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玄雾皋月

松前鸩羽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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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pu:/rs/20129/16/2170520634833920294781250176134.jpg]]]“袭击者是谁?”鸩羽愣愣的问,自打总部建成后还从未被人攻入过,所以鸩羽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是俄罗斯成教。”詹妮弗对于这个消息也很不相信,不过总部的妖怪打来电话信誓旦旦的说,詹妮弗也不得不相信了,“袭击者一共三名,已全部抓获。”

    “俄罗斯?是哪里?”鸩羽疑惑的问,印象中没有这个国家或者地区。

    “月前苏联已经解体,其中最大的国家就是俄罗斯。”詹妮弗说着,一旁的维特则恭敬的递上了一张报纸。

    鸩羽接过报纸,只见头版头条大大的几个字“苏联解体”,往下看去多是一些侮辱性词汇,双方对立这么多年,资本主义阵营自然抓住这个机会对社会主义阵营大加侮辱。再加上日苏之间还有领土纠纷,满篇可以说十句中只有一句是真的。

    “苏联解体,冷战也就结束了。日本承认了俄罗斯政府,并且恢复了外交关系。过几天俄罗斯就要对日本进行友好访问。”鸩羽读着报纸上的旧闻,根据报纸上的时间计算,俄罗斯代表团应该在几天前就到达了日本,“那进攻总部的成教人员,就是混在俄罗斯政府代表团的飞机里潜入的?”

    “正是。公司对所有机场和海港的渗透从未停止过,清教和正教的人员根本无法潜入。由于冷战多年,一时间没有想到成教,再加之对方是藏身在政府代表团的飞机上……”詹妮弗解释着。

    “要引以为戒,十字教才是我们的大敌。”鸩羽放下了报纸,“詹妮弗跟我回去吧,京都这边就暂时由……由维特主持吧。”

    维特欣喜的答应下来,却不知鸩羽之所以点他,是因为整个京都公司,鸩羽只知道两个人的名字。

    当夜鸩羽和詹妮弗就乘坐飞机赶回了名古屋,刚坐下便让妖怪们把三名潜入者带上来。

    不一会三名潜入者被带了上来。一老一少两名俄罗斯男人衣服被撕得破破烂烂的,只从一些轮廓上能看出原本是一件紧身的拘束装,上面挂着一些处刑用的钉子、榔头,这是俄罗斯成教特殊部队歼灭白书的制式装备。不过这两位目前却只能畏畏缩缩的夹着腿站着,他们裤裆下留下的一些已经干涸的血迹让鸩羽一阵恶寒。美国是一个允许同性恋结婚的国家,鸩羽的妖怪手下中也不乏基佬,看来他们这次玩的很开心。至于最后一名入侵者,居然是个日本人,穿着一身得体的黑色西装,带着眼镜,留着整齐的短发,分明是一个毫不起眼的上班族。鸩羽有点怀疑他们是不是抓错人了,或者说这个人只是两外两人的日语翻译官?

    鸩羽随便问了几句,果然没能从几人那里得到任何消息。这也是显而易见的,十字教不可能将机密告诉这几个排头兵……鸩羽一时间也没有了兴致,便让人把这三名入侵者带下去。

    “是,大人。”旁边的妖怪比利·海灵顿微笑着将两个裤裆还流着血的成教人员带了下去,但那个日本人却没有被带下去。

    “喂,我说把这三人都带下去,为什么留下他?”鸩羽问到。

    在场的妖怪都一头雾水的看着鸩羽,詹妮弗则关切的问,“大人您怎么了?入侵者不是只有两个吗?”

