咬住那喋喋不休的小嘴,将她的两只手钳在她身后,一手直接揽住她的腰肢往自己身上揽,模糊不清的开口,“你很吵。”
嫌吵……嫌吵你就亲我吗!童思千目瞪如铜铃般圆溜,想着要不要咬他一口,这男人一占便宜就有各种理由。
但是没等她下嘴,腰间突然一痛,她低呼,他竟然掐她!没来得及抗议申诉,那舌就宛如灵活的小蛇直接滑进了齿关。
童思千一颤,感受到那舌吮.吸着自己的舌头,一股别扭又奇怪的感觉从内心深处传来……
她的初吻是给他的没错,但、但是法式辣、辣吻。
“唔……”她扭动着双手,可旗袍的紧致让她没法很好的动弹,而双腿间有一物渐渐的……胀大起来……
脸色一变,童思千的挣扎越来越用力,谁知腰间那一直给她带来瘙痒的手指突然一把捏住她的xiong。毫不怜惜的揉捏让她有些痛,“你……”呼吸不过来了混蛋……
仿佛终于听到她的话,江慕炎退回攻城略地的舌,然后靠在她的脖颈,低低的看着自己在她xiong前的手。
修长的手指很快松开那团柔软,攻上她旗袍的盘扣。
因为女人的不配合,好几次都没有扭开,江慕炎恼得一口咬住她下唇,皱着英眉,“下次不许穿这个。”
“……”童思千没有理会他,借机更加奋力扭动自己,显然对刚刚的袭xiong不长教训。
“呲啦……”突然一声帛锦撕裂的声音。
童思千身子一僵,缓缓低头。
只听得身侧传来男人温热的气息,带着一丝戏谑味道,“原来……要这样解啊。”
只见她的旗袍的腰腹中间极其整齐的裂开一道口子,露出金边碎花的绛红色内内,以及红色绣着牡丹的肚兜下摆一角。
童思千很快就反应过来,趁着男人走神的这段时间,直接挣脱开双手,谁知道一声更为清脆的帛锦声随之传来——
她只觉xiong口一阵温热,肚兜已经完全坦露,而脖子上痒痒的触感无疑是男人那微凉的手指在拆肚兜带!
“江慕炎!”童思千失声直接环住自己的xiong。
“威尔逊说给我惊喜,原来是这个……”江慕炎附上她的耳,说着,直接含住她的耳垂,轻咬一下,感受到她浑身紧绷那急不可察的微颤,轻笑一声捏住她柔软纤细腰,“没有穿内/衣,所以那么软?”
“怎、怎么可能!”不仅穿了内/衣,差点还想贴xiong贴,谁知道这xiong衣刚刚好……童思千的心砰砰跳,几乎跳出xiong膛跳出喉咙,但是现在可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啊。
浴室里的花洒一直开着,热气一股股掩盖,又有少量从排风扇出去。
江慕炎视线朦胧,看着刚刚被自己咬了一下的耳垂此时竟然宛若上好的红曜石,透出莹莹欲滴精致的颜色来,一如等待他采撷一般,他缓缓凑近。
突然“唰——”一声,童思千已经站起身,她迅速的剥掉仿佛在正面被小刀完全划破的旗袍,宁愿穿着内/衣内/裤也不要这样不伦不类的穿着那样的旗袍。
想起这衣服的设计者,当初她试穿时,那目光语气都不大寻常的“美极了”的赞赏竟然是另有寓意,很好,威尔逊,老娘跟你没完!当然寻仇不是眼下。
为防男人迅猛的攻速,童思千出了浴缸后直接往后靠,一手捂住xiong口一手捂住下.身,然后轻咳一声,“我洗、洗好了,你慢慢洗。”
江慕炎好整以暇的一抹女人起身带起溅在自己脸上的水花,倚在浴缸上,看着她落荒而逃,连个门栓都好几次没拨开,眼底浮现了一抹惬意的笑容来。
童思千连忙找来大毛巾将自己擦干,然后换了内/衣裤穿上睡裙,这才感受到脚底传来一阵阵的疼痛。
坐到沙发上,想要抬腿看,却突然听到浴室门被打开的声音。她竟然如做贼心虚一般连忙放下脚,双手揪紧了毛巾,低头看矮几上的一套紫砂壶。
江慕炎裸着修长肌肉匀称的身躯,扫了一眼在沙发上一本正经坐着的女人,走到衣柜前找衣服。
而童思千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的看着看着壶上精致雕刻的花纹。
许久才感觉到沙发突然矮了几分,童思千几乎是跳起来的,警惕的瞪向那不知何时穿了浴袍在自己身边坐下的男人,可下一刻,她呲牙咧嘴“嘶——”抽气,又跌回了沙发。
江慕炎原本还算轻快的心见此一沉,“怎么了?”
童思千哀哀凄凄的看他一眼,我哪里知道啊,我本来打算看,结果被你吓了一跳……
江慕炎倾国身子,将她一双腿移到沙发上,让她整个人几乎横躺在沙发上,看着那双伤口密布,碎碎小小的伤口浮肿泛白的脚,眼底一抹复杂闪过。
下午在海边的时候,她脱了鞋子。
“我去给你拿药酒。”江慕炎小心放下她,然后起身离开。
看着男人的背影,童思千突然xiong口一酸,在他手中,她刚刚好像是标着轻拿轻放的贵重物品。等等,她不是物品……
从江慕炎调/戏中走出的脑子缓缓转动,想起自己好像一不留神就赤着脚走了一下午,童思千试图抬起自己的脚看一下,才发现腿脚酸的根本不能自然弯曲。
好在没一会儿,男人就回来了。
童思千心口砰砰跳,看着他对自己抛媚眼,疼痛开始甩在脑后,有点羞涩的想,待会儿他不会单膝跪下捧着自己的脚帮她擦药吧?
