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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的出现并没有引起医院门口行人的注意,此刻他们同牛头马面一样,全都是隐形的。
高珊倒也还好,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韶冲就不同了,仗着别人看不见也摸不着自己,他一会趴在人行道上及其龌龊尽能事看路过的美女的小底,一会则又在那些个看起来比自己帅的小子身上踹上几脚。
因为每每他碰到别人的时候都会像碰到空气一样直接穿过去,是以被袭击的那些花样美男一般都只能感觉到自己身边突然吹来一阵凉风,就不会再有什么其他感觉了。
高珊对韶冲的这一系列行为表示出了万分的鄙夷,而韶冲却一副自得其乐乐此不彼的模样,就这么一路走一路耍流氓,直到到了医院门口,看到牛头马面为止。
“牛兄马兄,为何事如此烦恼?”
四人当中,禄和高珊都是认识牛马二人的,颜虽然和他们没有什么交情,却也见过几面。只有韶冲,他这是第一次看到这两个在无数传说故事里都会出现的大神的庐山真面目,满脸的崇拜和好奇之色溢于言表,就差没拿个笔记本上去求他们签名合照了。
在场的几人全然都没有去理会这个两眼放光、乳臭未干的小子的意思。牛头看到是禄,连忙站起身打招呼说:“禄仙友,是你们呐!”
禄看他满脸的愁云惨淡,知道这两家伙一定是遇到什么为难事了,关切地问道:“牛兄,可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了?”
牛头一拍大腿,又重新叹着气一屁股坐在了医院门口的台阶上,说:“嗨,别提了!禄仙友,你是不知道,我们这个差事啊,是没法干了!不带这么折腾人的!”
禄疑惑地望了望同样一脸沮丧的马面,又看向了牛头,一脸的困惑:“怎么,有这么严重?难道是阎王难为你们了?”
“那倒不是。”牛头摆了摆手,说道:“阎王他老人家没事来难为我们哥俩做啥。”
禄愈发不明白了,既然不是上司有意为难,这哥俩怎么会说出干不下去的话呢?难道是工作上遇到什么难题了?可这牛头马面都已经干了几十万年了,打这人间界出现以后,他们两个就开始干起了这勾魂的行当,照理说,凭他们的办事经验,不应该还会有摆不平的事啊,到底是什么让它们说出这番话来?
见他一脸不解的模样,牛头叹着气将灵魂消失的事情说了,禄听了也是大为惊疑,道:“这人类的魂魄又不像修士的魂魄那样饱含灵力,能够用来炼丹炼器,那些人弄去做什么?会不会是这人世间的那些妖道抓去役使了?”
牛头摆手道:“不可能,这一点我们早就想到了,可但凡是被那些邪魔外道劫了去的鬼魂,总还是在这三界之内,生死簿上连着一脉鬼气,这些个道士只是向冥界借使而已。可这次不见了的,用不了两日,生死簿上就会自动销名,这世上,只有魂飞魄散的鬼魂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禄听了也是一头雾水,又问:“魂魄丢失,这事情着实不小了,难道阎王没有派人去查吗?”
牛头满面苦相,摊手说:“怎么能不查,可是查不着啊!那家伙比沟里的泥鳅还滑手!每次我们地府才刚开始派人呢,他就立马做起了缩头乌龟,十年八年都不出来。嗨!任你翻遍了整个人简界,你就休想找到他!等我们都以为事情过去了吧,他就又冒了出来,你说,这不纯粹就是折腾人嘛!”
牛头说的怒起,将‘缩头乌龟’这种话也说了出来,却忘记了眼前的这个‘禄仙友’的本体就是一只乌龟,等他发现自己失口了,已然话都全说完了,只得一脸歉然地搓着手对禄连连赔不是。
“哎呀禄仙友,你看这是怎么闹得,我可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说的‘缩头乌龟’不是说你,是说那个人,你可千别放在心上啊。”
禄本来并没有在意,可他这一句解释反而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了,高珊在一旁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禄满脑袋黑线,连忙将话题扯了开去,说道:
“牛兄,小仙这次前来,是想请你帮我找个人。这个人死于十天前的一场交通意外,年纪大概四十多岁,名字叫赖啊三,你们应该已经接收到他的魂魄了,还请牛兄帮我把他带上来,我有事要问他。”
一听‘赖啊三’这个名字,牛头刚刚平息的一口怨气又堵了上来,只见他跺足捶胸满脸通红地说道“哎呀禄仙友啊,我们也正在找他呢!”
牛头的反应让禄的心猛地一沉,想到之前牛头说的话,禄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怎么?难道这赖啊三就是其中一个?”
牛头又是一阵叹气,道:“可不是吗!禄仙友你算是猜着了,这个赖老三是第二个出事的,在他前面还有一个政府机关的副厅长,今天又有一个富商的情妇。
这几个人原本都不应该死,却都因为一些稀奇古怪的缘故死了,那副厅长是喝水呛死的,而今天这个女人就更奇怪了,来医院看她的富商情人,却在走廊里摔了一跤,脑袋的太阳穴正好磕在了门框里弹出的锁芯上,当场断气。
这些人出事,根本就不在我们工作日程的安排上。等我们知道以后,他们的魂魄早就不见了,而且还是在三界中彻底消失,任你怎么找也找不着了!你说气不气人?!为了这件事,我和老马都已经好几次被判官老爷给骂得狗血淋头了。”
牛头的样子显然不是因为想推诿自己,而故意把赖阿三的事往那件事上套的模样。
禄的脸立刻沉了下来,说道:“照你这么说,这赖阿三本来不应该死在那场车祸上?”牛头点了点头。
禄不禁皱起双眉,沉吟道:“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他和这些人有仇?”
牛头此刻已经站了起来,他和身边的马面互望了一眼,一脸凝重地说道:“这事俺和老马也合计过,这家伙每隔几年就出现一次,要说他就是针对这一次受害的三个人,那也未必。而且,据我和马面的推测,他很可能是在用生人的魂魄练什么邪功,这是魔道的人惯使的一种手段。”