    鸩羽一愣,指着那名日本人询问詹妮弗,“你们看不到吗?那个戴眼镜的日本人。”

    四周的妖怪们互相看了看,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

    “那里有人吗?”詹妮弗疑惑的说。

    鸩羽可以肯定了,这里只有她能够看到这个男人。可之前的电话里明明汇报的是三个入侵者,刚才带上来的时候也是。现在周围的妖怪却只知道有两个入侵者,并且没有人对此有任何怀疑,就仿佛记忆被篡改了一样……鸩羽看着那个从一开始到现在就没有变过表情,镇定的可怕的日本人,“你不是成教的人?”

    “我叫玄雾皋月,是礼园的教师。”玄雾皋月扶了下眼镜说到。

    “礼园?礼园是什么?”鸩羽却是向詹妮弗问到。

    詹妮弗愣愣的看着鸩羽对着空气问了句“你不是成教的人?”结果突然又转身向自己询问礼园的事。虽然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但詹妮弗还是回答到,“礼园是一座基督教女校,坐落于长野县。”

    在鸩羽控制的地方居然会有正统的基督教学校,但此刻鸩羽也没时间去苛责詹妮弗的失职了,“那么你来的目的呢?人民教师。”

    “让你的人撤出长野。”玄雾皋月不带一丝感情的说。

    “如果我说不呢?”鸩羽问到。

    “那么就只能将你排除。”玄雾皋月说到。

    鸩羽哑然失笑,“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在我的工坊里杀掉我?你觉得就凭你可以做到?”

    “当然。”玄雾皋月理所当然的说。

    “有趣。”鸩羽大笑着一脚踢在面前的木桌上,包裹着魔力的光辉的木桌翻滚着向玄雾皋月滚去。鸩羽已经没有继续看下去的兴致了,如果玄雾皋月躲开木桌就会爆炸,如果不躲开会被加强了质量的木桌直接撞死,无论如何都是死。

    “打不中。”玄雾皋月说到。

    木桌在翻滚中突然改变了方向,向着一旁的妖怪们滚去。但却没有一丝的不和谐,仿佛木桌原本滚去的方向就是这里一样。撞碎了三只妖怪的身体之后,木桌撞在墙壁上发生了大爆炸,那周围的妖怪一瞬间全部死亡,幸亏墙壁都是鸩羽用魔力加持过的才幸免于难。

    鸩羽惊讶的从椅子上站起身,掏出了秘银针扎在右颈,“崩裂吧,礼园的教师。”

    “不可能。”玄雾皋月冷静的说。

    “怎么可能?”在鸩羽的惊讶的注视中,玄雾皋月完好无损的站在哪里,什么都没有发生。

    大金衍术的咒文非常的简单,只要解析了周围的空间,就能夺取部分世界的控制权,达到“言出法随”的效果。之所以被称之为不可能完成的术式,是因为解析空间需要大量的时间,大到各项摆设,小到微粒的构成,而空间是不断变幻的,在解析的过程中因为空间的变幻就要重新解析,所以穷一人之力永生都无法解析哪怕再小的一片空间。鸩羽的术式则是通过控制大量的人类帮忙解析,如果人数众多,空间的解析就可以一瞬间完成。而后鸩羽通过在脑中构想虚幻的想象,借由术式的力量用虚幻代替现实。如果说在外界鸩羽控制的人不多的情况下,还可能由于解析不完全导致大金衍术失效。但在这栋充满鸩羽所控制的人类的大楼里,大金衍术应该是完美的……【竟然只凭言语就破掉了完美的大金衍术……不,不可能,一定是巧合。】鸩羽再次摸出一根秘银针扎入左颈,【术式附着于喉管,完成!周围空间解明,完成!脑内幻想构建,完成!幻想检查,完成!从天而降的巨斧将其腰斩,上身向左倒下,下身向右倒下,地板因巨斧的劈砍崩裂三厘米,血液呈扇形喷发,半径为一米……】鸩羽前所未有的谨慎检查着自己构筑的幻想。接下来就是用幻想代替现实,“斩首吧,礼园的教师。”