而事实上……
江慕炎坐在沙发上,将她的双脚放在自己腿上,拧开瓶盖,拿着棉签沾了沾。
而童思千虽然心里有点小破灭,却依然十分感动的看着江慕炎,同时心里竟然还腾升起了一个荒诞恶毒的念头,如、如果,傅茉晴永远不会来,傅家要求她必须生下孩子后再治疗慕锦……
童思千一愣,敛眉自嘲,什么时候童思千你竟然变得这样邪恶?因为在沈其宣那边受了伤,所以打算在这边寻求安慰,甚至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一辈子以别的女人的身份自居?
“啊——!”正想将自己心里那个阴暗的小人胖打一顿贬入地狱,突然脚底板一阵轻痒过后,剧烈的抽疼传来!
江慕炎一直都都死死捏着她的脚踝,因为来柳咏不甚放心的反复叮嘱过了——“消毒液擦上去起初会有点疼,到时候您控制点少奶奶。”
童思千嗷嗷叫,疼得脚板抽筋都缩不回来,弯着腰捏着拳头无用的锤打着沙发,“江慕炎你放开我,混蛋,江慕炎!江慕炎你放开我混蛋!”
江慕炎没有理会她的叫嚣,面无表情的将指尖的药膏轻轻抹上她的创口。
很快一股清凉的感觉传来,童思千一双眼睛雾气朦胧,看着视线中那线条俊朗的迷蒙侧脸,恨不得一脚踹开他,混蛋,这家伙肯定是恶意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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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思千疼得抽气,闹了半天没力气,整个人软趴趴的躺在沙发上也不挣扎了。疼痛过去脚底火辣辣的仿佛火烧一般的感觉被诡异的清凉震住,很快,麻木就让一双脚给完全占据。
江慕炎睨了眼那已经自暴自弃的女人,挑眉,将带来的绷带在她擦过药的双脚上小心缠绕起来,动作算不上多温柔。
等到一切都好了,他这才站起来,看着那泪水涟涟的女人,轻咳一声,“可以了。”
童思千透过朦胧水光恶狠狠瞪他一眼,然后凄凄哀哀自怨自艾,她怎么就这么可怜,才出狼窝就进虎穴。这江慕炎身上肯定带着什么不好的病菌,所以她才会变得越来越不认识自己。
江慕炎被女人怒目相视,觉得有些无辜,转身去洗手。
而童思千见此才缓缓的用胳膊肘支起自己,开玩笑,一双脚像是被截肢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存在感,不过就是磨破了点皮嘛,有必要这样大刑处置?
越想越气,这男人,用得到自己的时候巴巴的凑上来,用不到的时候直接把她仍在荒无人烟的海边,估计连那比钱都想不给!
默默的将那个一开始冒出的邪恶念头打趴下,童思千心里气愤的同时,也很忐忑。显然,她不能再这样继续待在这个男人身边,心无旁骛,她显然,似乎有一点点,当然只是一点点动了心。
特别是现在这个男人已经言而无信,一开始还义正言辞清冷孤傲视她为“烂菜叶”般的对她说什么“放心,我硬不起来”,现在频频那个……
不过话说回来,几次没得手,他、他不会萎了吧?
童思千吞咽着口水,却不防不知何时走出来的男人来到身边。于是被一把拎起了领子,整个人腾空而起,她尖叫一声死死搂住江慕炎的脖子。
江慕炎将她放在床上,然后走到一边点了熏香。
童思千从没有看他做这样的事,两人都相处一个月了,却不知道原来他还有这个喜好。她哪里知道,刚刚帮她擦药的时候,江慕炎铁青着一张俊脸,紧绷着才勉强忍住那药膏难闻的味道。
“过几天,我就会带你去度蜜月,想去哪里?”找一个女人比较向往的地方,也算是变相弥补了。谁知他才说话,就接受道了那女人却不识好歹的扫了一眼,然后就听到她凉凉开口——
“我想去京城。”
“国外……”江慕炎合上熏炉盖子,然后走到沙发坐下,双手交握置于翘着二郎腿的膝上,遥遥看着绷着一双笔直的腿的女人,眼底是少有的耐心。
童思千撇撇嘴,“我表现这么好,你还没给我预支呢!”
“……”江慕炎朝床边柜努努嘴,“你忘了,早上收的一百万还在抽屉里。”
他一提,童思千又美滋滋的想到了早上敲的那笔竹杠,僵持着双腿不动,然后倾过身子打开抽屉,拿出自己的钱包,里面夹着一张皱巴巴的支票,她小心的抚平。
江慕炎看着那仿佛望着亲密爱人的神情,一时有些无语,却也不忘及时开口,“所以……”
“所以个大头鬼啊!”童思千脸色一变,凶神恶煞的抬头,瞪着不远处那个男人,那架势似乎是恨不得直接扑过去咬他一口,“这是我的零花钱,和那个不能混为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