    “攻击失效。”玄雾皋月淡淡的说。

    巨大的用来处刑的断头巨斧从天而降,落在妖怪群中,直接将三个妖怪砍杀,而玄雾皋月却完好无损。

    无法看到玄雾皋月的妖怪们,以为是鸩羽发疯了,为了活命妖怪们开始拼命的向外逃走,就连詹妮弗都退出去了。

    鸩羽看着本不可能发生的情形,再次检查脑中的幻想,却发现当前的场景与脑中的幻想完全一致,只是不知何时脑中的幻想画面已经改变了,【为什么变了?巨斧本应是冲着他斩下的……】鸩羽的术式是不可能真正改变现实的。就像是两张绘制着图画的纸张,用其中一张将另一张盖住,在外所展示的就变成了上面的一张图画。但是名为现实的图画并没有真正消失,如果将名为幻想的纸张撕裂,现实就会暴露出来。这样的方法鸩羽能够接受,但名为玄雾皋月的男人所采用的却不是这样的方法。并没有灭杀鸩羽的幻想来摧毁术式,反而直接修改鸩羽脑中的幻想来更改术式的内容。【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完全无法理解……难道他也会大金衍术?可是他并有刻印术式,大楼里也全是我的人,不可能帮他解析空间……为什么他就凭一句话就可以扭曲我的幻想……】

    【不,我不相信。】鸩羽发疯一般拔出了所有的秘银针,双手并用的快速插入自己的脖子,“触电死……”“压榨死……”“烧死……”“窒息死……”……

    当所有刻印的秘银针全部用完时,整个大厅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到处都是被术式摧毁的痕迹。仅凭破坏力就证明了大金衍术的不凡……

    但鸩羽却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完好无损的身影。玄雾皋月自始至终都没有移动一步,不但没有受伤,连西装都没有乱……

    “放弃吧,在能随时查阅阿卡夏记录的我面前,你的术式是没有用的。”玄雾皋月说着迈步向鸩羽走来。

    鸩羽双手触地跪在地上,逐渐变长的鲜红的指甲深深的刺入了地板中。虽然外表仿佛被击败放弃了反抗一样,但被长发遮挡的双眼却闪烁着光芒。鸩羽默默的计算着玄雾皋月的脚步,【我可不仅只有大金衍术一个术式……在魔法师的魔法工坊里,魔法师就是不败的,我不遗余力的建造工坊,为的就是这一刻……】随着玄雾皋月的脚步,鸩羽的双眼也亮了起来,【还有一步!】

    玄雾皋月却突然停下了脚步,停在原地看着鸩羽。

    【为什么停下了?再往前一步的话工坊的防御术式就会启动……】鸩羽挫败的看着玄雾皋月,感觉自己面对的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台计算精密的机器。从见面到现在,玄雾皋月的表情都没有变过,冷静到令人可怕的程度,他的每一步都像是提前计算好一样,就连鸩羽的思维也被她洞悉。

    “让你的人撤出长野,否则就死。”玄雾皋月面无表情的说到。

    “好吧,明天就让他们全部撤出长野县。”形势逼人,鸩羽不得不答应下来。

    玄雾皋月得到了想要的结果,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去。

    “等等,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我的魔法没有效果?”虽然性命无忧,但不解的疑惑却时刻困扰着鸩羽。

    “魔法?你的术式也能称作魔法?只是魔术而已。”没有嘲笑,只是像阐述事实一样留下了这句话,玄雾皋月就离开了。

    “魔术,是指那些戏法吗?不对,他肯定不是这个意思……阿卡夏记录,魔法,魔术……到底是什么?”鸩羽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全新的领域,而在这个领域,自己以往仰仗的武力变得微不足道……

    “松前殿下,我想我可以为您解答这个疑问。”推门而入的时臣,手扶在腹部微微弯腰,向鸩羽鞠躬。依然是那身红色的西装礼服,小胡子,中分头,不同的是右手上多了一把手杖,手杖的顶端镶嵌着一颗巨大的红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